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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明天,你们爱咋咋地,今晚上统一行动,没有谁可以搞特殊化。”苗文松接了烟,却丝毫没松口。
驻京办的大巴就在旁边,吴越正随着同行的上车,一辆大红旗疾驰而来,停在了大巴前面。
荣玉斌下了车,没看吴越,对着茁文松问:“平亭的吴越同志在吗?”
“你是?”苗文松打量着荣玉斌。
荣玉斌掏出证件,茁文松接过一看,赶紧招呼吴越,“吴越同志过来一下。”
在大红旗面前,不能自由行动就是个笑话,吴越走后,一车的人不免猜测起来,来者何人?
胆子大自勺,资格老的悄悄问苗文松,可他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荣哥,搞突然袭击?”吴越笑道。
“哪里,哪里。”荣玉斌从副驾驶位回过头,“怀老急着想见你。”
“这么晚了,他老人家还没休息?”
“听说你要来了,怀老还能睡得着?”荣玉斌对司机做了个手势,”快些,别让怀老等太久。”
京都西郊。
怀兰龙披着大衣在屋里来回的踱步,显然情绪很激动,除了保健医生不太乐意,其他怀办工作人员都是乐呵呵的。
厨房开动起来,很快摆上一桌酒菜。
吴越一进门,怀兰龙就招呼他坐下,“小越饿了吧,来,吃点菜。”
“干爸,我们车上八点吃的晚餐。“”年轻人消化快。”怀兰龙笑眯眯的看着吴越拿起了筷子,指着桌上的酒,“你酒量好,喝一点没事。”又叫外屋的谷明伟,“小谷,你来陪一下。”
谷明伟酒量也不错,加上劝酒功夫好,一瓶酒没一会就见底了。
“酒桌撤去,谷明伟端来了两杯清茶,怀兰龙冷不丁问吴越,“我干孙子照片呢?”
吴越掏出皮夹,取了忆忆的照片递给怀兰龙,神情很有些难为情。
“嗯,很漂亮的一个小家伙。”怀兰龙让边上站着的谷明伟也来看,“小家伙怎样?”
谷明伟笑着点点头。
“小家伙在国外发展也好,不过,要记得叫他回国来看看我。”怀兰龙把照片没收了。
吴越看到怀兰龙毫不在意细枝末节,正暗自庆幸,却听怀兰龙来了这么一句,“小越,个人问题还是要解决好的。张家的小姑娘,我看行。”
张家的姑娘?吴越一阵纳闷,张口道:
“干爸,她姓宁。”
“小姑娘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怀兰龙笑了。
谷明伟解说道:“越少,她随母姓,他的父亲张中山还是你们江南省的省长。“怪不得!以前发生的种种,现在都可以解释了。吴越笑着摇摇头。
“小姑娘马上也回来了吧。今年就把事办了,安安心心走上新岗位。”怀兰龙沉吟道:
“我有这个打算,你去江南的滨海县,那里有土地,有良港。搞好了可以作为拉动北岸的经济发展的试点标杆。南北要均衡,一脚长一脚短这个人不就畸形了嘛。”
“干爸,我会做好的。”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段时间你静下心来先好好学习,有空去老楚、老弘那儿拜访拜访。他们两位也惦记你昵。”
夜很深了,吴越没有回江南省驻京办,在怀老的住处休息了。
“谷哥,我以后去滨海,组织上打算怎么安排?”有些话不方便当面问怀老,吴越就跟谷明伟打听。
“越少。”谷明伟请吴越坐下,自己坐在他对面,掏出烟给吴越一支,又找了个烟缸,“怀老的意思是让你去干一把手,真正发挥你的特长。这次青干班是个契机,你去滨海任职的话,在资历上面,级别上面都没有啥问题了。”
这一夜,吴越没有睡好。并不是一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让他辗转反侧,而是滨海是江南省有名的贫困县,如何去扭转,去发展,这是个很大的挑战。
“兄弟,昨晚上去哪儿了?”见到吴越匆匆赶到,孔立小声问。
吴越笑笑,“去见几个亲戚。”他今天过来,特意坐的是京都吉普,就是不想引起旁人注意。
孔立虽说是个话痨,可也明白啥叫适可而止,看吴越闭上了嘴,也只得作罢。
第二届华夏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仪式是在华夏党校礼堂举行的,中组部领导讲话,学员代表发言,热热闹闹废了小半天功夫。
学员代表叫俞凯宁,是浙湖省一个市委书记,据说去西部挂职过,得到了中组部的嘉奖。
俞凯宁一走上主席台,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看到他滔滔不绝,而后又和中组部领导握手合影,大家眼都绿了。
这样的风头就预示俞凯宁毕业后肯定会有进步,一时,吴越昨晚上的特殊被江南省的学员抛到了脑后,现在他们都在猜度俞凯宁的来历。
这批四百多名学员被编成八个班,开班仪式后,点名分班,各自由班主任带着去认教室。
说来也巧,吴越和孔立分在了一个班,还在同一个宿舍。
宿舍不算小,可摆放了四张床、四张办公桌就没多大的空地了。
“兄弟们。”孔立一进宿舍,就招呼吴越和其他两位,“晚上,班里要搞选举,各位有啥想法?”
“没啥想法,我弃权。”一个北方口音的往床上一躺,两只脚悬空一抖一抖。
明显带有西部装扮和相貌的,一边掏出大包里的特产,一边摇头,“这种事轮不上我,我不指望。”
“兄弟,你呢?”孔立打了一圈烟,问吴越。
“你参选,我投你一票。”吴越接了烟,整理他的包囊。
孔立被吴越说中了心思,脸一红,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嘴里打着哈哈,“我没啥希望的。”说着掏出纸笔,又来问姓名、单位。
“夏伟,劳动部一小处长。”北方口音的依1日抖着脚。
西部来的那位热情把特产分发给舍友,一面回头应了一句,“骆光羽,山北省洪洞县县长。”
不得不说,洪洞的特产驴肉干味道还不锚,几个人吃着,慢慢谈性就浓了。
吴越拉开包囊,一人给了一条中华烟,“申明一声,我是烟民。”
“不抽烟,不喝酒,人一世白活了。”夏伟接了往床上一扔。
骆光羽也没客气,倒是孔立推诿了一番。
谈着谈着,孔立又把话往班干部竞选上引。
夏伟不耐烦了,“不就是班干部,谁爱当当去,看在孔县长一支烟面上,我选你。”
“那是一支烟。说定了,晚上小炒餐厅我请客。”孔立立马表态。
“一个宿舍住嘛。”骆光羽收拾狼藉的桌子,“不请客我也支持。”
小小一个班干部居然也你争我斗,吴越只当看戏。
折腾了一个小时,尘埃落定,孔立混了个宣传委员,虽然不是支部书记,也让他足够自傲了:来的都是精英,他能当上宣传委员,不正说明他是精英中的精英?履历上写上这一笔,对以后只有好处。
孔立这人本质不太坏,只是名利心重了些,夏伟压根就瞧不上他,骆光羽老实对他没啥抵触,吴越呢,考虑到日后说不定还在一个单位共事,也时不时敷衍几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一周过去了。
自由惯了,关在笼子里一周谁受得了,一到休息,宿舍连个人影也找不到。尤其一些原本是县长、书记的,拉上一群同学,驻京办招待的干活。
孔立当然不能放过这个集体出钱,个人拉关系的机会,早早就叫上同宿舍和班级里处的比较好的,杀向滨海驻京办。
(未完待续)
206章—207章
昨天身体欠佳,今天7000补上。。
越是经济落后的县市,越热衷跑部钱进。
因而驻京办的档次与所在县市的经济成了个反对,滨海县的实力约摸等于六分之一的平亭,可驻京办规模却比平亭的还大,还豪华。
“孔县长,这个地段的独门院子加一栋小楼,一年租金没个三五百万挡不住吧。”夏伟是个京官,自然明白此处的花费,指着孔立笑道,“滨海还真是财大气粗啊。4“惭愧,惭愧,全省排名靠后。”孔立摆摆手,他也听得出夏伟话语中的讥讽,苦笑笑,“这里再要寒酸,还能到争取部委的下拨款?”看着夏伟,“要不夏处长给咱争取些?”
夏伟摇摇头,“我就一小处长,孔县长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听了这话,孑L立也不再就此话题深入下去,转而招呼其他人,这让夏伟感到被冷落忽视了,心里忿忿起来。
京官有京官的虚荣,天子脚下待久了,夏伟自认比这些从地方来的同级干部要尊荣许多。消息灵通,偶尔又能和大人物见个面,机会好些,说上几句话也极有可能。地方处级能有这待遇?说不定见个厅级小腿肚就要打转,要是碰巧和部级领导合个影只怕会挂在厅堂当圣物了。
夏伟一面暗自讥笑面前的一群土包子,一面开动脑筋,寻找可以拿出来显摆的事或人。
“诸位现在这里坐一会。”等驻京办漂亮的女工作人员端上了茶,子L立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饭点了,咱们今天去品聚楼搓一顿。”
品聚楼是京都四大名楼之一,贵还在其次,主要是一桌难求。就连夏伟还是几年前跟着部领导去过一次。”去品聚楼,大厅还是包厢?”夏伟问。
孔立有些得意,“包厢。我四五天前就预订了。””包厢的话,我倒可以请个领导过去坐一坐。”
“哦。”孔立来兴趣了,“夏处长透露一下。”
“规划财务司副司长祁宜中。孔县长,祁司长手里可管着国际援贷款项目呢。”夏伟架起腿,故意压低声音,引孔立凑近些,“我再透露一个,部里准备搞疗养院项目,选址还没定,孔县长去争取争取?我看滨海的地理环境蛮不错的。”
“项目投资多大?”孔立半蹲在夏伟面前,鼻孔翕张着,显出迫切和紧张。
众人瞩目高高在上,夏伟极喜欢这种的感觉,他用夸张的淡薄口吻说道:”也不大,五个亿多一点吧。”
滨海那个地方,五个亿绝对算得上超大投资。如果这个项目由他引进的话,无疑在个人的政绩簿上可以添加重重的一笔。孔立的心思活动开了,生怕夏伟改主意,缠着他立马打电话约人,一面又让驻京办工作人员准备礼品。
孔立统计了一下人数,他这儿八个,加上祁司长还凑不满一桌,就从驻京办要了几个酒量好的充当陪客。
曾有人开玩笑说在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一棍子抡过去,倒了六个,其中起码四个是处级以上。处长、司长在部委是算不上人物,可只要掌握资源,哪怕部委一个办事员也敢给地方大员脸色看。
现在祁司长在孔立眼里就等于是财神爷加禄星,既然来客尊贵,总不能让客人等吧,赶紧领着大家离了驻京办先去品聚楼。
品聚楼包厢不大,但布置极为古朴,显出百年老字号特有的凝重和底蕴。
酒桌主位空着,自然是等祁司长大驾光临,两边是引荐人夏伟和买单人孔立,再往两边则是孔立认为比较重要或许将来可互通有无的同学。
主位对面是驻京办陪酒人员,吴越被主动忽视了,安排给他的座位背对门,恰好是服务员上菜的位置。
越是尊贵的客人来的越晚,踩着点还不算,比原定开席时间迟一点才更能存托其不同凡响的身份。
开席十一点,现在才十点多一些,上酒菜还早,大家就着一杯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请问谁是孔立先生?”一位领班模样的,推开包厢门。
孔立停止和夏伟的交谈,“是我,有啥事?”
“孔先生,实在对不起。出了点情况,经理问能不能把酒席改在大厅?”
“不行不行,开什么玩笑!”孔立断然否决,“我可是几天前就预订的,再说今天来的客人很重要。”
领班依1日细声细语,似乎也没把孔立的态度放心上,“孔先生,经理说了,今天孔先生这一桌可以打七折。”
“什么七折几折的,我在乎这点钱?”孔立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拍,正想在呵斥几句,夏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应付。
“预订好的包厢怎么能说改就改?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你们饭店提供服务的态度。你们餐饮部经理呢,让他过来解释!”夏伟一开腔一口地道的京都话,再加上他一副官派,倒是把领班震得愣了愣。
“那请各位稍等。”领班明白凭她是解决不了的,只好离开。
“店大欺客就是这样。”见唬住了领班,夏伟颇有些自得,以京都人的作派来点评,“你不跟他玩真的,他就敷衍你。京都这块地,谁没几个关系,谁又比谁能耐?”看看在座的,又转过脸对着孔立笑,“估计来了个关系户想插队了,一看楼上包厢,就咱们是滨海驻京办定的位置。拿咱们当软柿子捏呢。”
“是啊。”孔立附和着,又特意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