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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纪笑愚难得地听话点头,乖乖地靠在一旁冰冷的瓷砖,如感应一般地往侧边看,白乐儿哆嗦着站在电梯门口,望过来,眉头似舒展又打结了。她大概是听到了医生的话。
纪笑愚微微皱眉,她的身后永远会有一个安晓冬。
想起安晓冬的护花宣言,纪笑愚收回了目光,他现在没有心思管太多,今天晚上的冲击太大了,他感觉到心还是狂跳的厉害。如果说医生出来说伍芳菲死了,他不知道他要对伍家怎么交代,对纪正东怎么交代,对自己怎么交代。
幸好,一切都没有如果。
纪笑愚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他静静地在长椅上坐下来,低下头,听着手腕上的秒针镇定有力地走动,等着漫漫长夜的过去,等着黎明的到来,等着伍芳菲的醒来。
安晓冬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白乐儿轻轻地抢先说道,“晓冬,我们走吧。”
看着纪笑愚的身影,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承受的太多,多到把自己自动地安装进了坚固的盔甲里去,他此时若是伤害了任何人都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白乐儿感觉自己是多余的,现在的他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守着伍芳菲,等着她醒来。
见白乐儿这么说,安晓冬便没再说什么,拥着她的肩膀回到电梯里,下了去。在电梯里,白乐儿忽然抱住了安晓冬。
“晓冬……”她的声音充满了哭泣后的沙哑,轻轻地一扯动嗓子,仿佛便要破了一样。在安晓冬温暖的怀抱里,白乐儿的心开始蔓延出一片荒芜来,还在耳畔的纪笑愚的霸道和他的话语,一遍遍地回击着心里的荒芜——
“你给我听着,我是你费尽心机都逃不掉的人,除非我摒弃了你,否则你别想用你的小聪明躲着我。”
“嗯……”安晓冬轻轻地回应,生怕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我好像……”白乐儿试探性地琢磨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他了……”
叮咚,电梯门开了。
伍芳菲的父母站在电梯外,望着里边,面面相觑。
安晓冬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心情,拉着白乐儿出了电梯,与伍芳菲父母交错目光的时候,他看到他们狐疑和颇为犀利的目光。
走出医院的大厅,安晓冬放开了她的手,他怔怔地站着望向远方,望向门口,没有回身去看某人的勇气。方才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到她说,她好像喜欢上了纪笑愚……
是不是所有的暗恋都是等不到开口的那天,就会成为心底的玫瑰葬院?他依稀还记得在学校的看台上,她和他约定,一年以后,他们会回到以前,在一个温馨的小家里一起住下。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少有人烟的广场上,他和她放了孔明灯,他在他的这边默默地写下一句:乐儿姐,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以为他会找到最好的时机对她说出这番话的。
可是为什么,在他还没有准备好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违背了她的诺言,爱上了一个和她签契约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偏偏还是纪笑愚。
白乐儿怔怔地看向给她背影的安晓冬,感觉到了他的缄默,她启唇,“是不是很可笑?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
安晓冬很艰难地咽了一口酸涩,他启唇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紧闭双唇,什么都没有说。他迈开腿,缓缓地往前走去。他在心里默念着白乐儿的名字,可是一千万遍地对自己说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如果回了头,他怕他心里的某些东西会轰然倒塌。
白乐儿呆呆地看着自己唯一的支撑也离开了,她以为她会崩溃的,可是她没有。在那一瞬间,她想了好多事,想到更多的是,如果第二天的太阳上升了。那么,她就会把这个喜欢上某人的秘密给永远咽进肚子里,腐烂成土。
这样,一年以后,她就能安静离开。
又或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会因为纪笑愚的冷漠伤透,伤到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那样,就好了。
纪笑愚呆呆地站在病床外边,看着伍芳菲戴着呼吸罩,听到身旁的伍家父母不住地叹息。面对伍芳菲从死亡线上徘徊了一遭,坚强的他们竟都没有哭,苏琳只是红了眼眶,伍爸劝慰她如果想哭就哭出来,不要伤到自个儿的身体。苏琳微笑地摇头,“我相信我的女儿,她在努力,我应该为她的努力感到高兴而不是哭泣。”
“嗯,我们的女儿是最棒的。”
纪笑愚沉默地等候他们的指责,可是见他们连哭泣都放在了心底,也便知道他们不会指责他的不是。他便主动坦诚,“芳菲是为了救我才被撞的。我很抱歉。”
苏琳轻轻地搭在纪笑愚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你觉得芳菲会希望我和她爸爸指责你的不是吗?估计她会怨我。”
伍爸出神地望着里边躺着的伍芳菲,沉重地说道,“只要她活了,我什么都不想再计较。”
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静静地看向此时此刻一同关心着的人,祈祷翌日的太阳能够同希望一同上升。
谁也不会知道,这一局叫做兵行险招。某个人微弱的呼吸里,对这样的胜利气若游丝地微笑着。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有些不一样了
更新时间:2013…03…09
伍芳菲吃力地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而且还有耳鸣,天花板好像海水一样地一波一波而来。难道她已经升天了?她吃力地转头,看到了一个脑袋俯在自己的床边,定睛地望向四周,景象是那么熟悉,好像曾经来过。她盯着那个脑袋发呆半晌。
纪笑愚起身,看到了醒来的伍芳菲,微微一怔,“你醒了。”
“我……没死?”她隔着呼吸罩,皱眉地问道。
“我还没准你死。”纪笑愚挑眉,“我去叫医生。”
伍芳菲伸过手去,可是还没握到他,就疼地哀嚎出来。纪笑愚皱眉,“你刚死里逃生,就不要乱动!”
伍芳菲微微一怔,她久违了他这样的关心。心里一丝丝的甜化作了泪水慢慢地流向了眼角之外。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只有自己因为死里逃生,才能得到这样的关爱呢?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永远躺在这里,牵挂住他的心。
甜到极致,便成了酸。
医生帮忙料看了一下伍芳菲,欣慰地回头对纪笑愚说,“看来伍小姐是逃过了生死劫了,她现在生命体征都无碍,正常了。不过需要好好休息,切记不能激动,保持情绪稳定。”
纪笑愚点点头。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她和他。
伍芳菲感觉到自己的小腹空了,她望向他,“笑愚,我的孩子……”
纪笑愚微微皱眉,他知道她醒来后,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面对她的提问,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了。”
出乎他的意料,她异常的平静,仿佛因为这场意外,她身上的尖锐和傲气随着她的孩子一同地不见了。伍芳菲很平静地出神,“哦……”
沉默充斥了空气,纪笑愚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听到她默默地开口,“笑愚,我想吃千层酥。”
“没问题。”
“要你亲手做的。”伍芳菲补充道。
“……”纪笑愚看向她。
“可以吗?”她微微一笑。
纪笑愚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反正我现在也不能吃东西,你可以慢慢学着做的。”伍芳菲气若游丝地说道。
纪笑愚摸了摸鼻子,“好。”
从来没有这样,两个人的只字片语里,碰撞的是淡淡的温馨和融合。
白乐儿站在医院的楼下,正好看到林锦书从车里下来,要上去。她叫住了他。林锦书回头,望见她,微微一怔,走过来道,“纪太太。”
“伍芳菲……她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白乐儿看向他,皱眉问道。
看她这个样子,大概是一夜在外边徘徊了很久,皮肤都像是被风榨干了一样,面无血色,林锦书不忍道,“是的,伍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请纪太太放心。纪太太,您的面色实在是不太好看,早点回去歇息,顺便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纪总,就请您放心吧。”
“我,我想上去看看她。”白乐儿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林锦书有些为难。
“我只是想上去看看她,看一眼,我就走。”白乐儿赶紧说道。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锦书见白乐儿有些误会的样子,赶紧摆摆手道,“纪太太,您随我上来吧。”
林锦书带白乐儿到了病房,他先进了去,在纪笑愚旁边耳语了几句,纪笑愚回头看到了白乐儿,那一眼的相望,仿佛有万千句话语在里边。可是白乐儿没有对视他,只是呆呆地望向正眯着眼的伍芳菲,她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小腹平整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她还气若游丝地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宇。
不知道为什么,白乐儿望向她,便能想起那堆血来。她的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转过身去,这时,她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回头,是纪笑愚。
纪笑愚微微皱眉,“你来做什么。”
白乐儿以为他的皱眉是厌恶她的到来,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伍芳菲怎么样了。”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吗?”
白乐儿狐疑地抬起头,便看到纪笑愚清冷着脸,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比伍芳菲还要难看?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白纸,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接连有两个人说自己的脸色十分难看,白乐儿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大抵是真的难看的厉害吧。她不言语,转身欲离开,纪笑愚拉住了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说我送你回去。”语气不容置疑。
白乐儿抬头看向他的坚持,最后鬼使神差地说好。
纪笑愚给她开了车门,当他也上了车后,便看到了那群狐朋狗友从车上下来,要往医院里边去,他在想,正好能躲开他们,这时候真的不想见到任何人。他别过目光,踩下了油门。一路上,白乐儿都没有说话。纪笑愚不习惯身边的安静,仿佛之前那个生动伶俐的白乐儿死了,不见了。
白乐儿缄默着这样的安静,大概是下意识地,她绝不想触碰关于那晚的记忆,她也不希望他会突然地提起。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走,或许明天的太阳就会照常地升起。
“你会做千层酥吗?”
“……”白乐儿听到某人冷不丁的问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听到我说话吗?”
“……会。”
“等你脸色没那么难看的时候,教我做。”
“……”白乐儿用余光偷瞄某人,某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可是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又好像是在开玩笑。堂堂东圣财阀的总裁,为什么要学做千层酥,这一点也不合情合理。“如果你要吃,叫李妈给你做吧。”
“我说是我吃的吗?”纪笑愚侧目她。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稳当地继续前行,空气,像点燃了一根香烛,飘出暧昧的香。
当纪笑愚停下车后,看到副座上的白乐儿已经侧头睡着了,呼吸有轻微的呼噜。她的眼皮垂的很沉,仿佛要闭眼睡上三天三夜的疲倦。昨晚,她大概已经耗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和坚持,现在才会这么累吧。纪笑愚伸手本来想推她起来,最后还是化作了轻轻地拂过她嘴角的发丝,静静地望着她的睡相,开了车门,将她轻轻地抱起,示意出来迎的李妈不要出声,小心地,轻轻地踩着脚下的每一步,直到上了二楼,抱进房间,将她放在松软的大床上。他半跪着,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一个人。这时,梦里的白乐儿轻轻地抱住了他要脱离的手臂,“别走……别走……”
纪笑愚微微一怔,在听清楚某人的呢喃后,清冷的脸怔怔地悸动了一下,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不走,没有抽离手臂,她睡的真的很香。就这样,直到晚上,她醒了过来,看到坐在一旁已经睡去的纪笑愚,意识到了自己抱住了他的手臂,微微一怔,他笔挺的衬衫微微有些发皱。她出神地看着他即使疲惫睡去也依然帅气无比的脸,轻声叹气,以为自己不会掉进“没有女人不喜欢纪笑愚”这个魔咒漩涡里的,可是最终还是不能免俗地喜欢上了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呢……
纪笑愚醒了,看到了她哀伤的眼神,启唇道,“不要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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