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不想兄妹之间有了争执,就跑到父母面前告状。况且,这事儿若是让父母知道了,肯定会让二老生气……所以,他什么都不想说。
可他忘记了冯女士是记者出身,什么事儿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不说是不是?”冯冰马上转头问宋磊,“那你说,你哥为什么打你?”
“我,我也不知道。”
宋磊见到出头为自己主持正义的母亲,想起她的性格,反而冷静了下来,暗自后悔刚才的冲动。
既然冯垚不想说明原因,她便也顺水推舟地说:“……可能他在外面受了气,就把气发在我身上吧。”
“是这样吗?”冯冰看向儿子。
“嗯。”冯垚点了点头。
“撒谎!两个都撒谎!”冯冰毫不犹豫地说。
冯垚和宋磊飞快地看了彼此一眼,又很快地闪开。
“哈哈哈——”冯冰怒极反笑,回头对着还站在书房门口的老伴说,“老宋,你看我们养的这对好儿女!不但会打架,还会对我们撒谎了!”
宋教授一向沉默寡言,管教儿女的事都交给冯冰负责,他只负责家务和给冯冰当后盾。此刻见到老伴很生气,他走过来先扶着冯冰坐下,再对冯垚开了一句金口:“说实话!”
有时候,一个家庭中并不是谁的话多,或是谁的嗓门更高,就会更有威信。
冯垚对父亲的话就不敢违抗,而且事到如今,不交代清楚的话,他也没法过关了。所以有些话虽然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开口说了。
“爸,妈!刚才宋磊说,我为了一个外人打她。我想说的是,这个人不是外人!她不仅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她更是救过宋磊的命!甚至为了救宋磊,她自己的腰椎骨折,足足有一个多月瘫在床上,不能行走……”
“等等!磊磊为什么要她救?”冯冰突然打断了一下,连宋教授也是一脸的惊讶。
原来宋磊去西藏执行任务的事和险些受伤的事,两兄妹都默契地没有告诉父母,因为他们都觉得没有必要让父母事后还揪心一回。
但是此刻,冯垚必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才能将宋磊恩将仇报的行径讲清楚。
他的口才便给,不过几句话就将事情说完了。
冯冰听得很明白,但她又有些如坠梦中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冯垚说的那些事儿,听着实在太突兀太突然了。
这些年,她觉得儿女们都大了,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甚至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她这个当妈的也乐得轻松一些,就不怎么管他们了。
所以她虽然知道冯垚回国回得很仓促,也知道他回国就跑到c军区,同时宋磊也在那边——事情肯定有蹊跷。但是只要他们不说,她就觉得没什么大事,也就安安心心地呆在北京的画报编辑社返聘当顾问,继续发挥着余热,只有放大假时才回南京的家中小住。
可她万万没想到,只要对儿女们一个没照看到,他们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这个儿女的心,当真一辈子都操不完吗?
冯冰先左右打量着一对儿女,见到在冯垚叙述的时候,宋磊一直一言不发,自然知道了儿子说的都是真的。
她转头对着老伴苦笑了一下:“老宋,对不起!我没把孩子们教育好!”
“不怪你。”宋教授已经恢复了平静。
冯冰却永远做不到像老伴这样淡定。
她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冯垚面前,“你就为了这事,打了你妹一巴掌?”
“是。”冯垚见到老妈的神色不对,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又补充说道:“妈,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打人……”
“你是错了!”
冯冰提高了嗓门,完全压住了冯垚的声音,“你错就错在,只打她一个巴掌,打得太少了!”
“妈?!”宋磊和黎民对母亲(岳母)的表态都是惊诧莫名。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我——”冯冰猛地转身面向女儿,高高举起了右手。
宋磊本能地闭上了眼,黎民则抬起了胳膊护在了前面,“妈!不要啊!”
冯冰的手在最高处停住了,并慢慢地放了下来。
她的视线也随着右手缓缓地移动,神情之间很是迷惘,“这一巴掌,我还真有点打不下去呢……”
黎民松了口气,胳膊也随之放下来,并劝道:“妈!磊磊有什么做的不对,您好好说她就是了……她毕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怎么舍得……”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一个比冯垚刚才打的那一巴掌更响的耳光声响起。
宋磊刚刚睁开眼,正好看见母亲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大手,然后就是右脸感到了比左脸更甚的疼痛。
这一刻,她心里想的竟然是:怎么忘了妈是断掌!
ps:
【谢谢苍穹海蓝的小粉红】这个月又虚胖了o(n_n)o~
☆、067章 可恨又可怜
冯冰也因为这一巴掌用力过猛而打了个趔趄。
冯垚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住她,却发现母亲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他有经验,忙低头去查看母亲的左手,“妈,你的手没事吧?”
“有事也顾不上了!”
冯冰推开了儿子,怒气冲冲地瞪着女儿,一开口却是对女婿说话。
“黎民,你说的对,宋磊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这么爆的脾气,可也从来没打过她。因为老辈的人说,女孩子要富养,要娇养,我就信了。只要我和老宋的经济条件许可,吃的穿的用的,一定给宋磊买最好的!宋磊小时候倒也争气,又漂亮又聪明,学习上从来不用我操心,长大了更是工作顺利,婚姻美满!我还觉得,我这辈子对女儿的教育是成功了!没想到——刚才冯垚告诉我,宋磊她居然干出……哎,我都说不出口,说出来都没脸见人啊!我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女儿?宋磊——!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宋磊挨了那记耳光后,又是疼痛又是没面子,一直捂着脸趴在沙发上,呜呜地大哭。
黎民则挡在她前面,张着手拦着岳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时向她拱手鞠躬求饶,“妈,这事儿,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生气了,别再骂她了……”
冯冰的怒火还没发泄完,一点不给女婿面子,只顾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骂道:“……不对,我这么说,倒是侮辱了狗,它可是人类忠诚的朋友!宋磊,你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啊!黎民。这样的人,你对她好,她根本不知道感恩的!——她今天能对救了她的小姑娘这么冷血。明天还不知道对你,或是你们黎家。做出什么恩将仇报的事来!黎民,你说,我该不该打她?该不该教训她?——没错,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可是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人家就应该给你金贵的老婆当肉垫?哦,当完了,还得不到她一点半点的感激之情?——什么狗屁的‘富养’‘娇养’。就养出来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又趋炎附势的小人?早知这样,小时候我就该让宋磊跟着他哥一起放养——每个寒暑假自己去勤工俭学,卖报纸捡破烂,自己挣零花钱去。让她也能知道人间疾苦、人情冷暖!——幸好没人说男孩要富养,幸好冯垚还不是这个样子!他还知道男人要靠自己,不能靠裙带关系往上爬!——宋磊现在是晚了,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我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改造成人的价值观?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好好打她一顿,让她能记忆深刻点!我看她小时候就是欠打!黎民,你给我让开!别拦着我!”
黎民见岳母的意思还要接着打,不禁慌了,“妈。我求您了!爸,大哥!你们快来劝劝妈啊!”
其实,冯垚一直跟在母亲身后劝解着,但是冯冰女士的暴脾气,最后还得是宋教授出马,才能压得住。
他先拉住老伴说了声“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然后又递给她药瓶和水,“小心高血压,快吃药吧。”
冯冰有个间歇性高血压的毛病,刚才这么生气地又打又骂,早就有些头痛头晕了,去接药瓶的手都有些颤抖。
冯垚赶紧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又接过药瓶问了要吃几片后,服侍着她吃了药。
宋教授则坐在她的另一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按摩着,“放松点,气病了,不值得!”
“我没被她气死就是好的了!”冯冰闭上眼说道。
宋教授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的气其实已经平息了些,便冲冯垚点点头:“你是受害者,怎么收场,听你的。”
冯垚扶着母亲,一边帮她揉着后背顺气,一边轻声说道:“爸,妈!这事儿,我倒也算不上受害者。可我知道,现在要让宋磊去给蒲英道歉,她也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敢不去?”冯冰的眼睛又睁开了,瞪得老大。
“妈,你先别生气。这是客观规律,一个人从认识错误到改正错误,都需要一个过程。如果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我想蒲英也不需要。”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她了?那怎么行!”
“妈,一味地惩罚宋磊,于事无补,现在重要的是帮她补偿!”
“怎么补偿?……你和那姑娘,还有复合的可能吗?”冯冰拉住了儿子的手,关心地问。
“现在还不好说……”冯垚本来一直觉得自己一定能等到蒲英回头,可是知道宋磊在背后插了这么一杠子后,他也有些没信心了。
他知道蒲英的自尊心太强了,宋磊得罪了她,今后就是用八抬大轿去抬她,她恐怕也不会原谅,更会因为讨厌这个“小姑子”而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冯垚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追妻路,怎么这么艰难啊!
“那……”冯冰沉吟了一会儿说,“就算她不愿意再跟你,我和老宋还是应该见见她,隆重地谢谢她,并请她原谅。”
“妈,你的心情我懂。不过,现在并不合适。第一,宋磊思想上的弯还没转过来;第二,对蒲英来说,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现在再提起来,却又不能给她一个完美的交代,反而不好!不如,这事儿咱们先放在心里,冷处理一段时间,以后再说吧。”
“这……老宋,你说呢?”冯冰拿不定主意,扭头问老伴。
“嗯,就听儿子的。”
他们在这儿商量得差不多了,那边黎民也在保姆的帮助下,从厨房拿了冰块出来,分别给妻子和岳母冷敷伤处。
至于冯垚,则摆摆手说不用了。
黎民做完这些,又讪讪地来到岳母面前,开口说道;“妈,磊磊她不想明天这个样子见小兵,怕吓坏了他……所以。我们想到郊外的别墅去住两天——您看?”
冯冰哼了一声,但因为刚才的一顿发泄后,火气已经没那么大了。再想想女儿虽然可恨,但也可怜——被打成那个样子确实没法见人。所以她也就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宋磊再怎么难受和委屈,甚至一时想不开,但她和丈夫都还是很放心地把儿子小兵留在了姥姥家。本来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返回海南,就当儿子提前几天适应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生活了。
黎民陪着妻子收拾了东西,走出宋教授家的小楼。来到院外的林荫人行道边,打开车门扶着她上了车。
当他回到驾驶位上准备发动汽车时,宋磊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委屈地说:“黎民。我不是白眼狼!”
黎民马上回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
“我也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借助路边的灯光,黎民看见宋磊本就红肿的的眼睛里又有泪光闪动,忙将她搂进怀里,一边抽出纸巾给她拭泪。一边温柔地说;“我知道……妈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很伤心,妈和大哥用那种眼神看我……”宋磊又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没事没事,他们只是一时生气,其实他们还是很爱你的……不然。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哎,别哭了啊,宝贝儿……”黎民见妻子的泪珠都来不及擦拭,只得吻上她的眼角,并且安慰道:“没关系,就算他们都不爱你了,还有我,你老公永远爱你,相信你……别哭了啊……”
宋磊在丈夫的怀抱和亲吻里得到了些许安慰,但她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黎民,你真的相信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坏吗?”
“当然,你绝对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黎民捧着宋磊的脸,认真地说:“如果你是那样的人,当年也就不会为了拒绝那个副省长的儿子,宁愿休学也要和我结婚,你也不会因此在毕业时没能留校或是去上海,而被‘发配’到天涯海角了。”
黎民家只有祖父是高级干部,到父亲这一辈就开始经商,虽然钱财不缺,但是家族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却有些衰微了。
当年宋磊在国防科大上学期间,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