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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陆琰挨着她身畔坐下,轻手轻脚的替这昏睡中还格外不安分的小家伙,拉了拉被子。
但他不动还好,一动那小家伙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微微抽搐。
因为是浅昏迷状态,她的举动虽然不受大脑控制,可本能反应却一点儿都不慢。
手脚一蹬。
那又轻又薄的被子,就顺延着她细微的动作,从肩上滑落到腰际。
乍一见。
陆琰漆黑的瞳仁猛地缩了下。
静默间,他的喉头微微划了下,眼底倏然窜起两团火苗。
然后,他转身站起,走近衣柜拿了件他的睡衣,折返回床榻旁。
本想给这小妮儿换上,但一看她还打着吊针的手,这念头也就缩了回去……
眼前,那雪白的一团,正缩在深色的床单上发抖。
光洁的背脊正对着他,沾了些许血污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
明明狼狈的要命,却让人倍觉惊艳!
这汪蜓婉办事儿般的够利索,不仅给检查了伤势,还给她身上的血污都洗了个干净。
只因为她在高烧中,若是洗头发更容易着凉,这才没动。
可是……你帮着洗完了,好歹也给穿件衣服啊!
扒的那光溜,还让他上来,不活脱脱的给他点火吗?!
紧握拳头,陆琰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又是疼惜,又是担心,又是欲火焚身的复杂情绪,再度试探的伸手去触碰那不知是陷在什么梦靥里,还是因为高烧畏冷而抖个不停的小东西。
将她那蜷缩的小身板给翻过来。
颈间的纱布已经拆除了,那抹暗红色的齿痕,在凝脂似的白嫩间,妖冶而又刺目。
仿佛是一柄刀子,插在他的心上。
叫他的心坎儿,不自觉的紧缩!
——隐隐作痛。
这一晚的惊险,生死,杀戮……其实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实战演习。
但对她,却应该是一场噩梦吧?
如果,如果他当时的判断,稍稍出现一丁点的错误。那今晚,她又会怎么样?
867。第867章 昏迷中的缱绻情【4】
视线黯了又黯。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柔嫩雪白。
只有随着她呼吸而起伏的一对颤颤的小白兔上,又一抹尖尖翘翘的粉红。
那是惊艳不已的****,是引诱男人欲念的致命的魅色。
绮丽,旖旎。
勾魂摄心!
但此刻,这种引诱给他带来的除了视觉上的冲击外,更多的是一份自责,一种想要将她紧紧抱住,牢牢地锁在怀里的,深不可测的念想。
铁骨铮铮的钢铁般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一种惧意。
他怕,怕自己再一放手,这小妮儿就会离他而去……
“血……血……冷……好冷……”
烧的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软了的薄景菡,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嘴里还说着听不分明的呓语。
都是很短促的字节,但在陆琰听来,却字字句句都在心坎上,刻上了痕迹。
宛若刀割。
“乖,景菡乖……这里很安全。有我在,没人会再伤害你!没有……”
拽了被子过来,将她紧紧裹住。
陆琰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耳畔柔声安抚。
这温润醇厚的嗓音,柔的都快能掐出水儿来了,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霸道肃杀。
可心里着急的陆琰,自己并没在意到,而薄景菡这早就烧迷糊了的,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的小妮子,就更不可能注意到了。
她只是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个人在唤她,有个温暖的依靠就在身后。
景菡乖,景菡乖……
这样的话,她似乎已经有好多年没听见了。
梦靥中,黑暗渐渐退下,包裹着她的血腥味似乎消失了。
而那心底深处,挥之不去的刀口,那狰狞绝望的脸庞,慢慢地也都随着那好似从天际传来,却又近在咫尺的安抚声,重新封存。
“妈妈……妈妈……”
干燥的,略显苍白的唇,微微颤动。
嗫嚅着吐出那承载着她无数噩梦的称呼。
一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晶莹,剔透。
挂在睫毛上,微微颤抖。
蜿蜒而下的划过鼻翼,唇线,又抿进了唇间。
喉头发紧,陆琰不由自主的啜气,拍抚着她的手微微顿了下,反将这小妮儿抱的更紧了些。
心里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是滋味。
或许是看惯了她的疯狂,她的强悍,她的克己,她的聪颖惠姐,她的精明干练,她的运筹帷幄,就连悲伤的时候都有着一股子剽悍劲儿……
这小妮儿一直以来,都像是一只妖媚狡黠的小狐狸,一只全身长着反骨经常干一些不要命的事儿的小野猫。那性儿轴的要命,整一小犟驴儿,可如今,他却看到了她脆弱的不能在脆弱的一面。
“妈妈……”
“别扔下……我……”
“我怕……怕……”
昏迷中,薄景菡尖尖若蹙的眉头,微微拧着,皱成一小团儿。
原本苍白的惹人怜爱的脸颊,呈现着种不正常的潮红。
干燥的略失血色的唇瓣,一张一翕,呓语不断。
烧糊涂了的,叫了半天妈妈,伤心悲戚,颤抖的细微的声音里,甚至透露出了一股子绝望——
868。第868章 昏迷中的缱绻情【5】
梦里,无望的黑暗中。
她似乎看见了母亲,但只是背影,从她眼前离开。
那身影走得很快,几乎再转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五指张开,她试图去抓,但捉住的却是虚无的空气。
“别走……别走……”
泪水泫然。
她哭的格外伤心,却又格外真实。
不似之前,她用眼泪诓骗他,向他使诈时那样。
而是真真切切的悲彻,犹如失去了母兽的呵护的幼兽。
陆琰低头吻了吻她止不住的眼泪,伸手捉住她挣扎着想要抬起,好似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柔弱无骨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好似怎么捂都捂不热。
而她却忽然不闹了,只是颤颤的瑟缩在他的怀里,手却半分没有放开的,与他的交握在一起。
“乖,不哭。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乖……”
拿出对待静静的那份耐心与温和,陆琰简直把她当闺女似的,抱在怀里哄慰。
就差没给她唱只摇篮曲了。
不过,自打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薄景菡到也不闹了。
虽然眼泪还在流,但人却安静了下来,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抹浅浅的柔和。
像是梦见了什么让她很满足的事情。
暖色的灯光笼罩着床头。
灯影绰绰,一双绝佳的人影,在这寂静的灯光下,映照着一份温柔缱绻的狎昵,又仿佛谱写着岁月静好的妩媚安然。
陆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就那么坐着。
直到那点滴打完了,他动作熟练的将针头拔下。
接着又拿了体温仪,给她测了下体温。
相比之前近四十度的高烧,这会儿的温度虽然还在烧,但也算是降下来了。
拆了个冰袋给她贴上,陆琰将这小妮子翻了个身的平放在**上,拿起之前汪蜓婉给他的酒精棉球,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后背,替她降温。
仔细想想,这动作,这场景,可够****香艳的。
尤其,薄景菡还会因为熨帖着滚烫肌肤的那种冰凉的感觉,而发出一两声,近似乎呻。吟的低咛。
但陆琰却做得一丝不苟,做得清净典雅。
窜着火苗的黑眸,偏偏纯粹的很,没有一点儿把持不住的欲壑。
只是在她细碎低咛时,他捏着酒精棉球的手指头,会不自觉的微僵半秒。
的确,男女之间的吸引爱慕,有点儿生理的需求是无可厚非的。
但此时此刻,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怜惜宠溺,已经掩盖了野兽般最原始的****。
不是征服,不是占有。
而是细心的体贴与关爱,满满地,浓浓的,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比床榻间的缱绻旖旎,更为真实,也更情深!
而他,却不知道,这份缱绻的情意种子,早已萌发……
一顿折腾后,她的体温又降下来不少,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只是人还是时不时的发冷战栗。
瞧着那可怜的,能把人心都给化了的小模样,陆琰深深地吸了口气,干脆脱衣服爬**,抱着她。
似乎是找到了温暖的慰藉,她倒是慢慢地沉入梦乡。
可陆琰这晚上却难熬了……
869。第869章 昏迷中的缱绻情【6】
整夜未眠,直到天光渐白。
陆琰放开搂着她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好,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枕边刚好衣服,还没出卧室门,到有人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陆琰过去开门,一见外头立着的汪蜓婉,略有迟疑的朝她扬眉。
“别瞅!路少,我可不是自愿留下的,是乔少他说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出现,非把我给拖住的。说是这两天就留在这儿,全程监护cynthia小姐……”
汪蜓婉似乎挺怕被误会,第一时间撇开关系。
其实,她特别不喜欢换地方睡,她认**,还认的特别厉害。
这一晚上,她也基本没合眼。
“嗯,她退烧了,你进来看看吧!”
陆琰收起探究的视线,微微侧身,示意她进来。
但不知有意无意,那扇门他并没有关上,应该也是在避嫌吧!
本着治病救人的天职与责任感,汪蜓婉二话不说,拎着医药箱大跨步的就走了进来。
朝**上瞧了一眼,看着薄景菡睡的位置,汪蜓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弯上翘,勾勒着半抹说不出的小促狭。
余光也不自觉的朝陆琰的方向瞄了瞄,但很快就收敛起来。
打开随身的医药箱,她变魔术似的,拿出血压仪红外线体温仪等物,替薄景菡挨个测量了一遍。
随后又听了听心跳。
但那戏谑的眼神,却无数次的从薄景菡身上罩着的,那件宽大的睡衣上划过。
打心眼儿的有点佩服陆琰。
这男人生猛的时候生猛,克己的时候克己。
对待眼前这姑娘,他不似别的男人,仅仅因为她有张漂亮脸蛋而产生占有的****。而是一种饱含着尊重的感情,出自真心,发自肺腑。
就冲这件维系她尊严的衣服,不难看出——他是动了心的,是认真的!
“嘿,陆少!坐怀不乱,真君子!不过……抱了一晚温香软玉的病美人,应该不太好消瘦吧?”
汪蜓婉是个标标准准的女汉子。
心里嘴里都藏不住事儿。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说出来还真能憋死她!
而她还有个毛病,面对看得顺眼的人,她向来都是口无遮拦。面对看不顺眼的人,她要么懒得理会的甩脸子给对方看,要么就冷笑敷衍。而陆琰,算是她看得顺眼的!
陆琰面上淡漠如常,仿佛压根没听见她的话,只朝她看了眼,就直接进入正题。
“她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头儿!嫂子的生命特征,一切良好,各处器官均正常运作,没有因为高烧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可喜可贺!嫂子的体温也降到了三十七度半,虽处于低烧状态,但只要今天不再度烧起来,不日就可康复。活蹦乱跳,也只是这几天的事儿了——报告完毕,请指示!”
敬礼,汪蜓婉有模有样的汇报着。
可那话说的,却叫陆琰的眉梢轻轻挑了挑。
不过,那几声的“嫂子”,的确受用!
870。第870章 昏迷中的缱绻情【7】
“继续照料,好透为止!”
言简意赅的下达命令,陆琰面上的神色一如往常,只是眸光在掠过薄景菡时,泛起一抹不自知的淡淡的柔和。
汪蜓婉看在眼里,眸光微微闪了下,划过一丝干净纯粹的羡慕。
接着,就见她再度敬了个礼标准的军礼。
铿锵回答:“是,头儿!保证完成任务!”
话音还没落定,她这手刚放下,就换上了试探的语调,又问了句:“那个……陆少。你会做饭吗?最简单的,煲点白米粥就行。”
“……”
陆琰收回视线,转向汪蜓婉,无声征询。
那眼神陡然凌厉,看的汪蜓婉心里有点发虚,还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她不觉得,她一女汉子连最基本的白米粥都能煮炸锅是件丢脸的事儿,但当着人面前说起来,她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不过很快她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