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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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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都没有见到雪糕了,还有小言言,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带着他们去好好地玩玩,去游乐场,去海洋公园。
  想着雪糕,手机就响了,是陆景重的号码。
  我接通,里面传来雪糕的声音:“妈妈!”
  “哎,雪糕乖,怎么想到给妈妈打电话啦?”
  “想妈妈啦,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雪糕会数数了么?雪糕数,再过三天。妈妈就回去。”
  然后,手机递到了陆景重手里,他问:“找到周峪森了?”
  我点了点头:“嗯。找到了,明天回云南,见一见唐卡,我就回C市。”
  我顿了顿。然后把周峪森今天下午告诉我的话,向陆景重复述了一遍。
  “你说,同性恋真的是一种病么?”我想起来在网上查到的有这么一句话——“同性恋和癌症一样是一种必死无疑的疾病。”
  “傻子,”陆景重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是必死无疑的病,这就是喜欢。喜欢上一个人,刚好是同性而已。”
  “那……”我斟酌了一下语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雪糕将来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怎么办?”
  “那你会同意么?”陆景重反问我。
  “我……”我犹豫了一下,“如果我不接受,也是因为他们这样与众不同,在社会上会很辛苦,我为他们着想的。”
  “如果自己的亲人都不能接受,那么他们会更辛苦。他们会觉得,只有一个人在跟全世界对抗。”
  然后,陆景重说了一句话,让我记了一辈子。
  他说:“所以,只要他愿意,我们也应该愿意站在他身旁,陪他对抗这个世界。”
  ………………
  裴斯承的效率很高,直接买了第二天早上开往云南小镇的高铁,只用几个小时就到了,刚刚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
  裴昊昱小朋友饿的早就前胸贴后背了,直嚷嚷着要去吃麦当劳。
  来接的张毅囧了一下,咳咳了两声:“镇上没有麦当劳。”
  裴昊昱惊愕的张大嘴:“那肯德基呢?德克士呢?”
  张毅说:“……有乡村汉堡。”
  指了指路边的一个店面。
  裴昊昱:“……好吧,也是可以吃的,快给我买来!”
  裴斯承直接拎着裴昊昱的衣领把他丢在马路边,从皮夹里夹了一张十元的钞票:“自己去买,只等你五分钟。”
  裴昊昱一听,撒丫子就跑了。
  我说:“我要不跟他一起去吧?”
  四岁多的孩子,总是不放心。
  裴斯承摇了摇手指:“让他自己去,自己买的上就吃,买不上就别吃。”
  反正也不赶时间,所以就等了一小会儿,裴昊昱买了一个汉堡,端着一大杯可乐,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裴昊昱只比雪糕大一岁半,看来以后也要锻炼雪糕的独立自主能力了,不能让他太黏着陆景重了,要不然我会吃醋的。
  在车上,周峪森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扭着头看车窗外,脸色有点阴沉。
  等到医院门口停了车,周峪森去旁边的鲜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病房是在五楼的特护室,病人不多,从电梯里走下来,走廊上安静的只能听见脚步的回响。
  此时此刻,病房里没有人,只有唐卡正在安安静静地睡着。
  我推开门,请周峪森先进。
  周峪森站在门口顿了顿脚步,然后径直走到窗前,把话插进了花瓶里,说:“阿卡,我来看你了,这一次,我不走了,不管你怎么骂我,都不走了。”
  张毅眼见着要进来,我急忙一把拉了他出去,关上了病房门。
  “现在就不要进去打扰了,让他俩说说话。”
  张毅摇头,眉头拧在一起:“唐卡有问题……”
  我心里一惊,已经冲半开的门缝里望进去,听张毅说:“他现在连眼皮都没有颤动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但是旋即就镇定了下来。
  “你去找医生过来,我先进去。”
  这个时候,周峪森坐在唐卡的身边,正在拉着他的手,见我进去,嘴里的话才停了,抬头看着我。
  我说:“我给你倒杯水。”
  周峪森说:“我不渴。”
  我径直走到桌边,依旧是倒了一杯水,“那就给唐卡喝。”
  周峪森说:“阿卡,那个时候我不是故意跟你吵架的,我就是想气气你,怎么不告诉我……”
  在周峪森说这些话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唐卡根本就没有一丝动静,又不像是深入睡眠,果真像是张毅说的,就连眼睑的薇薇颤动都没有。
  我稳稳地端着玻璃杯,走到周峪森身边,将玻璃杯递给他的同时,伸手快速地在唐卡的鼻下探了一下鼻息,倒抽了一口冷气,向后踉跄地退了两步。
  周峪森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的手有点颤抖,正要开口说话,从病房门外推门进来几个医生,进来就把唐卡的床围住了,为首的一个主治医生蹙着眉:“准备心脏起搏器,电击。”
  我把已经完全僵住的周峪森拉到后面,本来想要拉着他出去,他却像是木头桩子一样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掀开唐卡的被子,我看见了他包裹着的断手,医生们撩开病号服,他的肋骨凸出,根本就不见原本胸膛上的胸肌腹肌,我看着都觉得眼眶一酸,便转身出了门,靠在墙壁上,抿着嘴唇,默默地掉眼泪。
  我知道,这算是最后的急救了,如果这一次不成功,那就和唐卡真正永远的拜拜了。
  张毅正趴在墙上,一只手支撑着额头,肩膀忍不住地在抽搐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说不定还有……”
  ……希望。
  我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里爆发出来的一声叫喊,“不!不可能!”
  我抢在张毅之前推开病房门,就看见周峪森正在死死地抱着唐卡的身体,“不可能死了!你们别想动他!我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还睁开眼睛冲我笑了!你们都瞎了眼,从哪里看见他死了!他活得好好的!”
  主治医生见我和张毅进来,将口罩摘下,说明了情况。
  护士想要给唐卡蒙上白色的床单,周峪森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滚!都滚出去!你们敢咒我的阿卡死,你们才死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周峪森,好像是被疯魔附体一样,头上闪烁着黑色的火焰一般。
  我说了声抱歉,先让医生护士出去了,给周峪森留下一个可以逐渐冷静下来的空间。
  唐卡真的是瘦了,周峪森只用一只胳膊就能抱住他。
  他的断臂,在白色的床单处十分明显,上面缠着一圈纱布,因为周峪森的触碰,还殷出了鲜红的血。
  周峪森看见了有点慌乱:“怎么办?佳茵,你快去叫医生来帮他包扎一下!”
  张毅红着眼睛向前走了一步:“唐哥已经死了!”
  周峪森摇头:“你们别骗我了,不可能的,你们就是不想给他包扎,想看着他流血,我不想!”
  周峪森说着,就从旁边的医疗柜里拿出了纱布,自己亲自动手,给唐卡在断臂处裹了一圈。
  我看着周峪森现在的动作,眼眶很热,滚烫的眼泪就掉落下来。
  我制止了要走过去的张毅,微微摇了摇头。
  张毅这样一个大男人,此时此刻也是红了眼眶,转身就出了病房门。
  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对面坐了周峪森,中间隔着如今骨瘦嶙峋的唐卡。
  周峪森给唐卡包扎好,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佳茵,他们都说唐卡死了,但是我真的看到了,他对我笑了。”
  我点了点头:“嗯,他对你笑了。”
  周峪森说:“他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我们都说好了,等到他这一次做完任务之后退下来,会有一大笔抚恤金,原来两次唐卡都没有要,但是这一次,他说他拿到这笔钱,就要带着我去国外,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正的男人,对我说的话从来都会算数的!”
  “是,唐卡是真正的男人,铁骨铮铮的汉子。”我说着,眼泪已经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
  周峪森说:“那你哭什么?唐卡好好地在这里躺着。”
  我抹了一把眼泪,说:“沙子迷了眼睛了,我没哭。”
  周峪森忽然嘴角挑了一抹笑意,在这么一瞬间,眼睛亮的惊人,看着唐卡说,又好像是在对我说。
  “你知道么,在高三那年,就在他跟着他姐姐去C市之前,一个晚上,他吻了我,”周峪森说,“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上,你们是不是觉得恶心,但是我那个时候心跳的特别快,好像有一只鸟雀在扑腾着翅膀乱飞,我特别高兴,直接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落了一下,现在想起来,中间好像隔了一层空气,没有亲到,然后我还耿耿于怀了好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个没有亲到的吻。”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周峪森抬起头来问我,此刻,他的眼睛亮的惊人:“你说,我现在趁着他睡着了,偷偷亲他一下,他不会发现吧?”
  我摇了摇头:“不会。”
  周峪森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俯下身来在唐卡脸颊上偷偷落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弯弯的。
  ………………
  唐卡毕竟已经去世了,遗体不能一直放在病房里,但是,周峪森精神特别好,说不困,一直不去睡。
  最后,在我的哄骗下,总算是去洗手间里洗一把脸,我摆手让几个医生赶紧进来,把唐卡的遗体抬走。
  我想我,真的忘不了,当周峪森洗过脸之后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空空如也的病床,那一瞬间,眼睛里迸出来的悲怆,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覆灭了一样。
  只不过,这一刻,周峪森表现的特别冷静,没有再喊叫了,只是静静地问:“唐卡真的走了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周峪森自问自答:“嗯,唐卡真的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我扳过周峪森的肩膀,因为他比我要高一头,我必须要仰着头看他,我迫使他看着我的眼睛,“周峪森,你听着,唐卡说了,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是,我知道,我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周峪森似是在自嘲地笑了笑,“我要连同唐卡的,带着他的份,活下去。”
  我知道,周峪森既然说出来的,就一定会做得到。
  临走之前,我帮着周峪森去收拾了一下唐卡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几件衣服,手机,其余的就是日常的生活用品了,只不过,在一个堆满纸张的杂物箱里,我发现了一个相册。
  一本厚厚的相册。
  只不过,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周峪森和唐卡的合照,两个人都还是特别青涩的年龄,看起来大约还是十几岁的模样,唐卡搭着周峪森的肩膀,阳光下,两个人的笑脸熠熠生辉。
  我将两人的照片抽出来,趁着周峪森睡着的时候,给他夹进了皮夹内层。
  ………………
  唐卡的葬礼是警队的人一手操办的,进火葬场的时候,只有短短的三分钟,然后唐卡就被装进了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里。
  上一次,我没有去参加乔初的葬礼,是因为我怕,我怕我会支撑不住,反而让别人费心。
  而这一次,我知道自己必须要挺住,我还要看着周峪森。
  但是,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周峪森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在骨灰盒递在他手中,他也只是用手掂了掂,然后交给了张毅。
  唐卡的墓在墓园的东边,墓碑上只有两个字——唐卡,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写。
  周峪森只在下葬的当天,对着墓碑鞠了三躬。
  回到酒店里,我问周峪森:“要回C市么?”
  周峪森说:“当然要,我还没有毕业,总要去销假,毕业证还是要拿到手了,毕竟高考那个时候拼了老命了。”
  我一笑。
  虽然周峪森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也经常笑了,但是,他的笑却只在嘴角,永远到不了心里,也到不了眼睛里。
  ………………
  回到C市,我首先参加了蓝萱的婚礼。
  在婚礼前一天,蓝萱要我去试伴娘礼服,是一件白色的小礼服,不算很抢新娘子的风头。
  但是,在礼服店里试礼服的时候,跟着蓝萱的并不是阿凛,而是另外一个一看就是跟干练的高挑女人,将蓝萱周围的一切都能默不作声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是我刻意去戳蓝萱的痛处,我还是开口问了:“刚才那个女人是你助理?”
  蓝萱正在弯着腰整理礼服长裙的长纱,“嗯”了一声。
  “那阿凛呢?”
  蓝萱的手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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