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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蒲英的思想没那么僵化,并不觉得被自己带出来的兵领导有什么别扭的。
而且她想到了,队长若是为此再做一番调整的话,势必会让两个班的女生都受到影响。
让那些已经住了两个月、彼此都相处出感情的女孩子,再换个宿舍什么的,一定是件特别不好受的事情,而且也完全没有必要嘛。
所以。她果断截住了侯队长的后话。“队长。不用商量了,我服从分配!你不是刚说过,让我从零开始吗?我现在就是一个新兵,过去的成绩。包括曾经担任过的职务,都是过去的事了。洪琳这个人,我很了解,她在新兵连就表现出了一定的领导才能。我在她的班里,完全没问题。”
侯队长对她这番通情达理的表态很欣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加深了,“好!老兵的觉悟就是高。其实,之前看你的档案材料,我就和教导员说过。要不是你的身体不好,以你的资历,完全可以担任一个学员区队长的职务,为我们分分忧。”
蒲英谦逊地摇了摇头。
为转移话题,她很自然地用手指着窗外那个站在楼门口给学员讲话的军官。问:“他就是教导员吧?”
“对,他叫富海,国关硕士毕业,是教导员,也是你们的英语教员。”
“你说的国关,是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吗?”蒲英感兴趣地问。
“是啊。”
蒲英不再说话了,却又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那位教导员的背影。
这一刻,她心里想的是冯垚,因为他攻读硕士的学校正是国关。所以,蒲英对窗外的这位教导员,很自然地产生了几分亲切感。
富教导员的训话已经接近了尾声,只听他最后交代——区队长班长班副等学员干部到队部领东西,然后就解散了队伍。
不一会儿,富教导员一马当先,带着一群人走进了队部办公室。
“老侯,东西整理好了吧?可以发下去了!”
富海一进门,就把帽子往门口的衣帽钩上一甩,大大咧咧地招呼着,并顺手抓过一条毛巾,随意地擦了一把脸。
只这么几个动作,就让蒲英看出来了——这位教导员,虽然和冯垚毕业自同一学校,但性格和行事风格,却没什么相同之处。
富教导员的身材高高瘦瘦的,面部线条冷峻,行动豪爽不羁,不像一名政治教导员,也不像英文教员,倒是颇有点军事干部的风范。
侯队长站起身,应了一声;“已经分好了!来,你们过来领东西,先签字再领啊!”
后一句,他是对簇拥在门口的几十名学员说的。
那些学员自觉地排好队,依次来到他的桌前,登记并领取一袋袋已经分装好的东西。
因为是塑料袋包装的,蒲英一眼就认了出来,那里面装的都是领章、肩章、领花、帽徽之类的军衔标志物。
熟悉条令的她,马上猜到了——新学员快结束新训,该授衔了!
授了衔,才算正式拥有了军籍。
她再细看那些学员,其中将近一半人的迷彩服上佩戴着领章、臂章,但是已经洗得半旧;另一半人的军装上,却什么都没有。
显然,前者应该是侯队长所说的大三的学长,来给新生当班长区队长等学员干部的;后者,才是这一届的新学员,应该是被指定为班副的佼佼者。
大概洪琳还站在门外,蒲英一时没看见她,倒是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人群中、个子高高的梁菲菲。
她正在和身边一位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学长说话。
准确的说,是那名男学长在不停地和菲菲说话,菲菲的注意力却大部分都放在了前面正在发放的物品上。
每当有领到了东西的学员走出去的时候,她的目光都会羡慕地追随他们一会儿,然后又飞快地回到侯队长那里,脚底下还不时踱着小碎步,脸上一副恨不得马上排到自己的表情。
蒲英不禁被梁菲菲率真的表情逗得微微一笑。
“你是……?”富海已经走到了办公桌边,注意到了安静地站在一旁的蒲英。
“教导员,你好。我是蒲英,刚来报到的。”蒲英马上伸手出去。
“哦,蒲英就是你啊!”富海一副了然的表情,伸手随意地握了一下,又放开了。
他很快转头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四区队长,十一班长和班副,进来一下!”
那个正和梁菲菲说话的男学长,听到召唤,马上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洪琳,还有一位戴着领章的大三学姐。
富海首先为蒲英和那个男学长做介绍,“谢治平,这是你们队新来报到的学员,她叫蒲英,通信指挥专业的。蒲英,他是你的区队长……”
谢治平咧嘴一笑,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蒲英,我叫谢治平,指挥信息系统学院,大三。欢迎你成为四区队的一员!”
这位学长的五官俊朗,笑容自信,脸虽然瘦削了一点,但也称得上是帅哥一枚。
蒲英一边微笑着回应,一边暗暗在心里做起了评判。
这个谢治平的长相,要想配菲菲,还差了一点。但是能当上学员干部的,应该也是优秀学员,看他行事倒也落落大方,这两点可以加些分,那么勉强算他合格,具备了可以追一追我们家菲菲的资格了。
因为感激林医生的救命之恩,蒲英竟然自觉不自觉地承担起了林医生的职责,一见面就给小菲菲的未来男朋友把起关来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谢治平也被她的眼光看得心里怪怪的。
他看得出,这个女新生的眼神,绝对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帅而花痴的那种,而是像自己的老妈在菜市场买菜时,找到了一块肥瘦适宜的五花肉,明明心里想买回去,脸上却又做出挑剔和嫌弃的样子,只不过是为了和老板讨价还价——蒲英的眼神,就和老妈挑肉时差不多!
谢治平立刻被自己这一荒谬的联想窘到了。
他再想仔细看清楚蒲英的眼神时,身后的洪琳却一下子抢到了前边,将他挤开了。
“班长?班长!真的是你啊!”洪琳完全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蒲英也笑了,“可不就是我嘛!我也刚刚知道,我们又要在同一个战壕里了!”
“真的?太好了!小清新、泰迪熊她们要是知道了,肯定羡慕死我了!”洪琳兴奋地搂住了蒲英的肩膀,又是拍又是笑。
“她们好吗?我也怪想她们的。”
“肖清晨年底准备退伍了,她觉得部队和她想的不一样……”说到这儿,洪琳的调子略有点低沉,不过很快又欢快地说道:“小熊也考上军校了,是西北通信学院。”
“是吗?小胖这么能干啊?”蒲英真没想到憨憨的小金能这么上进,心里由衷地为她高兴。
她二人一见面就自顾自地叙旧,旁人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小清新、小熊、小胖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尤其是十一班长李青青,对于一向行事沉稳干练的班副洪琳,突然对一个新学员流露出十分依恋和信赖的样子,有点看不惯,也有点不适应。
她仔细打量着蒲英,实在看不出这位皮肤光滑白皙、相貌清秀文静的新生,有何特别之处?
☆、052章 特殊惹人厌
很快,李青青就知道了,这个蒲英很特别,或者说,很特殊。
因为教导员和队长给她交了个底——蒲英是刚刚伤愈的老兵,学校特许她可以不用参加军训,而且还可以不参加体能训练。
所以,她这个代理班长,在新训的最后这几天,只需管理一下蒲英的内务和纪律就可以了。
李青青不禁腹诽:那不是等于什么都不用她管了吗?那还要她这个班长做什么?
老兵?
老兵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老兵咧!
李青青是从地方高中考来的优等生,并没有下连队当过兵,但她认为自己获得军籍已经两年多了,自然能算是老兵了!
不过,她也曾听一些学长学姐们讲过在大三暑期下基层连队当兵的经历,知道部队的那些老兵油子最排斥国防生,其次就是她们这些从高中一路读军校出来的“学生军官”。
那些老兵们只服气上过战场的,或是从普通一兵考上军校出来的军官,对这些“学生军官”就会各种怠慢和刁难。
这让军校学员们对老兵也很有意见。
李青青就是听了那些传言后,很不服气地想:你们老兵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你们呢!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拽什么拽啊?
再加上一直以来,部队战士考军校的竞争激烈,军校内流传着各种考学走后门拉关系的故事,所以,李青青一直对部队的老兵没好感。
但是,近两个月和十一班副洪琳的接触,让李青青对部队老兵的印象,有了一定的改观。
最初她对洪琳的第一印象也是不太好,总觉得她干什么都有点过于积极,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总给人“有点假”的感觉。
不过,洪琳公布了自己的高考成绩——c军区第一名。并且实打实地超过了重本线。再加上她出身王牌师,队列、纪律、内务等军政素质确实特别过硬,让李青青这个大三的老学员,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再加上洪琳在十一班的管理工作上,对她这个班长的协助也很多,这才让李青青不得不承认——王牌师出来的兵,确实不一样!
但她没想到还会给自己分来一个部队的战士学员。
别看新来的蒲英,是什么特种部队保送来的,似乎还是洪琳的班长,但她根本没参加高考。又莫名其妙地搞那么多特例。李青青不能不认为——蒲英就是一个关系很硬的后门生了。
某种意义上说。李青青的想法也没错。蒲英的确是特战旅托了关系,才能到军理工上学的,但那属于对功臣的照顾,算是正大光明的走后门。
只不过。侯队长和富教导员出于让蒲英低调地融入新环境的考虑,没有向一般人透露蒲英曾经立过的军功;蒲英后来也叮嘱了洪琳不要说出去,所以李青青和其他人对蒲英的误会一直持续了很久。
总之,蒲英刚一来,给她的学长学姐们留下的印象,岂止是“不太好”,而是“太糟糕了”!
李青青甚至连带着对侯队长和富教导员的印象,也给了差评——没想到两位领导平时挺正派的样子,私下里也这么势利!
当然。已经上到大三的李青青,不会幼稚地把心里的这些想法在队领导面前表现出来。
她听完了队领导的嘱咐,并领齐了东西之后,不咸不淡地甩给蒲英一句“走吧,跟我回宿舍!”。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走在了前面。
蒲英转身去拿自己的那两大箱行李。她行动时腰部的僵硬和迟缓,一下子让洪琳看了出来。
她马上抢上前,将行李全拿过去,“班长,让我来,我来拿!”
“我可以的……让我拿一件好了。”蒲英还在谦让。
洪琳下连后就在通信站,也听师部的人说过,蒲英是调到特战旅当兵去了,而且在大演习中还把老师长给“狙”了——这让她对班长的崇拜也因此又多了几分。
此刻,她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地问:“班长,你是出秘密任务时受的伤吧?很严重吗?”
“嘘——”蒲英不想张扬,示意她小声一点,“不是,就是训练时腰部受伤了。现在基本好了,只是还不能太用力。”
两人的声音虽小,却让站得不太远的谢治平听到了一些,他马上走过来,“你们女生力气小,还是我来拿吧。”
然后,谢学长毫不费力地提起了两大件行李,迈开大长腿,向门口走去。
蒲英没想到此人“瘦是瘦有肌肉”,而且还颇有绅士风度,对他的印象分倒是立刻上涨了几点。
她正要跟上去,旁边却有人小声地叫了一声;“卓玛姐姐?”
蒲英回过头,正好和梁菲菲探究和怀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知道她是认出来了,但又不敢确认。
她不禁笑了起来,“梁菲菲!不知所措!——没错,我是卓玛!”
“啊?真是你!”
得到准信的梁菲菲,立刻惊喜地急步走过来,拉住了蒲英的手,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她一直对神秘的“卓玛”印象很深,也和父母一样,为她的安危悬了很久的心。后来她先回了北京,又很快离家奔赴军校报到,所以一直不知道母亲后来给这位“卓玛”姐姐动手术的事情。
此刻见到“卓玛”安好无恙,梁菲菲很高兴,只是对“卓玛”的新形象,还有点不习惯。
蒲英经过两个月的休养,白了也胖了,头发更是留长了,再不是当初那副又黑又瘦、憔悴落魄、头发也有些丑怪的样子,难怪菲菲刚才在一边看了半天都不敢相认。
不过,她们两个一见面那些好像地下党接头暗号似的对白,比洪琳和蒲英重逢时的对话,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