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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会下跪的。”强忍着不适,安辰吐出这么一句。
孙院长有心好好教育一番,又看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可怜,只好忿忿的指挥着小护士。
“你过去给安律师,弄点水润润嗓子!”
“不用,我……”
不等安辰说话,孙院长一记冷眼瞪过去,“她叫……小莉,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都有她来照顾你,不许拒绝,不然老孙我可是生气了!”
安辰,“……”
没法,他只好妥协,只是总感觉戴口罩的小莉,那双眼仿佛在哪里见过。
却是小莉在拿棉棒沾完之后,沙哑着声音说道,“这位先生,请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老公爱吃醋,我不想引起过多的误会,请自重!”话落,她避嫌似的丢了棉棒,又抱着病例,一副随时离开又躲得远远的样子,弄得安辰感觉自己像是个色狼。
“抱歉!”安辰苦笑的说道。
小莉不接话,孙院长一看这样的情况,握拳咳嗽了两声。
他问,“对了,安辰,刚好刀伤住院,要不是一起再看看胃?”
对于这个问题,对于他的这个病,在之前见面时,安辰就叮嘱过孙院长保密,却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样随口说出来。
他回答的有冷,“不用!”
不等孙院长说话,这时那名叫小莉的护士插了句嘴,“有病不看,想死的话,那刀伤就没来医院啊!”
安辰一怔,“……”这护士未免太无法无天了吧!
却是孙院长,呵斥道,“小莉,道歉!”
“如果是胃部的话,我想溃疡应该占多数,这种病本身就是多发、慢性,总是容易反复发作,既然病人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去照顾这么一位想死并且找死的人?”话落,小莉冷冷的撇了一眼,转身甩门离开。
那怒气跋扈的样子堪比……堪比一侧的院长。
安辰又是一怔,“孙院长,她受刺激了?怎么回事?”
“医者父母心!”孙院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她!”
……………系杂木才。
vip病房之外的走廊。
孙院长出了门,入眼就看到靠墙而立的小护士,他走过去,“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切!去就去,谁怕谁啊!
那名叫小莉的护士,抽了抽嘴角,因为右腿的伤还没怎么痊愈,所以行走起来还有点坡脚,也就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孙院长身后。
进了办公室,她开口的第一句是,“谢谢您,孙院长。”
“米莉啊,我知道你是担心他,为他的病情着急,但是你刚刚说话的口气和方式不对!”对于刚才在病房里的那些话,孙院长表示很生气,他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真心对他的情况下,昨天晚上我就不会联系你,更加不会同意让你假扮护士!”
“……我,我知道错了。”摘下口罩的米莉,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却是她的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安辰, 当她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孙院长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只知道不顾一切的赶来,怔怔的守在抢救室门外,由深夜到黎明,他终于脱离危险,可是万万没想到,天亮之后,前来调查的警员,竟会说和张有才有关。
那一刻,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片刻沉默后,米莉咬唇,“我去和他道歉!”
第280章 她惨了。()
“等等!”
在出门前,孙院长又叫住了米莉。
午后的阳光有一半是打在他白衣大褂的背部,看起来就像个慈祥的圣诞老人。
“米莉啊,安辰……”孙院长犹豫了下,正想着该不该以实相告。却是米莉抢先了一步,“孙院长。别看我瘦,我可是满满的都能量哦!”
那言下之意,有话就说咯。
对这种向上的生活方式,孙院长自是欣赏的,也就不再犹豫。
他道,“上次你走之后,我联系过安辰,和他私下见过。当然虽然他没怎么说,但行医这么多年,望闻问切还是多少懂一些,回来之后我就托朋友查过他的资料,前年的七月份,他在附属医院做过治疗,在3…5年内有近半的病人再复发,所以,你劝劝他,不要再让他倔下去!”
米莉咬唇顿了顿。“我只能尽力。”
尽力劝他,尽力走进他的生活,尽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人的一生。在短暂而又漫长的岁月里,有太多太多的七情六欲,却是米莉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在冷不丁的情况下,就知道并不得不接受晴天霹雳般的现实。
就像昨夜,明明前一刻,她还睡意正浓的在病床上躺着,可下一刻,她却醒意全无的忐忑而又不安,度日如年的煎熬着。
所以,不管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现实总是这么真切和残忍的存在着。
她笑笑,又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孙院长,谢谢您。”呈90度的弯腰里,尽是她对面前这位老专家的真诚。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画面,孙院长却是润了眼框。
模糊的记忆里,是安老太太依稀不清的容颜,他对着米莉摆了摆手,“去吧!”话落,他转了个身,金属边框的眼镜下,是不知名的液体。
米莉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在走出办公室前再度戴上口罩,扶正头顶的护士帽,这才乘电梯回到住院区,停在他的病房前,透过狭小的玻璃窗,里头的人仿佛睡着了。
吱呀!
尽管米莉放轻动作,房门还是发出一丝丝轻响。
鼻腔里缠绕的消毒水味,在这段住院期间仿佛越来越熟悉,隐约间还透着点点的亲切,像那年在酒吧里初见他时的情况。
灯红酒绿,她就很想很想和他打个招呼。
彼时,他一双温润的眸子因为眼帘包裹,只剩下略有些深陷的眼框了,逆光里那就本棱角分明的线条,此刻显得越加消瘦,面色因为刚动过手术的原因,有些些苍白,嘴角的颜色有些浅,有些干,嘴唇却不是松散的。
不记得在那本书里看到过,有种极其固执的人,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嘴线总是紧抿着,因为长期保持这个动作,所以唇边会有着极淡的皱纹!
就像此刻的他。
当真是紧抿着,当真半点松散都不会有,当真是固执冷情至极点。
米莉就这样瞧着,看着,一时忘记时间是什么,直到那紧闭的眼帘突然睁开,她一怔,很快调整自己,和安辰打着招呼,“嗨~”
呵。
安辰抿心自笑,难怪之前觉着她的眼睛很熟悉。
难怪一个小小的护士,竟敢和院长叫板,没想到居然是她。
却是米莉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暴露了,故意压着嗓音,“醒了?有什么需要吗?”
冷冷淡淡的话气,完全与之前的她,是不同的类型,再加上肥大的口罩,他一定不会认出自己,她在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
所以,在察觉安辰视线的逗留时,又道,“这位先生,请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姓安。”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说。
米莉点点头,“安先生,我有老公。”她又重复之前的问题。
安辰笑,“你老公谁呢?”
“说了你也不认识。”顿了顿,米莉为转移话题,从兜里掏了温度计出来,“测量下体温!”
安辰看了眼,冷哼道,“水银温度计?告诉孙院长硬件该更新了,什么年代了,还拿水银温度计。”
这仿佛是自他醒来以后,一口气说过的最多的话,明明口气不怎么好,明明还带冷嘲热讽的,却是听在米莉心里比得上任何一种乐器,堪比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音色低沉,绵长,诱人。
她禁不住低低一笑,“真好。”安辰,能醒来,能听你这样嘴毒的挑剔着,听看着你此刻不屑的表情,真好,能陪着,真好。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想想笑而已!”
“你笑什么?!!”安辰仍是固执的坚持着。
恐怕不说个所以然,算是不会罢休了,没法,米莉只好妥协了。
她说,“一只眼被打肿,嘴角也歪了,还被捅了一刀,真不像个男人!”其实她很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和张有才有关。
他是去找张有才算账了?
然后寡不敌众,光荣的负伤回来了?
对她的问题,他自是没时间回答,只因为有人敲门来了。
进门后,王峰先是看了看安辰,这才对护士说,“我想和他谈谈。”
米莉不知道张有才和王峰的愿意,却是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也就放下温度计,交待了声转身离开。
王峰背对着房门,虽然看不见小护士的表情,但安辰的视线却一直追随着,他倒是看在眼里,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说,“感觉不错?”
“……还好。”
也不管王峰指的是米莉,还是安辰回的提指身体,总之又是一片安静。
片刻沉默里,王峰道,“张有才还在里面,恐怕一时半会,都不可能出来了。”
安辰挑眉,“想什么,干脆点。”
“你是故意的。”看着安辰受伤的腹部,王峰用肯定的语句,“安辰,你不止冷,对自己也够狠!”
安辰却是一笑,“我提醒过你不是吗?”系东肝才。
“一定要这样吗?安辰,依张有才目前的形式,如果再没有有利的证据,他会判3…10年! ”
“错!如果单一的故意伤人,根据情节的确是这些年限,但前提是,他私闯民宅、蓄意恐吓、故意伤害老幼以及强…奸未遂和过失伤人,也就是米莉命大,也就是我命硬,不然中间要是哪个环节错了,你说还会3…10年?”他的那一句恭喜,并不是凭白无故!
原本想要试图求情的王峰,当下算是明白了,安辰这是想致他于死地。
认识的人,常说安律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这一刻,王峰极度的不赞同,他深深吸了口气,“要怪,就怪我吧,安辰!”
“你又知道多少?”安辰眯眼,神情里有些淡漠。
王峰低头,“对于张有才,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罪有应得,但至少罪不至死吧!如果这样都要被判处死罪,那么,那些真正的十恶不赦的人,是不是该偷笑了?安辰,你本身就是律师,许多事根本不用我说,你一定早就明白的。”
“王峰,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做律师的人,都会慈悲,都不会钻空!”
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话语里,却是不容质疑,与其说王峰想要替张有才求情,至不如说他是在为自己开脱,想了想又无从开口,最后竟哽咽,“我承认有的时候我心眼很小,在得知和向胜贤的关系,在想到母亲的不幸时,很伤心,特别的妒忌向阳,所以也想拥有一起属于向家人该有的东西!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也很狭隘,得不到便成仇,所以我挑明了和向阳赌一局。
虽然我是睚眦必报,但不是不择手段。
或许那天,我那样的做法,在你们看来是混蛋,但我不阴险!
如果我要报复谁,那一定是报复在明处,绝对不会玩阴的,安辰,你明不明白!”
一口气,道出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似委屈又或是宣誓,总之王峰有些激动了,以至在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尖尖的。
安辰笑笑,“你良心难安了?觉着对不起他?觉着想要说明张有才不是你安排的?
王峰!对于张有才,我自始至终就没明确的表达过是你指使的,但他是却你逼迫的,所以有那样的结果,那是咎由自取!“
王峰,“……”
从来都是知道做律师的个个口才了得,却是这刻才真正体会到哑然的苦楚!
彼时,他在来得路上,所理好的思绪仿佛被彻底的打乱了,那一句‘不知者不罪’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最后王峰重重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小云那里归根结底的,你都要道歉的。”
一想到来之前,小云那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便烦躁得不行。
只是他这个前来问罪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到了身处下风的地步,又是一声叹息里,是安辰 撑着身子,靠着床头。
他道,“不是没给过机会,第一次在米莉住院后,可以为他找各种理由开脱,那么第二次呢,孩子和老人受伤住院后,他又去了哪?
王峰,我安辰向来不会给人第三次机会,这两次中间,那怕有人戴着虚情假意过来看看,看看她们是生是死,可是你告诉我,是谁?
谁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