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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们生平头一遭享受到了外国元首访华时国宾待遇,就差没升国旗和阅兵了。
好容易兵整队时这些老兵们消停了一会儿,可一等点名和分班完毕,排长们带头、班长班副们跟着,又对兵们展开了一场围追堵截“抢行李”战役。
毫无战斗经验兵们自然“丢盔弃甲”,几乎“全军覆没”。
等看到排长班长们每个人都扛着好几名兵行李,还乐颠颠地前面带路,醒过神来兵们又慌里慌张地去抢夺。顿时,好好队列一下子就散了,从操场到营房一路上都乱哄哄,好像是来到了菜市场。
此刻,兵们“三观”也都有点乱了:这什么跟什么嘛,这真是我军纪律严明军营?这真是天下第一师军营?简直是有组织无纪律嘛。
这都要怪出发前,她们父老乡亲早就反复教导她们——到了部队后就等着吃苦吧,就是老兵欺负你也得忍着;反正等你自己熬成老兵也就好了,俗话说“兵入伍、老兵跳舞”嘛。
这还要怪“小喇叭”田苗苗列车上给她们洗脑——飞龙师兵训练非常残酷,有“脱皮师”之称;进了这里兵营,就等着脱皮掉肉还要被教官训吧。
好了,现她们真进了飞龙师兵营,没见到凶神恶煞教官,没脱皮掉肉,只见到了老兵跳舞。不过,这个“跳舞”,和她们原来解读实有很大偏差。
兵们有点傻眼,但也有兵立刻想到了:这也就是刚到军营,老兵们还不好露出真面目吧——等过几天再看呢!
蒲英倒是根本不意这些。
她只是因为不想别人动自己行李,才眼疾手地躲过了班长“抢劫”。因为不着急,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去追行李或是班长们,她慢腾腾地走到了队伍后面。
这时,另有一队男兵从旁经过。
有人招呼她们:“喂,那边女兵!是山江来吗?”
蒲英没理会。前面女兵纷纷回头,但也一时没人应声。
男兵又走近了些,叫声也大了:“我们都是山江啊,刚才一起下火车!”
郭亚军转身,冲他们直摇手:“别嚷嚷了!这儿是军营,不是老乡会!”
话音未落,两边男女班长们却先后发话:“没事,没事,老乡之间聊两句也没什么!时间别太长就行!”
郭亚军顿时懵了——班长大人们,你们要不要这么人性化啊?军纪呢,还要不要了?到底谁是兵,谁是老兵啊?
虽说有老兵班长开恩,大家也都很识相。时间仓促,一些原来就是同学男女兵们,迅速交换了下信息——诸如各自分配哪个连哪个班之类,就又匆匆分开了。
田苗苗和一个认识男同学道别后,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一名身材高大男兵拦住了蒲英。
那男兵说话有点结巴:“蒲,蒲英,你好!”
蒲英惊讶地抬头看他;“你……好!”
“我叫靳明,三连一班!你呢?”
“我?哦,六连三班。”
“嗯,以后常联系啊……我,我先走了。”
男兵抬了下手,像是挥手再见,但匆忙转身时却脚底趔趄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回看了一眼,然后就逃也似地跑开了。
蒲英一时没有动,似乎发愣。
“那是你同学?也是四中?”田苗苗凑到蒲英身边,也好奇地张望着那个男兵背影。
刚才晃眼之间,她只看到那男兵是个长圆脸,不算英俊,但也不丑。
蒲英却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
虽然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名字,蒲英也没太往心里去,径自拿着行李走开了。
被蒲英回答弄糊涂田苗苗,分别瞅了瞅这两人背影,心里直琢磨:这什么情况啊?
就她纳闷这一会儿功夫,不但蒲英已经进了宿舍楼,楼外兵也都没什么人了。
田苗苗赶紧追了过去:“英子,等等我!”
☆、004章 打破新兵蛋
进了兵连宿舍,老兵们热情还继续燃烧。
蒲英和田苗苗、李琪都分到了三班,郭亚军和路佳佳则隔壁二班。她们都是班里后到达兵。
其他兵,也不过早来了一两天,此刻就像老兵一样,围着她们嘘寒问暖,并帮她们做着收拾行李、领东西、整理床铺等杂事,几乎不用她们自己动手。
班长也亲自给她们倒上一杯热茶,班副给她们打来洗脸水,然后班长又拿着部队发磁卡,带她们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食堂,她们吃到了进军营后第一餐,一碗热气腾腾面条。
让她们震动是晚上洗漱时,班长和班副这两名初级士官,不但给端来洗脚水,还不由分说地帮她们洗脚。
这只有小时候父母才会做事情,让几个兵都感到消受不起,局促不安地要自己来。
班长班副手,却很坚决地按她们脚上,认真地揉搓着、按摩着,还神色温和地唠着家常:“你们坐了一天火车,这脚啊,都有点肿了。来,好好洗洗,然后睡个好觉……我们当兵,有一双铁脚板可太重要了。”
兵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或多或少都感到一点温暖。
晚上九点钟晚点名后,老兵照顾兵们,早早地就熄灯睡觉了。
田苗苗躺床上,闭着眼睛数了半天羊,还是没睡着。刚到军营兴奋,以及和平时不一样作息,让她睡意全无。
忽然,她想起了刚才班长要带大家去打电话时,蒲英却说她不用。于是,大家这才知道她父母都去世了,而且家里也没什么直系亲属。
难怪她那么冷!
当时,田苗苗就对自己说:以后要对这个比自己还小几个月女孩,好一些。
这会儿睡不着,她不禁想:自己都会因为老兵们洗脚举动想起了爸妈;那蒲英心里,肯定就不是滋味了吧?
田苗苗床铺和蒲英紧挨着,都是下铺。她翻了个身,偏头看向蒲英那边。
朦胧光线下,依稀看到蒲英仰面安静地躺着,呼吸很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能睡是福气啊!——田苗苗羡慕地想。
听到昏暗宿舍里此起彼伏细微鼾声,田苗苗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安详温馨感觉。她轻轻起身,伸手将蒲英被子上盖着、有点歪斜下滑大衣,往上拉了拉。这宿舍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火炉,冬天晚上只盖军被和毛毯还是有点冷,上面还是要盖上大衣,才比较暖和。
田苗苗回手又把自己被窝也理了理,这才躺好了,放松身心地梦周公去了。
蒲英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田苗苗举动,甚至稍晚之后班长查铺动静,她也都知道。
但对于今天军营遭遇到这些善意举动,蒲英并没有觉得很感动。
相反,她倒是觉得那个洗脚举动有点假。那一定是部队对班长们硬性规定,班长们做起来肯定也不是那么诚心诚意、心甘情愿。
蒲英暗自摇头:部队里人,说话办事都喜欢这么假?都戴着面具吗?
那,就难怪了……
……
兵中除了蒲英,也有不少人觉得老兵们“有点假”,比如有一定生活和表演经历李琪。
不过,她对这些也无所谓喜欢或讨厌。
因为她来部队,是为了追求一种金戈铁马、热血沸腾刺激生活。所以她不怕吃苦,也不怕整理内务,不乎喊口号、政治学习什么——只要,让她拿枪就行!
但是,入伍五天以来训,几乎全是枯燥队列训练,还有体能训练也不过是绕着操场单调地跑圈。
一些体弱女兵,如路佳佳之流,都觉得蛮累,整天腰酸腿疼地吃不消。
李琪却感觉这些训练,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显然她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因为习惯性扭胯动作经常挨班长批评事儿。
某天她听班长说,女兵下连后不是分卫生队就是通信连,每年只打一次靶,平时都摸不上枪。从那之后,李琪训练时越发心不焉,队列动作也“婀娜多姿”起来。
其实,很多女兵也或多或少有这些问题。她们本来对部队都抱有一定幻想和激情,可真进了军营却被军人日常生活养成训练规律和刻板,给消磨得差不多了。
教导队对此现象早有察觉,也有了对策。就兵们训练劲头普遍低落这个周末,队上安排了一场观摩表演。
早上九点半,整个训队男兵女兵们集体带到训练靶场。女兵们发现带队只有值班排长,其他班排长们和指导员都不队伍中,一问才知道她们和男兵连老兵一样,今天都是表演主角。
第一个表演项目,“装甲步兵班攻击碉堡科目”。
隆隆发动机轰鸣声中,数辆履带式装甲战车开了过来。当它们靠近一片铁丝网和碉堡密布障碍区时,后车门打开跳下来全副武装老兵们。他们拉开散兵线,每三个人成一个战斗队形前进,并起伏不平地形上连续做出卧倒、射击、匍匐前进、起立、跃进等战术动作……很进入了障碍前沿,小组中一人持枪掩护,两人前用爆破方式将所有铁丝网炸断后,向两边拉开……清障后,三人速返回装甲车……后,车辆迅速通过刚刚开辟出来通道,并行进中继续对敌碉堡实施炮火打击。
兵们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现代机械化步兵作战演练,第一次感受到浓浓战斗氛围。虽然这和真实战场情形还有很大区别,但他们依然觉得非常震撼。
第二个项目,狙击手表演。
指挥员一声“开始”,靶场上顿时枪声大作,八百米外移动人形靶刚一露头就被“啪啪啪”地打倒。
可是,射击人哪儿呢?
因为演习用是曳光弹,顺着弹道反方向,大家才发现:就刚才装甲车通过障碍场上,有一处微微隆起黄土坡,不时出现微小震动。
随着“射击完毕,起立”口令,三名身着伪装服老兵翻身而起,扬起了一片尘土。
原来他们从早上七点钟进场,就那里一动不动地潜伏了两个多小时。要知道,这里虽不像北方那么天寒地冻,但是早晨地面气温也接近零度。
听了指挥员介绍,兵们想起自己站军姿还不到半小时就会摇摇晃晃,对这些老兵就佩服了。
当得到允许可以上前和老兵交流时,李琪充满崇拜地问:“你们是特种兵吗?”
“不,我们就是普通步兵班狙击手,当特种兵还不够格。”
“真谦虚,我觉得你们已经很棒了。”
接下来,师属侦察营老兵们还进行了悬崖攀登、格斗捕俘等表演,自然也是十分精彩。但这些项目,大家多少都从影视中看到过,并不觉特别鲜。反倒是女兵连班排长们表演,让大家眼界大开。
来自各通信单位技术骨干们,表演是通信兵拿手绝活——架设临时指挥通信站。
她们以不亚于战斗人员速度,做出令人眼花缭乱动作,指定时间内完成了伪装通信车、架设天线、呼叫、发报、收报、接收传真和图像等战术指令,还同时演示了跳频改频、识别和抗干扰等电子对抗项目。
有些高科技东西,兵们看不懂,但当她们看到显示屏接收到来自外太空卫星传输训练现场俯视画面时,都非常激动。因为她们从那儿看到了自己仰起笑脸,也听到了自己欢呼声。不难想象,这要是战场上,通信兵就是首长们“千里眼”和“顺风耳”啊。
后,几名连长和教官还表演了手枪精度速射。令女兵们大感意外是——漂亮温柔教导员司辰上尉,竟然力压所有男军官,夺得了第一名。
只见司辰先是气定神闲地站好,指挥员一声令下后,她迅速拔枪出枪、子弹上膛、瞄准击发。先是右手打完五发,换弹夹后又是左手打完五发,动作非常流畅潇洒。
经裁判证实,她用42秒打出了97环好成绩。据说,这已经接近军区侦察兵手枪速射记录。
看到男兵连长们都来向司辰道喜和取经,女兵们加欢呼雀跃了:原来真有不让须眉巾帼英雄!
可以说,这次军事观摩,极大地调动了兵们爱军习武劲头。
而当天晚点名时候,指导员司辰挟着刚树立威信,又给她们上了一课。
她首先发问:“你们都是兵,知道部队里管兵,又叫什么吗?”
“菜鸟?”“南瓜?”女兵们回想着曾经看过影视剧,胡乱猜测。
“兵蛋子?”田苗苗想起了老爸话。
“对,就叫兵蛋子!知道为什么这么叫你们吗?”
“不知道。”
“因为你们现就是个‘蛋’!一个从零开始零蛋。可是,你们不能永远当个蛋吧?那怎么办?是不是要想办法把这个蛋打破啊?”
女兵们笑了,有点明白指导员意思了。
司辰又接着问:“那这个蛋,我们该怎么打破呢?”
大家不笑了,知道指导员一定别有深意,都凝神静听。
“靠班长们给你施加压力,从外面打破吗?”司辰一步步地启发着女孩子们。
有女兵点了点头。
“哦?那好,要是这么打啊,你们这个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