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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濡很不舒服,将胸前的鸡蛋壳儿扔在地上,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没,我好像有些烫,额头很烫,估计有热度!”
梁爽冷笑:“果然是发烧了,要不怎么会文胸都不穿就跑出来呢?你自己看看,都激凸了!”
梁小濡被她所得更加窘迫,尽管电梯间里就两个女人,但是她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低头一看,赶紧捂着胸口:“刚才在浴缸里泡澡了,迷迷糊糊穿了衣服就出来,确实忘了穿……”
梁爽突然拿出了照相机,对着她一顿猛拍,她连声惊叫:“不要拍,不要拍!”
梁爽不依,笑着边拍边说:“我是梁总的秘书,自然要把你拍下来发给梁总看看。”
梁小濡窘迫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指着梁爽颤抖的哭道:“小爽,亏得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这么落井下石?”
小爽扬了扬手机,然后笑着挽住她的手臂:“别生气嘛,逗你玩的,走吧,婚礼要开始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梁小濡闻了闻自己满身的青菜鸡蛋味儿,大惊:“婚礼?什么婚礼?谁的婚礼?”
梁爽表情淡了很多,幽幽道:“自然是梁总的,你还不知道吧,公司里的人都收到请柬了,我也有一张……”
梁小濡哭笑不得,摸着自己的额头:“老天,以沫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在做梦吧,我一定是在做梦!”
梁爽同情看着她,搂着她跨出了电梯:“我求了李准带我们一起前去婚宴的会场,走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估计交杯酒都喝了呢!是不是做梦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小濡看看自己的满身狼狈,有些为难的说着:“以沫也真是,跟我说了是去美国公出的,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偷偷弄了个婚礼,还真是浪漫,我好幸福好意外呢。”
梁爽打开车门,跟李准耳语了一句,然后转头愣愣的看着她:“小濡,你怎么还不清醒一下哎?梁总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梁小濡整个人都是一僵,又勾着头发浅笑:“别说笑,他不娶我娶谁?”
梁爽没办法,觉得跟梁小濡说不清楚,朝李准叹气:“你告诉她吧。”
李准拨弄了一下耳朵里的蓝牙,看着后视镜:“新娘是许烟雨。”
梁小濡眉头皱了皱,努力挤出微笑:“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今天是愚人节吗?这样逗我真的有意思吗?”
宾利的车速很快,她把身边的蓝色宝宝鞋托在手掌里,幻想着哪天和梁以沫的孩子能够穿上它,咿咿呀呀的蹬着小胖腿儿……
正文 519迁怒,反正就是你不对了!!!
虽然心里总是有种古怪的感觉,但她还是不相信梁以沫会和别人结婚!
一边抚摸着那对小鞋子,一边低低的自言自语着:“以沫最爱我了,竟然结婚了都不提前说一声,想给惊喜也不是这么给的,瞧我今天丑得够可以的,还文胸都没穿呢!呵呵,也不知道待会儿酒店里有没有包厢让我梳理一下!”
宾利徐徐刹停,李准打开了车门将梁小濡迎了下去,梁爽默默跟在了她身边,伸手紧紧扶住了她,声音很沮丧,一指酒店门上的红色横幅,一脸忧虑的看着她:“小濡,你看,我没骗你!梁总结婚了,新娘真的不是你!”
梁小濡默默看了她一眼,心里不肯相信那个事实,顺着梁爽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横幅上的鎏金大字:新郎梁以沫先生,新娘许烟雨小姐,新婚大喜!
梁小濡念了一遍又一遍,顿觉手脚冰凉,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苦笑三声:“你们都在捉弄我是吧?以沫他人在美国,怎么可能回来跟别人结婚?兴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梁爽已经见她彻底无语了,摇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拿你自己去看吧。”
梁小濡低头看看富丽堂皇的酒店,又看看自己一身狼藉和腥臭,觉得连个跳梁小丑都不如。
捏紧了两个拳头,她坚定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酒店的迎宾少爷伸手拦住了她,捂着鼻子指了指身边的牌子,梁小濡看看自己被青菜和鸡蛋给糟蹋过的衣服,又看了看牌子上的大字: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
她后退了一步,那迎宾少爷和身边的礼仪小姐交头接耳:“一个疯子,连衣服都不穿好,还想来参加婚宴!”
随后就是一阵疾风的笑声……
梁小濡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是人靠衣装佛要金装,脱了晚礼服,她不过是个邻家的女子罢了,手臂被梁爽抓住了,梁爽冷冷看了那公关少爷一眼,安慰她:“我带你进去!”
婚礼进行曲已经奏响,梁小濡走进婚宴现场的时候,掌声雷动,红毯的尽头是浪漫堆满鲜花的圆形舞台,上面摆满了香槟和彩色气球,红毯的这头,新郎新亮手挽着手缓缓的朝舞台走了过去!
“以沫!”
梁小濡尖叫起来,怎么可能?那人真是以沫,她是多么熟悉他,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都缠络着她的美腿,那个人,她化成烟灰都认识!
相携前行的一对新人身子微微一僵,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又似乎没有,新郎转头看看新娘,两人微微一笑继续朝前走了一步。
“以沫!”
梁小濡永远都记得自己发出了怎样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所有人都衣着华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饿,只有她,错愕、震惊、羞怒、委屈还有满腹的不可置信……
因为她太寒酸太臭了,嘉宾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给她,她不拥挤,也很顺利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下,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对璧人身后。
两相对比,她滑稽得像个小丑!
新娘子最先回过头来看她,先是一惊,又很无辜的蹙了蹙眉,很乖巧很优雅的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
“许烟雨!”
梁小濡听见了自己呜呜的哭声,她颤抖的指着她:“你、你……”
许烟雨依旧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没有太多表情,见着她这样的闹场子,仅仅是皱着眉凉凉看着她,修养极好。
新郎终于也缓缓转过身子看她,梁小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那张淡漠如江南烟雨画的脸孔,竟会是这般心如刀割的痛!
“真的是你……梁以沫。”
她身子瑟缩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赤身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的难堪和痛苦,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笑话她,新娘幸灾乐祸的鄙视她,新郎淡漠的无动于衷……
她连连后退,心脏再也承受不住那种被抛弃被背叛的剧痛,“呀”的嘶吼了一声……
“啊!呀……我好痛苦啊……”
她抱着头,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一股窒息感紧锣密鼓的袭了上来,她连呛了两口水,缓缓睁眼,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梁以沫办公室套房的大浴缸里,两只小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已经抠了进去,留下青紫的印痕。
她无神的瞪着头顶的吊顶,脑子逐渐清明起来,原来刚才她泡澡泡得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真实又痛苦的噩梦!
她伸手找了条浴巾将自己擦干,整个人软软栽倒在那张整洁打大床上。
梦!
是梦!
可是那种感觉却如此真实,在梦里,梁以沫和许烟雨结婚了,他们幸福的牵手了!
心里还是摆脱不了那种压抑感,她没法办迅速从梦境里走出来,依旧呆呆的躺着。
手机响了,她转头一看:梁妹妹。
想了想,她没好气儿的接过电话:“喂,你找谁?”
“梁小濡你抽疯了?老公的号码都不知道了?”
男人一头雾水,被她的淡漠梳理给弄炸毛了,声音微怒。
“哼!老公!还不知道是谁的老公呢!”
梁小濡还在计较那个梦,梦里男人挽着别的女人缓缓登上结婚的舞台,可恶又薄情!
梁以沫真蒙了,看了手机十秒钟,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的?跟我说说。”
所以就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看看吧,会议之前她还好好的发艳照撩他,会议结束翻脸就不认人!
“没什么不高兴,没事我挂了。”
“别挂,梁小濡,你让我死的明白,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他不甘心,好好儿的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凉城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见梁小濡一直不吭声,他挂了电话打给了李准,李准也莫名其妙,将梁小濡整天的行踪都汇报了。
“什么?姚盛阳带她去见过沈淮衣?”
“没错,我听她说起过什么去看法场,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西瓜……”
“原来是姓沈的惹了她,等着……”
正文 520没有冷战,没有冷暴力,但要善后!!!
梁以沫的动作很快,迅猛又凌厉,沈淮衣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力量,首先就是整个玉龙山营房断电,然后他本尊也接到上级电话让他立即连夜到京里述职,手头一切事物全权交给沈澈代理!
他在飞机上弹弹手指掸去并不存在的膝头灰尘,皱着眉清笑:“苍狼吃错药了?”
梁小濡回到城南别墅,旋风“唔唔唔”的就扑了过来,小家伙长得非常快,两三个月光景,身子拔长了两倍,还是黑黑毛茸茸的,可爱又活泼。
结束了那个并不愉快的电话,梁以沫没再打给她,估计也被气得不轻,她回家路上平心静气的想想,觉得他确实也挺冤的,毕竟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她一个空穴来风的噩梦罢了。
她决定不去多想了,自己的男人,就随便欺负一下吧,输了指纹,铁门一看她就看见了正在喝水的黑旋风。
“哎呀小旋风呀,你好可爱呀,奖励你吃一根牛肉条!”
她从口袋里抽了根狗狗专用牛肉条扔在了旋风的碗里,旋风兴奋极了,立即低着头狂吃,身子也都激动的发抖了。
梁小濡坐在草坪上歪着头静静的打量着它,柔柔的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旋风的小黑毛。
记得旋风刚来那几天吃东西的时候,梁以沫上去就勾了它一脚,她当时有些生气,觉得男人太坏了,后来梁以沫搂着她告诫:“记住,以后一定要在狗吃东西的时候时不时的去骚扰它一下,否则等狗长大后吃东西,你稍微碰到它一点它就咬你!是狗,总是护食的,吃东西的时候它会显露本性,不管什么主人不主人的。”
从那以后,她似乎就有了再旋风吃东西的时候逗它的习惯,旋风确实也是熟悉了解她了,眼见得牛肉条被抢走了,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唔唔唔”的叫,却并没有疯狂的来抢。
“真乖,不逗你了,赶紧吃吧。”
梁小濡放下牛肉条转身去洗了手,然后找了本书靠在沙发上闲散的看着,身边的蓝色靠枕是梁以沫经常用的,他下班回来之后总是在这里一坐一靠,然后慵懒的摊开手臂朝她浅笑:“过来。”
她将那个抱枕拥在怀里,似乎上面还能够嗅到他最男人的味道。
想他了吧?
她品味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滋味,因为想他而感觉到的空前的寂寞!
自己简单弄了点晚餐对付了一顿,然后打开笔记本跟丰昱联系了一下,云帆有款新的迷你飞行器要上市了,她和丰昱稍微聊了几句,对市场做了个简要的分析。
临了,丰昱打字:你还好吗?
她将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看向手机里梁以沫的对话框,那里空空如也,于是淡笑:我还好,你呢?
丰昱:那就好。
这一晚梁小濡应该算是数着时间渡过的,长夜漫漫,梁以沫远在地球的另外一端,他那里应该是艳阳高照吧?梁小濡握着手机睡着了,跟梁以沫的微信对话框里输入了一串充满思念的字眼:亲爱的,你好吗?
许是因为疲惫的缘故,直到她睡着也没将那串字符发送出去,清晨她幽幽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手机有没有梁以沫的电话和消息,但是什么都没有,男人似乎余怒未消,长时间都没有再联系她。
她摸了摸手机屏幕,自嘲一笑:“梁小濡啊梁小濡,你窝囊废一个,自己把人给得罪了,这下好了,被晾着了吧?”
想给他主动发了个消息慰问一下,又拉不下脸。
正纠结,手机响了,她一看,瞬间欣喜如狂:“以沫?”
电话那头,梁以沫似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声音里全都是疲惫:“起床了没?”
“嗯,起了,在做瑜伽。”
她如释重负,原来她将他想得太复杂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不理不睬冷暴力抻着之类的念头,不过是忙得没空罢了,一旦得了空了,他一定会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