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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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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是十数年前的事,可那一日的事,她此刻想来,仍历历在目。

大万氏生燕淮时,便艰难,落下了病,身子一直断断续续不曾痊愈。

大抵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病中怀上了另一个孩子,结果生产时难产血崩,止也止不住,死在了产床上。

她断气的时候,孩子还在腹中。

产婆当机立断,剖开了她的肚子将孩子取了出来。

可那孩子,已然浑身青紫,死在了娘胎里。

小万氏牢牢记得那一日,记得自己听到她们母女双亡时,有多欣慰。

可是十几年后,燕淮却当着她的面说,那孩子还活着,她焉能相信!可念头一转,她忽然懵了下。

昔年她乃是未嫁之身。不得入产房陪同,亦不曾亲眼见过孩子的尸体。

难道——

真的还活着?

念头一起,小万氏立觉心潮起伏,浑身颤栗。满头大汗。

“父亲到死都瞒着你,母亲,他从一开始,便没信过你。”燕淮松了手,“你若不说,我倒还真不知道,原来至始至终,他都提防着你。”

小万氏面如土色,心跳如擂鼓,强自辩白:“你胡说。是你在胡说,人死不能复生,那孩子分明是死了没错……”

燕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声:“倒不如。您去地底下亲自问问父亲,这事是真是假?”

小万氏蓦地抬头朝他看去,目光如炬,熊熊燃烧。

这是她方才送他的话,要他去地底下问大万氏,如今他生生将这话送还给了她。

小万氏心头震动。

若那孩子一直还活着,那她这一生。岂非就是个笑话?

小万氏重重咳嗽起来,一口血呕在了地上。

耳畔有脚步声远去,她吃力地循声望去,只瞧见一抹绛紫色的衣摆擦过门扉,消失不见。

她身子一僵,颓然俯首。磕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菩萨……菩萨……”

与此同时,出了佛堂阔步远去的燕淮,并没有回正房去,而是直接去了成国公府的西北角。

西北角只有一处院子。名为宁安堂,是燕娴亲自取的名。

燕霖被送离京都,小万氏被软禁,万家没了声息后,燕淮便将燕娴给接回了府。

于燕娴而言,成国公府却并不是她的家。

她活了十三年,却从没有在国公府里住过一日。

她知道,她有母亲,只是母亲不在了;她也有父亲,只是一年也见不到几回;她还有兄弟,只可惜从未逢面。

从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她就不是个正常孩子。

她一个人住在宁安堂里,身边依旧只留一个哑婆婆,除燕淮跟吉祥如意外,谁也不见。

燕淮派去的护卫,也只能悄悄地守在宁安堂四处,却不敢叫她瞧见。

走进宁安堂,燕淮的脚步就会不由自主放到最轻。

可饶是如此,里头的人,依旧能在第一时刻察觉到他的到来。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阴暗里缓缓驶出来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妪,头发稀疏斑白。

燕淮迎了上去,“身子可好?”

轮椅上坐着的老妪抬起头来,衰老的眉眼依稀还带着年轻时的秀美清丽。

她笑了笑,道:“好得很,倒是哥哥,怎么这会来了?可是没见着那位小姐?还是……”她微收了笑意,“还是去见了母亲?”

声音却犹如黄鹂鸣叫,清脆悦耳,又带着些许倦怠的慵懒。

燕淮走至她身后,将轮椅推了出来:“你若笨一些,想必身子也能好一些。”

燕娴哈哈一笑,摇头道:“慧极必伤倒是有理,只我生来便是如此,人已极丑,再不聪慧些,活着作甚?”

她爱笑,鲜少露出痛苦之色,便是偶尔身上疼极,亦总是笑着自己忍受。

轮椅推到了院子里,停在树下,绿荫遮蔽。

燕娴吃力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气真好,若能铺了席子在地上睡一觉,必定美哉。”

燕淮站在她身旁,静静听着,心里涌上一阵酸涩。

老天爷素来不长眼,这样好的姑娘,为何却不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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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无聊小剑、bainyang、妙厨、aki10086、胖姑、lq一如初见、平安梅、chen168168、沙丘白玫瑰、书友100204213824168、书友130920200017917、yoyo912、燃晴、飞我所飞、晴晴大

晴晴、薇笑红尘几位亲的粉红~~感谢书友140126195153650桃花扇~~sunflower889、红叶初夏、ne7的pamela、genie_yoki、几位亲的平安符~~汗,昨天说u盘大部分文档都有备份,结果今天看了才发现,里头存的大纲是第一次写的……跟后来修过多遍的完全不一样啊!今天光重新整理大纲了,先更一章,继续收拾大纲,月底几天多更补偿诸位~ps:燕家的事,快揭秘了

第271章主意

燕娴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未老先衰,无药可治。

当年大万氏诞下了长子后,身子骨大为不佳,几乎成了个药罐子。这事,府里的人都知道。因而谁也没有想到,大万氏竟然会在病中,怀上了燕娴。

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来看,这是极为冒险的事。

可她的身子,想必也是无力再承受流掉这个孩子所带来的伤害。

生也不对,不要她,亦有危险。

时至今日,大万氏跟燕景都已经故去,当年府里的老人也都几乎消失了个精光,已无人知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最后,大万氏终归留下了腹中男女不明的孩子。

这一年,燕淮还在咿呀学语,堪堪会喊几声父亲母亲。

因为太过年幼,他对当年大万氏怀孕的事,毫无印象。长大后,也无人告诉过他。大抵是昔年燕景在府里下过封口的命令,他那素来什么都敢拣了说给他听的乳娘,也对大万氏身故一事,绝口不提。

热孝里,小万氏便进了门,美名其曰,代替长姐照料年幼的他。

他如今想来,燕娴应正是赶在小万氏嫁进燕家做填房之前,便被燕景悄无声息地送出了门的。

这一去,便是十数年。

直到燕景临终之际,叮嘱吉祥转告于他,燕淮才知,原来自己还有个同母的妹妹,活在人世。

二人从未逢面,谁也不知对方的长相。燕淮自小对生母没有印象,因而未去见她之前,一直在暗暗地想,自己的妹妹是否生得同生母大万氏相像,又是否同自己相像。

据乳娘的话说,他生得同生母颇有几分神似。

可当他真的见到了燕娴,心中震颤无以言表。

眼前的人分明是个老妪,又如何会是他嫡亲的妹妹?

不论是花白的头发。还是手背上隐隐出现的褐色老年斑,抑或是她面上一道道的皱纹,都叫人骇然。甚至于,她比之那些官宦人家保养得宜的老太太。也是相去甚远。

燕淮愣在当场。

燕娴却睁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朝他望了过来,甜甜唤了声“哥哥”。

说不出的怪异跟不搭调。

燕淮瞧着,反倒蓦地松了一口气。

垂垂老矣的人,眼神多半是浑浊的,眸中没有光彩。可燕娴眼神极清亮,极纯澈。

燕淮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人,的确是他那饱经波折的妹妹。

俩人一别十数年,在父母皆亡后,方才相遇。但搁在燕娴眼中。似乎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叫人怅然的。于她而言,能见到他,此生便足矣。她见过了父亲,亦见过了兄长,唯独没有见过母亲。可母亲早在她还未出世之前,便已经离开了人世。她这一生,只要还活着,都是没有法子见到她的。

所以她早在刚刚懂事的年纪,便知道,自己这世能见到父兄,便是极好。

怨天尤人。不会让她少痛上些,也不会让她的病痊愈,更不会让她去世了的母亲死而复生。

艰难的短暂人生里,她在黑暗中,摒弃了泪水,学会了笑。

她的笑容总是格外明媚。笑颜绽开的这一瞬间,甚至会叫人忘了她此刻的容颜,是属于老迈二字的。

燕淮在心底里暗暗叹了一声,面上亦露出笑意来,“等秋风起了。景致更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西山看红叶。”

燕娴摇了摇头:“西山太远,我去不了。”

她活得太明白,明白什么是自己能做到的可以做的,亦明白什么是自己无能为力的。

“不怕,哥哥背着你上山去看红叶。”燕淮眼眶微红,不敢叫她瞧见,“再不济,我们乘了马车在山脚下寻个好视野遥遥地看,也别有一番滋味。”

燕娴闻言,忽然抬手按在了他的手上,笑吟吟道:“哥哥莫不是想请那位小姐一道去看红叶?”

燕淮低头,看一眼她干瘦的手背,有些气闷,面上笑意渐渐难以维系。

他忽然道:“我上回同你提过的那位大夫,医术十分高明,连病入膏肓之人,亦能救回来,你的病,兴许他能有法子也说不准!要不然,还是请他来看一看吧?”

燕娴却没答应,她微笑着,口中的话却很残酷:“整整十三年,什么样的大夫我没见过,什么样的药我没吃过。哥哥一直对爹爹怀有心结,可爹爹待我,却是尽了全力的。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天大的奇迹,更不必说活到这般年岁。”说着,她声音渐弱,“我已没几日可活了哥哥,就不必再折腾了,一来我身受苦痛,二来也是扰了那位大夫。我如今可只想同今日这般吹吹风看看天,能同哥哥说说话,哪怕是死,也已经无憾了。”

每一个字,她都说得极清楚极明白。

燕淮听得心都快要碎了。

鹿孔不过比他长几岁,如今还年轻得很,比起太医院里的那群御医,可谓是正当时。即便他如今一时半会对燕娴的病没有法子,假以时日,兴许就能想出法子来是有可能的。

燕淮不愿死心,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燕娴年迈老死。

可燕娴说的话,又像把刀子似的,狠狠扎在了他心上。

她被折腾了十几年,每一日活着都似是走在黄泉路上,早已是身心俱疲。

他想救她,可对她而言,却已不愿意再这般走下去了。

他沉默了下去,燕娴则笑着攥住他的袖摆,道:“哥哥不要挂心我,倒是该多想想你自个儿的事。我可不想在还没能见着嫂子之前,便撒手人寰。若真那样,委实亏了些。”

“别胡说,什么撒手人寰!”燕淮轻斥了声,眼眶愈发红了。

大概是血脉相通,天性使然,又或是燕娴这样的孩子,没有人能厌她,兄妹二人从初见开始,便是相见恨晚。

他们是对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兴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燕淮越来越不敢去想,不知何时,她便会舍弃这幅衰老的皮囊,撒手而去。

燕娴却总将自己随时可能会死的事挂在嘴边。

她知道。她每说一回,就是在自家哥哥心上多割一刀。

可是她还是要说,必须说。

只有这样反反复复地告诉他,等到她真的离开的那一日,他才会麻木,才不会那般悲痛。

人呐,谁让痛苦的,总是活下去的那一个。

她继续笑着,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哀痛:“哥哥,我可是说真的。你若真喜欢那位小姐,不若早些将她娶回家来吧?”

自小被深藏在僻静之处长大,身边来往的人不过寥寥,她虽聪慧懂事,却并不大通人情世故。

她只知。自家哥哥似有欢喜的人了,既喜欢,早日娶回来多好。

燕淮望着她,欲言又止,耳朵微红,良久方道:“她似乎,不大喜欢我……”

燕娴瞪眼。奇怪极了:“哥哥这般好的儿郎,竟还有人不喜欢?论样貌论家世门第论本事,哪一样能叫人不喜欢?”

她说得过于直白,燕淮听着,耳朵尖尖愈加红了。

他讷讷道:“你除了我,也只见过父亲跟吉祥如意罢了……”

“哥哥这话。倒是嫌我见识过的男人太少?”她轻咳了两声,“我梦里,可也是见过不少的。”

燕淮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嗔她道:“你这做的什么梦?”

燕娴瞪他一眼,连忙调转话头:“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哥哥还是同我说说我的未来嫂子,生得是何模样吧?哥哥这般好的人,她今日还不中意,来日也必定会心动的!”

燕淮听得无奈,正要说些别的,心中蓦地一动。

他试探着道:“你可是急着要帮我掌掌眼?”

“这是自然,总要瞧过了才能放心。”

燕淮就道:“我先前提过的那位大夫,正是她身边的人。”

“是吗?”燕娴微怔,“这般说来,若要为请那位大夫来望诊,势必要经过未来嫂子?”

燕淮颔首。

燕娴眼神游移,望着头顶上高高的碧空,转瞬间下定了决心:“既如此,哥哥就赶紧去请他来吧!”

话毕,她又悠哉地加了一句:“为了哥哥的终身大事,小妹定当竭尽全力。如今只盼着,未来嫂子千万不要不肯借人才好。”

她一口一个未来嫂子,叫燕淮听得窘迫不已。

八字还没一撇,若不是燕娴有次偶然问起,他亦没有想过,自己对谢姝宁,似还有这样的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听她说得多了,他心中的那点子古怪情愫,也随之日渐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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