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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哥……”一个有些谄媚的声音。
“啧。”一声不耐烦。
“儒甲哥。”
“嗯。”不耐烦的声音听上去满意了些。
在一家四面墙有三面墙布满了书架，书架上都是书的书房内，有一个大大的茶台，一位拿着纸扇，带着眼镜，白面书生模样的三十岁男子正慢慢品茶，看上去儒雅非凡。
这便是手握两百家公版书作坊，每年出版童书一两千本的公版书老大：儒甲哥了。
儒商，是甲哥自己给自己安的头衔，儒雅的商人嘛，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他特别喜欢别人叫他儒甲哥，听上去就好像他就姓儒似的，透着股儒雅风。其实他姓余，叫余甲，小时候有个绰号，人给他名字调了个头，余甲变成甲鱼，甲鱼变成王八。
这绰号可不好听。
所以，在做童书之后，余甲就慢慢地让周围的人叫他甲哥，再慢慢地，总有人说他是做童书的儒商，就叫他儒甲哥了。
这名儿好，比甲鱼强多了。
“星光集团办了个儿童杂志，还请了凹丽他们呢，说是要做精品图书……”旁边的小弟笑道。
“早知道了。”儒甲皱了皱眉头。
“儒甲哥，听说，高冷给凹丽开了两三百万的年薪，还有其他几个名家，加起来光年薪都八九百万了，再加上其他一些人员投入，听说请的其他画者都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都挺贵。”
比起一个作坊五个人，写，画，排版，出版五个人全搞定，一个月出十本书的规模，高冷这个规模实在是令人乍舌：这可是国内一线出版商的规模。
“孟德，令无羌乎……”儒商甲哥喝了口茶后，说了这么一句，听得旁边的小弟傻了眼。
“啥意思啊哥。”
“操，没病吧。”儒商甲哥轻蔑地看了小弟一眼。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小弟一头雾水。
“没文化。”儒商甲哥很是嫌弃地以文人的姿态看了一旁的小弟一眼。翻译道：“孟德，无羌乎，意思就是，操，没病吧……”
“对，这就是有病。而且我听说，他们的定价不会很高。这么一大帮子人做一个杂志，一个月做一本，一本卖那么点钱，这是纯有病！”小弟摇了摇头，一脸前辈看后辈的姿态，说到这里，他竖起大拇指：“您太儒雅了，连骂人都用上古文了，说得我这个没文化的真是一愣一愣的。”小弟竖起了大拇指。
“要多读书，无论是古文还是english。”儒商甲哥扬长了声音：“知识储备多了，就不会像你这样，这个听不懂，那个听不懂，one惊one乍，老是one愣one愣的。”
小弟用一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one惊one乍，one愣one愣的意思。
竖起大拇指：“哎呦我的妈啊，儒甲哥，您英文真好！”
儒商甲哥淡淡笑了笑，很是谦虚般。
“这高总做儿童杂志就做他的去吧，他做精品，我们走量，井水不犯河水，不挡着我的财路，咱都是朋友。”
“对，他做他的杂志，我们出我们的公版书，井水不犯河水。说到公版书，业内谁不知道您是我们帝国出版公版童书最多的？您是这方面的大佬啊！”小弟拍起马屁来，拍得很溜：“光安徒生童话，我们就出版了几百本了！不同版本啊！”
“生物，有数以亿计的形态，仅仅蚂蚁就有15000种以上。”儒商甲哥以教育的姿态说道：“安徒生童话这么经典的story，我们要出他个一万种版本！为我们帝国的story事业，做出我们的contribute。”
拽着散装英文，散装古文的儒甲哥不知道，高冷可没打算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胖子带领的暗访团队已经到了他的作坊一条街上，这条街，有几十家这种公版童书小作坊都是他的。
第1475章 潜入鬼市，瞄准炮架子！
【谢谢宿世丹青成为盟主，么么哒】
“胖哥，图弄来了。”
“这图不错，比之前那图详细多了。”
胖子的办公室，五个人围成一团看着一张地图，这是一张儒商甲哥在帝都五环西边儿那片巷子里布的童书工作室。
“这一家是他的，红点儿的都是他的，黄点儿的也是童书工作室，但是不是他家的。”
新弄来的地图只画了这两条巷子，标注得清清楚楚，只见这两片巷子简直就是童书工作室的天下，一个挨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平房住宅呢。
这是一片还没拆迁的旧房，渐渐的成为了这一片有名的文化长廊：一个挨着一个，有些是贩卖假古董的店铺，有的是小学生学书法的培训机构，更多的是童书工作室，或其他公版书工作室。
别说，改造后挺古香古色的。
“这一片我去过，我去淘过宝。”獠牙说道，獠牙22岁出头，是去年跟着胖子开始做的，做过狗仔，做过暗访，总之，胖子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牙齿有点龅，本来别人都叫他龅牙，他嫌不好听，给自己取了个绰号：獠牙。
说是獠牙听上去有魄力一点。
出去暗访是一定要有绰号的。
“淘什么宝？你还淘古董呢？”娘炮笑了起来锤了獠牙一下，娘炮27岁了，这厮看着牛高马大一米八七的，可私底下喜欢cos，动不动就cos日本动漫人物也就算了，他每次都cos女性角色。后来这癖好让同事们知道了后，就都叫他娘炮了。
獠牙和娘炮是最佳搭档，一个细心一个胆大，现在两人都在暗访组，虽然并不是暗访组的高手和老人，毕竟如今暗访部是星盛杂志的重点部门，从外面挖过来的暗访高手都是有十几年暗访经验的老记者。可獠牙和娘炮两人却是暗访组重点培养的新人。
不拘一格降人才，是星光集团的特点，年轻的记者都知道，在星光，只要你有能力，肯做事，是能出头的。
獠牙和娘炮，还有其他三个负责写稿子的新人得知自己被胖子选中要干一票的时候，激动得不得了，自然也勤奋非常。
这不，三下两下，就把那一片地图给弄过来了。
“这一片就是文化夜市啊，那边有个地下夜市，很多好玩儿的手工呢，世界各地的都有，又便宜，在帝都的大学生圈子里有些名气的。那一片我去过，人有些杂，房子也有些破败，但是人文气息很浓。房租也很便宜的。”
胖子听过这文化夜市，也被人戏称为鬼市，到了晚上十点钟，四面八方的人摆上布毯子，小到针眼儿，大到号称汉朝时期的武器，什么都有。很多人来这里淘宝，也有一些潮人来这里淘手工的特色衣服。
总之，一切有个性的东西在这里都能见到，而没个性的东西是进不来的，入不了顾客们的法眼。
白天，巷子里的店铺做的是童书或古董的买卖，到了晚上，巷子后面的空地做的又是个性商品的交易，文化气息非常浓郁。
“人杂，这块儿有帮派吗？”胖子问道。
这年头，治安的确不错，警察到处都是，可帮派这个东西从来都没有在帝国这个地界上消失过。这么说呢，人杂人多的地界，有时候警察不管用，就得有几个管事儿的大佬管着这四平八方的闲杂事。
尤其是这么人杂的地方，时不时起点冲突是常有的，警察远没有帮派管用。
“帮派……这边倒没什么正儿八经名头的帮派，虽然没喊名头，但是这一片最权威的就是儒商甲哥了，巷子里这么多童书工作室，鬼市的这片地界是他的，他收租。”
那就是儒甲哥的地盘了。
无论是白天的巷子，还是晚上的鬼市，都是儒甲哥的地盘。
“这活儿，得小心着点啊。”胖子警惕地反复查看地图。
要端的就是儒甲哥的窝，要拍的是儒甲哥的料，可无论白天或晚上，这不大的两条巷子地盘却都是儒甲哥的地界，到处都是他的人。
可以说，你就是下车问个路，十有八九都会问到他的人身上。
人多眼杂，这暗访车都不好进去，毕竟车上有设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这破巷子一堵，路窄得很，到时候车都撤不出去。
“老大，咋办？”娘炮和獠牙等人看着胖子。
高冷不在，他带队，那他就是老大，他得指挥得拿主意得想方案，尽量既保证大家安全又拍到料的方案。
“要拍到的话，得进到他们工作室里面去，得有个身份。”胖子摸了摸鼻子。
外面拍不出花，得到里面，可怎么到里面呢？
“得找个内奸啊。”胖子看了獠牙一眼：“你去过鬼市，有熟人没？认识儒商甲哥的人的熟人。”
獠牙摇了摇头：“我就去夜市买了一个很个性的本子，才花了八十块，不认识那边的人。”
胖子想了想，拿过笔写了一张条递给獠牙：“去财务部拿四万块，今晚去夜市买东西，哪个摊子上的人认识儒商甲哥在那边的童书工作室的人，就买哪个摊子上的东西，记住了，选定两个摊子，每个摊子一天买一万块，连买两天。”
“只要不去那种假古董的摊位，买衣服或个性手工品什么的，这钱很多了。更别说连买两天。”獠牙笑得露出了他的龅牙嘿嘿笑道：“装大佬花钱，想想就爽。”
娘炮也笑了起来凑到胖子的身边挤眉弄眼的：“老大，那买的东西……”
“归你们。”
獠牙和娘炮开心极了。
这活儿好，刚开锣就赚四万块的东西，跟着胖子肥差果然多。
“不要开我们公司的车，找人借一辆。”胖子嘱咐道：“必须保证万无一失，这地方人员太杂了，一旦被发现，很难撤退的。到时候这群雕子玩阴招，搞不好我们要吃大亏的。”
耍阴招的话可不会管你是哪里的记者，就装作不知道你是记者，阴沟里来一顿红刀子白刀子的。反正流动人口多，到时候弄个替罪羊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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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獠牙和娘炮开着车就到了鬼市。
白天，这两条巷子人来人往的，很多小学生送过来学书法，绘画什么的，极为温馨。到了晚上，巷子里的店铺都关了门，别说，青石板路的巷子还真是阴森森地。
在两条巷子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九点半的时候还黑乎乎的，獠牙和娘炮在车内连灯都开守着。
“要不要去巷子里转悠一下？”獠牙胆大，说道。
“别，现在巷子里都没人，你去转悠一下，让人记住了脸了反而警惕，等鬼市。”娘炮心细，投了反对票。
“这都九点五十了，鬼市门还没开呢。”
獠牙看了看时间，又探着头看了看鬼市的大门，那是一扇生了锈的铁门，这一片以前是垃圾场，后来垃圾场搬迁了后地弄平了，铺上了水泥，弄了些草地。在铁门口站着一大群骑着电瓶车，背着大包裹的人。
“鬼市九点五十五开门，十点开锣，快了。”
鬼市竞争激烈，这就跟路边摆摊一样，是要占地盘的。只有五分钟的占地片的时间，绝大部分的人都在这最后五分钟牟足了劲。
哐哐哐，铁门被一个人拿着铁棍敲了几下。
几乎所有人都坐上了电瓶车，随时准备往里冲占据一个好位置。
“八妹和骚姐果然关系硬啊，你看，她们两个不慌不忙的。”獠牙指了指人群最后面一群人拿起照片对了对：“那两个婆娘就是八妹和骚姐，没错。”
这一群人与前面那群骑着电动车火急火燎往前面挤的人不一样，他们清一色的电动车后面拖了一个箱子，悠哉悠哉地坐在上头聊天。
“他们都是鬼市的老人了，谁敢占他们的地盘？这种生意最是拉帮结伙了。”娘炮从獠牙手里拿过照片对了对。远远望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穿着低胸吊带的女人，烈焰红唇的，看上去很是豪放，上身吊带下身破洞牛仔裤，很潮，这个便是号称鬼市第一嘴利的八妹，人称好嘴八妹。
而在她身边站着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男士衬衫，下身配了个短裤短到跟没穿似的，露出雪白的大腿，那双眼睛一看上去就知道体内住了个狐狸精，一笑起来就是个风情模样，人称鬼市第一风情，骚姐。
这两人，便是獠牙和娘炮要攻破的两人。
八妹和骚姐跟儒商甲哥关系匪浅，是不是床上关系倒不知道，反正她们在鬼市摆摊是来得晚的那一批，可是听闻白天去了几趟巷子后，这鬼市就立刻有了她们的专属摊位，而且是黄金摊位。
听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说是有时候摆摊到了一两点，最是忙碌的时候，她们两个偶尔会收起摊子一起去巷子那，有人好奇跟过去，听到了两个人同时到欢叫声。
“啧啧，那浪得啊！整个巷子都听着了！”
“儒甲哥的炮架子嘛，谁都知道啊！”
“这儒甲哥做童书的，是个知识分子，没想到这知识分子口味重啊！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