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她比这个,显然段数还差得太远。
四月露出比之更为真挚的笑容,“有劳少爷操心,可惜身在局中,也只能冷暖自知了。”而且拖她入局的,不正是您么?
“其实何不做个清闲的旁观者,不是更符合小姐优雅的品味么?”对方身子微微前倾,摆出谆谆善诱的姿态,“如果小姐自己肯抽身而退,想必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说得好呀,她倒是想清闲旁观来着。只怕若是“抽身而退”,就真的永远再没人能够打扰了。玩这种文字游戏,她还真是被人看扁了呢。
从来自由都是建立在绝对力量的基础上,放弃力量最终只能落得任人宰割而已。
四月但笑不语,意思却是很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Joe仔细打量她的神态,然后露出了仿佛真的很惋惜似的表情,“虽然并非本意,但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我也……”
这位少爷大约靠着这套可以上红地毯的好演技骗了不少人吧。从专业角度来说,其情深其意切,她还是应该叫声好的,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同道中人嘛。
想归想,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四月身体微侧,右手中已稳稳持了银色手枪,没有丝毫抖动地指着Delan家少爷的额心。而一直沉默着站在她旁边的渚桑,枪口已然正对他的胸口。
“呀呀,看来虽然是初次见面,我们的默契倒还不错呢。”黑发少女仍是闲闲的表情,优雅地笑着。所以说,对面不也是三支乌洞洞的手枪向着她瞄准么?
虽然听过前一日回来手下的报告,Joe还是有点无法适应这样的局面。明明表情语气都没有变,这个小女生为何能在一瞬间做出如此准确迅速的反应?更不要说,他几乎不想承认的,与之同时爆发出来的凛冽的压迫感。
本以为说什么“绯月”无非就是长得漂亮些会故弄玄虚些,虚名大过实力,说到底不过是个不值得上心的女人而已。然而直到这一刻才总算理解了那些提出了“绯月的命”这样条件的老狐狸们微妙的表情,以及资历深厚的某些人——包括他曾尽力笼络的三少,那样绝对的恭敬和信服。
“绯月小姐还真是让人惊喜呢。”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丝毫不露。Joe淡定地笑着,耸耸肩,率先收回武器。也罢,今天的目的已然达到,只是想见个面,这点倒确实没说错,暂时,“如有得罪,还望原谅呢。”
“彼此彼此。”既然对方先低头,她本也没打算现在就动手。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谈话。
“那么今天就先告辞了。”事情办完干脆撤退,Joe礼数周全地道别,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请期待下次的见面吧。”
嗯嗯。四月笑眯眯地点头,目送那三人离开。有审时度势的能力和该退就退的度量,还是值得她期待一下的吧?
虽然麻烦一点,但比对付不上台面的白痴级人物,毕竟还是多了不少乐趣的嘛——懒归懒,其实她有时也颇有不安分的好斗潜质。
不过——
四月皱眉无声地叹了口气,暗地里哀叹着转回身,出声唤道,“呐,出来吧。”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小巷的入口处出现两个微笑十分之危险的少年,穿着运动服背着网球袋,明显是刚刚结束比赛的样子。
谁知道他们会好兴致地走路回家?还抽风地抄这条小路走?这都能被撞上,真的是她走了叉叉运了。
还好离开的那位少爷距离远没有发现,不过保险起见她恐怕也得提早做些准备了。至少,现在还硬瞒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变成更麻烦的局面。
“‘绯月小姐’,”女王挑眉,话尾的上扬被平日更为华丽,总觉得带了点阴森的味道,“没想到能在大街上看到这种不华丽的场面,啊嗯?”
小狼若有所思地扫过冷着脸的渚桑,低笑,“呐,还是来我家喝杯下午茶吧。”
五月 渐起的纷乱(六)
那所谓的“下午茶”的气氛可想而知相当微妙。
渚桑倒是安之若素地坐在旁边,只管自己喝茶吃点心。提问者兼听众二人同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四月则很难得的有些别扭。毕竟是说自己的事,就算是她也会尴尬的呀——说到底她真是完全完全不习惯这种“坦白从宽”的场景。
七分真实三分模糊,好歹算是把“绯月小姐”的事交代完毕。
真要摊开来说其实也没多少内容。以绯月之名机缘巧合之下接管欧洲黑道半壁江山,她报完双亲被害之仇后悄然离开隐居日本,结果被不安分的后辈找上门来——相当简单的故事。虽然不是没有隐瞒,却是半个字假话也没有的。
在愿意和需要说明的部分,她有自己的坦诚,毕竟他们是真正关心她的朋友。
作为在微妙人际中熏陶出来的聪明小孩,这样的坦诚少年们自然看得清楚。女王小狼两只听完简短的前因后果,半晌没说话。一时间客厅里只剩呼吸声。
话说有光明必有黑暗。作为大家族的继承人,对这些事并非不了解,更有甚者,恐怕还掌握了相当的力量。只是毕竟重洋彼岸那边历史悠久声名显赫,加上日本枪械管禁尚严,乍看到方才那样的劲爆场面多少需要缓冲一下。
而且,怎么说,总有种莫名的不甘心的感觉啊——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遥远起来。明明之前还是并肩训练一同游玩的同伴,她却换上另一个名字,回到地球的那一侧他们所不曾参与的世界。
有些自嘲地暗嗤一声,甩掉这种难得不华丽的患得患失,迹部瞟了眼渚桑,后者正惬意地端起茶杯——好吧,其实仍旧是平整光滑的冰块脸而已。
“那么,渚桑学、长是……”
女王这样发话,四月也跟着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某人,许是因为暂时解决了一大问题心情愉悦,眯眼笑道,“是我家三少哟,怎么样,很极品吧?”
我家,三少?
两位少年同时挑眉,四道眼锋刷刷地射向半道冒出来如今又升了级的学长。后者视若无睹地勾起一抹细微但绝对有必杀效果的笑意,将杯子换到左手,偏头面对四月,右手覆于左胸之上,微微倾身以示荣幸与感谢。动作优雅流畅,显示出标准的欧洲绅士修养。
足以让女生们捂脸尖叫啊啊。所以说事实证明冰山是绝不代表冷淡闷骚无情趣的。
“哦呀……公主殿下的骑士么?”镜光闪过,忍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笑道。
“骑士也不一定要为公主而存在嘛。”黑发少女摇摇食指。
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幻想和YY,骑士精神与贵族风度却是真实存在的。生于古老而显赫的家族,她对于这样的礼节已经相当习惯。况且以渚桑天生的气质做来如此举动,更添赏心悦目。
是说她果然拣到极品嘛——这样感叹了一小下,四月略微正色道。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渚桑他,是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能让我无条件信任的人呢。”
走出门的时候气氛比进门更加微妙,留在主人家的两只都笑得意味深长。回到自家关上门,渚桑边打开电脑边平静地指出,“你真肉麻。”
四月不在意地撇撇嘴,“嫌我肉麻你就不要到现在还笑那么得意啊。”
默然,渚桑调整嘴角的微末弧度,将注意力转上屏幕。打开邮箱,有每日例行恐吓信两封,瞄过一遍之后如常扫进垃圾箱清空。这两个晚期妹控日日花样翻新绝不重复,到底是怎样啊。
“啊,差点忘记了。”
正想着,丝毫不知他辛苦之处的某只拍了一下手,满意地环视一遍因为有人自觉打扫而变得整洁不少的室内,跑去抱来自己的本本。
窗口一闪,出现两张一瞬间由严厉淡漠变成温柔微笑的脸。
“宝贝,最近过得还好吧?”Lucious抢先开口,Seth暗地捅了他一肘,紧跟着说,“那小子没招惹你吧?”
“挺好啊,说起那个Delan家少爷,还蛮有趣的。”四月习惯性地抱起垫子歪在沙发上。
“不是说那个,是说三……”Seth挥挥手,突然猛地转头去看自家兄弟,然后两人一起盯着屏幕那头好似无所觉的某只,“啊咧?蛮有趣的?”
不做不知道,妹控实在是很辛苦的职业呀。
“诶?就是不那么无聊么,应该可以玩一阵吧。”四月无奈地皱皱鼻子,“我说,你们两个,这种表情是怎么回事?不要这么紧张啦……”
就是。渚桑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对面深有同感地点头。虽然居心不良者确实不是没有……
不紧张怎么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当然这句话心有灵犀的两人都没说出来。Luc轻咳一声,换个角度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三少应该也很好吧。”
“很好啊,应该。”四月笑眯眯地抬头看了渚桑一眼,突然转成委屈的声调,“好到我稍微称赞了他一下,竟然被抱怨肉麻,真伤心啊。”
少年唇角一抽,没奈何地瞪她。记仇这点真是一丁点也没变,而且,他哪里也没看见有人伤心。
可惜自然是有人相信的,这种场合下完全不能指望屏幕对面那两人素常为人称道的判断能力。“称赞他”和“被抱怨”化作双重的怨念之火熊熊燃烧。
于是正事说完再交代了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多吃多玩之后,Luc和Seth相当同调地开口哄道,“宝贝,三少在吧?我们有事跟他说。”
“在,当然在。”四月纯洁地点头,起身让开位置,然后奸笑着看向无奈翻白眼地渚桑,如同任何一个向哥哥打了小报告之后的小女孩。
投降地走过来坐下,三个男人开始气势全开地大眼瞪小眼。这边顷刻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边估计更好不到哪去。
四月摆摆手,窃笑着自觉遁去厨房。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鬼。”等到看不见自家宝贝,Luc寒下脸,冷厉的目光化作利剑毫不留情地戳过来。
“嫉妒。”——的大叔。在心里补完后半句,渚桑豪不示弱地迎视。
“要不是为了……”挟着浓重怨念咕哝了一句,Seth凑近屏幕。虽然妹妹面前常是一副阳光开朗有时无赖的样子,一旦严肃起来在两座冰山中间也完全不显弱势,天生的威严骄傲毫不掩饰地显示出来,“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安然旁观任其发展,就算会被妹妹教训也是一样。不管怎样,他们始终是彼此最为重要的存在,这一点无论到何时都不会改变。
“我很清楚。”每天都被从不同角度提醒威慑,不清楚才怪。
Luc再次冷哼一声,点点桌面,沉默半晌正色道。
“好好保护她。”不过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渚桑亦正色点头。
“就算你不说也一样。”
此后的周一开始又恢复了貌似安稳的生活。跟踪的人消失无影,Delan少爷也没再出现,不知是怎样去完善他的计划了。
而女王和小狼两位自那天之后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学校里继续正常的同学兼邻座关系,课后专心于网球部和比赛。东京都大会已经差不多结束,冰帝高等网球部也磨合完毕,将已全胜之姿进军关东大会。
无论是对手还是他们都有了惊人的进步,比赛也愈发让人期待。就连慈郎,也显得比平常精神了一些。
平静持续到五月末尾,初夏的气息已经弥漫开来。各式各样的薄衫短裙让街道的色彩也愈发鲜亮活泼起来。
又是周一。
放学之后正打算回家,迹部喊住她,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
“等等——上周末遇到立海的人,幸村要转交给你。”
是赛场遇到的吧,终于又要宿命地对上王者立海了呢。
四月接过,信封的上“浅川 四月 へ”字迹娟秀,不像是幸村的,倒应该是个女生。
拆开看,原来是张浅粉色的请柬。
本周六,在幸村宅举办幸村纱雪十四岁生日宴会,敬请出席,这样的。
正式请柬之外还夹着一张小笺。
“四月姐姐,请务必要来哦,纱雪很想见到姐姐呢,就当是送给纱雪的生日礼物吧^^”
四月愣了三秒,然后把请柬装回信封。
“你们都收了?”
“啊嗯,”女王挑眉,“毕竟是幸村本家的小姐。”
“我可是无名无势……”四月低叹,去也很麻烦不去也很麻烦,所以说她其实不那么擅长应付真正纯真善良娇弱的小女生。
迹部勾唇,意味深长地斜了她一眼。
忍足推推眼镜,掩去狭长凤眼中的光芒,低笑两声,“没办法,大概因为有人想念你了哟,浅川君。”
不是他们大方,怎么说,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幸村,而是另外一位呀。
自从换了号码,安全起见其实只有女王和小狼外加渚桑知道而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