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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男人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右前方不远处。然后弱弱的问:“你,你看那是什么?”
瘦弱男子自是早就看到了,便淡淡的说:“肯定是那帮家伙被抓了,你看那不都抱着头吗,那些武警、防暴警可都端着枪呢。”
本来希望得到另外的回复,不曾想对方也这么看,男人的心又猛得一沉。
车流本来就慢,车上的人们又要侧顾场景,自是走的更不快。在这辆越野经过时,男人盯着路旁那些荷枪实弹的人影,心中阵阵发紧,双手早已攥满汗水。
忽然,男人注意到有目光射来,赶忙一哈腰,低下头去。
一直佝偻着身子,只到感觉转过两条街,男人才缓缓的直起了腰。回头看去,哪还有那些人的影子?他的心中微微一松。
“啊”,男人忽然惊叫一声,“快,快,掉头。”
“掉什么头,那么多警察、警车可都在呢,咱们要一掉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瘦弱男人依旧驾车向前行驶着。
“那,那还不被抓住?”男人脑门都出汗了。
瘦弱男子淡淡的说:“你没看到吗?不是逢车必查,稳住。”
“稳住,稳住。”男人嘴里喃喃着,身子却顺着车座,矮了半截。
“张总,你可一定要挺住,绝不能露马脚。”瘦弱男子口吻忽的森冷。
“诶,挺住,不露马脚。”男人应承着,双手撑着车座,勉强坐正了身子。
……
看着抢救室上方亮着的“手术中”三字,楚天齐心急如焚,人可进去四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停止手术,情况肯定太严重了。不过他也清楚,这说明还没到最坏的结果,这就是希望。
看看指示灯,盯盯手表时间,楚天齐心中仍在默念着:老魏,一定要挺住,你要挺住呀!
在离着楚天齐不远的地方,在电梯口、楼梯口和拐弯处,都站着精壮的年轻汉子。
“嗡嗡嗡”,一阵蜂鸣声响起。
楚天齐收起思绪,取出手机,接通了。
手机里立即传出声音:“老师,向您汇报一下具体情况。截止到目前为止,连同街上那些暴徒在内,一共抓到了一百零九人。其中七十三人参与行动,但他们只知道目标是你,只知道是老大的命令,另外三十六人没参与,更不清楚情况。这个团伙的大头目江湖人称‘风流秀士’,在几个窝点都没发现踪影,目前我们正在全力搜捕。对了,被您打倒的那些人,都没伤在要害,没有生命之虞。”
楚天齐点点头:“高强,你们辛苦了,谢谢大家!”
“应该的。”停了一下,对方又说,“这件事刘厅长、周厅长也知道了。听说您是被袭击目标,刘厅长非常重视,第一时间找到周厅长,要全城大规模立体式搜索凶犯。考虑到可能给您带来的不便,周厅长建议不要过于声张,建议由我带队抓捕,刘厅长也尊重了周厅长的意见。”
“谢谢刘厅,谢谢周厅,让他们费心了。”楚天齐表示感谢。
“老师,您放心,即使这个所谓的‘风流秀士’躲的再隐秘,我也一定把他挖出来。”对方说的很肯定。
“好的,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楚天齐收起手机,继续关注着屋门上方的“手术中”。
忽然“手术中”熄灭了。
楚天齐急匆匆奔到屋门近前,心中却一阵阵的紧张。
时间不长,屋门“吱扭”一声打开,那个戴眼镜大夫出了屋子,顺手摘着口罩。
嘴唇动了几动,楚天齐没有发出声音。他不敢问,生怕听到最不好的消息。
倒是大夫先说了话:“手术很成功,却也很危险,一颗子弹从左侧肋骨中打入,就嵌在心脏旁边,距心脏仅有两厘米。如果直接打到心脏上,人是指定没救了,根本也坚持不到医院。另一颗子弹从右后侧打入,打断了两根肋骨,也阻住了前进的趋势。心脏旁的那颗子弹,还伤到了其它脏器,但都很万幸。”
听明白了。楚天齐心中一阵欣喜,急忙追问道:“陈院长,伤者什么情况,醒了吗?”
“现在怎么会醒呢?来的时候就处于昏迷状态,又实施了手术麻醉,麻药药效还没失去。另外,现在虽然取出了子弹,也没有一击致命伤,但这些脏器损伤同样致命。他至少要度过三个危险期,二十四小时、七十二小时、一周,如果一周挺过来的话,才算脱离生命危险。至于他以后会怎么样,暂时还不到考虑的时候,需要根据进一步的情况来判断。”陈院长的语句足够理智。
“谢谢院长,谢谢院长!”楚天齐从心底感谢这位权威专家。
“这是我应该做的。”再次理智的回复之后,陈院长转身离开了。
伤者没有被移出来,而是经过内部通道,进了旁边一间重症监护室。
站在监护室外,透过玻璃上帘子的缝隙,楚天齐极力想看到里面情形,但他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床角,根本就看不到伤者。
“老魏,你一定要挺住,你会挺住的。”楚天齐对着那个小窗子,又喃喃起来。
“叮咚”,电梯响动。
一个人急吼吼冲出电梯,带着哭腔跑来:“天齐,天齐……”
第两千一百五十一章 老魏暂时度过一劫
看到来人,楚天齐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说:“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妻子宁俊琦。宁俊琦满脸泪花,围着楚天齐,转圈看着:“你到底怎么啦,到底怎么啦?快让我看看。”
“我能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还能站在这?”楚天齐脸上挤出笑容。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为什么换了?是不……”话到半截,宁俊琦在丈夫身上摸索着,想要发现端倪。
让妻子这么一弄,楚天齐很难为情,赶忙拽着对方,快步进了旁边一个空屋子。然后急切的问:“你怎么来啦?就不怕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呀,怎么就不告诉我?我一个同学说是看到你在医院,身边还跟着好多人,就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咱爸又不让我来,我都急死了。后来我给岳继先打电话,他回来后,就把我拉这了。”快速讲说后,宁俊琦直接去解丈夫衣扣,想要一探究竟,“你到底怎么啦?”
“你别弄,我自己来。”说着话,楚天齐自己解开衬衫,里面露出一个灰色的马甲样东西。又接着说,“今天多亏这东西了,要不非让那把毒刀要了我的命,怕是也得钻上一两个子弹眼。先前那件衣服破了,破损处有毒液,让警方取走了,这件是新换的。今天……”
听着丈夫讲说惊险过程,宁俊琦惊的目瞪口呆,不时说着“妈呀”、“吓死我了”这样的话。
听到丈夫讲说他人舍身挡子弹,宁俊琦既感动又惊喜,眼含热泪喃喃着:“好人一生平安,希望老魏能早些好起来。当初你俩斗成那样,几乎是针尖对麦芒,现在竟然成了可以换命的朋友,真是让人不免感叹。做人还是要大度,当初若不是你放了老魏一马,也不会有今天的善缘。”
楚天齐缓缓点头:“是呀,有些事谁也想不到。当初我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以命换命,老魏真是不简单。”
“唉……”叹了口气,宁俊琦沉默了一会,然后又道,“今天整个过程,确实多亏了防弹衣,也感谢老魏舍身相救,你能及时躲避碰瓷女人也很关键。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不对劲的?”
“其实自她扑倒那一刻,我就有一丝怀疑,感觉她摔倒前的反应不太正常,时间点也巧。但两眼看着老年妇女倒在车头前面,肯定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扬长而去。等我到了她身边时,她扬起的手臂也不对,根本不像老年人的手,与脸上的老态也对比强烈。她再次转脸时,眼中满是凶厉,根本没有任何老年人神态。我意识到这绝对是阴谋,但仗着有防弹衣护体,前胸故意露了个破绽,以麻痹他们,同时一脚踢飞了这个女人。”楚天齐讲的很是自然。
可宁俊琦却拍着胸脯,连呼“好险”:“你也太大意了,干嘛非让她划一刀?要是没掌握好分寸,让她划到肉上,那还不出事?不过出去穿防弹衣这一手,做的还不错。对了,你怎么就知道有危险,还是经常穿着这东西?”
“经常穿它干什么?还不是这些天的事不正常。你不知道,在……”楚天齐讲说了别墅四周的异常,讲说了其它相关事项。
宁俊琦“哦”了一声,连连点头:“怪不得咱爸这些天老是限制我外出,要不就是让人随行,今天更不带我来这,原来是早就有危险了。”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传进耳廓,楚天齐说了声“有情况”,拉开屋门,探出头去。
好几名身穿白大褂男女疾步行进着,奔向那间标着“icu”的屋子。
“老魏,老魏怎么啦?”楚天齐追上去,急问着。
转头说了声“伤者指标极不正常”,走在最后的女护士进了“icu”病房。
楚天齐急着探头看向屋里,宁俊琦也惦着脚尖张望,但两人只能看到医护人员的身影,却望不见病床上的伤者。
“老魏,你可要挺住呀。”楚天齐紧张的攥着拳头,心中焦急万分。
宁俊琦轻轻拍着丈夫胳膊,安慰着:“好人一生平安,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楚天齐抬手拍了拍妻子手背,什么也没有说,心中焦急依旧。他既着急老魏现在的情况,更为老魏的遭遇惋惜。
按照医院陈院长的说法,子弹射*入的位置虽然没有直接击中要害,却也只是差之毫厘,而且一天、三天、七天都有危险期需要度过。原以为第一拔危险期会在明天到来,不曾想手术刚过时间不长,竟然指标出现异常。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异常,关键老魏身体本就有伤,体质也极度虚弱,不知能否度过这一关。
虽说楚天齐也相信“好人一生平安”,祝愿老魏身体早日复原。但理智告诉他,现实不是想象,哪怕仅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可能就是百分百的现实。尤其现在危险期提前来临,更意味着危险又增加了一分,危险的频率也不会完全按照判定时间去走,很可能在一周时间内会多次面临危险,之后有无危险也两说。
这个老魏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玉赤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魏龙。在楚天齐初入仕途时,魏龙及其儿子魏超群多次针对楚天齐,多次出阴招、下狠手,楚天齐也曾多次反击。但在一次极好的反击机会来临时,楚天齐放了魏龙一马,把话说的也很直接。从那以后,魏龙深刻反省,把对楚天齐的恨转为感激,并以实际行动感谢。
在魏龙幡然悔悟后,楚天齐自也乐见这样的结果,两人成了好朋友,真正的化敌为友。后来魏龙受其子牵连,仕途受到影响,生活也陷入困顿,楚天齐曾提出要帮对方,但魏龙很有尊严的婉拒了,并真如所言的那样消失了。依据魏龙的说法,楚天齐只知道魏龙离开了玉赤,很可能以刻章之类的小本买卖为生。之后楚天齐虽然惦记着魏龙,但各地辗转任职,再没有见到魏龙,也没有魏龙的任何消息,当然也联系不上。
不曾想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情形,魏龙竟为自己挡了子弹,生命也危在旦夕。从这些过往事项来看,从眼前情形来看,魏龙绝对算是一个苦命的人。如果要是挺不过的话,那么他……
不,楚天齐摇摇头,暗自喃喃着:“老魏能挺住,一定会度过危险期。”
夫妻二人一边暗自祷告,一边向着“icu”病房里张望,但除了不时晃动的医务人员身影,根本看不到魏龙,更不知道魏龙的具体情况。
张望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宁俊琦牵着楚天齐胳膊,说:“坐那等吧,怎么也得一会儿时间。”
楚天齐没有动,依然向着屋子里张望。
“走吧。”宁俊琦又使劲扯了扯丈夫。
楚天齐这才移动脚步,和妻子坐到了楼道里的长椅上。
时间既漫长又迅速的流逝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没有一个人走出“icu”病房。
在此期间,楚天齐又多次到病房门口张望,每次都是被妻子扯着坐下。
“嗡嗡嗡”,蜂鸣声响起。
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楚天齐按下接听键:“什么情况?”
手机里是高强的声音:“老师,经过我们排查、搜索,已经基本能够认定,‘风流秀士’到了城边的雁云山,范围已经锁定在一条山沟里。目前武警、特警、刑警正在搜山,正在逐步缩小搜索范围,肯定要把这小子逮出来。”
“好好好。”楚天齐连说了三个“好”,又咬牙道,“一定要把大凶手捉拿归案,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挖出来。”
“是。老师你就等着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