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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十年恍如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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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低垂的眼帘猛然抬起,紧紧凝睇他的眼眸,坦然的眼光此刻在我眼里异常的可恶,他来找我只是因为身体的需要,他会尊重尹素若,她是他女朋友,宠还宠不过来,而我又算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找个地方,我有事和你说。”
  我和安然经常来这家川菜馆吃饭,我们都喜欢窗边角落的位置,因为这里比较偏,没人注意,安然有时会在桌子下握住我的手。
  现在安然依旧是一脸笑意和我讲高中同学的近况,而我异常的烦躁。
  我不是果断的人,可现在我倒是希望快刀斩乱麻,所以没有拐弯抹角,我选择直接摊牌了。
  “安然!”我打断了他的话,安然依旧带着笑意看着我。
  我咬了咬嘴唇却不敢抬头,“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还是做回朋友吧。”分手两个字我还是说不出口。
  安然挂在嘴角的笑容僵硬了,愣了片刻才低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得出他是在强压着怒火,可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我们都是男生,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你要是不高兴,我们以后可以不见面。”本想好好说,可话一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你再说一遍!”安然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向我们这一桌。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他素来直截了当。
  我没说话,喝了一口水算是默认吧,真是讽刺,出轨的明明是他,可分手还要我来提出。
  沉默了片刻,安然冷笑了一声:“原因,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做的不够好,还是你有新朋友了?”
  “我看上别人了。”望着他平静的说道。
  安然愤愤的看着我,“哪个王八蛋?”
  我依旧笑了,嘴都笑麻了:“你认识的,她叫尹素若,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是不是?”
  安然沉默了,瞪圆了眼睛望着我,原本我最喜欢的一双眼睛,现在看来却十分生厌。
  我深吸了口气,最算最后也要给自己留点尊严,“我都知道了,你们挺好的。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毕竟是多年的朋友看着你幸福我也高兴。”
  “叶亭,我......我。”
  “别说了,好聚好散吧,以后还是朋友。”在安然的失神中我离开了。
  在公交车上我收到了安然的短信,他说他错了想从新开始,我把手机卡扔了,脸颊一片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上课、做实验、睡觉,每天机械的做着循环的事情。我还是我,只是心已经死了。没有安然的日子,好像阳光都不那么灿烂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他都没有来找过我,我想他应该是想开了。虽然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走的很洒脱,可我知道用情最深的那个人是我,受伤害的人也是我。但这又如何呢,我是Gay,我本就是罪恶的,难道还渴望得到一份美满的爱情吗?
  第一个发现我异样的人是寒枫,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回收站’,因为我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吐露给他,可我和安然在一起的快乐日子无却不愿意和他分享。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很自私,可寒枫却无所谓,他很有修养,他说他很愿意成为我的聆听者。我曾经怀疑过他也是Gay,可后来想想可笑,不能自己就见谁都可疑吧!
  再回寝室的路上我见到了安然,他带着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在往来的人群中显得很落寞。我本该走开的,可还是站在了原地直到他看到了我。在看到我时他的脸上闪现出惊喜,后又怯生生的站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我。
  “来找尹素若吗?”我走上前很平静的和他打招呼,就像普通朋友一样。
  “你别这么说好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被帽子阴影遮住的眼睛没有一丝的光彩,他脸色很差,眼窝青青的。
  学校对面有一座公园,经常有情侣在那里幽会,我和安然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看他那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和尹素若的事是我不对,我并不想瞒你,可我也没法和你说,我自己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你知道我不Gay,我还是喜欢女生的,只是......”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很痛苦的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很别扭,执拗而又害怕受伤,殊不知执拗的人易受伤。现在我还能做什么,只想保留住我仅存的自尊心。
  安然至死都未承认过自己是Gay,甚至带着厌恶的情绪,我知道他不敢面对这个事实,还想着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比他看得开,我这辈子早就完了就不打算在做挣扎。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做回朋友比较好。”我以为自己的忍耐力很强,能克制住自己,可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哭,脸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着,眼泪就在眼角打转,我的嗓音都沙哑了,可我还在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来。
  “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我们以后可以不见面。”我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只是为了擦掉眼角的泪水,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你觉得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分手的?”安然走到我面前突然大声的说,他的脸涨的通红。
  “那你想怎样?”
  “叶亭你相信我,我不愿意伤害你,也离不开你。可我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懂吗?我们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今后是要结婚生子的,谁也不会这样一辈子。尹素若不会改变什么,我们还是我们。”
  “你爱她吗?”我不恨尹素若,只是不敢相信他的心里还容得下别人。
  安然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她和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永远都不能像她一样和你牵着手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那才是你想要的爱情,对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我说过了,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即便没有尹素若,我们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谈恋爱,你就当她是个幌子都不行?”
  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出口,他说尹素若只是个幌子,可追他的女生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尹素若,他若不喜欢她早就和她分手了。
  “好了,别说了,你舍不得我也放不下她,对吗?其实,我们都知道就算没别人,我们也不能天长地久。还不如到此为止,免得以后朋友都做出成。”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分手吧。”
  类似‘分手后继续做朋友’的话我再也说不出口,从上周到现在我知道了我们再也成不了朋友了。每天早起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想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寝室老大似乎早就察觉到我和安然的关系不同寻常,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好久没有看到安然,我笑着回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老大一脸诧异的望着我,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不要耽误学习之类的话。
  这段时间我上网上的很勤,什么都不做,只是挂着QQ,我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希望他能和我联系,可他的头像一直都是灰的。倒是会经常遇到寒枫,他一直都很热情,他给我发过一段他的视频是他在国外上学时候参加活动表演节目时的录像,他个子很高,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斯文,是个害羞的大男孩。从他的言谈举止,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很成熟的人,寒风说那是他很久之前录的了。
  寝室单身的只有我和老四没有女朋友,三儿觉得我最近情绪低落非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寝室其他几个人也一起起哄,我拗不过他们,见一面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那个女孩子是工商系的,不漂亮但很文静,软软糯糯的看着很舒服。她寝室的几个姐妹也来陪她,没想到竟然有尹素若,这个世界就这么小。
  “叶亭你当我妹夫怎么样?”尹素若很开心的笑着。
  我说:“好啊。”
  我和那个女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牵过手、接过吻,仅此而已再无进展,她总是邀我一起参加她们寝室的活法,在她的生日会上我碰见了安然。
  安然推开包厢大门时嘴上还带着笑容,可在看到我的一刹那那笑容就僵硬在脸上了,我转过头和别人说话。安然没和我说话而是质问尹素若这是怎么回事,尹素若这就是和他说过的惊喜。
  我去卫生间,他随后也跟到抓着我的衣领恶狠狠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笑着推开他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衫。
  “如你所愿,我找了女朋友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懒洋洋的笑着说道。
  我的态度激怒了他,他骂我混蛋高高举起手,我以为他要打我可手却猛然砸向洗手台上的玻璃镜子。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上流出,手上还扎着零星的碎玻璃,衣袖都被鲜血沁染成红色。我很害怕想拉着他去医院,安然挣脱开我的手夺门而出。我看见了他眼角的泪痕。
  我一个人在洗手间呆着很久,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彻底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我开始上网找所谓的同类,他们说话都很直接,刚开始我被吓了一跳,很厌恶。后来想想是自己假清高罢了,我对Gay的了解也是从这时开始的。有个叫Kevin的男孩和我很聊的来,我们是在一家西餐厅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他是美院的学生,在他们的圈子里小有名气,他说很喜欢我的脸,他的眼睛狠毒,见我第一面就觉得我是。
  和Kevin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发的开,有什么说什么,没辙没拦的,反而觉得很轻松。Kevin很喜欢我的脸,经常用迷恋的眼神端详我很久,他说我的眼睛很漂亮迷死人不偿命。他教我接吻,很绵长的舌吻,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喘不过来气,他说我很笨,生疏的很,笑着问我不会还是处吧。而我们也仅仅到此位置,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这个圈子朋友往往比情人靠得住。
  Gay的心思都很敏感也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不自然,Kevin看出了端倪,认定我一定在感情上受过伤,我当然否认。Kevin变得很忧郁,他说他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可那个男孩是直的。他表白过多次都被拒绝了,甚至以死相逼,后来那个男孩转学了,他也变得放浪形骸。
  Gay的青春其实很短,大部分人都是所谓的外貌协会,过了25岁就没什么机会,除了一些有钱人会养着年轻的男孩,其他的人也会试着融入正常人的生活,甚至结婚生子。我不适合这个圈子,因为太混乱,可是我却在这里得到了认同。
  Kevin给我介绍过几个‘朋友’,大家只是唱唱歌,吃吃饭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我那时的想法还是很纯洁的,没有爱情的xing是肮脏的。即便在Gay的圈子里我也不是很合群,大多是时候都是跟在Kevin和几个很熟的人身边,他们的开放让我开了眼界,没有人考虑过未来,只是为了感官上的享受。
  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一天我陪其中一个‘朋友’逛街的时候他遇到了几个熟人,是几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打扮的很艳俗,不过一看就是有钱人。当时我没太注意,回学校后那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芳姐想和你交个朋友。”我问他谁是芳姐,他说就是今天碰见的那几个女人中的一个。
  我失笑,想不到自己竟‘有幸’当回小白脸,我一口回绝了,可后来连着几天我都接到了那个‘芳姐’的电话,她声音很嗲不像那个年龄女人应有的,好几次我都怕室友听到。我知道我是被那个朋友出卖了,后来换了手机号才消停了,之后我再也不敢随便交朋友了,或许哪天被人卖了也说不定。
  这件事我和小Kevin说过一次,他的反应倒是淡淡的,这种事很常见了,大家没钱的时候都回去找老男人老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他们的金钱,而他们则像在年轻男孩身上找回他们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光鲜亮丽,有事肮脏的很。
  那段时间我过的很放纵,经常夜不归寝和Kevin他们在外面鬼混,我的成绩也是一落千丈。Kevin他们玩的花样很多,这也是他们需要很多钱的原因,那几个玩艺术的男孩经常和我说艺术就是颠覆和死亡,从某个角度上来看他们做到了。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可我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在外人的眼中我们都是怪胎,没有区别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恍惚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长长的头发,迷离的眼神,苍白的皮肤却鲜红的嘴唇,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美,完全的病态。我已经很少往家打电话了,我害怕听到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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