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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深处有人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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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崎水城早已陷入沉眠,刚出正月,各家各户的红灯笼摘得差不多了,夜里就格外的阴暗。
  崎水落城已经有近两百年,城镇各处分布已不知不觉形成定势。
  以城中靠南为贵,住有官员和世家大户,而后是东面,住着城中出了名的商贾,再来是西和北,都是以普通百姓为主,崎水城一些闲杂势力也多聚在西北面。
  此时,崎水北郊一个不起眼的小茅屋前,两个人正打瞌睡。
  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睡着不容易,他们捂着破旧的大袄,人缩成一团,手插在腋下。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全然入睡,只是忍着寒冷,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罢了。
  不多时,黑暗中缓缓行来一个人影。
  一直到那人影走到当前了,这两个人才有所察觉。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罩在面前,黑乎乎的,煞是吓人。
  “哎呦,啥这是。”那人叫唤一声,想站起来,可蹲久了,腿麻得很,一时站不起来就在地上嚷嚷。
  “谁啊,黑灯瞎火乱走什么?”
  人影不语,在他面前直直站定。
  那人活动一下腿脚,从地上站起来,踹踹身旁同伴。
  “起了!”
  他身旁的人也醒过来,打着哈欠站起身,同样看着那道人影。
  “谁,报上名来。”
  人影还是没有动静,只是迈开步,就要往小屋里进。
  “哎哎。”看门的两个推搡了人影一下,“什么人,别给哥几个找麻烦。”
  人影肩膀被推了一下,步伐微微一滞,他缓缓抬起脸,月色照耀着一张平凡沉默的脸孔,正是张平。
  张平没有向后退,他比那两个看门人高出不少,现在一语不发地站在他们面前,无形压迫迎面而来。
  那两人也觉得来者非善,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人会意,扭头进了屋子。
  剩下的人与张平对面而立,他侧身挡在门口,不给张平进入的机会。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做甚。”那人面色不善,又问了几遍,可不管他怎么问,张平都没有反应。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久问无答,那人怒气上头,手握成拳,对着张平的脸就挥了过去。
  张平脖颈平平一仰,躲了过去。
  “狗娘养的!”那人接着又挥了几拳,拳拳朝着张平的头去,张平抬首、侧身、移肩、转腰,一套下来,那人竟是一下都没碰到。
  “妈的!”那人不住骂了一句,自知碰见了硬茬子,也不再出招。他退后两步,等着屋里来人。
  站开了后,他无意瞄到地面,发现张平的脚自从迈出第一步后,自始至终都没挪过地方。
  “……”他提防地盯着张平,后者一脸平淡地站着。
  他只觉得这人瞧着有些面熟,可一时还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几个人,除了刚刚进去的那个,还有三人。他们都穿着破旧的棉袄,头发凌乱,满脸胡渣,其中两个还打着哈欠,显然是刚刚被叫醒的。
  “胡头,就是他。”领道的人一指,众人都看向张平。
  被叫胡头的是个四十几岁的佝偻男子,身子瘦弱,面色灰白,浑身散着烟膏的味道。他眼睛半闭半睁,迷迷糊糊地看过去。
  “小子,你是哪路的,来这是卖活还是买活,若都不是……”
  张平不言不语,又迈一步,胡头眉头一皱。
  “那就是来找茬的了……”胡头轻轻一扬下巴,身旁两人瞬间蹿了出去。一人抡拳瞄上,一人扫腿瞄下,上下齐攻,比刚才那守门的混混不知快了多少。
  张平依旧双唇紧闭,定睛发亮。
  腿法先至,张平平地一跃,就在同时拳法也到,张平不出手,只在半空中扭转腰力,硬生生地反身立于拳腿之间,两腿一探,一脚抵在出腿之人腹部,一脚托在出拳之人背上。
  那两人只觉得一阵大力从张平脚尖袭来,同时听见一声沉喝。
  左一个,右一个,两人在空中画了个圈,被甩出两丈远去。
  同时张平借由这股巧力,刚好转过正身,轻轻落地。
  再迈一步。
  胡头彻底睡醒了。
  “这一手……屈家的浑元路数……”难道是屈家的人,胡头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屈家不会来找他们麻烦,那么——
  胡头忽然想起一人,他豁然抬头,细细地盯着张平。似是想从他眉眼间寻得
  “果然……”胡头拍拍手,招呼那两个人回来。
  “你且在这等着。”他说完,就朝屋里走。
  张平站在后面,没有继续向前走。那几个被他放倒的人都回到屋子口,站成一排守着。
  张平也没妄动,站在夜色里静静等待。
  不多时,胡头重新从屋子里出来,招呼了两声。
  “进来吧。”
  张平步伐沉稳,跟在胡头的后面,进了屋子。
  这房子外面瞧着破烂小巧,可进去之后却能看出是内含乾坤,屋门口有一道挡风,绕到后面,但见屋中什么摆件都没有,只有地上一个半丈宽的地道。地道貌似不深,站在外面还能隐约看见里面透出来的亮光。
  “进去吧。”胡头在张平身后凉凉地说了一句。张平斜眼看了他一下,而后顺着地道的梯子,向下走去。
  胡头跟在张平后面,一道下了去。
  梯子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地窖,空荡荡的,压着几块大石,地窖中间有一个火盆,星星点点地燃着,最里面有几张木头长凳,现在正有几个人趴在上面睡觉。
  张平下来的时候弄出了点动静,地下睡着的人晃动了几下,差点没摔下凳子,打了个机灵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们看着张平,三三两两聚集到地窖中央。
  张平没有看他们,下了梯子后便向地窖最里面走。
  两个人上来好似想拦住他,地窖里传来一句话:“都让开。”那声音低哑,麻麻的,就像是一口痰卡在嗓子眼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听着十分恶心。
  众人听见命令,纷纷让开道,张平走上前。
  在地窖的最深处,坐着一个人,披着厚厚的外衣,缩脖端腔,头上没几根头发,稀稀疏疏,脸上青一块黄一块的全是疙瘩,流着粘稠的脓水,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袁飞飞提过的病癞子。
  张平来到他面前,病癞子睁着一双昏黄的眼睛,慢悠悠道:
  “小哥儿……稀客唷。”
  张平起手,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隔空扔给病癞子。病癞子接过,打开一看,眯起眼睛思忖起来。
  张平微微颔首,目光深沉,直直看向病癞子。
  病癞子被他这么一瞧,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你莫要这么瞧小老,这又不是小老找人做的。”
  张平皱眉。
  病癞子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哥儿你可瞧准了人才行……”
  张平抬手,指着病癞子手中的那张纸,病癞子阴阴地一咧嘴,道:“十八堂里买卖明朗,进出的是哪些个人小老也不糊涂,没必要骗你。不过——”
  病癞子一顿,张平静等下文。
  病癞子静了片刻,又道:“这人,小老却是识得的。”
  张平上前一步。
  病癞子抬手,五根鸡皮一样包裹着的手指头拦在张平面前,他阴沉地吊起眼皮,笑得滋润。“可是,小哥儿也不能平白知道……”边说,他两根手指一掐,捏了捏。
  张平挑眉,病癞子一脸贪相,道:“你来寻我,不就是要找人么……”
  张平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半吊钱,扔给病癞子。病癞子接过,放在手里仔细数了数。
  “嘿嘿,小哥儿来,来。”他把半吊钱揣进衣怀,招呼张平过去。张平来到他身边,病癞子站了起来。
  他个头本就不高,又驼着背,站在张平面前足足矮了两个头,张平背脊挺拔,也不迎合他弯下腰,只垂着眼睛看着他。
  病癞子仰着脖子,对张平说了几句。
  “小哥儿,刘四这回惹了大祸,就算你不管,金楼的那几位也不可能放他甘休,何不坐享其成呢……”
  张平一语不发,冷冷地看着他。
  病癞子看懂其中含义,低低地笑了两声,道:“好好,小老多言,小老多言。小哥你记得我的话,出了门,这朝这边走……”
  病癞子点明那犯事的刘四位置,刚一说完,张平就转过身,朝外走去。病癞子在他身后刺耳地低笑。
  “小哥儿,小老听说那便宜丫头进了你家门唷……”
  张平脚步一顿。
  病癞子又道:“小老与她师傅有过一面之缘,啧啧,小老还记得那丫头,可真是又机灵又水灵……”病癞子啧啧称赞,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张平转过脸来。
  四目相交中,病癞子打了个寒颤,没有再敢说话。
  张平在众人注视下,安静地离开。
  他走后,地窖里的人该睡觉睡觉,该守夜守夜。胡头来到病癞子身边,低声道:“这个可是——”
  病癞子一抬手,拦住话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胡头嗤笑一声,道:“那事之后,这家伙就一直埋在西街的铁铺子里面,多久见不到一次,险些给他忘了。”
  病癞子又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出来了么。”
  胡头道:“他可是来问前几日金楼的那件事。”
  病癞子点点头,道:“没错。”
  胡头道:“早时金楼来了个侍卫,将门口的包家兄弟给打了,找到我时我就推说这事跟咱们没有干系,他无法,也就走了。”
  病癞子咳嗽两声,朝旁边吐出一口黄痰来。
  “本就没干系!呵,大事不大,小事不小,只怪那几个草包半点能耐都没有,吓唬个人也能出了茬子,这事扯到了金楼,咱爷们甭管。”
  胡头点点头,静默片刻,他又道:“这哑巴张……为何会打听此事。”
  病癞子听见这话,淫淫一笑,也不作答。胡头自顾自道:“我记得从前他话也不多,蔫声蔫气的,出来打交道也总是跟在金阔身后……”
  病癞子闭上眼睛,半响,缓道了一句:
  “胡头,你可别也瞎了眼睛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刘四今年二十有六,祖籍中南,祖上随着南商来到崎水地界,落下户籍。刘四年幼时父母便撒手人寰,只剩下花甲祖母留在家中。
  刘四自小不学无术,大字不识一个,名字都认不全。打记事时起就同崎水城的地痞无赖们厮混,行些偷鸡摸狗的小人径。
  光崎水城的地牢他就被关进去六次。
  所幸他胆子不算大,最多也就搞些偷偷摸摸的小事,走了这么多年的狗屎运,也没惹出过什么大祸。
  所以当他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还懵懂地不知所措。
  明月高悬,刘四躺在床铺上,挠着草包肚皮,睡得正酣。刘四家只有一个主屋,一个偏房。刘四将自己的老祖母赶到阴冷的偏屋,自己睡在主屋里。
  他这房子举架单薄,没槛没院,外人想进只需越过一道几尺高的栅栏就好。
  张平从病癞子那出来,按照指路,来到刘四家门口。他在门口微微看了一眼,而后迈步进入。
  张平穿着一双结实的黑色布鞋,牢牢扎起。他的步伐沉稳矫健,走在青黑的地面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站在门口,左右两间房分别瞧了一眼,而且推开主屋的门。
  里面昏暗一片。
  张平来到床边,看见床上裹着一层棉被,高高隆起一块。张平走过去,抓起棉被一角,直接掀开。
  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
  刘四睡得正爽的时候,忽然觉得周身一阵寒冷,被凉风一激,他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床前。
  刘四险些没尿出来。
  “鬼……鬼——”他颤颤巍巍地要大叫出声,张平一探手,将他的嘴封得严严实实。刘四那张脏脸被张平的手一捂,鼻子嘴全封得严严实实,一口气出不去进不来,憋得他满脸涨红。
  “谁……唔,唔——!”刘四吓得半死,张平捂住他的嘴,拎着他的脖颈子往外走。刘四想挣扎,奈何张平手劲大的出奇,按着他的脖颈,他只稍稍想抬起点头来,便有拗断脖子的危险。
  就这样,刘四穿着里衣,赤着脚,被张平一路拖了出来。
  一直到离开家门百步远,张平才将捂着刘四口鼻的手松开,这时刘四已经被憋得剩下一口气了,身子瘫软,张平拎着他,朝来时的路走去。
  再回到病癞子那里时,门口的人只瞧了他一眼就放他进去了。张平将刘四扔进地道,刘四从一丈多高的地方摔下去,掉到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他这一叫唤,地窖里的人都醒了个七七八八。
  病癞子和胡头坐在地窖最里面,他们好似一直在等着张平回来。
  张平顺着梯子下来,拽着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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