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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微微发白,云倾实在忍不住,扔下刀叉就朝卫生间跑去。
Allison皱着没有看着云倾跑向卫生间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把戏?她虽然一直混迹在男人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她多少有些了解。而这女人此时的情形,让她不由得留意起来。
Allison抱着双臂,迈着纤长的双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只见,卫生间里,那女人好似没有演戏,跪在地上,手指扒着马桶边缘,吐得整张脸都苍白的没有了血色。
云倾胃里极其难受,她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不过是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胃里的反应却这么大,以前,她工作忙起来,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云倾想,大概是因为这次倒时差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难受。
眼前递过来一杯水,云倾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见那大红的裙摆,她哑着嗓音说了谢谢,从Allison手中接过水杯,漱了漱口,又缓了片刻,才扶着一旁的洗浴台站起身来。
“需不需要医生?”Allison半个身子倚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斜斜地瞟了云倾一眼,问。
“……谢谢,不用了。”
不过是坐飞机久了,一晚上没吃没喝,再加上倒时差,身体才会感到不适。云倾想,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是Allison。”介绍了自己的名字,Allison一双妩媚又锋利的眼睛便盯着云倾,瞪着她的回答。
“你好,我是云倾。”
“嗯,我先下去了,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Allison象征性地问候,现在知道了名字,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了解。
云倾点了点头,看着Allison出门并将房门带上,云倾这才疲倦地放下手中的水杯。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向陌生人示好。
何况,她知道Allison大概是喜欢顾流笙的,否则在机场时候、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她就不会用那样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此刻,这个漂亮又张扬的女人收敛了她身上的怨怒,像一个普通朋友一般地问好和交流,云倾不愿意把这里的每个人都当做坏人,可是,该提防的人,她也不会傻瓜式的去盲从相信。
***
云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度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
房门啪嗒一声上锁,云倾返回到床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心里才有了片刻的安稳,她躺在床上,很快就沉入了梦里。
在梦里,她独自一人走在迷雾中,四周看不到人影,听不到任何声音,空茫茫一片,树林中有着空洞的回响,就像那从心底滋生的恶魔。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妈咪,妈咪——”
那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阳阳,云倾慌乱地应着。
树林太大,她朝着声音一路奔跑,眼见着声音越来越近,她却始终抓不到,看不着,脚底被荆棘划破,一不留神,树枝绊到脚踝,整个人朝迷雾中跌去。
孩子求助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间或会听到老虎逼近的嘶吼声。
云倾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孩子哭喊的求救声就像一把刀划在心尖上,她奋力地拨开眼前的荆棘,却见一只庞大的老虎正朝小孩扑去。
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差点跳了出来!
“不——!”
她想扑过去救孩子,却见老虎突然回头,猛地扑了过来……
云倾拽着被子,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将薄被拢在心口,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梦境里的感觉太过真实,那种直坠深渊的恐慌让她的神经还处于迷茫状态。
“要不要喝水?”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陌生的男声。
云倾循声望去,窗帘虚掩,只见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人,背影拢在昏暗的光线中,整个人的轮廓都看不清。
顾流笙站起身来,他亲手倒了一杯温水,站起身来,递给云倾。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她刚才的挣扎的样子,他都看得清楚。可是,他不想叫醒她,也只有在梦中,她才会安安静静地,不会排斥他的出现。
云倾现在的确需要一杯水静一静,没有再拒绝,她从顾流笙手中接过水杯。
因为她接受的动作,顾流笙心里莫名地涌起欢喜。只要她没有排斥自己,就是好的开始,他相信,假以时日,云倾肯定会接受他。
“刚才怎么回事?Allison说你病了。”
顾流笙坐在床沿,眼神关切地看着云倾,他想伸手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又唯恐她不喜欢,手指捻着薄被,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云倾偏过头,避开头顶炙热的视线,她看着水杯,淡淡地回了声“没事”。
“怎么会没事?!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都没吃,还吐了半天!”顾流笙皱着眉头,担心自己吓着了她,语气缓和了几分,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些?那让厨师换些中国菜?”
云倾无力地摇了摇头。
在这陌生的环境,即便是她最喜欢吃的美食,大概也没有了胃口。何况,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晚上,我带你出去吃,怎么样?”既然不想在庄园里面吃,那就带她去外面看看,顾流笙微弯着腰,眼睛探寻着云倾的面色,小声建议着。
云倾这才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对上顾流笙认真的视线,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休息会儿,待会我带你出去。”顾流笙眉眼带笑,容不得云倾反悔,高兴地一锤定音。
***
傅彦彧登机前,突然接到继母姜蓉的电话。
电话中,姜蓉语气急切,只道冯韵荛要生产了,让他赶紧回申城,电话里传来冯韵荛一声声破碎的叫喊声。
“傅彦彧,彦彧,你,你在哪儿?”冯韵荛一边哭喊着疼,一边坚持地握着手机,问着电话那头的男人。
冯韵荛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像照片上拍的一样,他真的和云倾在一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对他不好吗?这么多年,她一心一意地等着他,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要这个孩子?!她以为自己这些年伏低做小,安安分分,他便能看到她的改变,她就能将他的那颗心给焐热!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都在骗她!!
她要去找父亲!
………题外话………【傅叔叔登机好难……o(╯□╰)o】还有一更
☆、191。191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都在骗她!!
她要去找父亲!
她要找父亲帮忙,她得不到的人,凭什么让别人得到!
电话里,女人的嗓音尖利而刻薄,傅彦彧眉头紧皱,没有心情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航班报站的声音,想起应夫人刚才说起的消息,冯韵荛瞬间气急攻心,手指揪着衣襟,小腹处一阵一阵地抽痛让她口不择言:“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是不是和云倾那个贱女人在一起?!悦”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凭什么拐走你!你们要去哪儿?!”
冯韵荛用力推开保姆搀扶的手,手臂无力地撑在地毯上搀。
她眼里迸出泪来,心里又痛又闷!
原来应夫人告诉她的消息都没有错!云倾真的要把傅彦彧拐到国外去!冯韵荛心里恨得牙痒痒!如果云倾就在眼前,她恨不得将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她云倾以为这是五年前吗?!
五年前,她逃过一劫!五年不见,她胆子倒是大了!居然抢起她的男人!
“谁是你的未婚夫?”傅彦彧蹙眉,心里对冯韵荛的嫌恶又深了几分。
若不是听到电话那头保姆一声声急切的呼喊,知道她的孩子大概要生了,傅彦彧大概是不会这么平心静气地反问。
冯韵荛被问的懵住。
“你不就是我的未婚夫?大家都知道的!”冯韵荛反驳地回应。
安静片刻,傅彦彧走进VIP通道,终归是因为曾经的愧疚,在挂断电话前,他耐着性子回复了一句:“……去找孩子的爸爸。”
冯韵荛瞬间被惊呆了。
仿佛忘记了小腹处的阵痛,也看不见大腿处流出的血迹,他说什么?
他说让她去找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是谁?
他,他怎么知道的……
冯韵荛愣愣地举着手机,电话里是嘟嘟嘟的电流回波,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身体被人抱起来,头顶白茫茫一片,她心里慌乱的无处可依。
突然想到了什么,冯韵荛猛地从担架上坐起来,伸手就去推身旁的医生护士。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生了!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孩子又因为他流产了!我的孩子又没有了!快!快把孩子拿掉!”
冯韵荛挣脱护士的手,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腿弯吊在床边,就要朝地上挪。她一边推拒着护士,一边囔囔:“给我电话!我现在就要!我要现在打给他!他知道孩子没有了,肯定会回来的!他不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不要他好了!只要他回来!我以后都乖乖听话!……”
冯韵荛哭喊着拨通电话,嘴里絮絮叨叨,她心里急切,仿佛现在不将他叫回来,他就会永远消失……
“闹什么闹?!一个男人就把你逼成这样?!我冯敬开的女儿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你看看你,喜欢的是什么人!引狼入室!你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被警察限制出境吗?!傅彦彧这小子狼子野心,若不是因为你,爸爸早就将他铲除了!现在好了,仗着你怀着他的孩子,他倒无法无天地和老子做对!”
“……这不是他的孩子。”
不想要爸爸误会他,冯韵荛喃喃地说着。她想让爸爸接受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她隐瞒了这么多,她爱的这样辛苦,他怎么就没有看见……?
“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冯敬开杵着拐杖的手用力地跺了跺!一双眼睛气的都要凸了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这孩子是谁的?!”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若不是将傅彦彧当成半个女婿对待,若不是想着未来自己的事业早晚会交到他的手上,冯敬开怎么可能对他放松警惕,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饶过他!
“病人晕倒了!需要赶紧进行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医生在一旁检查着冯韵荛的呼吸,招呼着护士快步将推车推向手术室。
看着床单上浸出的大片血迹,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冯敬开心里再多的气也不由得放下,在下属的搀扶下,杵着拐杖朝手术室走去。
***
云倾被困在庄园的第三天,突然看见花园里不断有佣人穿梭,仿佛忙着要接待什么大人物。
这两天在庄园里,除了不能出去,云倾还是能走出房间,却庄园里转转。
庄园很大,因为顾流笙和他的保镖没有出去,云倾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除了佣人送饭的间隙,她从未将门打开过。
因为有第一天顾流笙堂而皇之地进门,云倾知道这个门锁并没有多大用处,是以晚上睡觉精神都会高度紧张,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今天,顾流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带着保镖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
云倾轻轻地松了口气,在这栋牢房一样的别墅里,她就好像那笼中的金丝鸟,想飞却又飞不出去。
庄园很大,领地颇丰,有小山和溪流,铁栅栏后面,还有仅供庄园主打猎的丛林,云倾在庄园里慢慢地走着。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是笼中唯一能让她感觉放松的地方。
云倾站在小山脚下,现在是早春时节,抽条的嫩芽倒映在清澈的溪流上,影影绰绰,鲜嫩的泥土气息中伴着絮絮的水声,青嫩的小草悠悠荡荡地被溪水洗涤一清,这样好的精致,却没能扫清她心上的忧愁。
她小手放在腹上,有欢喜,更多的是担忧。
若不是因为孩子的到来,她不敢肯定,昨晚能不能逃脱。
昨晚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床榻一阵晃动,紧接着有人从身后伸过手来抱在她的胸前,云倾吓得一脚踢开。
那被踢开的人显然没有一丝丝防备,淬不及防地被踢到了地上。
这一脚彻底将顾流笙踢醒了,在黑暗中,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力道准确地拽住云倾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浓烈的酒味传来,云倾被熏的有些难受,顾流笙却不管不顾地亲了下来,云倾被压得动弹不得,摇晃着脑袋却又左右躲闪不开。
在顾流笙伸手去扯衣服下摆的时候,肚子却猛然疼痛起来。
耳边是她难受的哼声,不似作假,顾流笙酒醒了大半,面对她,终归没办法来硬的,他伸手扭开床头灯,只见云倾疼得脸色苍白,蜷缩成一团。
叫来家庭医生,这才知道云倾已经怀孕快一个月多了!
顾流笙气的当场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仿佛多呆一秒就会要人命一般。天一亮,他就带着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