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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松开她的手,不顾她的微微挣扎极其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第一次用命令地口吻对她道,“你别乱动,看来没明白的人是你才对。。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
冷岚歌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她不自然地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慕容颜盯着面色茫然痛楚的她,长长叹息,苦涩地道,“唉,你才是个傻姑娘。。”
她还是把她带回了皇宫,当夜便急传御医。
御医在小心翼翼地为冷岚歌诊治了之后,擦着额前的冷汗,强笑着对慕容颜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她果真是有喜了!”
御医意味深长地偷瞄着一脸严肃的慕容颜,还不忘加了一句,“如臣诊断无误,这胎儿该已有三个月了。”
众人皆知,新皇登基也已有三个月了,御医言下之意,是想告诉慕容颜,这孩子八成应该是她的。
“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可慕容颜的声音却听不出喜怒。
御医走后,她缓步走到她的床榻前,望着毫无血色的她,苦笑道,“你说,万一我今天晚来了一步,后果该有多糟糕?”
冷岚歌捂上腹部,幽凉地道,“或许这个时候有了这个孩子,才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
她慢慢抬起眸,对上慕容颜的眼,“对你,对我,或许都是件糟糕的事。”
☆、第82章 焚心
她走的很慢,步步如铅。
还未走近那扇殿门,便听见里面便传来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巨响,宫人们战战兢兢的劝阻,还有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娘娘、娘娘。。请息怒!”
“娘娘。。求您别再砸了。。”
“给我滚!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握了握苍白的拳,皱紧了眉,从阴暗中黯然踱上前。
守在殿前的侍卫一看到她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刚要开口通禀,便被她伸掌制止了。
此时的楚夏缇心中悲愤到了极致,凤仪宫中,凡是她能看到的东西,几乎都被她重重摔砸在地。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泄忿她心中万分之一的酸楚和难过。
她死死瞪着稳稳放在长案之上的赤金宝玺,这本该是她和她拜完天地后,由她亲手交予自己的。可此时看起来,却像个绝好的笑话!
她霍地扯下还戴在发上的凤冠,顷刻间,那数百颗琥珀珍珠滚落了一地,刺耳的迸撞之声接连不断。她一把夺过那枚凤玺,惊得两名宫娥急忙上前拉拽住她,苦苦哀求道,
“娘娘、娘娘!求您快快住手!”
“娘娘!这万万使不得啊!这可是皇后之玺啊!”
“这。。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定会怪罪下来的!”
她高高举起那枚凤玺,怒道,“都别拦我!我才不稀罕什么皇后之玺!她慕容颜若要来怪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宫娥们听到她竟然直呼圣上名讳,更是吓得声音发颤,头皮发麻,
“娘娘,这话。。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啊。。”
说话间,只听‘吱呀’一声,殿门被轻轻推开,一袭红底绣金龙的华袍映入众人眼眸。
“陛。。陛下。。”
那两名宫娥一见到慕容颜,忙俯身跪拜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慕容颜疲惫地扫过了眼满室狼藉,目光落在那个长发凌乱、眼眶发红的绯衣女子身上。
“退下。”她轻声道,两名宫娥立刻垂首疾步走了出去,牢牢阖紧殿门。
她望着她,刚踏出一步,便觉脚底一滞。
她移开靴子,弯下腰,拾起那颗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珍珠。她暗暗苦笑了下,捏于掌心,继续朝她迈步走去。
“你不许过来。”
楚夏缇含恨盯着她,一字一字厉声道。
可慕容颜并未停下脚步,她只好咬紧牙关,举起凤玺,高声喝道,“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便即刻砸了这玺!”
慕容颜终于停了下来,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哑声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玺吗?”
“是,我知你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今日是你我大婚,你也可以不在乎。。你唯一在乎的,是不是只有她?”楚夏缇的声音低落了下来,眸底充满了悲伤和无力,还有那该死的哭意。
“你错了。”
慕容颜攥紧了拳,一步一步逼近她,目带失望地道,“楚夏缇,我说过,只视你为妻,你为何不肯信我?她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又为何非要将她逼入死地?平日里,你再如何任性骄纵,我都可依你,可这次你怎能做出这等背后小人之举?你可知,正是你的猜疑和狠毒,辜负了我对你的在乎?”
她一想到自己赶至连云寺看到的情景,心中便一阵寒凉后怕。
听到慕容颜将自己说的这般不堪,楚夏缇的脸色就如冰霜凝结般全然冻住了。半晌,脸上才滑落一串泪珠,红着眼道,“是,打从你我初次相识起,你不就一直认为我是个狠毒的匈奴女子吗。我承认,我的确是背着你找过她,可我从未讲过任何一句胁迫她的话,更谈不上逼她入死地。若仅是如此,你也觉得她受了我莫大的委屈,杀了我为她出气便是了。”
“你。。你。。”慕容颜眉心一震,指着她,气到颤抖。
她没想到,楚夏缇非但不肯认错,还仍要出言激她。
慕容颜深吸了一口气,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我且问你,为何你把她逼到寺庙里还不够,还要派人加害于她?!你可知,有个叫瑶儿的宫女已经白白失了性命,如果我晚到一步,恐怕她也难逃一劫。这次若非你做得实在过分,我又怎会。。怎会。。”她痛苦地长叹了一声,不再讲下去。
她痛苦,是因为她发现即便这些全是楚夏缇所为,她却根本不忍真的去惩罚她。
但这份不忍,却大大违背了她心中的道义,令她内心矛盾困苦不堪。
楚夏缇手腕处被慕容颜抓得生疼,又痛又怒,挣扎着大声道,“谁说我派人加害过她了?!”
“我知你心思,你是担心她待在宫中难免会与我藕断丝连,但何必要这般。。这般心狠手辣?”慕容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眉宇间尽是痛意,“你已是大燕皇后,又何必再为难于她?”
话音刚落,只听‘碰’的一声响,是楚夏缇用力挣脱开慕容颜,将凤玺重重摔在地上,当场一分为二,触目惊心!
“听着,我匈奴女子素来敢作敢当!若我真要害她,早就亲手取她性命了,何必借他人之手?”楚夏缇直直看着慕容颜,神色绝望,她凄笑道,“慕容颜,你真当我是个贪图你大燕皇后之位的望幸女子?”
慕容颜心中一凛,抿了抿苍白的唇。
她与她擦身而过,慕容颜悚然一惊,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你去哪?”
“让我走。”楚夏缇没有回头,只是带着哭腔缓缓地道,“或许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因你去找她,更不该因你而回到燕国。我为你抛弃了家国父兄,一心想嫁给你,可是你呢?你却在我梦做的最美的时候,将我一人抛弃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慕容颜,你道她楚楚可怜,但你可曾想过一丝我的感受?其实在你转身去找她的时候,我心里就明白了,这一次我再不必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你爱的人是我了。”
“小缇。。”慕容颜红着眼圈,叹息着唤着她的名。
她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可是心中难抑感伤,薄唇轻颤,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楚夏缇回过头,滚烫的泪珠砸在慕容颜的手背上,一字一字地道,“慕容颜,继续留在燕宫,我也不过是一个莫大的笑话,我和她之间,你总会选她的不是吗?不如放手罢。”
慕容颜痛苦地摇着头,只是紧紧钳着她,生怕她再挣脱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明明不该是这样,明明她要选的人是她!
“放我走。”楚夏缇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
这份认真,令慕容颜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因为她了解她,所以知道她总是,说到做到。
“不可能。”她将她箍入怀,咬牙道。
“何必呢。。你明明知道的,我还是会走的。”楚夏缇没有反抗,任她抱着,一动不动。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慕容颜一遍一遍地重复道,她手上用力,将她紧紧贴紧自己。
她是如此的害怕,害怕她再次离开自己。
她低下头,紧紧噙住她的唇,抵开她的牙关,纠缠住她的舌。
但楚夏缇就像失了线的木偶一般,僵硬地毫无回应。
慕容颜重重喘息着,赤着眸盯着面无表情的楚夏缇,喉中逸出嘶哑的声音,“你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若有可能,我绝不想抛你而去,但她性命攸关,更何况她还。。”她顿了顿,咬牙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知道你有苦衷,知道你绝不能让她去送死。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是大燕皇帝,她是你的皇嫂,即便不为我考虑,你在大婚之日因她离席而去,满朝文武和天下人又该作何反应?你如此贸然行事,不但留不住我,恐怕连你的江山也要留不住了。”楚夏缇静静地道。
慕容颜怔了许久,手上微微一松。
楚夏缇伸手抵开她的肩膀,转身想要离去,却再下一瞬被慕容颜大力又抓住双手。
力道出气的大,她疼得低吟了出来,抬眸对上慕容颜的眸时,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狂戾的冷焰。‘哗啦’一声巨响,她把她狠狠按在长案之上,上面的烛台被扫在了地上,兹兹冒着青烟。
殿内陷入了昏暗。
慕容颜俯下身,几乎是贴着楚夏缇的鼻尖,压抑地道,“至少你说对了一点,朕是大燕皇帝,所以你绝对逃不出朕的掌心!”言罢,只听‘嗤啦’一声,她粗鲁地撕扯开她身上的裙衫。
楚夏缇脑中轰然作响,她从未想过她竟会这样粗暴的对待自己,她颤声喊道,
“慕容颜!我不要!你不能强迫我。。。唔。。。”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异常炽烈的吻封了回去。
肌肤很快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楚夏缇浑身打着战,当被慕容颜突兀的侵。入时,她更是痛得忍不住呻/吟了出来,“不要。。我很疼。。”
慕容颜没有讲话,反而加大了力道,不带一丝温柔地继续占有她。
她痛到麻木,终是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眸,任她一直折磨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滚烫落在她赤。裸的锁骨上。楚夏缇身体一颤,明明已经如此疼痛,居然还抵不过这一滴潮湿的滚烫。
她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张满是泪痕的面庞。
“结果,我还是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了。”她的眸中透着焚心之痛,苦笑着喃喃自语。
☆、第83章 夜长
那天,她留下了她,却失去了她们此后的许多年。
有人会问,为什么重逢那么困难,而离别却总是那么容易?
也许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或是一个举动,便可生生将两个原本极为亲密的人隔为疏离?
我想,大抵是因为在这世间,没有一种感情不是经历过千疮百孔才能百炼成金的。
其实人这一生中,最大的对手除了宿命,还有我们自己。
一路走来的每一步,所谓的成长,不过是自己和自己在厮杀角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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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一刮,天空又下起雪来。
冷风如刀,万里飞雪。
京畿城郊,一家不算宽敞的客栈里,挤满了被风雪所阻的人们,鱼龙混杂,分外热闹。
天色渐暗,雪却越下越大。
掌柜的看门外北风呼啸得厉害,将堂内的火堆吹得时旺时暗,便对店小二道,“去把门关上罢,该是没有客人了。”
店小二跑了过去,刚要阖上大门之际,便有一只黝黑的大手冷不防地抵在门上,惊得他差些大叫了出来。
“住店,两间上房。”极其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店小二抬头望去,是个高大肤黑的男子,他一手牵着骏马,腰间插着刀,留着碎碎的胡渣,看起来十分粗豪,像个江湖中人。他不敢得罪,急忙拉开门,赔笑道,“对不住您老,可小店今日客满,委实腾不出房来了。”
那男子眉头一皱,刚要转身离去,身后便有一人按住了他的肩,道,“这个时辰,燕京城门已关,这附近就这一家客栈,你又能去哪儿?”
店小二睁大了眼,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牵着马走上前,笑得如沐春风,“店家,我兄弟二人明日有事赶着入京,若是没有店房,能否随便给个地儿,让我们凑合一晚也可。”
店小二看他仪表不凡,忙躬身道,“行,若是二位爷不嫌委屈,小的这就在店堂里给爷们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