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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北被丫丫抱了个满怀,脸上浮现惊喜,同时眼底也闪过一抹恼意,他在恼自己看不见丫丫的脸,几个月没见了,沈晨北对丫丫的思念不亚于丫丫对沈晨北的,他将丫丫紧紧地抱在怀里,手摸索着丫丫的脸蛋,在她脸蛋上亲了几口,激动道:“我的小公主,真是想死爸爸了。”
丫丫见到沈晨北也是高兴得很,咯咯的笑:“爸爸,我也好想好想你。”
李曼青从愣神中缓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走过来说道:“进来坐吧。”
沈晨北自然知道我来了,听见李曼青的声音时,他的耳朵朝我这边侧了过来,但目光没有移过来,就算转了过来,他也看不见。
我吸了吸鼻子,心口却还是觉得堵的慌,就像是梗着个什么东西,让人很难呼吸,酸酸的,涩涩的。
我缓缓地在沈晨北的对面坐下,在丫丫的面前,我们的情绪都只能压制着,沈晨北将丫丫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就算看不见,也将目光对着丫丫,笑说道:“几个月不见,我的宝贝公主都长这么漂亮了,爸爸都快认不出来了。”
丫丫被夸的开心,臭美的说:“我是最漂亮的小公主,爸爸,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丫丫凑在沈晨北耳边,降低了分贝,但我还是能听到她说的什么:“我上幼儿园了,老师还教了我们跳舞,我跳给爸爸看好不好?”
“真的啊,我的宝贝真棒,那给爸爸跳一个看看。”沈晨北将丫丫从腿上放下来。
丫丫绕开茶几,站在客厅的空地上,先摆了一个起舞的姿势,穿着酷炫牛仔小背带裙的丫丫特别有国际范儿,甜甜的声音就像小黄莺,跺了跺脚:“爸爸,音乐啦。”
小丫头还知道跳舞要音乐,沈晨北看不见,我赶紧掏出手机给丫丫放了一首音乐,小丫头跟着音乐有模有样的扭着屁股,就像小天使一样,屋子里都是丫丫的笑声,可我心里高兴不起来,满满地都是酸涩。
沈晨北明明看不见却装作看得见,靠着丫丫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转动着目光,让人一点看不出来他的世界里其实是一片黑。
沈晨北脸上带着笑,给丫丫不断地鼓掌,时不时的夸赞两句,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就像是一团棉花堵在血管里,血液不能流通,让人很压抑,很想让血管爆裂的感觉,我知道此刻他肯定很想很想看得见,亲眼看看丫丫给他跳的第一起舞。
可他注定错过丫丫献给他的惊喜。
丫丫跳累了,高兴的扑进沈晨北的怀里,仰着头问:“爸爸,跳得好看吗?”
“好看,这是爸爸见过最棒的舞,就是那些舞蹈专家也比不上我的宝贝公主。”沈晨北毫不吝啬的夸奖,脸上带着满满地自豪,我却跟李曼青一起背过脸,暗地里抹了摸眼角。
丫丫笑的见牙不见眼:“真的吗?我还以为王子豪是骗我的呢。”
作为爸爸,沈晨北对女儿提到异性的名字很敏感,立刻着急地问:“王子浩是谁?”
“小霸王啊,他很听我的话哦,昨天还帮我打了小宇呢。”丫丫应该是想到亲子活动的事了,小脸上表现出不满,嘟着嘴说:“爸爸妈妈都不来,小宇说我没爸爸妈妈。”
一听这话,沈晨北脸立马就沉了:“谁敢说我的小公主没有爸爸妈妈,爸爸明天就去教训那个叫小宇的,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家小公主。”
“爸爸,不用了啦。”丫丫搂着沈晨北的脖子说:“小霸王已经替我揍了小宇哦,他都哭鼻子了,羞羞。”
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小群体,丫丫刚进幼儿园的时候很安分,也不惹事,老师同学们都喜欢,渐渐地这小丫头的顽劣性子就暴露出来了,搞恶作剧,把同学吓哭,让老师头疼,不过可爱聪明的孩子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还会觉得这很有个性。
丫丫坐在沈晨北的大腿上,跟他讲述着幼儿园里的趣事,描述的还挺不错的,表达能力也很强。
李曼青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打扰丫丫跟沈晨北,起身说:“我先去厨房做饭吧,你们聊。”
从来不下厨的李曼青可是为了沈晨北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了不少菜,这鸡蛋羹就是必学的一道菜。
我刚想说去帮忙,李曼青已经看出我的想法,笑说道:“你就在这歇一会儿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想着我这大肚子去也只能添乱,也就没勉强了。
丫丫是个小话唠,这么久没见沈晨北了,黏得不行,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半天都不带停歇的,我见沈晨北手心里还抓着药,并没有时间去吃,朝丫丫招手说:“丫丫,来妈妈这里。”
“不要,丫丫要爸爸。”丫丫搂着沈晨北的脖子怎么也不撒手。
我无奈,李曼青给沈晨北倒的水已经凉了,我起身重新给倒了一杯,知道沈晨北倔,自尊心又强,只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听着水杯跟茶几发出的声音,他是能判断出水杯的具体。位置。
我抿了抿唇,声音有点艰涩地说:“你先把药吃了吧。”
沈晨北将目光落在水杯上,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嗯。”
这是几个月以来,他唯一平静的对我说了这么一个字,虽然没什么情绪,却也足以让我高兴。
沈晨北摸索着端起水杯,丫丫好奇的盯着沈晨北手心里的药:“爸爸生病了吗?”
丫丫也知道生病了才会吃药。
“嗯,爸爸也是踢被子才生病了,所以我的小公主以后不许踢被子了,不然吃药很苦的。”沈晨北将药扔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就着水将药一口吞下。
丫丫对药有恐惧,见沈晨北吞下了,赶紧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一颗糖剥给沈晨北,这是出门的时候我妈怕丫丫饿了,或者又哭闹给准备的。
“爸爸,吃一颗糖就不苦了。”
沈晨北吃着丫丫给的糖,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眼角湿润,他将丫丫紧紧抱在怀里,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他为其豁出命的女人,也就只有丫丫了。
丫丫知道沈晨北生病了,也不闹沈晨北了,安安分分地就坐在沈晨北的怀里,告诉沈晨北杨欢生了一个小弟。弟,但是小弟。弟好丑,她不喜欢,这话逗的沈晨北大笑。
李曼青很快做好了三个菜一个汤,我第一次见到眼睛看不见后的沈晨北吃饭,或许他已经开始习惯了,只是那比天高的自尊心要靠别人夹菜伺候,他受不了,也幸好有丫丫在,他才能控制一些情绪,李曼青对我说,若是平常,沈晨北怎么也要发脾气闹情绪。
丫丫有午睡习惯,等丫丫睡着了之后,我看向沈晨北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这话不是在征求沈晨北的意见,而是必须,命令,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冷冷的气氛。
沈晨北也知道这是必须的,没有推辞,让李曼青将他平常出去的木棍拿给他,这条路他每天走很多遍,靠着木棍,他完全可以自由,畅通无阻的行走。
他走在我前面,李曼青走到我身侧嘱咐道:“他这人死要面子,你的话待会可千万别说重了。”
“我有分寸。”捂着肚子出门,跟在沈晨北后面,后来我们又走到那片草地上,他杵着木棍站着没动,我走了过去,与他并肩站着,语气平静的问:“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
一直以为我没出声,他就不知道我,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知道更多,因为他说:“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站着我面前,李曼青扶着我经过你的身边,我就知道,你来了。”
第333章:傅宛如被人砍伤
沈晨北的话让我忍了许久的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这个男人。他一直知道。从头到尾。
他瞎的是眼睛,不是心。
试想有一天若我眼睛看不见了。傅容庭出现在我面前,他就算是不说话,不发出任何动作,我也知道是他,只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熟悉他的一切,气味。呼吸。
同理,我在沈晨北心里也是一样的。尽管我一直回避,也不能否认了。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让眼泪能回流一点,抹了抹眼角。我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眸光,悲戚地问:“所以你跟李曼青的那些互动,故作积极的话。只是为了做给我看的对吗?沈晨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我已经对不起你了,难道你连一个让我补偿,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吗?”
沈晨北紧紧地握着木棍。手背上鼓起一根根青筋。腮帮子紧绷着,他在紧张,闭了闭眼睛,他略带痛苦的语气说:“楼笙,你从来不欠我什么,这是我自愿的,以前我也说过,我的这条命不是我的,是我哥拿命换的,你是他最放不下的人,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保你无虞。”
“沈晨北,你记住,你不是晨南,不是你哥哥,你只是你,你的这条命也不是任何人的,它只是你自己的。”我被他的话气的拔高了音量。同时也因为他的用心而眼泪泛滥:“你以为打着晨南的幌子我就不欠你什么了吗?一样的,沈晨北,我这辈子最悔的是误会了晨南,更是恨了他这么多年,没去送他最后一程,你现在是想在这层悔恨上再加一层是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像以往一样,你依然是丫丫的父亲,依然是那个让我头疼的沈晨北,好不好?”
我没敢说让他给我机会补偿,那是他最不想要的,不然他也不会躲在这里来,我只想回到最初,可以随便嬉闹,生气了可以随便挤兑斗嘴,成为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沉默了一会儿,沉重地闭上双眼,随即慢慢地卸下脸上的冷戾,换上那个我最熟悉的沈晨北的样子,嘴角勾起最耀眼的笑:“好,我沈晨北将是你最好朋友,丫丫的父亲,那个跟你成天作对的沈晨北,对了,我还要做你这肚子里孩子的干爹,先预定了,我是大干爹,连成杰要排老二去,如果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就算是傅容庭,我也二话不说的揍他。”
我破涕为笑,看了眼沈晨北笑说:“好,都依你。”
午后的阳光很明媚,暖暖地洒在我们的身后,驱散了几个月笼罩在心上的阴霾。
我们没在外面太久,挺着大肚子很累,沈晨北问了一些关于傅容庭的情况,对于他我什么也没瞒,都告诉了他,沈晨北听后捏了捏拳头说:“傅容庭跟连成杰这两人藏的可真是深啊,这样的好事都不叫上我,欺负我眼瞎啊。”
我失笑道:“好了,有他们替你报仇不是很好吗?能同时让他们做事的机会可是很少,你应该偷着乐。”
沈晨北转念一想也觉得很对,就不跟他们俩计较了。
回到出租房,李曼青担忧的神色才放松下来,沈晨北许久没带着丫丫睡觉了,回到出租房就进了房间陪着丫丫午睡了。
李曼青看了眼进房间的沈晨北,凑过来问我:“真的没事了?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哪里是我说服,沈晨北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来了,这段时间他应该也想了不少,我最后的那句重话也不过是帮他想通了最后一步。
我笑了笑,故意说:“谁会去说他啊,像他这种倔脾气,只有骂才能将他骂醒。”
李曼青目瞪口呆,讶异道:“你骂他了?他都没有生气?没发脾气?搞半天这沈晨北是找骂啊。”
李曼青的话让忍俊不禁,连连点头说:“对,你理解的很到位,他就是找骂型的,你以后可以拿他多练练嘴。”
李曼青活动了一下手腕,盯着沈晨北进去的房门说:“那以后我可就不客气了,老娘这段时间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追他都快把老娘变成孙子了,这口气看来是时候出了。”
“你这话我十分赞同,这男人就是不能惯,你看傅容庭,我就是将他放养的,这男人是风筝,女人是线,拉紧了就断,松了就掉下来了,所以这度得把握好。”
跟李曼青讨论了半天怎么对付男人,说到最后我自己都犯困了,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等着丫丫睡醒了,看着出来这么久了想带她回去,这小丫头黏着沈晨北不想跟我回去了。
李曼青照顾沈晨北一人已经有点力不从心,再照顾丫丫,她肯定顾不过来,最后好说歹说,答应丫丫以后经常过来她才同意回去了。
眼看着我的预产期要到了,我又去了一趟梨园,傅容庭之前说过要陪着我去医院确定哪一天去医院剖腹,我一早就去了梨园,却等傅容庭到下午才出现,并且衣服带着血迹,我当时心惊地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上下检查他哪里伤了。
“这怎么回事?衣服上怎么会有血?”
傅容庭将带血的外套脱下来,又松了领带说:“这是傅宛如的血,她在昨晚凌晨的时候被人给砍了,身上一共被砍了十刀,命大,抢救了一晚上被救了回来。”
傅容庭淡淡的话语让我震惊不已:“被砍了十刀?谁做的?楚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