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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别跟着他们瞎掺和,这跟我工作有关系么?和拉练和关系么?没关系你就给我闭嘴!老子要睡觉了!”
洪兴国知道,今晚是没法谈了,高城那脾气一上来,你要是跟他针锋相对,还就不得了了,他笑笑,“行行,你睡,咱们改天再说!”
“改天?改天也不说!”高城犟头犟脑的补上一句,洪兴国失笑,这人!有时候真孩子气!
洪兴国是走了,可是高城心里更烦躁了,今天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着实搅和的他心里不舒服。
上次和孙兰谈话过后,她好像一点儿也没有改变,顾及她的面子,高城一直没把真相告诉家里,只含糊的说过不合适。自家老娘似乎也察觉了两边都没那意思,于是暗地里张罗着给他找个别的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高城现在对相亲这两个字不待见的厉害,谁说就和谁呛。
好在高城最近忙得很,现在还在外边拉练,高夫人倒也一时没辙,偏巧刚才师长来巡视,公事完了几个人闲聊了几句,师长神神秘秘的和高城说,给他张罗了一个条件特别好的姑娘,军长夫人都见过了,满意的很,等高城回去了就赶紧抽时间去见见。
高城一股子火冲上来,也不管什么师长不师长了,硬邦邦的甩一句话:报告首长!此事与军务无关!请您以后不要再提!
其实这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相亲么!有啥啊,这当兵的,有几个能是自己认识了结婚的?还不大都是相亲相来的,高城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情愿去相亲什么的,这莫名其妙的恼火和烦闷也是在是过头了。
这是莫名其妙么?高城怔了一下,被自己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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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电话接通的时候,高城突然不想说了。
憋了一肚子闷火,他想也没想就拨通了袁朗的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跟袁朗说啥,就是突然想给他打个电话,抱怨一下也好,斗嘴几句也好。
电话通了,袁朗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高城就是啥也不想说了,他张了张嘴,用手在脸上抹一把,压下心里的那一点点兴奋和惦记,“袁朗。”
“嗯?”袁朗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本来他是在一边打字一边把电话塞肩膀上夹着,但是高城一开口,他就停下了打字,把电脑切换到休眠状态。高城情绪不高,他察觉到了。
高城没有说话,袁朗也没有催,他只是静静的等着,手指用力摩擦着桌边并不存在的污渍。
“没事儿。”高城终于开口了,语气里莫名有些沉重。
“嗯,没事儿。”袁朗重复了一遍高城的话,轻轻的,没什么喜怒的样子,只是手指用了些力摁在桌角上,“你还在外边吧?”
“嗨,”高城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什么事儿,袁朗,没事儿,本来心里有点烦,现在没啥了,电话里说不清,等我回去再说吧!算了算了,我挂了!”高城越说越不耐烦,不是对袁朗,而是对自己,他一向不喜欢犹豫或者是类似的情绪,出现在自己身上,特别是在袁朗面前。
听着电话突然断线的声音,袁朗一笑,然后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凌晨,袁朗敲完了这期南瓜评估的最后一个字,身子往靠椅上一倒,用力伸了个懒腰,他拿起烟盒,抽出最后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看了看烟盒,那还是上次高城给他的那条烟,他一直没拆开,前几天高城来了一趟之后,他才拆开抽了,这是最后一支。
袁朗把烟盒捏扁,随手往墙角一扔。
他没急着点烟,先关上了电脑,然后关灯,出门。就这样叼着那支没点的烟一直走回宿舍。
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袁朗在出神。那支烟在他手指尖翻转,来来回回,纠纠缠缠。可能出神太专心了,一下子烟没拿住,掉到窗台上去了。袁朗的视线从夜空里收回来,看着那支烟,有风吹过,烟轻轻的滚了几下,眼看就要掉到窗台外面去了,袁朗手指一动,终究还是没有去捡,烟掉下窗台去,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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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袁朗跟着铁路参加军区的一个会议,他见到了高城。
会议前一个小时,高城才风尘仆仆的从外地回来,刚放下包,还没来得及休整一下,就赶上这会,本来政委说让他回家休息一下再来,但是高城还是自己来了。
开会的时候,高城有点心不在焉。眼睛扫来扫去,每每都忍不住想要转身看看后面。但是每当头一有向后转的趋势的时候,他又立刻端端正正的看着讲台上发言的首长,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袁朗心里忍不住想笑,脸上可是一点也没有露出来,铁路就坐在他旁边,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不急不徐。
“同志们,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大家回去以后要积极展开讨论,战士们的思想工作要抓,训练也紧张,如何丰富战士们的业余生活,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大家都好好想想啊,咱们是新时代的军人么!可不是古板老套的军阀!好了,散会!计划下周交上来。”
整齐的掌声过后,军官们开始三三两两的退场,铁路没动,袁朗也没动。
“铁大,你带我来开这会,有意思么?”袁朗微微偏头,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的样子。“咱们那儿,还需要活跃啊,这要是再活跃,还不都上天了!”他斜眼看铁路,“不是这个计划也要我来写吧?”
“咱们那叫做活跃?再说你明天不是休假?搭了我的顺风车,总要给点车钱吧。”铁路的余光看见高城走过来,“你那二斤来了。”
其实,袁朗不用回头都知道,高城已经过来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铁大,我什么时候搭你顺风车了,你非得叫我来开会,这是公干啊!”
铁路不搭理他,只管拿起桌上的帽子,端端正正的戴上,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迎向高城。
“铁大队长!”高城敬礼。
“唔。”铁路点点头,“你俩聊,我先走了,袁朗,下午你去给政委买点东西,喏,这是单子,销假的时候拿给我。”铁路往袁朗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转身就走。
“哎哎哎!铁大!这不是……,行行行,我买我买。”袁朗有点儿悻然,铁路并未搭理他,头也不回,挥挥手离开了会议室。
“啥呀这是?”高城凑过来。
“哎高营长你厚此薄彼啊,你咋不给我敬礼呢!”袁朗嬉皮笑脸的说,顺便把单子往口袋里一塞。
“我就是不敬!咋地!”高城脖子一扭,瞪他。
“没有上下级观念的军人,就像那秋后的……”袁朗还没说完,高城已经一拳挥过来,“哎哎别动手啊蚱蚂!”
袁朗大笑着闪开,上下打量一下高城,三个月不见高城瘦了点,眼睛里红血丝很多,眼袋有点重,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但他精神很好,也没有什么阴郁或者郁结的样子,上次他打电话的时候要说的事,解决了?
“你这是刚回来吧?怎么跑来开这会?有意思啊?拉练回来就去学习,学习完了就来开会,看来高营长精神很好嘛!”袁朗随口取笑他。“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话一出口,袁朗就在心里一沉,还是没忍住要试探。
“什么喜事?瞎扯什么!”高城推着袁朗的肩膀,“走走走!”
“干嘛?这着急上火的?”
“狗屁!老子饿了!请我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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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会议室,师侦营的政委洪兴国匆匆跑过来,“老高,开完会了?得得得,你赶紧的,回去休息两天,师侦营离了你垮不了!这假条,我都给你拿去签好字了!”
高城有点着急了,“不是老洪!我这刚回来,先看看营里再说!休假随时都可以,你着啥急啊你!”
洪兴国跳过他的抗议直接找上了袁朗,“袁队长你也在啊,你下午没事儿吧?”
袁朗笑着摇头。
“太好了!”洪兴国一拍大腿,“麻烦你,看着这小子,今天下午就别到处瞎蹦跶了!要是帮我把他送回家去最好!”
“我说老洪你……”高城还要继续抗议,袁朗笑吟吟的看着他,说话说得拿腔拿调,“得了,高营长,你瞅瞅你这黑眼圈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小同志,罗马不是一天盖成地!”然后他转头对洪兴国笑笑,“成了,交给我得了!”他拽着高城的胳膊,“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我请你吃大餐!”
高城嘟嘟囔囔的被他拽走了。
洪兴国感叹,这老虎脾气还真就这中校治得了!
袁朗找了家干净的馆子,点了几个清淡的菜,高城一看端上来的都是清粥小菜,不满意了,拿筷子点点袁朗,“不厚道啊你,请我吃大餐,就这个?!”高城不忿啊,想当初这死老A来师侦营的时候,自己可是请他吃了一顿结结实实的大餐的啊!
“你现在这状态!整个儿就是疲劳过度了的兴奋时期,吃那么油腻不好。”袁朗极诚恳极温和的看着高城,于是高城便讪讪的夹菜,吃饭。
吃完饭的两个人,沿着街边的小路,慢慢溜达,高城走路总是慢不下来,在部队里的时候自然不说,可现在两个人也没啥事儿,纯就是酒饱饭足了溜达消食儿,可高城还是走两步就窜到前面去了,还嫌弃袁朗走路跟老太太似地。
袁朗笑嘻嘻的拉住他的胳膊,“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你急什么啊?你就不希望我多活两年?”高城嘴里还嘟囔,可脚下还真慢下来了。
但是这习惯吧,它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常常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改变了你的一些行为,没走出一百米,袁朗又落在了高城后面,这次,袁朗干脆把手搭在了高城的肩膀上,高城虽然略高一点儿,但是倒也不别扭,这下,两个人的步调,总算一致了。
“我不回家!”高城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话。
“至于么!”袁朗皱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稍微用力,推着他往停车的方向转。
“走走走,我送你回去。”
“回什么家,我是找你,有事儿!”高城挣开。
“那去我家吧。”袁朗还是带着高城往停车的地方走,“今天你住我家吧,明天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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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袁朗家,晚上八点多,一进门高城就嚷嚷,“快给我弄杯茶来!渴死了。”
袁朗瞥他一眼,踢踢踏踏的走进厨房,端出来的,却是一杯果汁。
“啥事快说,说了睡觉!”
高城看见那果汁本来挺有意见的,说起他找袁朗的事儿,无端端气势就矮了半截,他挠挠后脑勺,乖乖接过了果汁。
“也,没啥事儿。”高城笑笑,难得的有些心虚和尴尬。
真没事儿,刚才就是随口一说,相亲的那事儿,他早抛脑后去了,两个月前他想起袁朗,本来想打电话抱怨一下,但是当时突然不想说了,现在,他也不想说。
不想回家是真的,这休假两天,回去了会被老娘烦死,他宁愿上袁朗这儿呆着,他喜欢和袁朗呆在一起。轻松,愉快。再说好几个月没见着了,他挺想念袁朗的。
不过这些话,高城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高城不说,袁朗也没有追问,只是撵着他去洗了澡睡觉,高城在浴室的时候,他跑去找出上次修扣板的时候高城扔在这儿的衣服给他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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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澡过后,高城的精神似乎更好了,还一指戳开了电视机。
袁朗也不催他赶紧休息,只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电视里在放一个科学实验,狼和美洲虎的对决,用机器和电脑做的模拟场面,高城嗤之以鼻,怎么会有一头狼单独对上一指老虎,狼都是群体动物,还狡猾,善于埋伏和偷袭,说这话的时候,他斜眼看袁朗,袁朗诚恳的点头,是是是,我们狡猾,我们善于偷袭和埋伏,可是,我们也能单打独斗。
没有等到节目的结果,高城就已经睡着了,几个月的奔波的操劳,让这个年轻的军人疲惫不堪,他斜斜的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沙发上,一只脚搭拉着,发出细小的鼾声,眼珠在眼皮下面微微的颤动。
袁朗轻轻起身,关上了灯。电视机散发出来的光,在高城脸上晃过,明亮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伤疤,暗的时候,只看得见他侧脸的轮廓。袁朗盯着高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脸上慢慢浮现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后停滞了。
“高城?”他轻轻的叫。
“嗯?”高城模糊的应他。
“到床上去睡。”袁朗拍拍他的脸,手指划过高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