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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看到她跟谭锐分手了,觉得还有希望,所以想要留下来!
燕菡没有客气,没有拒绝,尽管她一点胃口没有还是老实的吃东西,食不知味也好,怎样也好,她都知道她要健康,要坚强的站着,照顾妈妈!也许妈妈很快就醒来。
她飞快的喝汤,是鸡汤,很清淡,但是她喝得太猛,差点呛到,李浚河帮她拍着后背,心疼她故做坚强的样子。
“菡菡,慢点!”
“李子哥哥,我吃饭了。你看,我一点都没有吃不下,我吃了很多!你不用来给我送饭了,我自己买点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会吃好喝好照顾我妈妈的!”
“嗯!”李浚河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痛。“没关系的,反正过春节期间,也没有别的事情。家里煮了饭,我就给你捎过来。可是,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吃饭啊!”
“嗯,你放心吧!李子哥哥,你快走吧!回去告诉李婶,没事的,这里有护士,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都很负责的!”
“菡菡,我们是多年的老街坊了。林老师又教过我,她这样难得的好人会一生平安的。”李浚河沉声道。
“嗯!”提到母亲,燕菡的面容不由得柔软下来,唇角含着一丝酸涩的笑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可是月有阴晴圆缺,好人真的会一生平安吗?她现在只求母亲好起来!
想着妈妈一生辛苦,为了自己跟燕治国结婚!妈妈年纪轻轻离家,到现在人生三十年,从来没有提过家里的事,也从来不说她亲生父亲是谁,每次问得时候妈妈只说,死了!两个字打消了她对亲生父亲的所有向往!真的死了吗?家里的人都死了吗?妈妈从来不提回家,是伤透了心,还是?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妈妈一生辛劳,所谓基本都是自己,所以她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救治妈妈!
“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李浚河沉声开口,看着眼前的燕菡从小到大有多乖,有多坚强,他几乎是跟燕菡一起长大,他知道林老师和燕菡有多辛苦,他都亲眼所见过那些记忆。
对上李浚河那关切的肝肾,燕菡想起妈妈的脸,那温暖而关切的眼神,燕菡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妈妈更重要了,她要妈妈活着!
“我会的,李子哥哥!”燕菡把保温桶给他。“我吃完了,你快回去吧!”
“好!”李浚河没有过多说什么就走了,没进去医院。
燕菡挥手跟他再见,然后大步朝医院走去。
刚上楼梯,走的太急,她胃里一阵翻滚,朝洗手间跑去,她根本吃不了东西,她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她只是不想人为自己担心,她也知道李浚河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更不会让他担心!
跑进厕所,呕得一下吐出来!
好难过!
把汤都吐掉了,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这时,厕所墙壁上一个似乎是刚贴的广告小贴片吸引了她的眸光高价求购健康肾源。
正文 第259章,卖肾!高价!
燕菡看着那电话号码,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记录了下来。
她回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站在外面看妈妈,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可还是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下来。
脑海里闪过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妈妈殷勤的叮咛,温柔的抚慰,妈妈偷偷教她德语时候的一切,母女两人用德语对话!燕治国很讨厌她们说德语,所以妈妈都是偷偷教她德语!
那些记忆,如斑驳的光影,如电影镜头般拉远再拉近,日出日落,阴晴雨雾,不停在眼前变幻,画面那样清晰,那样温暖。
妈妈!
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在脑海里浓缩的笑泪悲欢之后,让她闭上眼睛。
一行清泪,沉默落下!
下午,燕霜和谭锐来替她,晚上值夜班。
燕菡很安静,走回去。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马上过年了,人来人往,卖鞭炮的,卖对联的,傍晚了还不收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那样的热闹。
她从旧式小区中穿过,四周充斥的是热闹的市井风情,真正的人间烟火气。行色匆匆的人群,多少人面带微笑,迎接新年的到来!迎接春的到来!
暮色渐渐苍茫。夕阳的余晖透过薄云,街道两侧金黄的银杏树,被抹上一层绚丽的红色。
街边摆满了小摊,空气中溢满油炸臭豆腐的特殊味道。
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吃的零食,妈妈会给她买,很便宜,妈妈不吃,看着她吃,只是在一旁欣慰的笑!
而她手上会拿着一只豆腐串,吃得嘴边都是红油,然后非要妈妈吃一口,妈妈也会满口红油,母女二人开心的笑。
后来很长时间,她再没有站在街边吃过东西,她也再没有过那种单纯快乐的心境。
而如今,这些平常的幸福,还有吗?
燕菡摸出零钱,专门买了一串,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抹上大量的辣椒酱。
她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顿时汁水四溢,豆腐很烫,烫得她舌尖几乎麻木,味道却没有她记忆中的好,咸且辣,再也没有了当初和妈妈一起吃的感觉。
但她还是一块块慢慢吃完。也许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风很冷,无遮无拦,透骨的凉。
燕菡紧紧裹起羽绒服,一个人站在这里承受寒风的萧瑟。
妈妈!
你一定要醒过来!
回到家,燕霜的电话打过来。“姐,你怎么才回家?”
“我吃了东西回来的!”她平静地接电话。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不知道是谭锐处理的还是燕霜,她想或许是谭锐吧,早晨她走到时候看到谭锐在端水,拿拖布。
“你的同事路威说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打了家里的电话!”
“知道了!”燕菡倒是没有想到路威打来了电话。
她没有打路威的电话,她打了那个在洗手间里看到的号码,那个被她刻意记在大脑里的号码!
“请问,你们需要肾源是吗?”
那端立刻传来急切的男声:“你,你是谁?”
似乎格外的急切和谨慎。
燕菡知道非法倒卖会被抓起来的,“我只想知道,一颗肾多少钱?”
许是她的直接,让对方安抚了一下。“价钱好说,一个健康的肾,我们最高能出到十万块!”
“只有十万块?”燕菡惊呼,为什么这么便宜?
“小姐,有的中介机构只出到5、6万,我们已经是最高的了!”
“太便宜了!”燕菡摇头。“如果不是急需用钱,我不会打这个电话,容我再想想!”
“你若真的健康,价钱我们可以商量!”那边看起来很需要健康肾源。
“我再想想!”燕菡说道。
挂了电话,久久失神,脸色已是煞白。
第二天,她一早去接替谭锐和燕霜。
当她出现在医院时。
谭锐看到她,风吹乱了燕菡的一头秀发,连日来的狼狈疲惫,依旧不能掩盖住她的耀眼芳华。
她依然眼波如水,隐含着深深的忧虑与哀愁。
即使穷途末路,她依旧保持神色镇静,将自己的紧张与慌乱压在心底,这就是燕菡,她永远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而他错过了她!
永远的错过了她!
谭齐一双眼矛盾的看着神情平静而充满哀愁的燕菡,眷恋她此刻那柔和的模样,可是她却再也不属于他!
“菡菡,你来了?”谭锐问道。
“嗯!”燕菡目光掠过谭锐关切的脸,问道:“妈妈还是没有醒来吗?”
“没有!夜里醒过一次,我在外面看到,只是动了动手,护士说没有意识,只是一种本能!她像是睡着,昏迷不醒!”燕霜带着哽咽。“姐,妈妈她”
“不会!妈妈会醒来!”燕菡沉声道。
“可是”
“没有可是!”燕菡打断她的话。“妈妈会醒来的!你是她的女儿,就该坚信妈妈的坚强,不要有任何的疑惑!否则,你就不配做妈妈的女儿!”
“姐!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会醒来!”燕霜一顿后,坚定地说道。
“嗯!”燕菡放缓了脸色,走到门边看了眼妈妈,还在睡着,她眼神哀恸,却坚定地转过身。“谭锐!”
“菡菡,有事你说!”谭锐看着燕菡,浓眉紧皱着。他知道燕菡一定有重要的话说,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表情。
燕菡看了一眼谭锐,漠然的转身朝休息椅子上坐去,“谭锐,我有事情拜托你!”
“菡菡?”谭锐眉宇一皱。“你说吧!”
燕菡点点头。“我要去借钱,可能出去一周,这一周,你帮我照顾我妈妈和霜儿,可以吗?”
“这事我义不容辞!”谭锐没有任何推脱。
“我拜托你,是因为你欠了我!而我也的确没人拜托,霜儿太小,身体不好也是因为你。”
谭锐不说话了,微微点头。
“姐,你去哪里借钱?”霜儿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姐,我们没有亲戚,以前的亲戚都被爸爸得罪尽了。还能问谁借钱?借个三千五千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去找朋友借钱,你不用管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燕菡说道。
正文 第260章,穷途末路
“菡菡,霜儿说的对,不是三千五千,也不是三万五万,是上百万,眼下就需要几十万。昨晚已经通知我们了,又欠费了!”
“我知道了。”燕菡看着他们,“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值班,妈妈在里面,现在不需要我们,我明早就走,大概得去一周左右。三万也好,三十万也好,我都要救妈妈!”
“姐,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哪里?”霜儿抓着她的手。
“我”燕菡微微怔忪,轻声说道:“我去找个朋友,总有办法的!”
“你要去找裴瑜宸?”谭锐突然开口。
燕菡一听到裴瑜宸,心就跟着痛了,她看向谭锐,义正言辞地说道:“谭锐,我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什么裴瑜宸,我也不会找他!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说话,算我求你行吗?”
“好!”谭锐看着有些恍惚失神的燕菡,自嘲一笑,点头。“你放心,阿姨这里我会照顾的,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不回去过年了!”
“谢谢!”这一次,燕菡是真心道谢。“你们快回去吧!”
谭锐带着燕霜回去休息了。
燕菡看着里面不醒的妈妈,真的是心疼的要死!
“林素的家属是不是?”护士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走过来。
“是!我是她女儿!”燕菡立刻看向护士。
护士把纸条递给她:“您还需要准备缴费,马上就欠费了!”
“怎么这么快?”燕菡错愕着,“两天两夜,十万就快没了吗?”
“手术那天就用去了八万,小姐,说白了,你母亲就是靠钱维持生命!你们是救还是不救,全在你们!一旦停药,你母亲就”
“当然是救了!”燕菡赶紧说道。“我立刻想办法筹钱!”
“那就快点准备吧!以后每天的费用最少也得四千多,人一日不出监护室,一日花费降不下来!”护士也很是同情。
“谢谢,我知道了!”燕菡怔忪在那里。
“菡菡,我又交了五万!”谭锐走了又回来,手里拿着单据:“又问朋友借了五万,明天给打过来!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过去这个坎的!”
燕菡微微的讶异,看到谭锐的眸子,此刻只有担心和真诚,这样的谭锐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谭锐啊!只是时过境迁,真的已经是沧海桑田了!“谢谢你谭锐,钱我以后还你!”
“我不需要你还!”谭锐说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燕菡不再多说,实在没有力气多说:“谢谢,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夜了!”
“也好,我先回去!霜儿在楼下等我呢!”谭锐说完,就下楼了。
一整天,她只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中午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再回来,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方向,视线平静而坚定,似乎可以看见人世间的尽头。
谭锐没有让燕霜来,傍晚他自己过来的,燕霜一直在流血,身体根本撑不住了!
他站在走廊里,远远地看着燕菡,怔怔的看着面容平静却又哀默一片的燕菡,走廊里已经亮了灯,灯光惨白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安静里,她的脸庞看起来那么的白亮而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天地之中一般。
一瞬间,谭锐的脸色惨变着,这样的燕菡,他感到有点害怕,心莫名的跟着惶恐,她是这样平静的看着一个方向,看了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