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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伸手抱起白桃,朝另一处更为隐蔽的花丛走去。决定趁此良辰夜,果断窃香。
锄药跟着周明扬出远门才回来,并不知道周敏敏已把白桃许给另一位小厮花菜。花菜小厮,是府里采办总管的侄儿,最是难缠!锄药弄白桃这么一回,异日,与花菜的斗争,将会极其惨烈。
茅草屋内,罗明秀几乎咬碎银牙,怎么回事?怎么不是柳永和林媚在屋内,而是周斯和苏仲星?她这里寻思着,却假装惊慌不迭,错手碰到桌上的酒壶。酒壶“咣”一声摔在地下,剩下的酒很快流入泥土里。这酒里的东西,总是她弄来的,若是被人查出,声名就全没有了。
周斯和苏仲星穿好衣裳,嚼了许多酸瓜,这才把浑身的炽热压了下去。因着嘴里有酒味,正要倒酒验看,酒壶却被罗明秀碰摔了,只得作罢。
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不肯相信周斯和苏仲星的解释,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斯只疑心是柳永砸昏他们的,因问苏仲星道:“仲星,你可看清是谁砸昏你的?”
“没看清,你呢?”
“我也没看清。”周斯说着,持灯笼站起来,却在屋角拣起一顶维帽,见维帽被咬烂了一处地方,不由哼一声:“只要查出这顶帽子是谁的,就能查清谁来过这茅草屋内。”
“呀,这帽子是我的。”周敏敏接过帽子,诧异极了,“这顶帽子我早不要的,随便丢着的,怎么扔到这边了?”
“再找找,没准还有其它线索。”苏仲星持灯笼往茅草屋外照去,他在茅草屋外一个地方,找到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小黄瓜。
“真是别人陷害你们的?”永平侯夫人怒了,“查清楚,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好了,天也晚了,快些回前头去,省得别人找。”
这会儿,离香花林不远的地方,柳永慢慢逼近林媚,见林媚反手抱着香树,胸口起伏,似是害怕,似是要软倒,不由柔声道:“很难受是吗?放松些,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别过来!”林媚认为自己语气一定是狠绝的,可是在柳永听来,这带着喘息、软绵绵的声音,好象是邀请他赶快扑过去。
那杯下了媚药的酒是黄昏时刻入肠的,而此时,天已昏黑,他的忍耐度,也到了最后时刻。
说时迟,那时快,柳永向前一蹿,准确无误的扑住林媚。
男子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媚全身酥软,浑身上下,再无一处能硬挺起来,摊软成一团。连喝斥的声音,也摊软成水样,犹如戏子唱着缠绵情词,喝到最后那一声尾腔,拖出丝丝颤音,令人更加迷恋。
柳永一抱,只觉抱了一团温暖的棉花,再也忍不住,就要挺身向前,却听林媚用情人般呢喃声道:“你动,我便死,一条人命。”
身子软,心志一定要硬。林媚知道,狠话,一定得搁下,柳永才不敢冒犯于她。
柳永硬生生停住身子,想要松手,却发觉怀里的女子摊软着,根本无法站稳,他用左手紧扶住她的腰,待要说话,却听得有脚步声,更有灯笼的光亮移过来,这下再也不敢乱动,捂了林媚的嘴,缩在一颗稍大的香树后。
持了灯笼过来的,似乎是两个丫头。两个丫头走到一颗香树下,却说起话来。
“这会天也黑了,各位夫人就想找夫人说一声,想要告辞,可是奇怪,满府却找不着夫人的身影。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想必是喝多了几杯,找个僻静处小休一会儿罢!”
“可是前头找人,咱们也不能偷懒,只得出来四处转转。”
“说起来,不光找不着夫人,还找不着二少爷小姐她们呢!”
“你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说,那不止不见少爷和小姐,还不见柳状元和苏少爷呢!”
“呀,你真是的,说起柳状元和苏少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才流口水。”
两个丫头突然在香树底下打闹起来。
柳永一边提防她们打闹到自己这边,一边隔着衣衫,在林媚软绵绵大腿处挨挨擦擦。没法子,软玉温香满怀,他硬起的地方,早已硬得不理他这个主人,自顾自行动了。
戳,刺,挑,挨,擦,打横,竖直,……,一杆长枪,在边缘处耍弄着十八般武艺。销魂蚀骨。
浑身,全是异样的感觉,快要化成水。林媚羞恼交加,偏生没一点儿力气来推开柳永,嘴巴又被他捂的死紧,差点喘不过气来。
两个丫头终于打闹完,持灯笼走了。柳永也到了临界点,不管不顾戳在林媚大腿上。趁着柳永捂在嘴巴上的手一松,林媚下死劲咬在他手腕处,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柳永这会儿,却不觉得痛,只狠狠在林媚绵软的大腿处一杵,憋了一晚的火气,终于一泄而尽。
林媚泪了,虽然没有**,但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啊?
柳永恢复了理智,俯身吻掉林媚的眼泪,也不敢再有动作,只低低道:“你放心,我会负责。”
“是么?”林媚舔舔嘴唇,唇边有血腥味,是柳永手腕处的血,想必咬的极深。这个齿印,会提醒他,今日所做的事。
“放开我!”林媚见柳永终于甩动手腕,似乎到这会才痛起来,便道:“若再有人来,便不能脱身了。”她话音一落,却有一个男子声音在另一边传来,“谁躲在里面?”
柳永听得声音,脸色全变了。现下,却不能让周明扬捉到他和林媚。且先避一避。他见到林媚,知道是苏仲星的未婚妻,自然会使人来护送回前头,却可放心。
柳永抽身往另一头走了,林媚只得回答:“是我!”
男子的气味还缠绕在鼻端,林媚的声音媚意十足,在夜里听来,带了种种邀请的暗示。
周明扬刚才看到白桃,一时兴起,偏又没有行事,逛了一圈,却没有消下心火,反更烦燥,一听这娇媚的女子音,来了兴趣,问道:“你是谁?”低语中,他靠近了女子说话的声音。
柳永的气息刚散,另一个男子的气息又漫了过来。林媚刚硬起来的脊梁骨,再次酥麻下去,抵在香树上叫苦不迭。
第十八章 谁动了她
前头的丫头婆子终是找到园圃这边,说道大少爷周明扬赶回来了,厅里众位夫人又要告辞,遍找不着侯爷夫人,原来是在园圃这边哩!想来是喝多了几杯,跑来嚼酸瓜解酒的。
永平侯夫人别的还罢了,一听大儿子周明扬赶回来了,却是又惊又喜,忙朝周斯道:“若你说的话是真的,究竟是谁砸昏你们的,赶紧的找出来方罢!”在她心中,总是不相信周斯的话。本来就是么,好端端的,人家陷害他们两个大男人作什么?况且,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侯府,生人也难以进来。就是今儿的宾客想作怪,陷害两个大男人搂在一处,又有什么好处呢?若说是自家儿子荒唐,想试试另一种味道,她就绝对相信。
苏夫人也半信半疑,只是半晚没见着林媚的踪影,她心里还是着急的,就怕林媚真个做出什么事,或是被人拉扯到什么事里面。她急着回前头找林媚,见婆子抬了三顶软轿过来,忙忙就坐了一顶。这里周敏敏坐了一顶,永平侯夫人坐了一顶,罗明秀却没得坐。
罗明秀本来就不急着走,见周敏敏要让出软轿,自是推让,说道自己步行过去就行了。
因周明扬出去办事时,答应周敏敏,要给她带一两件稀奇好玩的物事回来,周敏敏这会一听大哥回来了,急于回前头,因见罗明秀谦让,也不再客气。
永平侯夫人便吩咐几个丫头好生护送罗明秀步行回前头。又嘱周斯往四周看看,究竟砸人的人躲在哪儿了?可不能便宜了人。寻到了就扭送官府之类的。说着话,婆子抬起三顶软轿,另有丫头持了灯笼,抄近路回前头去了。
辛苦设出来的局,居然就这样被破坏了,岂有此理?罗明秀如热锅上的蚂蚁。过了今晚,只怕就要眼睁睁看着苏仲星娶了林媚。不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破釜沉舟,行最后一步了。
她让几个丫头在屋外候着,且不忙着走,只从周斯手里拿过维帽,半吞半吐道:“黄昏时候,我倒是看见白桃扶了林媚从更衣室出来,林媚说道想瞧瞧园圃这边的酸瓜,一时又嫌太阳余热还在,要找一顶维帽戴着。白桃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顶维帽给她戴上了,瞧着,就像手里这一顶呢!这事儿,找白桃问问就知道了。”只要找到白桃,有白桃作证,林媚,是跑不了的。
“如果是林媚在茅草屋里头,凭她一个弱女子,断没有力气砸昏我们两个。”苏仲星回忆当时的情况,“砸昏我的人,身量欣长,体格比我还壮些,应该是一个男人。”
“如果茅草屋内不止林媚一个人呢?”罗明秀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心里生气苏仲星不上道,自己辛辛苦苦设局,想要让林媚自动提出退婚,他倒好,不心领神会也罢了,居然还想维护林媚?
“砸昏我的人,凭感觉,像是柳永。”周斯想着当时的情形,虽没有证据,但几乎可以断定是柳永砸昏他们的。
“只是,柳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苏仲星脱口而出,接着,脸色大变。是了,柳永和林媚在屋里偷情,听见脚步声,就伏到门外,连着砸昏了他和周斯,把他们安放到床上,又灌他们喝下媚酒,造成混乱。接着,柳永就携林媚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有知机的小丫头跑到前边禀报,侯爷夫人等人来捉奸,结果就捉到他和周斯。而柳永和林媚,成功避人耳目,安全的回到前头去了。
“岂有此理!”周斯也想到此节,和苏仲星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怒火来:柳永,你死定了。
柳永以为是苏仲星和周斯设计他和林媚,所以断定,纵使苏仲星和周斯反被他设计了,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会把他爆出去的。问题是苏仲星和周斯虽有这个心,还没有做出这个事,他们事情没做下就被柳永套了进去,还在各自的娘亲跟前出了丑。此仇不报非君子。
苏仲星的脸色更是阴得可怕。未婚妻和别人做出这种丑事,任是哪个男人,也不能忍受的。这会儿,他忘了之前一心要让林媚出丑,好使林媚自行提出退婚的事了。因咬着牙道:“这一对狗男女。”
周斯却扼腕,想那林媚,人如其名,何等娇媚,让人流口水啊!苏仲星想退婚,林媚此种情况下,若得自己收留,自然要以身相许,自己房里多添一美,是何等快事。这回好了,便宜柳永了。更可恶的是,柳永得了美人还陷害朋友。此等人,不能姑息之,一定要让他明白,朋友,是不能随便陷害的。
“我们适才从前头过来,并没有看见柳状元和林媚的身影。”罗明秀暗示,这两人还没回到前头去,只要快速的行动,没准还能在某个地方捉住他们。就算没有捉住,凭着白桃这个证人,证明林媚确有戴过维帽来过园圃这边,那么,林媚就水洗不清了。
苏仲星不待罗明秀说完,已是一跃而起,从丫头手里抢过灯笼,吩咐道:“明秀,你和丫头慢慢回前头去,我在周围瞧一瞧再回去。”他说着,已是持灯笼蹿出去了。柳永,你敢动我未婚妻,我要叫你好看!
周斯也不甘落后,紧跟在苏仲星后面去了。
香花林中,星光透过香树的枝丫,洒在踏步前来的白衣男子身上。男子笑容温文,声音亲切,使人一见就生出好感来。
瞧着男子的气度,林媚猜测,这应该是侯府里的贵客,凭感觉,这男子不像坏人,应该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只是此情此景,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一时屏住呼吸,急速道:“我是苏仲星的未婚妻林媚,出来散步时,被蛇咬了一口,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烦请少爷唤一下丫头过来,扶我到前头去。”
星光下,倚在香树上的女子身段窈窕,鬓发衣衫略凌乱,语音娇媚,眼波潋滟,比适才那个倒在地下的小丫头,何止美艳几倍。周明扬嘴角含笑,“哦,此处遍植香花香树,确实曾有蛇虫出没。中了蛇毒的话,不宜乱移动,以免蛇毒散发的更快。当务之急,是吸出蛇毒。只不知道,那条蛇咬着小姐哪个地方了?若小姐的嘴巴够得着,还是自己先吸出蛇毒来。我再唤丫头去请大夫过来。”
“那蛇,却是无毒的,只是我被吓着了,全身绵软,无力步行。”林媚发愁,要如何才能使这个男子赶紧走开,喊丫头过来扶自己一把,作速回前头去呢?
周明扬见女子抬袖子半遮住脸,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添诱惑,哪里肯轻易离开?又走近两步,温柔道:“总得看看咬着何处,伤口如何,方能确定那蛇是否有毒。”
折腾一晚,林媚早心力交瘁了。这会儿,男子气息渐渐近了,她纵是掩着鼻子,双腿也不由自主绵软起来,不管如何死撑,也是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