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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做了明确记录,留了相关影像。
整栋楼房的玻璃破损严重,除了一楼尚有个别完整块以外,几乎所有窗户玻璃都已破损。所好大部分坏玻璃都未完全脱落,这也是楼内没有大面积过火的主因。不过毕竟浓烟进入好多,靠窗位置也有诸多火燎的地方,整个楼内都是黑黢黢的。再加上大量水和稀泥流进楼内,整个楼内已经破败不堪,到处湿漉漉的,地上也有积水。
经过这么一薰一浇,所有的商品都受损厉害。楼上的那些服装,无论大套还是小件,全都黑乎乎、灰乎乎,基本已经分不清主色,上面也满是灰烬和水、泥。一楼的化妆品也是如此,虽然没有发生危险,但显然已经受到水、火影响,好多包装都变了形,瓶中物也有些许膨*胀或充气。还好及时扑灭火势,加之一楼过火较晚,否则非发生爆炸不可,那样就会影响楼体内外安全了。”
听到这些,楚天齐又是暗自嘘了口气,既庆幸有惊无险,也多少有些后怕。要是万里有个一的话,那就*烦了。
武警警官说话间,从随身挎包取出录像机,打开摄录文件,请楚市长过目。
画面上出现了楼里情形,整个画面灰乎乎、雾蒙蒙的,还有一股一股的烟雾升腾。画面缓缓推近,一些商品近距离出现在镜头中,有手表、化妆品。由于这些商品大都放在玻璃柜台中,从画面中看不出什么变化,当然也看的不是特清晰。不过受到大火烤、水汽蒸,想必也会影响化妆品的品质,手表灵敏度是否受影响,也未可知。
看过一楼的画面,然后便是上面楼层的场景。
从画面可知,楼上服饰可没手表、化妆品那么幸运,不可能有玻璃柜台防护着。虽然隔着屏幕,却也可以看出这些布制品早已污渍不堪,也能想象到沾满灰烬和泥、水的惨状。不用说,这些商品想必大多已经不具备出售资格,即使再经过彻底清洗,究竟能否按旧品销售也未可知,肯定不可能在商厦里面摆放了。
整个楼里这些商品虽说有几十家商户,但每家商户存货量也应该有二、三十万吧,最终即使想办法处理掉了,能否收回成本的十之一二也是未知数。再加上停业期间的损失,还有其它费用的支付,每家损失都得好几十万,真的赔惨了。绝大多数商户都是贷款或借钱做生意,这下窟窿可如何去补?即使有些商户有保险,也不知道能够收回多少补偿,也不知是否能提供相应手续。
那些商户们发现了录像机,从警戒线外东南角的方位,向西移动,在警戒线外伸手招呼着:“领导让我们看看,我们看看那些货怎么样了。”
示意武警警官收起录像机,楚天齐向人们解释着:“这些资料是为了调查事故原因所用,暂时还不宜公开,请大家理解。”
“为什么?”
“那些可是我们的东西,我们看看都不行?”
“就让我们看看吧。”
“领导行行好。”
商户们七嘴八舌着。
楚天齐知道,有些时候光靠解释是说不通的,于是他不再和这些人搭茬,而是向着楼房近处走去。
岳继先适时跟了上来,轻声提醒着:“市长,不能太靠近了。”
“哪有那么邪乎?”楚天齐继续向前走着。
“楚市长,楚市长。”右后侧传来呼唤声。
楚天齐转头看去,见是刘福礼引着市长秦怀到来,赶忙迎了上去:“市长。”
秦怀没有寒暄,向前走了几步,直接问:“怎么样了?找到那个人了吗?”
楚天齐说:“暂时还没找到。不过武警官兵刚搜索了整栋楼,里面没有范玉虎,也没有其他人。经过他们的初步勘查,没有大的安全隐患,个别隐患已经进行警戒或标记,他们都做了相关摄录工作。”
正这时,武警警官又来在近前,打开录像,给市长看。
秦怀看完录像,没有立即说话,但神情却很严峻,显见心情并不轻松。
过了一会儿,秦怀才缓缓的说:“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就是最大的幸运。那个人能去哪呢?”
“找到号码没?”楚天齐冲着分头男喊着。然后又对着市长说了句,“这人是百货大楼经理。”
“没,没,没找到亲戚家号码,那个小灵通也打不通。”分头男快步上了近前,点头哈腰着。
“身为大楼经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是干什么吃的?”秦杯直接训斥道。
“闪开,让我进去。”一个含混的声音响起。
楚天齐、秦怀都甩脸看向发声处,在警戒线外,正有一个矮胖子冲着警察嚷嚷。
“这里是火灾现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警察冷声回应着。
“我不是闲杂人等。”矮胖子使劲一甩胳膊,“我是……诶,咋这么灰不溜秋的?”
正这时,分头男快步奔着那个矮胖子走去。
“范迷糊,范迷糊回来了。”圆脸看门人边嚷边挥手,向这边跑来。
其余三人跟着圆脸人一齐跑着。
“范迷糊?”楚天齐、秦怀、刘福礼都发出了疑问。
孙廷武也从另一侧大步走来。
“咋成这*样了?这是咋了吗?”矮胖子继续挥动着手臂,身子有些摇晃。
孙廷武已经到了近前,直接一伸手,抓住了矮胖子肩头衣服:“来,你进来。”
局长出手相“邀”,警察自是赶忙让路,闪到了一旁。
“诶,诶,你这……”矮胖子翻着脸皮,瞪着抓他的人,“警……警察,你凭什么抓我?”
“哪那么多费话,过来。”说着话,孙廷武右手轻轻一带,抽着鼻子,“灌了多少猫尿?”
“诶,诶,你……”矮胖子差点摔倒,挥动手臂,嚷嚷着,“金利,金利,外甥女婿,快救老舅。”
听到矮胖子这声喊,人们都楞在那里,都顺着矮胖子目光看去。
目光尽头,分头男一脸尴尬,还带着一丝惊慌。
“你是他什么人?”楚天齐也到了近前。
“我是他老舅,我……”说到这里,矮胖子一捂嘴,“对了,不让说,打死都不能说。
“怪不得呢,就这迷迷糊糊的样,还能管着咱们,闹半天他是经理亲戚呀。”
“我说呢,偏偏让他待在三楼,还把楼门钥匙也给他。”
“还好今个老候灵活,从小窗户钻出来,要不咱们非被烧死不可,这个死犯迷糊。”
那几个看门人嚷嚷着,走向矮胖子,好几人甚至挥动着手臂。
“一边去,添什么乱?”孙廷武瞪了那几人一眼。
刚才还义愤填膺,看到公安局长眼神,四人全都没了脾气,悄悄向后退去。
“黄金利,怎么回事呀?你的亲戚就这样?”刘福礼也冲着分头男瞪了眼。
分头男支吾着:“也,也不是近亲戚,他,他就是我媳妇一个当家子舅舅。”
“咋不近?我和你丈人是叔伯兄弟,这还不近?”矮胖子又接了茬。
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你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走吧,找个地方好好说说。”孙廷武抓着矮胖子衣服,看着几位领导。
楚天齐转向市长秦怀,在得到市长点头应允后,他向孙廷武示意着:“就去那车上。”
“好的。”孙廷武答应一声,向外走去。同时向着郑副局长示意,“把黄金利也控制了。”
“是。”郑副局长一伸手,抓住了分头男胳膊。
“凭,凭凭,凭什么?”黄金利晃着分头,嚷嚷着。
郑副局长没管这些,直接向前一推:“少废话。”
秦怀、楚天齐、刘福礼也相跟着,随着孙廷武出了警戒圈。
人们自动让开,接着响起了掌声。先是稀稀拉拉的拍着,很快便掌声一片,可能人们也是在寄托某种表达吧。
一行人来到人群外围,先后上了警用商务车。秦怀等三位市领导坐在了车上靠后位置,孙廷武等人坐到了前边。此时已经有两名警察替下孙、郑二人,手中抓着黄金利和犯迷糊。
孙廷武请示着:“市长,您看……”
秦怀抬手打断:“按你的程序来,你审,我们听。”
“好的。”应答过后,孙廷武对着郑副局长说,“先问黄金利,你来记录。”
郑副局长点点头,吩咐那两名警察带下犯迷糊,把黄金利留到了车下。
尽管低着头,黄金利也知道车上有三名市领导,还知道有两名公安局领导,他脸上肌肉不时动着,心中也“咚咚”跳个不停。
孙廷武故意静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道:“黄金利,先跟你声明一下。你也看到了,现在百货大楼已经着火,整个现场非常惨败,不但楼房烧的面目全非,众商户的众多商品也受损严重。身为百货大楼经理,你的责任非常重大,再加上你那个亲戚犯迷糊的事,你是罪加一等。你要是明智的话,就老实交待,把与这次失火有关的信息都交待出来,这对你绝对有好处。”
“明白,明白。”黄金利连着应答两声,就没了动静。
过了足有五分多钟,黄金利才又说:“早些年的时候,百货大楼属于二轻局,我们都是二轻局职工。在上世纪未的时候,二轻局撤了,合并给了经贸局。同时百货大楼进行改制,由集体所有制改成股份制,经贸局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余股份都由单位职工购买。我当时是百货大楼副经理,改制以后还是副经理,这些入股的人又投了一些钱,继续经营着百货大楼。
没过几年,由于不挣钱,我们干脆就不再自己经营,而是把整栋楼按柜台租出去,大家挣房租。在租出去之后,好多股东纷纷转让股份,这些股份大部分都转给了我,我就成了最大的股东。那时候正好老经理也快六十了,不再掺和这事,就也退出了整个管理,只拿那份分红。这么一来,我就成了大楼经理。
其实租给商户以后,我们需要做的工作就简单了好多。主要就是给商户们保障供暖、供水、供电,按时收租金,晚上也提供下夜服务。刚开始的时候,就只雇了两个人下夜,后来又加了一个,这样就可以倒班,平均每晚都能有两个人。过了几年以后,股东们都想安顿自个亲戚进来,干脆就增加成五个,一个股东找了一个,反正还分原来三人的工资。
虽然分的工钱少了,不过人们都愿意干,一是能帮股东长个眼,有个什么事能给各自汇报一下。二呢,这些人卖个纸箱、酒瓶这些废品,合起来也不比别处下夜挣的少。尤其商户们也想让这些人多帮着照料一下,除了故意把一些废品给他们,还给了他们领人买货挣提成的好处。
刚开始我找的那个人,不是犯迷糊,可是后来他找到我们家,我媳妇非让给安排,我就把原来那人开了。为了不让原来那人骂娘,也为了不让其他股东生疑,我就让犯迷糊保密着。人们都不知道我们这层关系,我让犯迷糊管他们,他们的股东亲戚也就不好说什么。
犯迷糊这人最大毛病就是喝酒,好几次喝的大醉,逮住哪都乱吐,人们也反映好几次了。可是有我媳妇在那撑腰,我也就没能换了他,他倒反而更狂的厉害,多次丢人现眼。刚开始我没说这些,就是担心受他连累,也担心因为曝光这种关系,让股东们瞎议论。虽然他有酗酒这个毛病,不过他就是个讨吃鬼光棍汉,不可能和失火的案子有关,否则他也不可能还返回来。”
“你只管交待问题,不要随便下结论。”警告之后,孙廷武又问,“那么以你估计,这次失火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最大可能性,就是线路老化引起失火。这栋楼虽说现在看的还不旧,其实已经差不多三十年了,只是后来多次装修了而已。只不过墙皮能铲,磁砖可换,但墙里的电线没法换。那时候的电线荷载都小,现在用电量大,各个柜台烧水、充电,冬天再用热宝之类的东西,经常跳闸断电,外边电线也有冒烟的时候。我也担心出事,一直主张换,可他们那几个守财奴总是不想出钱,就一直拖下来,这不出事了吗。”黄金利给出解释。
“不对吧?晚上就这么五个人,他们还能用多大的电量?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隐患?近几天有没有异常情况?”孙廷武提出异议。
“没发现异常,刚才我也在想这事,实在没想出什么来。”黄金利先是摇摇头,接着近一步解释,“这五个都老光棍,晚上经常用电炉子,再插上电褥子,瞬间电流增大,着火的可能性非常大。”
又对黄金利提了几个问题,但对方回答都没新内容,就坚持“短路说”,孙廷武便让人把他带了下去,又换上了犯迷糊。
这次犯迷糊上车,看样子酒劲过了不少,最起码说话连贯了。
问过几个上班事项后,孙廷武提到了今晚的事:“犯迷糊,你这黑更半夜不休息,跑出去干什么?出去还把门从外面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