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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蹉而恶心,他感觉到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嘿~有钱人家的少爷穿的衣服就是不一样。”男人边说着,便扯掉他的上衣。那手摸上了他的皮肤,他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反应过来顿时大怒,一拳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一脚狠狠地踹向他的心口。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一种喘息不过来的窒息感令他感到了无助。
那令人恶心的感觉侵蚀着他的感官,却无法挣扎。
杀了他!心头涌上的血性是杀意,他狠狠地掐住男人的咽喉,死不松手。
男人被他那狼崽子似的眼神吓到了,挣扎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朝他身上刺去。
却在这时——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男人摸了摸后脑勺留下的液体,“血!谁他妈偷袭老子?!!”
站在男人身后的少女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唯独那双沉静的眼眸格外醒目。她的手中拿着一根比拳头粗的木棍,敲击男人的头部的正是此物。
男人回过头看到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换了个方向,朝少女刺来。少女微微侧身,大约是身体没有缓过来的缘故,匕首划破了少女的手臂,血染红了身上的校服。少女吃痛,皱了眉,手中的木棍却并没有扔下,而是用更重的力道击在了男人的膝关节,然后下一刻敲在了男人的头顶。
男人顿时倒地不起,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快起来,再不走那些人就要回来了。”少女的声音沙哑,似乎没有休息好,又似乎十分缺水。
他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匕首,想要上前补刀,却被少女制止了。
“死了人会有点麻烦。”
“你为什么救我?”
“拿到赎金后他们会选择撕票。”少女声音十分平静,却也很虚弱,“走不走随你。”
说完,少女转身离开。
他看了眼地上头破血流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有下杀手,跟上少女。
这里是四周环山,十分偏僻。只有几亩瓜田,西瓜的秧苗才刚刚蔓延堆积的枯草上。他回头看了一眼之前所待的地方,那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还在山坳间。
前方少女往山上走,她看起来很虚弱,走几步休息片刻,速度很慢。
“东西给我。”他走到少女身边,指着她手中的木棍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夹杂着几句咒骂的话。
“来不及了。”少女靠在树干上喘息着,手臂上还有血渗出,面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他们回来了。”
“我背你。”他觉得眼前的少女也算救了他,所以理应报答,他江二少可从没有欠过女人的人情。
少女轻摇头,拒绝道:“这样我们两个都走不了。”
少女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先走,往山上走,我一个人目标没那么大。而且,我没你那么弱。”
很快,丛林间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艹,那个臭丫头哪儿来的本事,喂那么多的安眠药还有力气跑?!”
“赶紧找!他们走不远,这里的地形他们不熟,应该还在这里。”
“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
“快!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的光线更加暗了。
寂静的山里,少女听到水流的声音,手指了一个方位,对他说:“往那边走,往下面走。”
“一起。”他执拗地看着少女。
少女喘息着,知道这样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微弱地点了点头:“嗯。”
原本跳动急促的心脏渐渐安了下来,他搀扶着少女,坐在河边的岩石上,然后用匕首割下自己的衣摆替她将手臂上的伤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远处还能听到竹子被掰断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里格外清晰。
岩石旁有一堆灌木丛,水声涓涓而流,隐去了两人的声音。
他发现少女似乎情况不对,便伸手抚上少女的额,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他刚要说什么,手腕却被反扣住,紧接着下一秒他被少女摁在地上,少女意识已经开始不清,只凭着本能防卫。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要断了,身体被碎石磕着,他强忍着不出声。
少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松开自己的手,幽幽道:“别乱动,我们在这里等着,等天完全黑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在发烧。”
“只是药物的副作用。”
少女呼吸微弱,他摘了一片叶子盛了点水递给少女。
“喝点水。”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不熟,等少女睁开眼睛的时候,水已经漏光了。
“我再去盛点。”
“不用了,别动,他们还在这里。”
河流的水声覆盖了两人微弱的说话声,才没被找到。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感觉身上很痒,有奇怪的昆虫和蚊子围着他,他只能忍耐着。
当天色完全暗下,远处有灯光乱扫,那些人还没死心。
少女站了起来,说道:“该走了。”
两人沿着河流的方向走,木棍被少女留在原地。
此时月色清明,两人才不至于完全没办法走动。四周虫鸣声四起,还有传来脚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这时,一道并不强的灯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人在那里!!”
第18章 chapter18
“被发现了。”
他听到少女平静而沙哑的声音,却没有慌乱,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还走的动吗?”他问道。
“我没事。”她十分隐忍地低咳了几声,说道:“跟紧我。”
说完,少女看起来完全不似方才的病弱模样,灵活地穿梭在山林间。
他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紧张的气氛让他将未知的危险忘之脑后,甚至涌上一股新奇的感觉。两人速度不快不慢地穿过丛林,身后是绑匪的咒骂声和威胁声。
逃亡,那时的他脑海中闪出竟是这个词。
少女动作灵活穿梭在这样的山林间,她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两人凭着那一股劲儿,与绑匪开始了周旋。
追赶的绑匪有两个,那个被少女打伤头部的男人并不在里面。
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因着紧张和兴奋。而他听到少女呼吸越来越急促,可脚下却没有一丝停顿。
忽然,少女一把拽过他的手,拐进了灌木丛。
月上中天,偶尔想起猫头鹰的叫声,为这样的夜里增添了几分诡异。
“喂!你怎么了?!”他下意识地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发现少女已浑身被汗湿,且身上温度有些烫人。
“别出声。”少女喘息着说。
顿时,他只能维持这个奇怪的姿势。
“。。。。。。。今夜,走不出去了。。。。。。”
听到少女的话,他并没有觉得失望,或者他并不觉得两人这样的情况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让他感到不甘却无可奈何。
脱离了江家的名头,他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他第一次有了这种认知。
记得那时候和一个圈子里的大少爷们去玩,有人因为得罪了某个财团的公子而被迫跪在地上求得原谅,那个财团公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地放过他,那人被逼急了对着他们大骂了一通,然后被逼着差点自杀。而他则冷眼旁观了全程。
那人骂的话,无非是出身和家世。家世的光环确实让他们这些人享受了不一样的待遇,可有朝一日失去了这些呢?
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不会去思考这个让他们觉得荒谬的问题。
他听到人脚踩在残叶上的声音,还有草木被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他问道。
“不会。”少女声音微弱,却不容置疑,“我们会安全离开。”
她温热的气息就在耳畔,在这样的夜里,莫名地让人心安。
少女从一开始就没有慌乱过,一直想着怎么逃离绑匪,甚至带上他。他丝毫不怀疑,那些绑匪真的会撕票。
“我艹!人又他妈的躲哪儿去了?!”
“彪哥,早知道我们就该将那个臭丫头弄死!”
“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必须在天亮前将人找到!否则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还得招来条。子!”
“是,彪哥!”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电筒的光偶尔扫过他的眼睛,他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他们似乎确定人就在这周围,所以并没有离开,而是以地毯式的方式一点一点朝他们靠近。
眼看他们手中拿着长把刀就要扫到他所处在的位置。
“把匕首给我。”
他听到少女微弱的声音,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藏在身上的匕首便被少女搜走。
“喂,你。。。。。。。。”
“别动,你待在这里。”少女低哑着声音命令道。
紧接着,少女安静地伏伺在一棵树后,眼眸在夜里如剑锋芒。
男人越走越近,手上的长把刀眼看就要扫到他的藏身处。
却在此时,少女从树干后走出,手上的匕首朝着男人的背后刺去。
“啊——!!!”顿时男人的惨叫声在山里格外地刺耳。
少女并没有停手,她的格斗动作带了几分狠劲和凌厉,一招一式看起来像一个杀手。夜色为少女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她手中的匕首刺在男人的左肩,狠狠地刺了下去,紧接着,又刺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救命!!彪哥救命啊!!”
男人惨叫着求救。
他可以肯定,少女的身体如同即将倒塌阁楼,只是在强撑着。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随便捡了块石头狠狠地往男人头顶砸去,直到男人昏死过去,也没停手。
这时,另一边的人听到喊叫声也朝这边跑过来。
“别砸了。”少女喘着气,哑着声音说道:“把地上的长镰刀捡起,灯扔远。”
他没有多问,把地上的刀捡起,将手电筒捡起重重一扔,然后看向少女。
少女手上拿着匕首靠着树干喘气,躺在地上男人没了动静,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
此时,那个被称之为彪哥的男人越来越靠近。
“二弟?你在哪儿?二弟?”喊了几声,彪哥终于发现不对劲儿,停在了原地,没再上前。
也许那些人并没有想到少女如此强悍,只以为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所以失算了。
这个彪哥看起来并不似另外两个人,看起来更加慎重。
少女顺着树干坐在地上,夜色让他看不清她此时的模样,可也能感觉到此时的她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此时的彪哥决定放手一搏,迟疑只是片刻的事,很快他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他手上拿着的长刀是武师所用,看起来似乎是个练家子。
少女再次站了起来。
“交给我。”他忍不住说道,“你别逞强,我虽然没你厉害,可。。。。。。”
“他不是先前的那两个蠢货,如果是平日,我也许可以占上风。”少女打断他的话,夺过他手中的长把刀,“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
“可是你。。。。。。”
他话未落,少女已经站在了彪哥的对面。
“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着了你这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的道!”彪哥声音洪亮,怒火冲天。
少女并不说话,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彪哥将手中的灯挂在树上,照亮了一小片空地。
四周的参天大树在此时显得格外阴冷。月亮垂挂在天际,似乎快临近天明了。
他也曾跟家里的保镖学过一些格斗技巧,只是那时的他不在意也没认真地学,只学了个花架子,在这样的场合下一点用没有。
他竟要一个少女保护,这让他感到悲哀和自责。
看着少女与那个男人搏斗,巨大的对比与落差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与无能。
少女借着树林躲避男人手中的长刀,长刀的反光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武器碰撞的声音尖锐刺耳,他仿佛身在梦境中,搁在三天前,他绝对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少女靠近了树干上挂着的那盏灯,手一挑,灯被她毁坏。
四周又恢复了昏暗,人类的视网膜并没有那么快适应这样的黑暗,那种感觉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在这时,少女击向男人拿着长刀的手,刚要攻击,却落了个空。
下一秒,便听到一声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