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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是你总一副很冷的样子,是你攥着我的手不放的。”
“几点了?”
“才三点多,你睡吧。”
“你就一直在这?”
“是啊,我要守着你这个病人啊,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可以顺带看看书。”
“我睡不着了,你看什么,念念给我听。”
“你要听?恩…也好。”他翻开一本小册子,“…。幸福的真谛是…”
现在你和我谈幸福?
却不想让他停下,静夜里沉静的声音格外静心,暖血。就这么再次沉沉睡去。
闻到一阵香味醒来的。寻味看去,角落里一个小电锅正在有滋有味的散发着香气,房间湿润。Wallace用大调羹盛出来一些,是粥。
“这边是我的美食角哦,我放了好多好吃的在这,这个小锅,是我专门煮些简单东西用的。你看,这个粥是用珍珠米煮的,过去皇帝才有的吃的米哦,小剧务昨天开车买的,我又精心煮了那么久,味道一定很好。”
接过碗,很烫,刚熟的粥上面已经凝了一层米脂,是好米。
“恩…想加什么?糖还是小咸菜?”他说话的口气让我想起Jessica,哄我照顾我安慰我,最后…背叛我。
“我想吃你这没有的东西。”
“恩?没有怎么吃?”他好笑的看着我,丝毫不以为我的恶意,“哦,我想想啊,我这没有榨菜,辣。你想加榨菜,对不对?”
“那我就加榨菜。”
“那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一下就好。”
把碗里的粥倒回小锅,调成保温,穿上羽绒服,出去了。
那锅东西粘稠的在里面咕嘟咕嘟响,听的我心烦气躁。恨不得顺着窗户连锅一齐扔下去。就是Jessica,也不会纵容我这样的任性。
等很久,还没回来。到那去买了?我爬下床,透过窗子看见Wallace顶着风正从远处走来,手里的提袋满满的大概装的都是榨菜。带着毛毛的帽子像个胡人,风大,他走的很吃力,和每个遇到的人打招呼,他不经意的仰起头,对上我的视线,然后,笑了,近在咫尺笑容,他笑过之后着急的喊:“买到了,风很冷,快关上窗子”。
人没进来,先听到声音:“久等了啊,下楼时才发现附近卖的榨菜,有特别辣,对病人不太好,最后我在影城那边买的,卖东西的阿姨告诉我这种不是很辣。”
“……”
我当着Wallace的面加了一匙糖进去。
Wallace还是没说什么,把东西放在角落。
那匙糖加太多了,粥是苦的。
也许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脆弱和任性。
打了点滴,烧很快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苍白的不像有人住过。
桌上放着Jessica留给我的一叠现金,几袋乌梅。我把现金放进口袋,乌梅扔进垃圾筒。
“……”忍不住眼泪就又下来了,心里被挖走了一大块,疼的我只觉得委屈。
Wallace赶戏不止,没时间看我,能暖血的不止你的声音,酒也行。
拜托小剧务给我买酒还有烟,还有就是,这戏我不想演下去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24)
打火机用的太频繁,没什么气了,只豆大的火,点不着烟,我想用纸引火然后再点烟,口袋里只有老和尚给的心经,我随手撕下一页,打火机引燃了纸,火苗慢慢舔纸,凑近点着烟,恍然看到老和尚写的字。
纸很快变成黑色的灰烬飘在空中。
一念境转
这什么意思?
敲门,是Wallace。
“好黑,怎么不开灯,还这么大的烟味,你是不是烧东西了?好象不是香烟的味道。”Wallace打开了灯,我的眼睛不适应那么强的光线,他又把灯关上了,只开了床头灯,他把窗子打开了一点,我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酒。他忧虑的看着我,有一会才轻声问我: “明天有场神威镖局的戏,你去不去?”
“你是来下替他们下最后通牒的?那回去告诉他们我不演了,有多少损失我倾家荡产也会补上的。”
“我不是下通牒,我和小剧务一直说你还病着还需要休息,他们只是调整一下拍摄进度,不知道你已经退烧了,但是,明天的戏没多少,你可以慢慢拍的,回去好好拍好不好,有什么不愉快的,也许拍拍镜头转移一下情绪就会好许多的呢?”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拍了,这戏和这地方都让我讨厌,我明天就回去,我明天就去买机票。”
“不,你怎可这样,戏都拍了好大半了, 大家付出了这么多辛苦,我看的出,你也很投入的在演戚少商,你不能这样走,你不能不演。”
“我根本不喜欢戚少商,他从头到尾都那么窝囊,别人为了他都死了,他也许根本不想活了,这些都是你害的,你知道吗?”又是大口酒。
“好,算被我害的,我等你来杀,来演那些杀我的镜头好不好,等到正义战胜邪恶好不好,不要在闹了,我求你,演完后面的戏好不好。”
“你求我?”
“对,我求你。我真的求你。”
“那好,先喝光了它才再说。”我指了指面前两瓶红酒。
“啊?”他很奇怪我的举动。“我不喝酒的,但我是真的求你。”
“没诚意,你喝,我也许会听听你说什么,但你不喝,咱们就免谈,我永远不会再演戚少商了。”
“我真的不喝酒的,我发过誓不喝酒。你说别的来证明诚意好不好,我能作的一定做到。”
“没有别的,你的选择就只有喝或者不喝。”
“那。。。好,我喝了,你就去演,对不对。”
“我可没答应你,我只是说你喝了,我才听你非要我去演的理由。”
递给他瓶子,他皱着眉,但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逼他喝酒,真不是个好主意,Wallace说喝就喝,酒品不错,不过酒量和顾惜朝一样,不怎么样。
喝醉了的人,会暴露许多平时隐藏的的情绪,比方像Wallace那样温和的人,会突然暴戾起来。
整瓶下肚,Wallace反而站的笔直,天神降临般不怒而威,一触即发,不妙,果然,他右手捏着瓶子,却用左手一把揪住我的领子。表情甚是可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如果是醉,那醉得似乎稍微快了一点。
“我问你,你明天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跟我叫什么劲?你不是来求我的,就这种态度口气?我是在惹他,就是故意惹他。
话音刚落,酒瓶就被狠狠丢在地上,声音很大,是用力丢的,溅起的碎片就散在我的腿附近。他重心在前,却死死的揪着我的领子,我被领子勒的窒息。
“我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去,我诱捕谁?我,我背了那么久的台词,我未雨绸缪,好难的成语,我,男的不分男女老幼杀了,我的很重要很难演的神威…神威镖局,你敢不去,你…”这台词还真不怎样。
发红的眼睛,彻底的醉了,不可一世的神情,我懂得他为什么可以胜任顾惜朝了。
“你的重头戏关我什么事,我不会给你做陪衬的,你想出风头就自己去好了,我不去就是不去。”
“你不去,你真的不去?”
他的眼睛在这晚上居然可以亮到这种程度,充满期待和焦虑,为了这戏,根本不管我的痛苦,既然我的痛苦没人在意,那你想的事,我也偏不让你达到。
“我说了,我很不开心最近,我不演,你说什么都好,我不演就是不演。”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开心就不演,我怎么办,剧组又怎么办啊。啊?”
“你不能这么自私吧,逼我去演,我也演不好。”
“我自私?好,算我自私,可算我求求你,去演好不好。”他抓紧我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道,口气也缓和了。
“你给我理由。”
“%##%”很小的声音,我听不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不想再演白痴!”
他在说什么?
他突然再次揪起我的领子,比刚才还要狠,我被他晃的厉害。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运,我以前就一直演白痴,连这种机会我也很珍惜,然后,然后我就连白痴也没的演了,我真的喜欢唱歌给别人听,我真的喜欢跳舞,我觉得自己有天分,但是…但是…这次,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不用再乱搞笑,不用做莫名其妙的事,顾惜朝,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你讨厌他,我却很同情他,我真的不想再浪费五年了,我不想被人当成白痴了,连当白痴的机会也没有的滋味,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我和他一样的,一无所有,我和他一样,你都不知道,你能这样,我多羡慕你,多羡慕你…”
他有点颓然的送开手,站的东倒西歪。我只是看着他,没有扶他,顾惜朝也是那样不屑和羡慕着戚少商的江湖地位吧,拥有的东西,从来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他的炽热目光离开我,停在地上的另瓶酒,那瓶我喝了少半,还有大半瓶。
“你,不是说我喝了两瓶就听我的,呐,把那个给我,我喝给你看。”他伸手要我喝过的那瓶,重心不稳,直望前栽,我只好托着他,心里暗骂自己,害他那么醉,我干吗总折磨这些日子对我最好的人呢?
“算了Wallace,你醉了,我不要你喝了。”
“不行~~你说的,说话不能不算,给我,我喝了你就和从前一样,好好演戏对不对。你给我酒。”
地上都是碎片,他一直乱动,我怕割到他,只好把那瓶也递给他。
已经是这样了,再喝,我怕他酒劲上来,没准生气宰了我。
他又是几大口,真的不能再让他喝了。
“Wallace,你醉了,乖啊,明天还有神威镖局,你还有重头戏啊,别喝了别喝了啊,乖~~~”
“我没醉,我还可以跳舞呢,你总是逼我跳舞给你看,我还可以唱歌跳舞呢。公园…呵呵…公园里白色的旋转木马,转来又转去…转来又转去~~~转来~~~~”
麻烦了,又是唱歌,又是手舞足蹈原地打转。不管的话,瓶茬肯定会割伤他。
半抢半夺过他手里的瓶子,他根本不给,推推搡搡之间,瓶口正对着我,被泼了一脸酒,他居然给我咯咯咯咯的笑个没完,我又没法跟个酒鬼翻脸,酒就顺着我的脸往下淌。刚想找什么东西擦擦,他就发出了更麻烦的声音。
“呕~~~~呕”
得得,要吐,不会就别喝那么多嘛。(不是你让他喝的么!)
连拉带抓的把他拖进洗手间,直接到马桶边,小孩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喝的太急了,干呕了好几次,吐不出更难受。有点自责。
我只能等在那里,我怕带他回去他会吐的整个房间都是。贡献出两根手指头,塞进他嘴里,催吐,万幸,他没趁机咬我,只是乖乖的含混的吸了我手指头一下,奇异的湿润和被吮吸的触感,一阵酥麻,没觉得恶心,也忘了要给他催吐,怪怪的。回神,正事要紧,把手指头压在他舌头上,搅搅,三番两次的,总算吐了,拍着他的后背,吐的天翻地覆。混合着酸味的东西,我赶紧冲水。后来又吐吐停停的折腾了好一会儿。
Wallace喝一瓶以后暴躁的可怕。喝下第二瓶以后,变的像个小孩,区别很明显。
吐出来以后,他嘴角和下巴上都是脏东西,我最后冲了一下水箱,他伸出手,伸向马桶,做了一个钻的动作,简直是疯了。
“哎,不要摸,很脏的,听话,别伸手到马桶里。”
他抬起头看我,很好奇,很幼稚的眼神,虽然嘴角乱糟糟沾满渣滓有点恶心,可嘴唇红红,整个小脸也红红,这么定定软软的看着你,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想发出‘哦’的表情,我又一阵头皮发麻。
“从这里钻进去,里面有海哦,很美很深的海,我也要去,你别拉我啊,让我试试嘛,我要去海里游泳。”醉话!Wallace太醉了。
“游什么泳啊,过来给你洗脸。”
把他放到盥洗盆里,把他整个头都放进去冲水,有点粗鲁,水太冰了,他呛到了水,挣扎着要抬起头来,胡乱的帮他洗了几下脸。洗好了Wallace仰头看着镜子。
“你哭了?”他歪着头在问镜子里的人,我满脸都是酒,来不及擦。
他小心的触碰硬邦邦的镜子,却打晃磕到了头,转身,对了,本尊在这儿。
“不要哭啊,我最怕哭了,哎?怎么你的眼泪是红的哈?”伸出手指,比划着触到我的脸,手指划过的地方酒精挥发。痒痒,我受不了他那种十岁以下好奇的眼神。
天真无邪的告诉我他自己的独家秘方:“我有办法哦,想哭的时候,就把脸伸到莲蓬头下面。”他好象前面真的有个莲蓬头一样的仰起下巴来,“然后,然后就用莲蓬头冲冲冲冲冲…眼泪就冲走了哦,要是一直想哭,就一直冲,冲到不想哭,眼泪就没有了…”
“我现在就答应你,明天回去演戏,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