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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楼箫拖进了走廊,刚站定,连成杰迎面走了过来,我看了眼楼箫,她笑了笑,侧耳小声说:“姐,就当是帮个忙吧,只能以你的名义才能让成杰哥出来了。”
我是说怎么突然要跟着我来医院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连成杰走了过来,关心道:“还好吗?”
我勉强扯了一抹笑:“还好。”
简单问候之后,两人仿佛没话了,本来我们之间就没什么话,再夹着楼箫,这气氛有点尴尬,
楼箫松开我的胳膊,娇羞的喊了一声:“成杰哥。”
连成杰算是礼节性的温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眼天色,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等我拒绝,楼箫猛点头:“好啊,这样还省的我们去打车了。”
楼箫暗地里给我使眼色,我也只能答应让连成杰送,半路上连成杰提出一起去吃个饭,我拒绝了,看得出楼箫很想去,也就让他们俩去,还剩一截路的时候,我坚持下车说自己走走。
心里有事的时候很喜欢一个人走路,看着脚下无限延伸地路,仿佛没有尽头,心里的压抑也释放不少。
我低着头,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印在薄薄积雪上踩着走,忽然视线里多出了一双铮亮的皮鞋,我顿住了脚步,顺着那一双修长的腿目光上移,傅容庭里面穿着正装,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搭着一条灰色围巾,挺拔如松,面色如这雪一样冷然,出声的语气却跟他的表情不符:“天冷,回家吧。”
语气温柔,透着一丝怅然。
他伸手过来牵我,我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步,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尖:“傅容庭,这天地之大,何处是我家啊。”
我的家在那山沟里,我爸没了之后,那些亲戚邻里也不待见我们母女三人,那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不是家,更何况这北城,那冰冷的房子。
他沉默着没有答话,我抬眸,笑看着他:“傅容庭,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放了这躯壳?”
我想我的笑如这天气一样冷,他的眸子里映衬着我,几天了,他除了公司就是回来,竟然没有去看苏姗,真是意外,还想在我这上演深情?
当他将跟苏姗的回忆复制在我的身上时,我就该明白,就不该原谅了,这个男人没心。
“楼笙……”他紧抿着薄唇,淡淡地语气飘散在这雪花里,不急不缓,却字字烙在心口上:“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没了心,这躯壳我也要,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傅容庭的太太。”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估计以为我要被他这话打动吧,是,有那么一瞬,为这一句话心颤了颤,可再怎么,这也只是一句话,这样的话,我听的还少吗?
我嗤笑了一声,手抵着唇,哈出白气,环看了一眼四周,一片白茫茫地雪,入目苍凉:“我记得傅少曾说过,你只能丧偶,不能离婚是吗?”
傅容庭脸色一变,瞳孔一缩,凛冽的眼神盯着我,警告我:“楼笙,你别给我乱来。”
“傅少,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怕我寻死吗?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我笑了笑,将手揣回口袋里,绕过他继续朝前走,我的步子不快,依然是一个脚印印着一个脚印走,头微微低着,走着走着,那眼泪在眼眶里肆意,滴落在雪地里,消失不见。
身后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他一直跟随着我走,这条不长不短的人行道,我有一瞬希望它能再长一点,长的这一辈子都走不完。
门口保安看着我们连一前一后的进来,以为我们这是散步去了,笑道:“傅先生傅太太,你们感情可真是好,这大冬天的还出去散步。”
心仿佛被什么狠狠一刺,勉强扯了一抹笑朝保安笑了笑,说不出话,只能低着脑袋继续往前走。
我按了电梯,走了进去,看着电梯外面的他踏了一只脚进来,冷冷地道:“空间太狭窄了,我怕窒息。”
他的脚步顿住了,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子中冰凉一片,微微透着一丝无奈和沉痛。
他嘴角微微嗫喏着,却无可奈何,发不出一个音,只能将脚收了回去。
我抬手按下电梯,看着门一点一点合上,他依然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的疼惜和悲凉交织在一起,那晦暗如深的眸子仿佛掀起了巨浪。
我的目光也没躲避,直直的迎上,我想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他当时的眼神,一双冰眸中寒光点点,神情悲怆,挺拔的身形散发着落寞。
这辈子,他是不是都没有用过这眼神看过一个女人?
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手足无措。
他怆然的面孔一点点隐去,直至电梯完全合上,我揣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
傅容庭,什么时候,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电梯一直一直上,我的心,一直一直沉。
第157章:离开
腿微微一软,身子靠着冰凉的电梯壁才没能滑下。光可鉴人的电梯壁里映着我悲戚的神情。我垂下了头,手紧紧。紧紧地攥着,仿佛那能给我一点支撑的力量。
电梯开了,我定了心神,掏出钥匙开了门,直接回了卧室。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试图将自己的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想,慢慢地让自己睡过去。
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傅容庭适时将晚饭端了进来,看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捧着热气腾腾的鸡汤,想要让他滚出去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他将鸡汤放在床头,说:“趁热喝吧。炖了一个小时,我在里面加了补气血的药材,外面天冷。最近也别再出去了,年底了。养好了身子……”
“我不想听你说话,出去吧。”我将头搁在床头上靠着,闭上眼睛轻轻地打断他的话。
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我再三的拒绝与冷漠的语气。傅容庭终究是傅容庭。他忽然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语气森森:“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怒气喷薄在我的脸上,这样子的他让我忽然想到了当初的沈晨南,也是这样拽着我,这么充满怒意的盯着我,质问我。
我没有反抗,反而是笑着的:“我折磨了你吗?我一直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为一个野种你有什么好难受的?一个给你戴了绿帽子的女人,有什么能折磨到你的?”
他寒眸深邃,像是结冰的湖水,又带着怒火,那一刻,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要掐死我的心,反正我是闪过跟他同归于尽的念头。
他看了我许久,憋出了一句话:“楼笙,跟我好好过日子,孩子我们还会再有。”
我想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这次要是我再不识相,估计我俩就完了,这是他给我最后的机会,同样也是给他自己最后一次妥协。
我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太冷情,还是太多情了。
豪门里的弯弯道道,男人心里的那些算计,我都不知道。
心里悲痛到了极点,我舔了舔唇,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我将他的手掰开,冷冷地推开他:“傅容庭,回苏姗那去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别再逼我了,别恶心我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你,你让我恶心你知道吗,我那可怜的孩子,好端端地命就没了,痛的人只有我,你回头又抱着别人,你想要孩子,苏姗她给你生,你就别再来逼我了,我怕哪天我真的就从这阳台上跳了下去,你信吗?”
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压着,眸子里噙着一抹寒光盯着我,嘴角带着冷漠的笑,那表情也是淡漠到几乎冷漠,嗜血地说:“就算你死了,那也是我傅容庭的女人,这辈子你就别想我会放过你,当初你闯进我的生活里,闯进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定定地说:“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你还有心吗?”盯着他的心口我冷冷地笑了,笑的肆无忌惮:“傅容庭,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当年我会选择往下跳。”
他缓缓地松开了我,在床头站了好一会儿才出去,听着关门声,我全身没力气地倒在了床上,看着冒着热气飘着香气的鸡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我没动,那碗鸡汤也渐渐地凉去,这夜真静,夜深人静人们最喜欢想什么?
自然是那些痛苦的事,床单虽然换了,仿佛还能在上面看见血。
墙壁上挂着我们的照片,曾经我以为那宽实的后背只背了我一人,可现在才知道,我的存在是一个笑话。
缓缓闭上眼睛,我对自己说,楼笙,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该走了。
傅容庭每天回来,也暗中派了人看着,可这人怎么也百密一疏的时候,我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飘雪,给沈晨南打了电话,那边应该是在等着我的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醇厚的声音传来:“楼笙,你现在怎么样了?”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沈晨南明明可以打电话来,却一直没有动静,不来见我,可以理解为傅容庭的阻挡,但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那就是他心里的原因了。
他是不敢吧。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窗帘上的流苏,淡淡地说:“你很关心我吗?想知道我怎么样了,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是不敢吗?”
“楼笙……”
“沈少,你应该知道我打电话找你什么事,我也就不废话了,我要见丫丫。”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我在老房子里。”
“好。”
收了电话,我又在飘窗上坐了一会儿,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真是漂亮,傅容庭的眼光无疑是好的,钻石映着冬日暖阳,折射出光芒,闪闪的,亮亮的。
我缓缓地将戒指从手指里取出来,这才戴了多久,那无名指上已经有了痕迹,戒指外圈冰冷,内圈却是暖的,一直说着自己没心,可到底还是被傅容庭将心给捂热了,
从飘窗上下去,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去医院看我妈时让人草拟的离婚协议书,我不只是单纯的去看我妈,而是为了这张纸。
上面我已经签好了字,我将戒指放在上面,没有一丝犹豫,只是摸着手腕上的海洋之星,我犹豫了,这是傅容庭第一次亲自送我东西。
东西戴久了都是有感情的,可此刻看着这手链,甚是刺眼,这条手链怕也不是该给我的。
从手腕里取下,缓缓闭上眼睛,手链握在拳头里,却怎么也张不开手放下,心里挣扎了几秒,将手收了回来。
换了衣服,除了证件跟银行卡,我什么都没有带。
站在客厅里环看了一眼这住了两年多的房子,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里面却装满了我跟傅容庭的回忆,闭上眼睛,昔日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浮现。
那餐桌上,仿佛还坐着我跟傅容庭,两人吃着饺子配着红酒,他对我冷冷警告。
那沙发上,还有两人一起坐着看电视的身影。
他将一袋卫生间塞给我时的情景。
厨房里仿佛还能闻着那饭菜香,是他在做饭,他回头对我说厨房油烟味大,让我出去等着吃饭。
孩子第一次胎动,他蹲在脚边,手附在腹部上,脸上绽放着喜悦的神情。
一处处,每个角落,都是我们的影子。
心一阵抽痛,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回到现实,缓缓睁开眼时,一抹脸上,才惊觉又落了泪。
第158章:没有一句实话的沈晨南
擦了泪,吸了吸鼻子。转身拧开门准备离开。看着门口的傅宛如却顿住了脚步,她的手正举着。应该是要按门铃,她也没想我会将门打开,眼底划过错愕。
“你要出去?”
“你来干什么?”我看着她就想起那日她在后园里莫名其妙的话,垂在两边的手攥紧了。
“来看看你。”她笑了笑,一如既往。是幸灾乐祸的笑:“外面这么冷的天,你这刚没了孩子。出去也不怕落下病根。”
她的笑跟苏姗一眼让我觉得刺眼,她想越过我进屋。我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外面一扯,她可能没料到我会对她动手,有点措手不及,险些栽倒了。站稳就骂了我一声:“你疯了,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敢对我动手。”
“对。我是疯了。”我站在门槛上,目光森冷地盯着她:“傅宛如。我问你,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最后一句拔高了音量。她身子震了震。有点被我吓到了,为了掩饰她刚才的失态,冲我大吼:“楼笙,我看你没了孩子真是疯了,你的孩子死了关我什么事,医生都说了是意外,那就是天意,你怪我头上,我看你真是没地撒气了。”
“不关你事?傅宛如,你敢对天发誓,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紧逼她:“这世上,除了苏姗,你是第二个不想我孩子平安出世的人,你敢发誓吗?”
“神经病,我都说了你孩子死了跟我没关系,对,我是不希望你孩子平安生下来,但我傅宛如也不会心狠毒辣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