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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的死状与第一个死者相同,同样被毁容,颈动脉被割开放血,现场同样没有血液喷溅的痕迹,地板同样是一地的血水,死者被开膛过,体内心脏消失。
同样的,唐溯在第二个屋里也得到了另一个“礼物”,这次是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一段许箻声音的音频文件。
关于施瑞与许箻那一场晚餐的录音文件。
正是这个音频文件将事情的发展推向了另一个方向,同时,管盛文的报告也指出:尸体身上的开膛及缝合手段都很专业。
至于是不是出自许箻之手,管盛文只说:“我认为许法医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他以自己手上还有事要忙推脱掉了。但是要做对比图,就算没有管盛文不做,要做的大有人在,而且材料还是现成的,许箻曾经在这边帮过手,将她缝合过的尸体的照片与这次死者身上缝合的伤做比较,很快就得出了对比结果:一样!
这对比结果一出来,将许箻的嫌疑又加重了一分。
隔天,局领导的文件下来,要莫聪将此案的调查转交给另一个小组负责,理由是:许箻已经成为了此案的嫌疑人之一,而莫聪与许箻有私交。
至此,施瑞的目的很清楚了:要摧毁唐溯,就要先摧毁许箻。
而摧毁许箻的最好办法,就是摧毁她心中的信仰,用她最擅长的职业摧毁她最坚持的信念。
试想下如果许箻的双手染上命案的鲜血,那对她来说绝对是最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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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溯,他说的那种药,是真的有吗?”
苏子谦抓住了那个音频文件里的重点:药!
是否真的有那种药的存在?这是苏子谦现在想知道的。
唐溯的答案是:“有”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是,这药的研究就是他最先提出来。
他对一切刺激且有挑战的东西都很有兴趣。六岁的时候,他对化学产生了兴趣,在这之后的几年里,他在这个基础上研究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14岁那年,他成功地萃取合成了非法药物,并且用在了自己身上做实验。药物第一次进入体内时候的感觉他不会忘记,体内所有的细胞在一瞬间被激活,后来他发现这种药物虽然会调动起人的神经跟细胞兴奋度,但副作用也是十分明显的,会让人产生以来跟瘾性,从此他再没沾过类似的东西。
可是,那种被激活的感觉让他十分的兴趣,他并没有放弃对那种感觉的追逐,随后在接触到心理学方面,佛洛依德的性冲动理论为他开启了另一个方向,释放自己的无意识,减少意识对思考的影响,激活性本能,在性本能的带动下,活跃大脑边缘区域。无意识的激活能够使得人的五感更加的敏锐,轻易地捕捉到别人的一举一动。
也是基于这个基础之上,他开始研究实验。一次次失败中慢慢摸索,终于在21岁那年夏天研制出了药剂,通过刺激大脑边缘区域的神经,提升自身的观察力的敏锐度。
在当时他的这一番研究并不被看好,甚至让人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有一人却十分挺他,给他当副手,甚至自愿试药。
那人……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唐溯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这段年少轻狂的事,更不会去想起曾经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那人就是施瑞。
唐溯闭了闭眼睛,觉得肺里的空气有些不够用。
☆、v53:
也许是因为距离年关越来越近了,警方高层都希望能早点将此案破获,当许箻的嫌疑一确定下来后,后面的程序也都十分迅速地跟上,一张搜查令随后就到了。
“唐教授,我们要对许小姐所住的房间搜查。”接手案子的警察向唐溯出示了搜查令,随后回头同苏子谦说道:“苏警官,上头已经跟你们领导通过话了,两边领导希望我们能合作,早日将案子破获。”
苏子谦还没回答,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看一眼来电,果然是上头领导打过来的。他走到外边接听完电话回来后,面上神色沉沉,领导在电话里发了话,要他以大局为重,跟滨城警局方面好好合作。
苏子谦走回来的时候,唐溯正对着警方亮出来的那张搜查令,拧紧了眉头。
“唐溯,你冷静点。”莫聪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在一旁轻声地对他说着。
“难以置信。”唐溯两手置于口袋里,身高优势让他能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站在面前的警察:“搜查令,这绝对是你愚蠢的职业生涯里做出的最最最愚蠢的举动了。”
从莫聪手里接手过这个案子的,是个跟莫聪一样的中年刘姓刑警,年龄稍长了莫聪几岁,这几年来总是被莫聪压了个头,心里多少有些怨气。这次从莫聪手里接手过这案子,让刘警官可以说是卯足了劲,恨不得能一天24小时都拿来工作,力求早日把这案子给破了。
所以,一接手案子,确定了许箻的嫌疑后,他立即马不停蹄地去申请搜查令,搜查令一下来,立即就要行动开来。
“唐教授,你也是这么说的不是吗。”此刻,面对唐溯的一番冷嘲热讽,刘警官倒也显得十分沉得住气:“刀法精准,干活显得极其技巧和耐心,对人体构造很了解,有医学背景,能熟练使用解剖刀,对法医学很熟悉——”这些条件,许箻完全符合,再加上施瑞所说的那一席“药物控制”的话,他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许箻已经被施瑞所控制,成为了
“对!”唐溯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平板,复述自己说过的话:“但我也说了,许箻没有犯下这些杀人案,你现在所得到的嫌疑人结论,是一种错误的推理。”
“抱歉。唐教授,”对于唐溯的回答,刘警官早心里有数:“因为你跟许法医的关系,我们不能再让你参与此案的调查工作。”
“刘队——”莫聪说:“唐溯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这案子有他帮助的话,也能早点……”
“莫老弟,”刘警官脸上带着笑:“不是我不信你,而上头就这样吩咐。”他眼睛往唐溯站着的那方向瞄了一眼:“唐教授说过,如果是许法医杀人的话,他会帮着毁尸灭迹。”
莫聪哑然,唐溯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唐溯也没否认刘警官的这话:“荒谬!你大脑迟钝得简直跟驴一样蠢,你这样做只是在浪费时间让凶手去制造更多的命案——”
“唐教授怎么就那么肯定许法医不会杀人。”刘警官显然对唐溯的这套说辞并不采信。许箻有一手专业的解剖技术,而且职业使然,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这种活儿他一个老爷们都做不来,她许箻却做得风生水起的。在刘警官想来,一个女的能有这样子的胆量,真要变成个变态杀人凶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仅是许箻,在刘警官心里不唐溯也一并惦记上了。
这唐教授的本事他也是见过的,那什么犯罪心理确实很有一套,要是这两人合起来犯罪,那绝对是会让所有警察头疼的事。
正想着就发现唐溯的眼睛盯住了自己,刘警官心头咯噔一下,登时觉得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
“咳!总之就是这样。”刘警官闪开了眼神,转而对苏子谦说道:“苏警官,江城那边的情况你比较了解,我让几个弟兄跟你一起回去,那边有你看着我也放心。”
刘警官这话说得敞亮,明面上是在夸着苏子谦的能力,却又不失时机地提醒了苏子谦该尽的本职工作,不要因为私情而徇私。
事情演变至今,苏子谦知道上头领导是因为信得过自己才让会让他继续跟进此案的,而且现在他也只是协助调查,配合刘警官的调查工作,而且……他看了眼唐溯和莫聪,现在江城这边莫聪跟唐溯都被排在了案子调查工作之外,如果他自己也被排除在外的话,没个人在里边跟进最新的情况,那对许箻更不利。
苏子谦打心里愿意去相信唐溯的话:许箻不会是凶手。
可,只有他们几个人相信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找出证据,抓到真凶,这样才能给许箻洗脱嫌疑。
“放心吧刘警官,江城那边的工作有我看着不会出问题的。”苏子谦说道:“滨城这边的就多麻烦你们了。”他说虽是对着刘警官说的,可眼睛却是看向了唐溯与莫聪。
苏子谦心里清明得很,要证明许箻的清白,仅靠着警局方面的调查是不够的,甚至……可能会有一些偏差,南辕北辙,越走越远,最后可能会将许箻的罪名给坐实了——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许箻不利。
随后,苏子谦跟滨城这边的三个警员一起赶回了江城,将对许箻的住所进行搜查。这边刘警官也领了自己手下的警员们,赶往了唐溯与许箻共住的酒店房间。
唐溯离开警局,没有回到酒店房间。
“如果这几个人不是许箻杀的,那是施瑞?”
莫聪载着唐溯,驶往医大的小别墅去。
“不是他。”唐溯否定了他的这个推断:“执棋者不会让自己成为棋子。”
施瑞是执棋人,唐溯是与他对弈之人,除此之外,其他人都能成为棋子,这盘棋至今为止都是施瑞在进攻。
从最开始的小打小闹的打招呼,到周茜事件,再到现在的连续杀人案里,施瑞一步步开始展露出了他的进攻性,不管是周茜还是现在的刘警官,都是他进攻的棋子,而这当中,许箻无疑是最关键的一颗棋子了。
“不是施瑞?”莫聪愕然:“你是说还有第三者?那……死者身上那些缝合的伤口,怎么会跟许箻的……那么像。”说那么像只是委婉的说法,因为对比结果显示了,两者的缝合痕迹是一模一样的。
唐溯看了他一眼:“因为那本来就是许箻缝的。”
“什么!?”莫聪被唐溯这一通话弄得有些凌乱:“那你又说……”
“许箻缝的不代表就是许箻杀的。”唐溯打断了他的疑虑:“施瑞的那些只能唬唬你们这些门外汉。”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成功唬弄住了刘警官这些人,让他们将许箻视作了嫌疑人。
那药是他研制出来的,他当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确实,那药是可以激发人大脑无意识区域,可并不代表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本心与本性。中国人有句古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时他自己也试过药,那药效让他感官更加敏锐的同时也让他更热衷于一些刺激与挑战,沉迷各种犯罪案中,乐不思蜀。最后是唐脩的干预让他停止再使用这类药物,虽然对人的神经不会造成损害也不至于成瘾性,可是却有一种后遗症:性本能被抑制。
研究这药剂的原理本来就是建立在佛洛依德的性本能影响人类心理意识的理论之上,通过降低人类性本能对意识的作用,让人的心理进入到一个能够感知无意识的状态,使感知,洞察力都能得到空前的敏锐度。
如果频繁使用这种药,就会抑制人性本能与性冲动,简而言之,就是会造成性冷淡,甚至让人的性冲动消失。
但是同时,人体本能对意识有保护机制,对无意识有约束作用。这种保护机制就是从小到达培养出来行为习惯、道德观念和职业习惯这些后天形成的影响力,即使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这些影响力也会对人体有引导作用,就好比平时常说的条件反射或惯性行为就是这个引导作用的表现。
车里一阵沉默。
莫聪不能理解,唐溯那样笃定的原因是什么。
唐溯也不愿解释。
就这样一路沉默来到了医大。
唐溯没让莫聪跟进来,独自一人回到了小别墅,飞掠过客厅,三步并作两地上了二楼,直奔向自己实验室的那道门。
推门而入,目的很明确,径直走向了最右边的柜子,打开,直接往最里面角落的地方探去,再收回手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玻璃瓶子。
瓶子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唐溯拿过一支新的注射器,从瓶子里抽了几毫升的液体,撩起袖子,针头刚要扎进去——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再用这种东西,我就帮你‘一劳永逸’。”直接阉割了得了,反正继续用药,那玩意儿存在着也没意义了。
门外传来了一道冷肃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成功地将唐溯扎针的动作阻止了三秒。
然,三秒后,针头继续义无反顾地打算继续扎进去。
“砰——”
下一秒,他连人带着注射器一起被揍飞了出去。
“FUCK!”唐溯气急红眼地瞪着来坏事的人:“滚!”
“小鬼,礼貌点。”来人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那串念珠,脸上的表情淡定得好像刚刚做出那种暴行的人不是他。
“唐脩,滚出去!别多管闲事。”难得的气急败坏出现在了那张向来冷静的脸上。
他没时间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冷静下来,能够恢复到最佳的状态来迎接这场博弈。
毕竟他向来最喜欢这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