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素想了想,又说:
“他没午觉的习惯,你还得让他吃完饭睡一觉,下午到楼下的花园里去晒晒太阳,这样对他淋巴好。”
虞斯言一一记下,白素也没多言,拍拍虞斯言的手臂,说:
“你去忙吧,我去看看他爷爷。”
虞斯言回了病房,项翔正无聊的拿着报纸看着,虞斯言走过去,一把扯掉项翔手里的报纸,
“你就不能老实的歇会儿。”
项翔扯过虞斯言,靠在虞斯言的身上,说:
“你不在,我无聊么。”
虞斯言没好气地说:
“无聊就不能好生的睡会觉。”
项翔有些撒娇的蹭了蹭虞斯言的脸颊,
“你不在我也睡不着。”
按照往常,虞斯言这时候一掌就扇过去了,可现在项翔一病,他也不在乎这点矫情了,抱着项翔躺下,说:
“睡会儿。”
项翔紧贴着虞斯言眯起了觉。
虞斯言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下下轻抚着项翔的背,黑色的眼球子闪着光芒。
项翔眯了一会儿,突然闭着眼说:
“放心吧,我死不了,我还怕你鞭尸呢。”
虞斯言小声的扑哧一笑,
“傻犊子。”
没一会儿,医护就把饭菜送了上来,虞斯言将项翔从床上拽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项翔不情愿的看着饭菜,说:
“我没胃口,不想吃。”
“不吃也得吃,听话啊,别闹,我不想掰着你的嘴给你硬塞下去。”
项翔是真不想吃,看着那些饭菜,他就想吐,但既然是虞斯言要他吃,他忍着恶心也得吃点。
虞斯言陪项翔吃着饭,项翔吃了小半碗就撂下了筷子,“言言,你吃吧,我真吃不下了。”
看着项翔的勉强,虞斯言想了想,说:
“我喂你,但是你得把这些都吃下去。”
项翔眼珠子顿时一亮,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期待。
虞斯言夹了点菜到项翔碗里,然后端着碗坐到项翔身边,有些别扭的用筷子夹了点菜往项翔嘴边送,可老是戳中项翔的牙,喂了几口,他泄气的干脆把筷子丢到了一边,拿着小勺开始喂。
项翔美滋滋的抱着虞斯言,吃得挺欢生,就算每口咽下去都恶心,他还是觉得吃着心里舒坦。
虞斯言笨拙的给项翔喂了不老少东西,直到项翔肚子都涨了,这才罢手。
吃完饭,虞斯言把东西收拾到一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项翔,突然有些发笑,想当初,都是他吃完了躺一边儿歇着,项翔收拾碗筷,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了。
项翔听见虞斯言的笑声,心情跟着愉悦起来,问道:
“笑什么呢。”
虞斯言笑道:
“老前辈们说得好啊,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他擦了擦手,走到项翔的床头,捏着项翔的脸皮子说:
“你是觉得伺候了我心里不舒坦,变着法儿的让我伺候回来,是吧!”
项翔闷笑了几声,
“你现在才知道你当初天天顿顿让我刷碗是多么的天理不容了吧。”
“切。”
虞斯言嗤笑一声,蹬掉脚上的鞋子,爬上床,环住项翔的腰,把人脑袋往自己锁骨上压了压,命令道:
“消停的陪我睡会儿。”
项翔淡笑了一下,吻着虞斯言的锁骨,慢慢的睡着了。
虞斯言眼神幽幽的盯着项翔的发顶,看了好一会儿才闭上了眼睛。
一个午觉起来,虞斯言让项翔到楼下花园去散散步。
项翔已经在短时间里摸清了虞斯言的软处,愣是得寸进尺的要虞斯言牵着他才肯去。
虞斯言气得牙痒痒,可还是忍住了怒火,牵着项翔下了楼。俩身材高大的糙老爷们愣是手牵手的在无数惊异的目光下溜达了一个来小时,直到医护下来找人。
结果,出来了……
白素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项翔的病房里,虞斯言和项翔是最后才到了。
看见白素脸色沉重,项昊天和项爱国也沉着脸,反倒是虞斯言和项翔,俩人挂着轻松的笑容。
虞斯言把项翔拉到床边,把人摁坐上床,扭头对白素说:
“白素姐,你说吧。“
白素舔了舔嘴唇,说:
“淋巴癌初期。”
项翔靠在床头上,把玩儿着虞斯言的手指,无所谓的说:
“那割了不就完了。”
俩人的放松让白素也跟着心情敞开了些,她瘪瘪嘴,别了项翔一眼,道:
“能这么简单我还用这么愁眉苦脸的对着你么!”
虞斯言抽出手,在项翔胳膊上扇了一掌,说:
“白素姐,你说你的,别搭理他。”
白素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解释道:
“虽然是初期,但是项翔的情况很复杂,如果说只是一两个肿大,那割了就没事儿了,可他是长了一圈,十来个,这就难办了。”
虞斯言别了项翔一眼,数落道:
“你他妈长个东西还长这么高人一等的。”
项翔冲虞斯言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
白素瞧这俩人心态之好,索性也完全放开了。
“淋巴说白了也就是血管,本身手术风险就大,而且最关键的是,项翔这病毒扩散的速度很快,如果轻易割除,很有可能造成癌细胞的扩散,一旦扩散了,那才是真的难办了,所以得保守治疗。”
项翔镇定的问道:
“然后呢?”
白素严正地说:
“我和主治医生商量了一下,你明天就开始化疗控制,你这病情不能等,初期到晚期的转化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你这发展得这么快,得在一个月内控制下来,趁现在发现得早,赶紧治。”
虞斯言扭过头瞥了一眼项翔,化疗不是一般的受罪,他皱着眉,问白素: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白素一撇嘴,
“那就等死好了。”
“……”,虞斯言一噎。
项翔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就这样吧。”
说着他就开始脱病号服。
白素瞪大了眼,
“你干嘛!”
项翔果断地说:
“回家。”
白素喝道:
“你给我在医院老实呆着,你以为你这是一般的小病啊!就你这扩散的速度,得24小时观察着,你还给我回去!不行。”
项翔压根儿不搭理,没几下就把衣服钮扣解了下来。
虞斯言知道项翔不喜欢呆在医院,本来想顺着项翔的意思来,可听见白素的话,他冷下声,说了一句:
“项翔,把衣服穿回去,老实躺好了。”
项翔动作一顿,不满的看向虞斯言。
虞斯言一脸的严肃认真,定定的回视着,
“别让我操心。”
项翔凝视了虞斯言一会儿,又把扣子挨个儿摁了回去。
白素看着项翔果断的动作,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项翔坐回了床上,对所有人说:
“我的事儿,别告诉项绯,让他安生的上他的学。”
三个长辈因为项翔的这句话,无不动容,心酸。
应下了项翔,白素扶着项爱国出了病房。
而项昊天却迟迟未动,他盯着项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虞斯言说:
“你照顾好他。”
虞斯言愣了一下,然后对项昊天点点头,项昊天再看了项翔一眼,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虞斯言笑着摸着项翔的脸说:
“怎么,怕小绯担心?也是,他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天天守着你哭。”
项翔盯着虞斯言,说:
“我不会让他趁我生病的时候来勾搭你的。”
虞斯言顿时笑容一僵,脸皮子抽搐。
225 希望来自于……
白素连夜和医生们会诊,为项翔制定出了治疗方案。
整个治疗分为四个疗程,每个疗程进行三次化疗,每隔三天一次,因为毒副作用很强,需要配合中药滋补身体,化疗两周后还得进行一次血液透析。
项翔第一次化疗之后就把虞斯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项翔整张脸都呈现成黑色,死气沉沉的黑,化疗过后静脉疼痛得人直冒冷汗,什么都吃不下,还不停地吐,整个人就像是抽丝剥茧一样浑身都疲软着,走路都不稳。
淋巴癌本就吃不下东西,虞斯言顿顿硬塞,到最后就算是他喂,项翔也吃不下多少东西,吃了也尽数吐了出来。
食物都难以下咽了,每天还要隔几个小时就喝上一碗中药,中药下肚,项翔死撑着都不能再吐,必须让中药吸收进身体里。
项翔受苦,虞斯言也跟着受苦。项翔的癌细胞扩展速度比一般人的要快,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很容易突然病情恶化,以至于控制不住。
这让虞斯言天天提心吊胆,每晚上都睡不沉,手掌一直贴在项翔的脖子上,敏感的掌心触摸着项翔的硬块,就怕淋巴结在夜间肿大,没有被及时发现。
病来如山倒,化疗两次过后,项翔的体重就开始急剧下滑,脸皮子发黑,本就没有一丝赘肉的脸上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
淋巴癌病人吸收相当不好,项翔喝下的补肾养气的中药最多能吸收20%的药力,所以半个月不到,项翔就开始掉头发了。
脱发就意味着肾功能受损,虞斯言轻轻一模就能摸下来一大把,项翔看着脱落的黑发,心情也不好,虞斯言索性就再一次的把项翔剃成了光头,这样反而眼不见心不烦。
在项翔经受痛苦的时候,白素也忙得焦头烂额,项翔的病情理应往好的一面走,可肿大的淋巴结虽然没再长大,却也一直不见变小,初期的癌症,在白素预想之中,两个疗程几乎就能完全控制住了,而项翔这一点起色都没有,让她怎么不心焦。
这种情况,就怕有一天突然爆发,连中期都跨过,直接从初期癌症转成晚期,白素每天都心惊肉跳,为了第二天能有精神,她夜夜都只能靠安眠药来入睡,而且,这些她都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尤其是对项翔和虞斯言。
但,白素不说,难道项翔就自己不会察觉吗?难道虞斯言心里会没数吗?
答案是显然的。
自打项翔这一生病,虞斯言在网上查了个遍也跟医生问了个清楚,每阶段的各种症状,表现,药物的副作用和身体的保养,这些都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项翔一直没一丁点的起色,反而在治疗中身体越来赶差,这些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几次项翔不肯吃东西,他气得只想揍人,却没办法,也只能哄着硬塞,看见项翔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心里那滋味跟凌迟似的,一遍一遍的刀刮。
药物的影响加上本身的心理压力,项翔的情绪也在一天天的逐渐变得暴躁,看谁都心烦,有时候因为不想喝中药,甚至躲着虞斯言。
项翔身体的防御系统已经很脆弱,轻微的一点发烧感冒都不能得,而这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项翔没事儿躲暑虞斯言,这让虞斯言又生气又着急,就怕项翔一不注意把自己弄病了,影响到癌症的治疗。
就这样互相折磨的过了一个月,一年一度的春节在病房里悄无声息的度过了,项翔的体重却没沾上什么喜气,由原本的一百六十多斤,直降到一百四十,一个月下去二十斤,就是正常人也承受不住,何况是病人。而这时候,制定的四个疗程的治疗和两次透析都做完了,项翔脖子上的硬块活检检测出来还是呈阳性!
活检结果一出来,项翔就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虞斯言靠在病房门口的墙边儿,静静的等着项翔一个人把情绪稳定好,项翔前一天才做过血液透析,心情正是最不好的时候,他很清楚,项翔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调节。
他在门口站了不知多久,按时送中药来的医护小妹推着车过来了,看见虞斯言站在门口,就知道里面的人正在闹脾气。
“言哥,我把药给你吧,我就不进去了。“医护小妹和虞斯言都混熟了,满脸恳求地说。
虞斯言点点头,
“车子留下吧,我一会儿连着碗一块儿给你送过去。“医护小妹走了以后,虞斯言看着门板,深吸了一口气,扬起淡笑,推开门进去。
可抬眼一看,项翔正站在阳台上,趴着栏杆远眺,阳台上寒风冽冽,虞斯言立马急了眼,
“项翔,我给你说多少次了,让你别站在风口上,你现在不能生病!“项翔没回头,而是冷冷的不耐烦道:
“我吹个风都不行吗!就是坐牢好歹也有放风的一天,我现在是连个罪犯都不如了是吧!”
虞斯言缓了缓语气,脱下自己的外衣,走到项翔身边,把衣服套到项翔身上,再把拉链拉上,好言好语地说:
“你再怎么也该多穿点啊,灌风进去就不好了。”
项翔看着虞斯言满脸的温柔,暴躁的脾气缓和了下来,可刚要说话,一股子药味儿就钻进了他的鼻子,瞬间又撩起他的烦躁来。
药得按时吃,中药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