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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们逐一入内,出来时脸上却神色各异,或满脸涨红,或面色尴尬,或梨花带雨,或沾沾自喜。。。
似乎一切都有条不紊,突然间,暗房内传来嬷嬷的一声令人心悸的厉喝,“来人啊!”
话音刚落,两名面无表情地宦官便推门而入,左右钳住一个衣不裹体的妙龄女子。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已是不洁之身,居然还妄图蒙混过关,欺君瞒上!”那嬷嬷一脸厌恶地斥道,“拖下去,杖毙!”
苏璃听了,浑身猛颤,一颗心登时又凉了大半。
只见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挣扎着扑上前抱住嬷嬷的双足,泣道,“奴婢知错!求嬷嬷饶奴婢一条贱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嬷嬷一脚将女子踹开,森然冷笑,“饶你?等下辈子吧!还不赶紧将这贱人拖下去!”
“是。”两名宦官用力拽扯住女子的头发,像拉一头牲口般将她硬生生地一路拖至暗房旁边的偏房之内。
只片刻之后,屋内女子凄厉的惨叫和沉闷的重棍掷击声令人不忍卒听。
不久,里面便再无声响,只看到鲜红的血从偏房中蜿蜒流出,蔓延开来。
苏璃惊怒得咬牙切齿,只觉得血一点一点从身体内流失,每流一分/身上就凉透一截。
苏琬也骇得抓住苏璃的胳膊,低颤道,“阿姐,这。。这是。。”
这便是燕国的后宫!杀人不眨眼的后宫!血淋淋的后宫!人性泯灭的后宫!
苏璃攥紧双手,指甲深深嵌入皮肤,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了验身而没把七星宝刃带在身上,而是埋藏于月华殿的庭院之中。
若是轮到自己这般,连个鱼死网破的兵刃都没有,怕也只能徒手待死。
想自己曾贵为漠北公主,是何等的骄傲无惧,可如今国家威严,早已沦丧,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简直不堪一提,像个绝好的笑话。
众女纷纷露出惶恐惊惧之色,全都垂首缄默,不敢多话。
“好了,下一位。”
一条鲜活美好的生命才刚刚消逝,那嬷嬷又重新昂起森冷的下巴。
接下来的少女全都极顺从的进入暗室,飞快主动地褪去身上衣物,让嬷嬷检视查看。
很快便轮到了苏璃。
苏璃脸色惨白地握了握身后的苏琬,便大步走向暗室。
而扮成宦官模样的莫明轩在为苏璃推开门扉的一瞬间,极快地塞了一片红叶给她,并低声道,“将此物给她看,她绝不敢动你分毫。”
苏璃狐疑地回望,这尚未到秋季,怎会有红色的叶子?
而莫明轩却用力将她推入房内,将门扉迅速掩紧。
“还愣在那作甚?还不快过来躺下,把衣衫除去!”那嬷嬷指着暗室中的床榻,不悦地说道。
苏璃定了定神,毅然转过身,盯着那嬷嬷,缓缓张开手掌心。
只见那嬷嬷神色猛然一变,上前一步,将她手中红叶一把夺过。
她死死盯着这片红叶,良久,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滚而下,落在这片树叶上,那些暗红竟慢慢褪化开来,原来这上面原本染满了血渍,才会变成红叶!
过了良久,她抬起沧桑的眸,对着苏璃哑声道,“若是我放了你,你们当真会放了吾儿吗?他。。。他才不过九岁罢了。”
原来,这负责宫中验身的嬷嬷早些年曾与宫中的侍卫秘密私通,诞下一子,并偷带出宫交予他人抚养。就在昨夜,她突然在住处收到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封信和一截稚嫩的指头,那信上写着:若想留住你儿子的小命,明日验身时需放过一名手持红叶的女子。
原来再凶神恶煞的人也有软肋。
苏璃咬了咬牙,此刻她已明白莫明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挟人亲子这个法子虽然有些毒辣不堪,但无疑也的确是最有效的。
“是,只要我安然无恙,你儿子自然无事。”苏璃盯着脸上全是泪水的嬷嬷说道。
许久,那嬷嬷拭去了脸上的泪,无力地摆了摆手,叹道,“唉,你走吧,希望你勿要食言。”
苏璃点了点头,总算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可刚要转身离去,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碰’的一声,门被人在外用力推开。
只见那嬷嬷目瞪口呆地望向门外,立即慌慌忙忙地俯首贴跪在地,“奴婢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璃心中一惊,扭头望去,正好对上那一抹刺眼的明黄和一张不威自怒的帝王面孔。
随即,她也跪了下去。
门外也早已乌压压的跪拜了一片,鸦雀无声。
后宫验身,皇帝是从来不会介入的,所以显然谁都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燕景帝竟会驾临储秀宫。
燕景帝踏进暗室内,一步一步地走到苏璃身前,停住。
苏璃此时心跳如狂,恐惧到几乎无法呼吸,突然一张有力的铁腕捏住自己的下巴,用力逼迫自己抬起头来。
苏璃对上了一双阴沉闪烁的冷眸,心中霎时间泛起诸多憎恨,胸膛里有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人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就是这个人害得自己沦落成今日这般凄惨!
燕景帝将苏璃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抬眸望着嬷嬷,问道,“已经验过身了吗?”
嬷嬷额前的冷汗直冒,她不敢对皇帝撒谎,但又害怕自己儿子会遭到不测,便吞吞吐吐的难以作答。
“罢了。”只见燕景帝冷眸一眯,不耐地说道,“你退下吧。”
“遵命。”嬷嬷领命后,忙不迭地就疾步退出门外,将门扉带紧。
很快,屋内只剩下燕景帝和苏璃两个人,她只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不禁再次懊悔没将七星宝刃带在身上。
“是你吧,匈奴国的公主。”头顶突然传来皇帝懒洋洋的声音。
苏璃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脸上只敢现出茫然不知所云的表情,低垂下视线道,“奴婢名唤苏璃,陛下方才叫我什么?”
燕景帝别有深意地望着苏璃,轻哼道,“是吗?你该已见过朕的那位弟弟了吧。”
苏璃故作不解道,“奴婢的确已见过襄王殿下,但不知陛下所言究竟何意,请陛下明示。”
“明示?”燕景帝扬起一丝冷笑,加重了钳着苏璃下巴的力道,逼着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朕只想知道,你在她面前,也一样这般装腔作势吗?”
苏璃疼得蹙起了眉,心中的忍耐也几乎快到了极限,但还是故作大惊失色之态,道,“陛下所言,奴婢真的是一句也听不懂。”
“还要继续装模作样?”燕景帝再次微眯起眼,突然勾唇一笑,道,“无妨,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原形毕露。”
说完,他便伸手滑上苏璃的面颊,一寸一寸往她的脖子上抚摸下去。
苏璃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奋力一口咬上燕景帝的手背。
“贱人!”慕容玄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掌,将她重重的推倒在地,“竟敢咬朕?”
苏璃砰得一声仰倒在冰硬的地砖上,头发上的发簪一下全震断开,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开来。
燕景帝慕容玄原本还只是齐王的时候就跟楚夏缇不和,想当年她曾当众朝自己脸上泼酒,令自己蒙羞,后又送假药害得冷岚歌险些送命,所以他在震怒之下出手极重,根本谈不上什么怜香惜玉。
鲜血顺着苏璃的唇角缓缓流下,她重咳着,恨恨地瞪着他。
慕容玄在她面前顿了下来,直视着她满是憎恨厌恶的眸。
“你杀了我吧!”苏璃绝望地说道。
“你想死?”慕容玄突然狂笑了起来,将苏璃的双手死死压住,贴近她的耳边,阴冷地说道,“公主还没死够?需要朕的那位好弟弟再亲手杀你一次吗?”
雨夜,银枪,凄绝的眸,粘稠的血。。。苏璃的眼前突然闪过诸多零碎的画面,腹部开始疯狂的绞痛。
“啊!!!”
苏璃惊恐地大叫,泪水止不住地狂涌,她开始拼命扭动挣扎,抬起右腿,狠狠朝燕景帝身上踹去。
嗷的一声,他疼得低伏下去。
“敢踢朕?!是你逼朕的!”
慕容玄终是彻底怒了,他粗鲁地扯住苏璃身上的衣襟,只听见哗啦一声,便听到外衫被撕裂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苏璃徒劳无功地挣扎哭叫。
可内衫还是被慕容玄无情地掀起,可这一次,他却生生刹住了。
内衣下面,露出苏璃紧致洁白的小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那道疤了?”慕容玄失神地自言自语道。
她怎么可能不是楚夏缇?!
正当燕景帝迷惘之际,门外传来宫人急促的声音,“娘娘。。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给本宫闪开!”
燕景帝眼皮一跳,猛地从苏璃身上跃起,而下一瞬,暗室的大门也被人用力推开。
冷岚歌看到凌乱不堪的苏璃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怒目厉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燕景帝的脸色有些窘迫,他想要羞辱的是那个敌国公主,却压根没想到她居然不是她。他深吸了口气,终是平缓地说道,“朕要宠幸选入宫的良子,有什么不妥吗?”
冷岚歌揪紧了袖口,盯着燕景帝,久久无言。
这个男人,竟然已经变得这般面目全非了。
许久,她开口发话道,“来人!此女才入宫,尚未授封入籍,便胆敢引诱圣上踏入污地,有辱天威,即刻将其关入掖庭!等候本宫发落!”
说完,从冷岚歌身后便走出两名宫娥,将虚弱在地的苏璃扶起,架拖至殿外。
冷岚歌复而抬眸盯着燕景帝,道,“陛下先前曾说过,这批良子将全部交与臣妾定夺,臣妾这般处置此女,不知陛下可有何异议?”
按照大燕律法,储秀宫是女子验身之所,属阴污之处,平日里也只有宫女和太监进出,男子不得入内,的确不是天子该来的地方,更不该在此地宠幸女子。而掖庭是大燕沿袭汉制,所设的关押宫中重犯妇人之所,也是污秽之地。
燕景帝自知理亏,望着冷岚歌眸中如千年寒冰般刺骨的目光,他心中十分不是个滋味。自己并不是真要宠幸苏璃,只是被她给激怒了,想要给她难堪罢了。
“就按你说的办吧。”
燕景帝说完,便朝门外走去,走了一半,他回过头,道,
“但是,她并不是她。”
☆、第32章 鞭刑
表面是清晰明了的谎言,背后却是晦涩难懂的真相。
可命运的安排,容不得勃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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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怎么了?阿姐!”
当发丝凌乱,唇渗鲜血的苏璃被宫娥拖驾着走出验身的暗室时,苏琬惊骇至极,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跪在一旁的莫明轩见了,心中大叫不妙,想去阻止苏琬,但碍于燕景帝在场,却丝毫不敢妄动。
“不要。。过来。。”苏璃后脑勺流淌着血,神志已有些模糊,但她看到苏琬朝自己奔来,还是混乱如麻地叫道。
话音未落,一名嬷嬷已急忙拦住了苏琬,恶狠狠地将她按跪在地,扯着她的头发厉喝,“大胆奴才!你竟敢在圣上娘娘面前无礼!”
苏琬却挣扎地对着缓缓踏出暗室之门的燕景帝,叫问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我阿姐!她做错了什么?!”
这时,燕景帝眯着眼打量上稚俏无惧的苏琬,又回眸望着苏璃,问道,“她是你妹妹?”
“别伤害她!”苏璃颤着唇,虚弱地喊道,“她什么都不懂!”
燕景帝皱了皱眉头,目光来回扫在苏璃和苏琬身上。他不禁心道,她若不是楚夏缇。。。可世间又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二人?
他心念一转,决意还是最后一试真假。
近年来,有两件事一直是扎在燕景帝心上的两根芒刺,令他寝食难安。
一是手握雍州军权和楼兰国有密切联系的襄王慕容颜;二是隐伏在漠北苦寒绝域,一直伺机复仇的匈奴旧部。
而巧的是,这两者都有同一根软肋——楚夏缇。
所以若她真的是匈奴公主,只要以她做质,内能彻底牵制慕容颜,逼其交出全部兵权,外能震慑漠北草原,令其再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只见燕景帝眸光一沉,猛然指着苏琬厉声发令道,“来人啊,掌嘴!”
他要看看,苏璃是真的同她是姐妹连心,还是一直在演戏。
“诺。”那嬷嬷飞快地应下,高扬起厚实的手掌便要落下。
“慢着!”冷岚歌于心不忍,便急忙出言叫道。
那嬷嬷手中一滞,小心翼翼地望向燕景帝。
燕景帝却心意已决,冷声道,“皇后还要一再为这等无礼的奴才求情,而拂了朕的颜面吗?”
冷岚歌咬了咬唇,垂首低声道,“臣妾相信,陛下的胸怀能纳百川。”
燕景帝冷哼道,“可朕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给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