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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连莲。”对方停了一下,又说,“但是却遇到了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已经到了我们手里。你猜……”
不等再次卖关子,楚天齐打断了对方:“有完没完,痛快点。”
“局长,我们抓住了吴信义。”对方“嘿嘿”一笑,讲说起来,“从十四号晚上到这,我俩就住到了镇上,每天都要到老屋周围去转,不过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工作没进展不说,胃口却不好了,可能是两地温差太大,这里比许源县冷的原因,也可能是吃的不合适。结果,我俩先后拉肚子。
在镇里输了两天液不见好转,昨天晚上我俩就到了县里,去找一个老中医。听当地人说,这个老中医看病有一套,尤其看消化系统的病更是强项。很不巧,到那儿的时候,老中医被人接走看病了。于是我俩就到街上饭馆吃饭,边吃饭还边给老中医的诊所打电话,可那个老头一直没回来。晚上十点了,饭馆要关门,我俩不能再耗着,就到吧台结帐。结完帐的时候,我无意中瞟了一眼吧台里的小监控电视,在监控里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
在哪见过呢?忽然一张身份证上的头像进入脑海。来不及细想,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也跟了出来。那人刚从饭馆门前经过,听到后面声音便猛回头去看。借着饭馆门前的灯光,我确认了那张脸,就是聚财公司副总吴信义。吴信义可能也觉出了异常,拔腿就要跑。我俩怎能放走他?一前一后夹击这小子,两三下就把他摁翻在地。这小子被抓后,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其中一把钥匙上写着数字,正是我们蹲守那间屋子的门牌号。
尽管吴信义装糊涂,但我们带着他回到镇上,又到了村里,用这把钥匙打开了老屋的房门。进到屋里,在一个柜子下发现了机关,有暗门,进到暗门后,有了重大发现。局长,您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听出对方的兴奋,楚天齐也很高兴,但还是催促道:“你小子作什么妖,数牙膏的?统统一骨脑的说出来。”
“我们也找到了吴万利。”对方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后面三个字。
“吴万利?他俩在一起?一下抓住了两个?”楚天齐急问。
对方说了三个字:“一个人。”
“一个?”楚天齐先是疑惑,紧接着大喜,“吴信义和吴万利是同一个人?”
“不错,正是。”对方给出了肯定答复。
“果然,果然,太好了。”楚天齐高兴的击了一下桌子,“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好的,是这么回事?”对方讲说起来。
……
通话已经结束十多分钟,楚天齐还是兴奋不已。
刚才和他通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很器重的高峰。高峰汇报的时候,已经即将登上押送嫌疑人返程的列车。
据高峰汇报,在老屋暗门地窖里,发现了一张营业执照复印件,正是那家制假公司的,上面的法人代表就是吴万利。另外还有一些文档,都是关于制造假药的内容,还有一些往来帐目。经过审问,吴信义承认那个制假公司的吴万利也是他自己。
这次高峰二人的北辽省之行,真是收获颇丰,而线索信息却又来的很是偶然,意来自楚天齐的无意偷听内容,可谓意外之喜。
四月十二日那天,楚天齐请周仝、何佼佼吃饭。在餐馆外等她二人的时候,楚天齐听到一个人高声打电话,这个人就是乔丰年的老婆尚云霞。虽然和这个女人接触不多,但楚天齐对尚云霞印象很深,觉得这个女人既泼辣,也不简单。当时听尚云霞的语气,是和乔丰年的妹妹通话,通话内容有楚天齐感兴趣的东西。
那天尚云霞电话质问,是因为和乔丰年相好的女人,也即她称之的“狐狸精”。这个词,楚天齐已经听对方说过两次,再次听到“狐狸精”仨字,自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了质问“狐狸精”的去向,尚云霞提到了那次乔丰年被打一事,也即皱彬雇二驴子等人出手那次。那次乔丰年差点被打死,当时邹彬承认是因为生意,但听尚云霞的语气,分明就是因为“狐狸精”吃醋。
记着尚云霞“照片都贴到我家楼下”的自语,在把周仝、何佼佼送回到住处后,楚天齐到了许源南苑小区十一号楼,找到了二单元。乔丰年就住在这个单元的二零二房间。
在单元门右侧外墙上,楚天齐看到了一张贴着的纸,纸上的名字是连馨兰。这个连馨兰就是连莲的真名,是身份证上的名字,纸上的照片也来自身份证,这张纸就是警方发布的通缉令。当时看到这张纸,楚天齐很是兴奋,但还是谨慎的又看了一番单元门口两侧的墙,确认这是唯一一张带照片的纸。结合尚云霞自语的“照片贴到我家楼下”和“以为改个名,老娘就不认识了”,楚天齐认定,连莲就是尚云霞口中的“狐狸精”。
在去年“六。三0命案后”,尚云霞曾指着杀死王虎的小翠照片,说出“狐狸精”三字。当时楚天齐还以为小翠即是“狐狸精”,却原来另有其人,竟是连莲。而身份证上连馨兰照片,和小翠还真有几分想像,反倒是和现在的连莲有好几处不像。不知是长的变了样,还是专门整过容?
当晚回到局里后,楚天齐把尚云霞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从尚云霞的话中,他又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内容,连馨兰也即现在的连莲,曾经在乔丰年家的老屋藏身过。那么连莲会不会又藏到了那里?第二天,楚天齐找到了高强,说了自己的猜测,并做了相应安排。于是高强让高峰从以前卷宗里查到了乔丰年老家住址,和另一名靠得上的属下,赶往了乔丰年老家——北辽省的一个小村子。
点燃一支香烟,楚天齐不禁浮想联翩:本来是奔着连莲去的,没想到却逮住了吴信义,而这个吴信义也即是吴万利。连莲和乔丰年有联系,而吴信义又藏身在乔丰年老家堂屋,看来几人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吴信义用另一个名字——吴万利造假药,喜子是造假药的重要人物,连莲为彬彬有礼公司造假,王虎被小翠所杀,小翠又和连莲身份证上的照片很像,而几人又都是或曾经是聚财公司的同事。那么一年多发生的这些事,会不会都和聚财公司有联系呢?另一件重要的事会不会也是聚财在背后操纵呢?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高家老屋失火
吴信义被押了回来,许源县公安局马上对其审问,楚天齐和曲刚进行了监听。
据吴信义交待,他是造假药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只是一个傀儡,只负责按要求签字,所有事情都是喜子做主。至于造假的那些事,吴信义都说是由喜子指挥的,这和此案其他案犯交待的一致。
吴信义说,他在聚财公司做副总也是喜子操作的,而当时喜子不过是聚财公司保安部副经理,虽然觉得奇怪,但吴信义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至于聚财公司有没有参与假药案,他不得而知,反正他没发现有其他聚财公司人员参与假药。
别据吴信义交待,当初喜子为他操作出任聚财公司副总时,他先是根本不信,只到承诺变成现实后,他对喜子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后来喜子让他担任制药公司法人时,他欣然答应而且还很是自豪。可是当他看到营业执照上“吴万利”三字,并被告之平时不得出现在制药公司时,不禁失落不已。喜子解释,“吴万利”是他另一个名字,还把对应身份证给了他,吴信义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同时心中也很是奇怪。
在制药公司运转后,吴信义才明白是造假,顿时心中惶恐不已。但喜子先是安抚,继而威胁,吴信义才知道已经上贼船,下不来了。于是,吴信义便得过且过,除了奉命在有些文档签上“吴万利”三字外,平时就是在聚财公司做副总。吴信义还交待,在与靠山村村民所签山林租赁合同上造假,也并非是他的意愿,而是奉喜子之命行*事。
在被问到这次为何藏身北辽省,吴信义也说是喜子安排,钥匙也是喜子给的。
通过对吴信义审问,又查清了造假公司一些未经证实的消息。现在操纵者喜子已死,法人代表吴万利也已归案并交待了相关事宜,药品造假案侦破又圆满了好多。
……
虽然吴信义交待的秘密有限,但毕竟是相关案件的重要当事人。高峰也因成功抓捕吴信义,并在侦破假药案中立大功,而受到局领导的赏识。同事们在羡慕、嫉妒的同时,也不得不送上衷心祝贺,高峰俨然成为许源县公安局冉冉升起的新星。于是高峰干劲更足,在尽量履职许源镇派出所副所长岗位外,加紧对聚财公司进行调查。
又到了周末。
周六晚上,楚天齐做东,专门宴请高峰,还有看守所所长仇志慷,当然厉剑也在场。本来一开始计划让高强和周仝也到场,后来楚天齐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人们给他扣一顶拉帮结派的帽子。虽然人们已经认为这几人就是他的铁杆,但楚天齐还是不想轻易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同时也是对这些人的一种保护。
之所以这么考虑,并非楚天齐故意做作,在官场上就是这样,好多事都可以心照不宣,按潜规则去做,但却不便张扬。为此,今天的就餐地点也没在许源县,而是选在了一个旅游点,这个旅游点离县城有上百公里,再有五、六公里就出许源县境了。
因父亲性格耿直,也因自己不善“变通”,高峰这个警官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从一毕业,就被领导做为另类而打入另册,不受重用。最后更是被“发配”到看守所,去和那些犯错误的人打交道,而且在陈文明之外,又多了一个穿小鞋的人——乔晓光。高峰正直、纯朴,但他并不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也只得做出了妥协,即干好自己本职工作,不管其它时事,忍气吞声,挣一份太平工资。
本是上一任局长面前红人,只是随着此局长不光彩死去,仇志慷也因“站错队”,一时成为被边缘化的人。虽然还让他担任着许源镇派出所所长,但已被那些副所长架空了好多,更有取而代之的趋势,而且个别领导已经敲打他,让他“识时务”一些。一下子转到后娘手里,工作起来处处掣肘,就连家里媳妇都嫌他太窝囊而生气。仇志慷心灰意冷,每日里既谨小慎微,也对前途失去信心,心中不无自暴自弃的想法。
就在高峰和仇志慷忍受领导白眼,倍受打压的时候,新局长楚天齐来了。但他俩当时并非看到希望,他们认为既使有阳光,也照不到自己这个倒霉蛋,何况这个小年轻也未必能站稳脚跟。只到新局长展现出手腕,只到新局长伸出橄榄枝,只到双方相互交往,他俩才再次看到了希望。
在楚天齐的极力主张和推动下,全局开展了大比武,高峰和仇志慷以优异的表现脱颖而出。楚天齐让他俩以这种光彩方式上了自己战车,让二人顿觉倍受尊重。二人尽全力做好工作,既为自己的美好明天而战,也为局长的充分信任而奋起。
现在的一切都来自于局长的赏识,否则即使自己就是一块金子,也要被埋在一堆煤球中,而且是被做为煤石弃之不用。说的形象些、肉麻些,楚天齐不亚如二人的大救星。从当年倍受冷淡的受气包,到如今局长身边大红人,今天局长又亲自请客。二人岂不高兴万分,岂不“借花献佛”、频频敬酒?
今天都是自己人,气氛又十分融洽,本就是要好好交心一番,众人都喝的很多,也很尽兴。当然,厉剑一口未喝,他要时刻履行好职责,为局长的出行安全负责。
整个酒局直到将近零点才结束,喝酒之人都已醉意薰薰,而且在两个多小时前刚下过一场雨,现在又响起了隆隆雷声。于是,楚天齐接受厉剑建议,决定住下来。
就在厉剑正向老板询问房间情况时,高峰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高峰眉头微皱一下,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啊?着火……啥时候事?……我马上去,马上去。”不等再次回话,高峰按下了挂断键。
看着沙发上的楚天齐,高峰焦急的说:“局长,邻居打电话,我家老房子着火了,我得赶回去,你们在这住吧……”
“住什么住?马上一起回。”楚天齐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向屋外走去。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众人都跟了出去。
“轰隆隆”、“轰隆隆”,天上雷声阵阵,越野车里的人们心急如焚。一边赶路,楚天齐一边拨出了多个电话。
黑色夜幕中,伴着“隆隆”的雷声,越野车先走砂石路,再走柏油路,疾驰着奔向县城方向。
随着时间推移,汽车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就在隐隐看到县城光亮的时候,“啪啪啪”,豆大雨点敲打在车顶和车窗玻璃上。紧接着,“哗”的一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