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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刚入伍女兵,对军队各种常识都很缺乏,很多军事术语也不熟悉,所以得有一个比较长知识积累过程,这样才不会采访时乱开黄腔——你说,是吧?”
“嗯,你说对!我现就是这么个阶段,孟记者他们都让我要多看看各种媒体上军事闻、报道什么,要我多受熏陶,体会怎么做一名军队闻记者。”
“就是啊,加油吧!我们看好你哟!”
田苗苗笑了:“我也看好我自己!”
笑了一会儿,田苗苗又皱着眉头说:“过几天,军区有一个摄影展,是《解放军画报》社一位著名军旅摄影家作品展。我好想去看看啊!”
“想去就去啊!”蒲英说。
“你没听到,我说是军区吗?那可是省城。我们战士外出,多只能到县城,你忘了?”
“那你就偷偷去呗!先请假到县城,再坐地方车到省城,也就不到2小时路嘛。然后看完了摄影展,再坐车回来,完全来得及啊!”蒲英说很理所应当。
田苗苗却摇头反对:“不行!县城、军区都有纠察,一问就露馅了!”
“这样啊……”蒲英沉吟片刻,又问路佳佳:“我们转诊上一级医院,是不是就是军区总医院?”
“没错!”路佳佳说完,也明白了:“你是说开转诊单?”
“对啊,有了转诊单,哪个纠察还能纠你?”蒲英拍拍苗苗肩。
“可是我没病,也不会装病啊?就算我会装病,医生也不一定会给我开啊!”苗苗列出一堆实际困难。
蒲英扯了一根毛毛草,指间绕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没办法,只好动用绝招了!”
她绝招,就是找梅医生开转诊单,而且一开就是三张。因为她们三个女兵决定,干脆一起去省城玩一趟。
梅大博士听到这三个家伙大胆要求,顿时毛了:“胡闹!你们三个又没生病,我开什么转诊单?”
蒲英板着脸说:“咳咳,梅大医生,你可是答应过,可以给我开三次病假条!”
“是,我是答应过。但我说是病假条,不是转诊单。”梅骅骝很镇定地回答,暗自庆幸当初没有信口开河。
“你说是病假条,没错。但你还说过,开三五天,或是十天半月,都没问题!对吧?你不觉得,你话说明了什么?暗示了什么吗?”蒲英咄咄逼人地追问。
“说明什么?暗示什么?”梅医生声音不觉有点发虚了。
“你难道不是暗示,病假条这种问题上,你可以满足我任何要求吗?”
“就,就算是吧……那又怎样?”梅医生想擦汗了。
“所以,开个转诊单,也同样没问题了!”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不行,不行……再说,病假条也是分次开,没有你这样一次就开三张。”梅骅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蒲英不说话了,偷偷伸手从后面拧了一把田苗苗小腰,示意该她上了。
田苗苗稍微收敛了一下自从看见梅帅哥就笑得眉眼弯弯花痴样,不过还是冲梅医生不停地眨着星星眼,“梅医生,你就帮帮忙嘛!您看您医术这么高明,医德这么高尚,长得还这么玉树临风,矫矫不群,潇洒不羁……总之,您这么好医生,是不会见死不救啦,对吧?”
旁边听着蒲英,感觉自己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苗苗,说话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她趁人不注意,又轻轻踢了踢路佳佳脚后跟。
于是,路佳佳也结结巴巴、不好意思地开口了:“梅老师,我们真很想去省城看那个摄影展,我们保证会很乖,不会乱跑,不会违法乱纪,总之不会给你惹麻烦啦……”
“半个月病假条,你都能开,这个只有一天转诊单,怎么就开不了?”
“梅医生,您咱们医院可是中流砥柱、德高望重,这么点小事,肯定不话下啦!”
“梅老师,拜托嘛。”
……
于是,蒲英强势要挟、苗苗肉麻吹捧、佳佳软语相求,三人轮番轰炸之下,梅大医生终于败下阵来,给她们开出了三张前往军区总医院看病转诊单。
他不但绞脑汁地填好了三个不同转诊疾病和理由,还好人做到底,亲自拿着单子跑到三楼医务处,给盖上了大红章。否则,让那三个看上去一个赛一个健康女兵自己去盖章话,难免会引起怀疑,从而前功弃。
由他亲自出马,医务处小干事出于对“德高望重”梅博士信任,连名字都没看清就把章都盖了,哪会有半分怀疑?
当三个女兵拿到了转诊单,敷衍地谢了一下梅医生,然后欢天喜地跑远了之后,梅医生还一个人站医院大门口,望着她们背影,使劲琢磨着:我这医生是咋当?怎么就跟欠了她们似呢?
☆、016章 师长顺风车
清明小长假第一天,早上八点,师机关作战室。
司令部例行交班一结束,王政委就推着常师长往外走:“老常,说好了,这两天师里有我盯着!你就点回家去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常安感激地点点头。
“我家就这儿,辛苦什么?你可是三个多月没回家了。咱们工作再忙,家庭生活也是需要兼顾嘛!”
常安谢过了王政委,直接下楼登上早就等候此大越野。
司机小田轻轻发动车子,平缓地驶出了机关楼,拐上了大道。
常安正想闭目养神,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路边一个蹦蹦跳跳地往机关楼方向奔跑人影。
师长嘴角微弯,拍拍前座:“靠边!”
怕小田不明白,他又加了一句:“按两下喇叭,吓唬吓唬她!”
小田会意地点点头,很把车子靠边停到那个身影前方,然后猛地地按了两下喇叭。
人行道上跑得正欢田苗苗,冷不防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认出了是师长座驾。再看看前后都没人,知道是和自己打招呼呢,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扑到副驾驶座位旁边已经降下来车窗上。
“师长好!”她先笑嘻嘻地和后座常安打了声招呼,又跳着脚伸手去拍打司机小田,“大哥,你太坏了?按喇叭吓唬我?”
“嘿嘿。”小田笑着不解释。
后座常安也笑了。
前些日子,他带着参谋秘书司机公务员等人土匪团蹲点期间,和随行记者中田苗苗混得都像一家人似了。
司机小田因为和苗苗同姓,还众人起哄下认了干哥哥干妹妹。部队,男女战士除了同乡关系,就数这种干兄妹关系暧昧了。不过,司机小田并不小,已经结婚了,他还真只是单纯地喜欢田苗苗性格,才愿意把她当小妹妹照顾。至于田苗苗,是完全没有半点男女想法,她多是有点想蹭田大哥车来开着玩小心思罢了。
常安也是性情中人,很喜欢田苗苗活泼俏皮。要不是顾忌自己身份敏感,他甚至都有认田苗苗当干女儿想法。
田苗苗知道师长喜欢自己,他面前也就很随便了。
她笑着问常安:“师长,你要去哪儿啊?好像不赶时间啊?”
常安笑而不语,心中却想:小丫头还真有点当记者潜质,直觉不错嘛。
司机小田插嘴答道:“我送师长回军区休假。”
“噢,是吗?我记得,师长来咱们师以后,好像一直就没回过家吧?真该回去看看阿姨了……”田苗苗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瞄着只有师长一个人坐后座,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是打什么主意。
常安主动问道:“苗苗,看你刚才跑那么急,要去哪儿啊?”
“我去机关楼那儿等班车。我也要去军区呢。”说到后来,田苗苗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师长。
常安笑了:“那还不上车?”
“不行啊,我还有两个同伴呢,我们约好了班车上见。”
“哦,还有两个啊……”常安略有点犹豫。
“她们是我兵连战友,是老乡,也是好朋友。”田苗苗急忙补充。
常安被她不容置疑语气打动了。看得出,这个丫头对朋友很看重,是绝不会自己一个人上师长车,而把朋友们丢下。
“好了,上车吧!我们去接她们好了。”
“噢——师长万岁!”田苗苗跳起来欢呼了一声,这才打开前门坐到了副驾位子上,然后嘴巴又跟机关枪似飞地说:“谢谢师长!谢谢田大哥!——我们先去通信站吧!点开啦!班车这会儿还没开到通信站呢,应该来得及接她!”
“田小妹,你还真不客气啊!敢用这种命令口气,和你大哥说话?”小田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不忘打趣。
“哎哟,田大哥脾气好了,才不会和小妹我计较,对吧?”
“你啊,就是一张嘴巴甜死人不偿命!”
“谢谢大哥夸奖!”
听着两位小田前面说笑,常安心情也自然而然地轻松起来。
还是和小战士们一起,感觉没那么累啊!
他不由想起了前几天集团军首长到土匪团检查工作情景。当他将今年战士随机分配下连作为一项刺激基层练兵举措,汇报给几位军部首长听时,他们大多对这项改革很有兴趣,指示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后,可以总结一下经验,集团军内部进行推广和交流。
只有庞副军长不置可否。他虽然没有直接批评,却后给了个“标立异”评语。
这位庞副军长就是飞龙师前任师长。他可是从土匪团兵起步,一路从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师长,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干到了副军长地位。
这位将军仕途,比常安顺利多了。集团军年轻团长、师长和军长,这些记录都是他留下。总之,这位首长飞龙师根基牢固,而且军里乃至军区影响力,也是非常大。
常安走马上任前也去拜访了这位大人物,彼此留下印象倒是不错。当时,庞副军长还勉励常安要放开手脚干,要大胆改革,要敢于打破飞龙师一些不好坛坛罐罐。
怎么几个月不见,庞副军长再来飞龙师指导工作,态度一下子就冷淡了这么多呢?“标立异”,明显是个带贬义评语啊。
常安自觉工作上并没有什么过失,不由得猜测:莫非是飞龙师有什么“老人”前师长面前,说了对自己不利话吗?
到底是谁呢?
常安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这个闷葫芦一直没解开,几天来他也一直没什么好心情。
直到此刻,准备回家路上,搭上了田苗苗这个开心果,他才暂时抛开了那些烦恼。
常安也想通了:那么患得患失干嘛?既然得到了这个施展才干机会,就不能为了怕得罪人而缩手缩脚地一事无成。
何必去管是谁背后搞小动作呢?
无知者无畏!——像田苗苗这样保持赤子之心,单纯无知,但又对整个世界不缺乏探索和改造勇气,不也很好?
不一会儿,车子已经开到了通信站门岗前。
巧得很,蒲英刚刚走出通信站院子。看到来车,她还要往旁边避让。
田苗苗把头伸出车窗,挥着手招呼她;“英子,上车!”
蒲英可不认识师长车,看到田苗苗坐一辆威风八面大越野上,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哪来车?不是说好坐班车吗?”
“哎呀,率裁矗焐铣担 碧锩缑缂绷恕p》 “哦。”
蒲英没有多想,答应一声就要去开后座门。
那门却自动打开了。
里面那位缩回手、重坐好人,不正是常安师长吗?
蒲英大脑一下子当机了:这,什么情况啊?堂堂师长给小兵开门?
☆、017章 师长顺风车②
蒲英动作僵硬地上车落座,关好车门后,才想起来没有问候,赶紧转头说了声:“首长好!”
常安和气地笑了笑:“你就是蒲英?老听苗苗‘英子’‘英子’地说起你,久仰大名啊。我就跟苗苗一样,叫你英子吧!你呢,也别叫什么首长,叫师长就行了。”
人与人之间能够建立什么样关系,有时候就取决于第一次见面时眼神对视和相互问候短短几秒钟时间。
此刻,蒲英敏锐地感觉到,常师长是个温厚而真诚人。他随和,是发自内心,而不是故作亲民什么。
于是,她微笑着点头回应:“师长。”
“对了,放松就好。”
田苗苗也从前座转过头来,冲着蒲英笑嘻嘻地说:“哎,你刚才看到师长,是不是一下子懵了?”
蒲英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蒙?我太蒙了!——我都蒙太奇了我!”
“噗嗤!”“哈哈!”“格格!”
司机、师长、苗苗都被她话逗乐了。
他们欢乐地又师医院门口接上了路佳佳。佳佳自然也是吃惊不小,上车时还因为心不焉而撞了下脑袋,还好不是很疼。
后来,常安主动换到前座,让三个女孩可以一起坐后座,自地说话。
不过,蒲路二人将苗苗夹中间,先用“满清十大酷刑”好好地伺候了一番,以报答她不打招呼就给二人带来巨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