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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垚一边思索着,一边淡淡地说:“你不应该想不到的。”
宋磊定了定神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和杨倩茜谈了四年恋爱,分手后不也只是和老梅喝了一次酒。大醉一场后,就完全跟没事人一样了吗?我还以为,你这一次和蒲英分手,不会比上次更痛苦!毕竟那次是初恋,你都可以处理得很好,现在你更成熟了,也更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了!”
“哦?你是这么想的?”
冯垚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看来。宋磊真的只是不明白自己对蒲英的感情深度。
也难怪她!一般人恐怕也都会认为初恋是最难以忘记的吧?而且,大多数人感情的深度,也是以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吧?
可是,冯垚和蒲英的感情却是特例。
他虽然和前女友谈了四年的恋爱。也并不是没有投入真感情,但是他事后回想,总觉得那只是一场基于荷尔蒙刺激之下的典型的校园青春期的萌动。
两个人志趣性格上的巨大差异,其实一直都隐藏在那段看上去很美好的恋情之中。
毕业前夕关于出国的一场场争吵,不过是那些潜伏多年的矛盾的总爆发。
前女友在言辞中表露出的对祖国的极度厌恶和对欧美的狂热崇拜。完全破坏了她平时在冯垚面前塑造出来的温婉可人的形象。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冯垚因此很快埋葬了那段情感,心理上也越发成熟了。
从此,他也遇到不少美丽优秀的女子,但更加谨慎的他。一直紧紧守着心防,不愿让任何女人轻易撩动他的理智和情感。
直到遇到了蒲英。
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缘分,让这个小小的女孩,在恰当的时候走进了冯垚的心田,并激发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真正的爱情。
冯垚从没有对一个女孩这么关注、这么在意、这么欣赏、这么喜欢和这么心疼过。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到又爱又怜、又气又疼、又无可奈何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到因为想念一个女孩而失眠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到想把一个人缩小了放在胸前的口袋里,随身携带、随时呵护的心情……
原来爱情是这种滋味,全身心的欣赏、全身心的渴望、全身心的想要拥有——根本无法割舍,也无法斩断。
所谓“倾盖如故,白头如新”。从这个意义上看,蒲英才是冯垚的初恋。
既然遭遇了爱情,冯垚在蒲英面前,也就自动变成了不设防的城市,彻底交出了心防的钥匙,任由她来主宰他的感情王国。即使女主人临时离开,他的王国依然也只为她一人等候。
正因为冯垚已经足够成熟,所以他才能对认定的爱情如此执着。
不过,他的内敛,让他没有将这段情感过多地向家人透露。毕竟当时他也认为蒲英还太小了,还没有到见家长的时候。
此刻听了宋磊的话,冯垚不禁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说的太少,才让宋磊以为自己和蒲英的感情不深,那她刚才的行为也是可以原谅的。
如果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两兄妹之间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但是,宋磊今天大概是昏了头,或是一心想抓住机会,劝大哥“弃暗投明”,竟然没有及时见好就收。
她见大哥的神色平静了一些,以为自己说中了事实,便又接着说道:“我当然是这么想的了!据我所知,你和蒲英,在一起最多只有半年吧?准确的说,你和她刚一明确关系,就去英国深造了。两个人大半年都没怎么联络,能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半年后,那个小姑娘提出分手,就一点不奇怪了!哥,这事儿你又没做错什么,既然她不稀罕你,那你为什么不能再找一个?”
冯垚只是默默听着,眉心处慢慢皱起了个川字。
宋磊越说越兴奋,还没察觉到自己越说越多了。她又上前拉着冯垚的胳膊说,“哥!我一直觉得蒲英的年龄太小了,还只是个士官,各方面都和你不相配——分了就分了吧。现在这个池军雁,多好啊!和你年貌相当,学历相配,难得的是她家还是……”
“别说了!”冯垚终于忍不住一挥手,愤然推开了宋磊。
因为她的这几句话,充分暴露了她对蒲英的真实看法。
而冯垚也彻底清醒,不再自欺欺人。
只是他一时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竟会是这么一个势利的小人,不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ps:
【谢谢fjscwyk的粉红】ps:关于宋磊这个人物,她就是作者压在蒲英这朵小花身上的三座大山,最后难免被掀翻的命运。
☆、066章 教育的失败
宋磊看见冯垚一脸痛苦之色,还不明所以地问:“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半响之后,冯垚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盯视着她。
宋磊被兄长威严的眼神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我问你,蒲英是不是救过你的命?”冯垚的声音深沉厚重,字字铿锵有力。
“……是啊。”宋磊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但尾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那你去医院看过她几次?”
“有两三次吧……应该有三四次。”宋磊低下了头,不敢和大哥的眼睛对视,“你知道,我又不会照顾病人,可我有给她雇护工啊!”
“是吗?只是护工就够了吗?看来,我当时觉得蒲英也是我的责任,又考虑到你还要回家照顾小兵,就让你离开了,是个极大的错误!”
“可我走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会托老梅照顾她的,对不对?你照顾她,和我照顾她,不都是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冯垚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和她之间是感情,你和她之间是恩情!我能代替你报恩吗?”
从来没见过冯垚疾言厉色的一面,又因为心虚,宋磊忍不住把嗓门提得比冯垚还高,“可我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又不是医生护士,你还要我怎样?”
冯垚越来越失望了,但他心里还留着个“万一不是呢”的微弱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艰难的问题。
“好!我就问你一句!在我出去给蒲英买粥的时候,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宋磊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什么买粥啊?我忘记了。”
“别装糊涂!就是蒲英刚醒来的那天!为什么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一回来,她整个人都变了?”
冯垚一想到蒲英当时那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却要被迫去听宋磊说的类似于刚才那种不好听的话,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绞痛,眼圈有些发红。五官也有些扭曲。
宋磊不禁有些害怕,又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却还在小声地强辩:“我又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变?”
“你不知道?不可能!”冯垚跟着向前逼近了一步,“你给我把当天说过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再说一遍!”
“我是没说什么啊……不就是给她送吃的,服侍她吃完后。和她随便聊了两句。”
“具体聊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闲话吧——具体我忘了。”
宋磊越是躲闪,冯垚越是想确定她到底说了什么,忍不住又提高了嗓门问道:“你是不是说到我了?”
“应该有吧。”
“具体怎么说的?”冯垚见宋磊有从茶几旁绕开、躲避自己的企图。马上身子一晃堵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厉声说道:“先别走!你今天不把那些话重新说一遍,我就跟你没完!”
宋磊也被他的咄咄逼人惹毛了。
她一摆手,甩脱冯垚的手。梗着脖子,高声说道:“说就说!我不就提了一下,你本来要去美国进修的,因为她这次受伤了,肯定去不成了吗?其它的。我好像也就没说什么了。哦对了,我后来还说,会接她到海南去疗养,不管她能不能站起来,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呢……”
“够了!你这还叫没说什么?”
至此,冯垚再无一丝侥幸。他完全明白了,正是自己的亲妹子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孩。
宋磊伤害蒲英,不管她的本意如何,就等同于伤害了他自己。
这种被亲人背后捅刀的感觉,太让人伤心了!
再想到蒲英因此受到的伤害,冯垚更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他死死地盯着宋磊,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眼前这张很会保养,并修饰得很精致的面孔,怎么这么丑陋?
真的好想替英子狠狠地出口恶气——可是,把宋磊打一顿又怎样?
蒲英她,也不会因此就回心转意的!而且这个妹妹再混球,那也还是自己的妹妹,血缘是割不断的。
只能怪自己平时没有管教好她了——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失职啊!
冯垚心中气苦,全身冰凉,满腔的悲愤无法发泄,只能木然地看着宋磊,缓缓地说:“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我的心里话又没说出来,我还那么仗义地要接她去海南疗养,我哪里过分了?”宋磊那不肯低头的个性,让她还在继续为自己辩护。
冯垚已经有些麻木,或是已经气过头了,他摆摆手示意宋磊不要再说了。
他甚至转身上楼,想回自己的屋里好好静一下。
宋磊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哥哥的底线,她还觉得趁这机会大家把话说开了,正好可以给兄长下点猛药,让他清醒清醒。
所以,她还跟在冯垚身后,喋喋不休地说:“哥!你先别走啊!你对蒲英也算仁至义尽了,既然她要分手,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那个蒲英,除了年轻一点,有哪一点配得上你?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国防大学的博士,你们怎么会有共同语言?就说长相吧,她那个野丫头假小子的形象,和池军雁大家闺秀的气质一比,也差得太远了……”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宋磊的说话。
冯垚忍无可忍之下的一巴掌,带着他积压的怒气,力道大得让宋磊一下子被扇得倒退了几步,跌坐在了沙发上。
“哥,你打我?”宋磊手捂着火辣辣疼的左脸,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兄长。
冯垚看到妹妹的脸顷刻间就红了一大片,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掌也红了一片,而且从手掌到小臂都被震得发麻发痛——可见刚才这一巴掌使的力气有多大了!
他不禁也有些动容。这毕竟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而且打的还是从小相亲相爱一起长大的亲妹妹呀!
冯垚本能地脱口而出;“对不起。”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宋磊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冯垚面前。一边推搡一边尖声哭喊道:“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连爸妈都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你倒好。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你还是我哥吗?她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变得这么不是你了?有本事你再打啊!”
冯垚不是个喜欢暴力的人,刚才那一记耳光并非他的本意,此刻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
面对气疯了的宋磊,他只好被动地向后退着。
就在他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楼上楼下三道房门几乎同时打开了。
两人的母亲——军旅摄影家冯冰女士,首先厉声喝道:“你们在闹什么?都给我住手!”
黎民快速合上房门后,也几步冲下楼拉住了宋磊。“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宋磊见到救星来了,顿时委屈地扑到他怀里,指着脸上的伤说:“我哥——他打我!”
“啊!”黎民这才看清妻子脸上的红肿,那上边还有隐约可见的手指印。不禁心疼地轻轻用手去碰了碰,“疼不疼?”
“咝——”宋磊一把将他的手打开,“都这样了,能不疼吗?”
黎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瞪着冯垚。“大哥,你也太过分了!”
走近前来的冯冰也看到清了女儿白皙的脸上那块突兀的大红斑,立刻看向冯垚,生气地问:“怎么回事?”
“……是我不对,不该动手打人。”冯垚转过了头。看向别处。他心里其实很不高兴宋磊刚才的大吵大闹,惊动了父母。
“就这么一句就完了?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
冯冰多年来奔波于各地兵营,和部队基层官兵相处的时间比家人还多,自然也养成了一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火爆脾气。
见到儿子打了亲妹妹,竟然毫无诚意地道歉,还一脸死不悔改的样子,冯女士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指着冯垚的鼻子问:“为什么打人?”
冯垚瞟了一眼宋磊,没有说话。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不想兄妹之间有了争执,就跑到父母面前告状。况且,这事儿若是让父母知道了,肯定会让二老生气……所以,他什么都不想说。
可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