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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等会跟姐姐去店里美发厅做个头,香薰一下,再去泡个花瓣澡,弄个全身护理,更离谱的是,还说她买了几件新衣服,让朗巧巧去试试。这都哪跟哪的事?你前凸后翘的身材买的衣服,朗巧巧能穿?吴越看着只能暗自摇头。
朗巧巧也被郑媛媛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像小鹿一样直往吴越身后躲。她本来就是内向文静的女孩,加上在毕松建那儿又受了些惊吓,越发对他人的亲近感到莫名的恐惧和排斥。
吴越作为例外,并不是他天然就具有什么安全感,相反他的相貌还隐隐带给朗巧巧一种潜在的怀疑,只不过朗巧巧把对父亲的信任暂时转移到吴越这边而已。
“好了,你带她到镇上去买一双鞋,买件衣服。头发就不要瞎折腾了,小姑娘家扎一个马尾辫,挺好。”吴越挥挥手,“我去办公室,吃饭之前别来打扰。”想了想,又问:“最近饭店怎么样?”
“生意蛮顺的,哦,对了,前几天晚上店里来了几个混混,说要收保护费。我说,快滚!要不我报警了。咯咯,这几个混混被我一吓就乖乖走了。”
郑媛媛叉着腰,学那天晚上的口气,一脸的得意。
“嗯,做得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混混既然动了这个念头,能给你一句话就吓跑?这是探路,先掂量掂量你分量的,后手还没出呢。吴越淡淡一笑,不想把他的判断告诉郑媛媛,免得她去操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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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方天明的企业忙着质量认证和新生产线的设备调试,接到吴越电话时,他正在车间陪着技术人员。
“行,我让厂里的大面包拉一车保安去,你挑你选,剩下的再还给我。”方天明放下手机,对边上的办公室人员说:“叫保安部经理薛小山马上到我这儿来。”
半个小时不到,薛小山就带着十八个膀圆腰粗的手下站在了吴越的办公桌前。
“山子,到的很快嘛。路上好走?”吴越指指对面的沙发,又抛了一包烟过去。
“小越哥有令,别说地上这点雪,就算天上下铁钉,我也要第一时间到。”
开玩笑,小越哥的召唤他能不起劲?小越哥,那是跟龙城章三爷称兄道弟的大佬。要按道上的规矩,他见了小越哥,本来还得恭恭敬敬称一声越爷。
薛小山抽出一支烟,想想不妥,赶紧先给吴越送过去,帮他点上后,这才坐到沙发上,自己点了一支。
十八个保安唰一下,分成两排,站到薛小山两旁。
“训练的不错嘛,小山,我的意思,方董告诉你了没有?”
“我知道了。嘿嘿,这些家伙瞎眼了,敢在小越哥的地盘上收保护费?活得不耐烦,就怕火葬场不收人?”
越说越没谱,把他搞得像索命阎王似的。吴越摆摆手,“等会你帮我挑十个机灵点,长相和气些的留下来,把名单报给郑总。其余的跟我去市里一趟,我要办点事。”
说着,吴越招招手,薛小山又立马站起来,跑到吴越办公桌前。
“我让他们留下是当保安的,不需要打打杀杀。混混来了,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吓了客人就行,至于处理,可以报警交给派出所。”
“我懂,我懂。”薛小山头点的像鸡啄米,“这些在方董公司都学过。”
“好。”吴越又招招手,薛小山赶紧把耳朵贴上去,“上次那个猴子蛮机灵的,你找他去先给我查查,然后……这样……知道了吧。”
“嗯、嗯……我明白了。”薛小山直起腰,“小越哥,这就走?”
“吃了饭再走。”吴越看看表,“这顿简单吃点,办好了,晚上过来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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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亭市人民医院行政办公楼高五层,顶楼清一色院长、副院长的办公室,从楼梯上去左拐第三个就是毕松建的。
毕松建习惯上班前先到院长办公室坐一会,翻看翻看医学杂志,然后才去内科主任室。
这几天,他虚火烧得旺,医学杂志也看不进去,兴趣全放在抽屉里几本国外来的最新色情图片集上,正看得兴趣盎然,身上某个部位严重充血,脑子里想象着科室里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光身穿着护士服忙着为他某个部位消肿,而朗巧巧骑跨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吮吸胸前一点嫣红,一面微微的颤抖着。
“砰砰……”办公室里被擂响了。
“谁呀!”毕松建不耐烦的站起来,一边拉扯几下宽大的白大褂,以掩饰异常的凸起。
“你是谁?看病去医生办公室。”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毕松建旺火上被人浇了一盆水,实在不爽,手上动作也不客气了,一边去推,一边又说:“眼神不好啊,副院长办公室几个字没看到?”
年轻人非但没走,反而一扭身进了办公室,随手“啪嗒”把门锁保险按下了。
“嗨,你这人真奇怪啊。你随便进办公室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出去,出去,我叫保安了啊。”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你叫毕松建对吧,认识一下,我叫吴越。”吴越抓住毕松建去按电话键的手,毕松建疼的龇牙咧嘴,浮肿的脸一阵抖动,毛发稀疏的脑门上渗出一层细碎的汗珠。
“我找你谈点事。”吴越松了手,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手一摆,“你也坐下说话。”
喔唷,反客为主了。毕松建摸摸痛处,抖了抖手,“找我啥事?啥人叫你来的?”
“别急嘛。”吴越点了一支烟。
“把烟灭了,我这儿不允许抽烟。”
吴越顺手把一方砚台拿到面前,充当烟灰缸,“不抽烟,你放个烟灰缸干啥。”
这是烟灰缸?这是上好的端砚好吧。几千块呢,还是上次他硬问一个病人家属敲来的。毕松建好不肉痛,想伸手去拿回,呵斥几句,又怕再让吴越抓一下,再说还不知道吴越的来头呢。看穿着不像普通人,也不像道上混的,听口气倒有几分官样。
毕松建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开口,先听听再说。
“朗巧巧在你这儿上班吧?听说你对她的态度很不恰当。”
毕松建警觉起来,“你和她什么关系?不说,我喊人了。”
“我受她父亲的委托来找你谈的。”吴越摸出工作证,往办公桌上一拍。
“平亭监狱工作证”,看了看封皮,毕松建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一丝讥笑,甚至还懒得打开看,狱警算老几,出了监狱还不如普通人。嘿嘿,来吓他,这种派司有屁用!
“不错。朗巧巧是在我科室上班。不过,我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对待她的态度嘛,当然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喽。难道我要对她亲近点才算正常么?”
“你……”吴越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毕松建居然是这种无赖。
“好了,没事请出去,不要打扰我工作。”毕松建拿起吴越的工作证往他面前一扔,得意的一笑,“小伙子,以后这种派司不要随便拿出来。说句真话,你不要生气啊,出了你的地界,那就是废纸一张。”
算了,看样子没必要跟他废话下去了。吴越站起来,走到毕松建身旁,一把按住他,用桌上笔筒里的特粗记号笔在他背上写下“老流氓”三个大字。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毕松建动弹不得,嘴里直嚷嚷。
“不干什么,帮你签个名。”吴越捏住毕松建的手,把他身子掰过来,用力吸了一口烟,烟头烧的发亮,“嗤嗤”的响,“毕松建,毕老流氓,你的手摸人家女孩子很爽吧?”
说着,吴越把烟头猛的摁在毕松建手背上。
“吱……”毕松建手背上冒起一股白眼,办公室里顿时充溢焦臭味。
“嗳哟、嗳哟……杀人啦!”甩又甩不开,毕松建疼的乱跳脚,撕心裂肺的叫。
旁边的办公室听到响动,纷纷走出来,一会,保安冲上楼,开始敲门。
“对不起啊,一时没找到烟灰缸!”
吴越摸摸下巴,一笑,放开毕松建,走到临街一面的窗户边,推开窗,跳上窗台,从五楼一跃而下……
就这么跳下去了?疯子?肯定是个疯子!
毕松建和涌进来的一屋子人一下呆住了。
61章 打你个老流氓(三)
一个疯子从人民医院五楼,副院长办公室的后窗跳楼坠亡,这个消息在平亭这个小县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播的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必定还会有好事之徒添油加醋演绎出各种离奇的版本来娱乐无聊的时光。
麻烦!毕松建捂着深度烫伤的手背,也跟着挤到窗口一探究竟。
咦!人呢?楼房和围墙之间五米多宽的水泥地上鬼影子也没一个,看围墙外,偶尔有几个行人从小巷经过,步履悠闲,也不像地下有死尸躺着。
难道跳楼的人会飞?呼一下,就无影无踪了。
怪事,怪事,白日做梦一样。一屋子人都摇着头,胡乱的猜想谈论,要不是毕松建副院长背上那醒目的“老流氓”三个字(毕松建始终捂着手,不让他人看到手背上的伤),甚至有人怀疑,刚才跳楼的一幕,也许是一种集体幻觉。
不过涌进毕松建办公室的人,没能看见的精彩瞬间,全落在了大楼对面小巷一家杂货铺里等候吴越的薛小山、朗巧巧一众人眼中:吴越从五楼窗台跳下,大约在三楼的高度,伸手抓住了立在围墙边的电线杆(当然,没人理解吴越为什么能一手抓住直径三十几厘米,光溜溜的水泥电线杆),然后脚往电线杆上一蹬,身子连续做了几个侧空翻,越过围墙,一下就稳稳当当站到了他们面前。
“漂亮!小越哥。”薛小山好一阵才从目瞪口呆中清醒。
“漂亮个屁!”职业被人轻视,谈话没能继续,吴越心里实在郁闷,弯腰钻进停在杂货铺门口的大面包,“上车,全部上车!第二套方案开始!”
跟吴越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朗巧巧对他更好奇:一个二十四岁的监狱中队长(听父亲说还是全省最年轻的),似乎能支配一家大型饭店老总(那个妖娆的郑总,说是他女朋友吧,不太像,感觉怪怪的),还有一副只有电影才能看到的好身手,一群对他毕恭毕敬的坏人(薛小山之流给她的印象绝非善良之辈)。
“吴、吴叔叔,我的事能成吗?”
朗巧巧小声的问了一句。
吴叔叔?他有这么老吗?吴越一阵愕然,先安慰一句,“放心,等会就能解决。”接着又问:“朗巧巧,是你爸让你这么叫我的?”
“明越的郑总让我这么叫得,说这样你看起来就显得成熟。”朗巧巧摇摇头。
二十四岁的他,被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叔叔、叔叔”的叫,那是成熟?郑媛媛这女人小心眼玩的!看来前一段时间对她有些纵容了。吴越啼笑皆非,“别,除了叔叔,你爱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那我还是叫你指导员吧。”
“行,行。”吴越扭头对躲在座椅后,掩嘴偷笑的薛小山一瞪眼,“联系猴子,问他事情办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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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路和劳动路之间有一条垂直的小巷子,毕松建下班从建设路过来,穿过小巷,就到了在劳动路南侧的春江花园,那里是他的家。
每天五点半左右,他总会骑着玉河踏板小摩托从这儿过,今天也不例外。
霉气!毕松建看看包扎好了的左手,心中的恐惧始终不能消除,虽说狱警的身份对他几乎造成不了任何压力,可架不住人家那神鬼莫测的身手,万一下次再给他烫一下?
他妈的,算你狠!你来啊,有本事把老子弄死,弄死老子你也要偿命!毕松建边开车边想,慢慢愤怒战胜了恐惧,对啊,那个叫吴什么的,最厉害敢瞎来腔嘛,他毕竟还是个警察。
朗巧巧,你好,你很好,能找一个这样的人过来。老子搞不到他,就搞你!从明天起,老子把你调来一起天天上深夜班。你刚烈,老子用药,到时,嘿嘿,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怎样。你吃了哑巴亏好意思说出去吗,嘿嘿,让他小子干瞪眼。
毕松建突然高兴起来,仿佛阴谋得手,既占有了朗巧巧这朵带刺小俏花,又狠狠的报复了吴越一把。
“哐当!”毕松建一个走神,连人带车被一辆斜插出来的破自行车撞翻在地。
“老东西,你开车不长眼!瞎闯什么!”骑自行车的小青年骂骂咧咧。
嗨,这话他没说,倒给抢先了。他明明在自己的车道上嘛。毕松建费劲的爬起来,刚想回骂几句,“啪”,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啊,你这老东西撞了人不道歉,还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