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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草!”安妮捂脸,但是不麻醉生挺着她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死撑着不再吱声,两个膝盖微微弯曲碰在一起,努力把秘密地方多遮挡一点。
不过那白瘦小医生似乎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在旁边扯管子忙活,他的无动于衷又深深的侮辱了安妮,一方面觉得自己确实大惊小怪像神经病,另一方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没魅力了?
怕两个医生不待见她,她开始谄媚的挤出漂亮的微笑来,一个病人,在医生面前是什么人格尊严都没了,叫你干啥你就得乖乖的干啥,还特么得表现出很高兴很配合的样子。
“体重?”
“一百一十斤!”
她其实只有一百斤,怕麻药麻不倒自己最后吃苦头,就虚报了十斤。
男医生按比例配完药,抓过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肘抽血处按了按,然后针筒扎了进去。
安妮默默的盯着头顶,心想着万一麻药对她没效果怎么办?
刚这么想,针筒又被拔出去了,男医生皱眉嘀咕了一声,她瞬间紧张起来,却又不敢问。
很明显那家伙技术不怎么样,没有找到她的静脉,最后在女医生的指点下直接在她手臂上扎了进去,安妮疼得直抽抽,随着麻药的缓缓流入,五秒钟之后,她觉得眼前有些发白。
“麻了没?”
耳边,男医生很不耐烦的问她。
“不知道……”
安妮说不清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女医生在她下身盖了块布,只露出用得着的部位,然后拿着管子对着仪器开始手术……
手术完毕叫醒安妮的时候,总算是给了她一个好脸色:“成功了,取了27个,你挺多的!”
握草!
安妮捂着自己的肚子,觉得胀胀得很难受,看着身侧密封起来的三小袋子,颤抖的问道:“这个……”
女医生见怪不怪了:“说了你挺多的,所以装了三袋子!上午我做了一个只取出了两个,不合要求只能下次再重新取过!”
安妮咬牙,心里恨得要命,她卖了27个卵子,也才两万五,这帮坑人的黑暗中介不是一般的龌蹉!
提好裤子坐在床边,她不放心的关照了一声:“说了我的卵子要卖给一个叫李黎的客户的。”
“知道!你们是好姐妹嘛”
女医生心照不宣的冷笑,她自然知道当日安妮和lily的纠葛,嘲讽着:“我给她三五个卵子就够了,其他的先冻起来再说!”
正文 453不能跟两种人说再见,医生、警察!!!
安妮警惕:“什么意思?还要卖给别人?”
“自然,不然为什么每次要让你们吃药多分裂一些,取一次也挺麻烦的所以每次就多取几个!”
“可你们只给我两万五!”安妮火大了。
“就这个价,下次你爱来不来!我们卵源多得很,都是比你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你这种上了年纪条件又不怎么样的,我们还卖不上价呢!”
“我要把我剩余的卵子拿走!”
“对不起,我们合同签的是一次取足,这次的多出来的都是我们的!你难道不认字没好好看合同?”
“还真是黑心!”
“你说话也别太难听,别忘了你不顾自己朋友的反对一定要暗中让她买走你的卵子,你安的什么心还用我说?”
安妮被羞辱得狗血淋头,出了中介就接到了魏子的电话,最近两人已经从陌生到熟悉了,身体接触也更加亲密起来,魏子胆子越来越大,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赤裸,已经从牵手接吻过度到了搂搂抱抱摸一奶的程度,上床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安妮,我买了电影票,待会儿我来接你?”
安妮肚子有点不舒服,心情也极差,神情倦怠极了:“不了魏子,下次吧,我累了。”
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掉了电话,她刚走几步,电话又响了,她有些气急败坏:“魏子,我真累了,让我休息下好吗?”
“安妮,你怎么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梁爽有些不知所措似的,被她吼得一头雾水。
“哦,小爽啊,没什么你说吧!”
“安妮,刚才有公安局刑侦大队的警察来公司找你,说要问你点事儿,打你电话你关机,所以我才试着问问你……”
安妮脑袋嗡的一声,吓得全身冰凉,刚才做手术的时候她关机了,所以并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她赶紧问道:“梁总回来了吗?”
梁爽叹了口气:“梁总去江苏了,还没回来。安妮,你说警察找你干什么呀,我问他们他们也不肯说,神神秘秘的!那个叫朱炎的警官还记得我曾经揍过他,给我指着他脖子上的一条伤疤,然后瞪了我好几眼!”
安妮敷衍着:“是呀,你在火场上和他对打过,他都被你一个女人给撂倒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哎呀放心啦,我没事的,我一个普通的小白领,能有什么事儿呀?”
“哦,那就好。”
挂了电话,安妮靠着电线杆子急喘,急得使劲儿拍自己额头:“找上来了找上来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耳边,又出现了吕宋阴魂不散的魔音:“你怎么不跳海?你为什么没跟着一起跳海?”
“不!吕宋!我不是故意的,待会儿回家我给你烧两炷香,你放过我赶紧上天堂吧!”
慌慌张张提着包打了车回家,没想到,家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警官,冷眼看上去长得有点像那个唱《知心爱人》的男歌手,只是要高瘦些,帅是算帅的,但和那歌手一样有大小脸不对称。
“请问你叫安妮吗?”
对方掏出了警察证,安妮强作欢颜:“我是,你们?”
“我叫朱炎,你可以叫我朱警官,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吕宋的人吗?”
“吕宋?”
安妮脸色发白,不甘心就这么被抓走了,她还微笑着强撑气场:“认识,是我的前男友,我们几个月前分手早不联系了,怎么了?他犯事儿了?偷?还是抢?老天,不会是嫖吧?”
朱炎眯着眼睛细细的观察她的表情,然后和同伴小钱相视一眼,朝安妮解释道:“我们在海边发现一具无名男尸,从现场的遗物来看,很有可能是你的前男友吕宋,前段时间我们送去做DNA鉴定的标本丢了,所以昨天又补送了一份,等结果出来估计要半个月左右,所以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去认尸!”
“啊!”安妮表现得又惊又怕的样子,“尸体?吕宋他死了?怎么可能?”
朱炎对这种表演司空见惯,办案的过程中,很多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隐藏真相,他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不被表象迷惑!
“走吧!”
两人带着安妮上了警车,安妮诚惶诚恐带着哭腔:“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警车呢。”
小钱一边开车一边对身边的女人说道:“做多了就习惯了。”
朱炎挑挑眉毛,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不过身边的傻女人是吓蒙了浑然不觉的。
他闭眼靠着后背舒舒服服的小憩一会儿,其实做警察这行和做医生的有时候很像,进出的人一般不跟他们说“再见”,最多就客气的招招手说声“谢谢”,再见什么的,不吉利!
他心底在冷笑,看来这女人要倒霉了,估计十有八九有事儿,当然这只是他做警察的直觉,并无证据。
到了公安局,下了车,小钱偷偷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大肠,那女的胸挺大的。”
朱炎笑笑,飞快的回了句:“最多E杯。”
安妮不知道两个警官在说什么,两腿瑟瑟发抖,她只是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就算吕宋的尸体真被发现了,也不代表就是她干的,他可以自杀的不是吗,只要她不说飓风不说,这事儿就没人知道!
飓风!
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孙姓人氏,她脚底一阵发毛。
朱炎带着她走到了停尸房,安妮还没进去就被那种沉寂怖悾的气氛给吓到了,在门口飞快的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你和吕宋这么恩爱过,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朱炎等了她两秒,然后她低着头拎着包缓缓走了进去,地当中停着一个小钢床,尸体被白色单子覆盖着,安妮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悲怆和感慨,一个人,无论生前多么强势霸道,死的时候终究是任人摆布什么都带不走的!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好好活下去的决心,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太可怜了。
“你看看他是不是吕宋,我们要确定死者的身份,然后展开调查!”
正文 454因为爱,你要想办法死在我后面!!!
朱炎面无表情,两手扯起单子,整个尸体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出来。
安妮死死的闭着眼睛,然后壮着胆子睁眼瞧去,只一眼,她就猛跑出房间扶着门框子吐了……
没有电视剧里放的那么美好,她看到的尸体已经被海水浸泡得肿胀腐烂,几乎都快辨别不出人形来,简直就是一堆烂肉挂在骨头架子上,只有那件斑驳的蓝色上衣看上去像极了吕宋当晚穿的……
那应该是吕宋,安妮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她转念一想,突然有了计较。
回了回神,擦了擦嘴,她又顽强的去看了尸体一眼,还似乎看得很认真,但怎么都表现的无动于衷的样子:“朱警官,我不认识这个人!”
朱炎一挑眉:“不是吕宋?你确定?”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从现场的一切痕迹和尸体身上发现的证据来看,都暗示着死者是一个叫吕宋的男子,但眼前胸大腿长的女人竟然说不认识,情侣之间是极为了解的,她说不是吕宋,应该是可信的。
安妮点头:“我确定,虽然脸都泡变形了,但是吕宋的耳朵根下面有一颗长着黑毛的痣,但这个人的耳后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心里并没有那种伤心的感觉,我觉得吕宋应该是像他说得那样出国旅游去了,我们虽然分手了,但心里依然希望他好,不想他死!”
安妮现在说谎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她自己都暗暗惊心自己的改变,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血,还有屎和远方的田野……
她不要坐牢不要偿命!
朱炎将她的话记录在案,然后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安妮甩了甩头发踩着高跟鞋走了之后小钱走了进来:“大肠!那女人的话可信么?”
朱炎给尸体盖上了白布,无所谓的瘪瘪嘴:“我们只是采集信息,至于案件怎么定性就看上头的了。”
小钱捅了他一下:“队里就属你最鬼,真会办事儿!对了,听说嫂子带孩子出去旅游了,要不今晚跟我去乡下小姐妹哪里找点乐子?”
朱炎看了看表,点点头:“给我找个干净点的,我可不想像你那样,花没采到几朵,弄得下面都长满豆子了……”
小钱单身,有点性病没所谓的,但是他已经结婚了,传染了老婆就不得了,他这方面非常注意的,一般都搞一些厂里女工或者外来打工妹之类的,很少去碰鸡。
小钱心领神会的笑了:“对了,你上次亲手抓来的那个叫苏信的女人,还记得么?”
朱炎点头:“当然记得,是个美女医生,她怎么了?”
“今早在看守所里又自杀了一次,听说这是她进去之后第三次了!”
朱炎冷笑:“让她去,我们可怜她也没办法,上头有人压着不让她出来!”
小钱严肃起来:“你是说创世的梁总?”
“嘘!”朱炎噤若寒蝉,左右一看没人,瞪了他一眼,“少说,多做事!有些人在凉城翻云覆雨上可通天,千万别招惹他们,更别跟他们作对!”
小钱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失言了。
上可通天?难道那个年轻男人的家族树大根深,在京里也权势滔天?
眼泪朦胧中,男人的眼睛静静的睁着,一只大手死死捏着阿花的手腕,阿花疼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啊疼…………疼死人…………”
“以沫?”
梁小濡惊喜交加。
小蛮腰被一只大手紧紧搂住,男人的声音非常清浅:“老婆,你让开!”
梁小濡知道他醒了,一切就都好了,心头喜得狂跳,擦着眼角走到床边另一侧。
月光淡淡,照耀着宁静的小村庄,暗巷后的阁楼二层,透过窗子瞧去,男子躺在一张大床上,被单盖到了胸前,脸色微白神情颇有些倦怠,他看似只是懒洋洋的捏着中年女子的手腕,却迫使那女人不得不松了手,匕首“叮”的一声掉在地板上,滚到了床下。
“你!你醒了?”
阿花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