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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答辩会上彭远征近乎完美的jīng彩表现,也传遍了机关上下。或许彭远征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他因此成为市级机关里知名度最高的人之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宣传部来了一个京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很是厉害了得。
成熟老练,做事缜密,不太像是20多岁的年轻人。
因为这一次的竞争上岗,要在chūn节前尘埃落定。所以组织人事科的人工作效率也很高,在答辩成绩公布的第二天,就进入了mín zhǔ测评程序。
mín zhǔ测评,彭远征这三位申报者就不能参与了。由组织人事科的人cāo作,无非是将测评表下发到各个科室和部门,由群众进行评议打分,然后汇总起来就是各人的得分结果。
当然,要由纪检监察部门的人全程监督,避免暗箱cāo作。
mín zhǔ测评的结果当天下午就出来了。
下午,出去打探消息的马自有些郁闷地回到科里,压低声音道,“情况不太好啊,你的成绩似乎比那两人低一些,虽然低不多,但还是低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马自忿忿不平起来。
“呵呵,低就低吧,也没有啥。”彭远征眉梢一挑,笑了起来。
mín zhǔ测评的成绩,诸葛逅89分,谢小容89分,彭远征85分。诸葛逅和谢小容再次打平,而彭远征竟然落后4分,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差距了。
其实这个成绩早就在彭远征的意料之中。
他在宣传部工作的时间还短,虽然他在部里的人缘很好,但终归还是新人。说实话,他的能力再强、表现再突出和抢眼,但作为一个新人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被提拔为副科级,还有可能再次“跳级”成为正科级,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和不满。
尤其是一些熬了很多年的科级干部,乃至一些提不起来的大头兵,心里肯定会有情绪。
而放在整个机关的层面上来看,对于新人的某种打压心态也是无形和群体xìng的,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排斥新人冒得太快。所以在打分的时候,不少人都有意地给彭远征划了低分。
彭远征前世在机关上熬了二十年,对这些机关门道洞若观火,所以早有思想准备,知道自己会在这一轮落后下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最难衡量和掌握的就是世态人心。
mín zhǔ测评见人心。这与彭远征的表现无关,与他的能力无关,更与他的人缘无关。他的mín zhǔ测评得分比诸葛逅低,不代表他的群众基础比诸葛逅差。
但低就是低了。mín zhǔ测评的成绩公布以后,形势立即急转直下,彭远征隐隐已被淘汰了。
下班的时候,彭远征走在走廊上,不少人见了他都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两声,道几声可惜。其实就是这些人,为彭远征打了低分。
彭远征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有出来,暂时的落后并不意味着结果的尘埃落定,还早呢,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第二天上午,就传出了诸葛逅即将上位的小道消息。
彭远征走进办公室,见诸葛逅面带微笑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口中还哼着小曲,不由暗暗摇头。这人还是太沉不住气,部里的小道消息,八成是他自己泄露出来的。当然,或许他也是有意为之,引导一下部里的舆论。
但只要正式任命还没有下达,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出现变数。在干部提拔的事情上,这种先例比比皆是。
竞岗固然是竞岗,但科里rì常的工作还是要干。
因为市委东方书记下午有个活动,新闻科要配合媒体抓好宣传报道,要随行参加活动。本来事先分管领导钱部长定的是彭远征去,可诸葛逅为了表现自己,为自己的上位加码,就主动请缨,钱刚也就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王娜,你跟我一起去参加活动,小马你跟三家媒体联系一下,要求他们各自派记者前往——下午两点,在市委大院集合,我们乘坐一辆车跟着领导的车。另外告诉他们,这是市委东方书记出席的活动,规格很高,他们一定要高度重视起来。”诸葛逅随意安排着工作。虽然还没有上任,但科长的派头早已十足了。
马自淡淡哦了一声,就开始抓起电话给媒体打电话。
而王娜则冷冷瞥了诸葛逅一眼,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是内勤,向来不参加对外的活动。”
“你怎么回事?科里的活动你不参加?工作不干了?什么内勤外勤的,哪能分那么清楚!”诸葛逅皱了皱眉,压着火气耐着xìng子低低道。
“工作不分清楚,那还要岗位职责干什么?我还想干科长的事儿呢?能行吗?”王娜嗤笑一声,“我可不像有些人,喜欢充大头。我只要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对得住这份工资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想当科长、处长啥的,小老百姓一个,觉悟就是这么低,你看着办吧!”
真是一个滚刀肉,软硬不吃的小sāo货。诸葛逅见王娜一点面子也不给,公开跟他唱反调,心里把王娜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恨不能扑上去咬王娜一口,将这小娘皮狠狠地压在身底下蹂躏一番。
但诸葛逅是不敢跟王娜吵开的。王娜根本不管不顾,拿他这个副科长和即将走马上任的科长不当干部,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诸葛逅根本就拿她没有办法。更何况,他对王娜有份觊觎的心思,天然是底气不足的。
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了。
诸葛逅恼火地跺了跺脚,愤怒地转身而去,既然王娜不肯配合,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但走了两步,他又调回头来望着马自冷冷道,“小马,你打完电话,跟我一块去!”
诸葛逅拂袖而去。
…………下午的活动是刚成立的高新区引进来的一个工业项目的签约仪式,石化乙烯项目,投资一个多亿,算是东方岩入主新安市以来最大的一个经济工程,所以东方岩很重视。
领导一重视,活动的规格就高。这是必然的。
东方岩和市长周光力同时出席,市委秘书长陈言兮,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萧军,还有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孟强,分管高新区和金融的卫副市长。同时还有市委、市zhèng fǔ、市人大、市政协四大班子的部分领导成员,市直机关十多个部门的一把手。
这样高规格的活动,媒体的深度参与自不待言。电视台去现场录像,《新安rì报》、《新安晚报》和新安人民广播电台,都派出了由文字记者、摄影摄像记者和分管副总编组成的采访小组,在市委宣传部新闻科的协调下,提前进入了活动现场。
活动结束后,诸葛逅亲自坐镇新安rì报总编室,盯着记者写稿子。而所有媒体明天要刊发的稿件,都由他亲自审定,完了之后报市委办公厅,由陈秘书长亲自审。诸葛逅当然不敢怠慢,严格把关,认真审稿,哪怕是陈秘书长审阅通过的稿子,他都又看了又看,生怕会出任何问题。
按说这样认真和严格程序,又有多重审阅,不该出现问题了。但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新安rì报见报的稿子中,居然还是出现了一个小“纰漏”——稿子中,把投资商江北石化公司总经理的名字弄出了个错别字。江北石化公司总经理叫曹徽,但见报的稿子上成了“曹微”。
从采写稿件的记者、到新闻部主任、报社值班副总编,再到诸葛逅和市委秘书长陈言兮,都没有看出来,就这样见报了。见报后也没有人发现,偏偏市委书记东方岩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江北石化公司是超大型国有部属企业,正厅级单位,其总经理就是正厅级干部。在正式见报的新闻报道中把重要投资方领导的名字搞错,这就是相当严重的新闻事故了。东方岩勃然大怒,立即打电话给宣传部长郑善山,要求一查到底追究责任。
责任其实很好追究,也没有什么好查的。写稿的记者当然是第一责任人,然后是新闻部主任、值班总编乃至校稿工,最后是诸葛逅。至于市委秘书长陈言兮,领导是不可能为这种小事承担责任的,况且领导只负责审核大方向有无错误,不可能连错别字都给你管。
099章 彭远征的礼物
099章彭远征的礼物彭远征回到车跟前,上了车,轻轻道,“师傅,改道吧,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通不了车,我们还是绕过去走吧。”
“好嘞,就是要晚回去几个小时,可能要凌晨三四点钟才能到达京城。”司机笑笑。
“嗯,晚点就晚点吧,如果不绕道,干等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彭远征点点头。现在正是过年前夕,又是晚上,他早就看出了,等地方zhèng fǔ和jǐng方的人赶过来,再处理完疏散好公路,最起码要等几个小时。与其这样干等着,还不如改道从另外一个县绕一圈回去。
司机发动起车,往后倒了几米,然后从两辆车的空挡里插过去,转上了另外一条乡镇公路。绕行这一圈,要多跑一百多公里,而且路况也不太好,晚上行驶更是缓慢,司机也不敢开快了。
为了避免司机夜间开车打瞌睡,彭远征就有意无意地跟司机聊了起来。
两人这一辆越野车在夜幕中缓慢行进,在接近凌晨时分才绕回到了主干道上。
京城,冯家。
这一次过年,冯家全家都集中在冯伯涛家过年。因为知道彭远征半夜要回来,冯伯涛夫妻和冯倩茹也都没有睡,陪着孟霖等候。可等来等去,彭远征还是没有到,打传呼也没有回复,不由都焦急起来。
大过年的,路上情况不明,又是夜间,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孟霖心里焦急,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冯家其他人的情绪。
“爸爸,会不会车坏到半路上了?”冯倩茹轻轻道。
“不应该呀,部队上的车,车况应该很好,你三叔说这个司机经验也很丰富,七八年的驾龄了。”冯伯涛沉吟了一下,向孟霖笑道,“弟妹,我估摸着是路上堵车,明天就过年了,返乡的客流肯定很大,堵车是常有的事情。现在都半夜了,我们先去睡一会,估计最迟早晨远征也就到了。如果早晨还不到,我就再派辆车去接接。”
宋予珍也笑道,“是啊,孟霖,你放心吧,远征不会有事的。走,现在休息一会,明天是除夕,我们还要忙年呢。”
孟霖勉强笑了笑,点点头。她其实担心得根本无法成眠,但她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睡,冯伯涛一家人肯定也要陪着自己。因为自己母子,让人家一夜不睡觉,她也过意不去。
于是孟霖就被用轮椅推去休息,宋予珍和冯倩茹母女也就睡了。孟霖的腿部骨折,大体痊愈,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想完全恢复,还是需要时间的,暂时还不能起立行走。
冯伯涛抽了根烟,沉吟了片刻,也就去洗澡休息。
凌晨四点,越野车终于驶进了京城的地界。进了京城,这个时候路上车辆稀少,司机就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就抵达冯伯涛家所在的部级机关生活区。可到了门口,彭远征才蓦然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没有冯家人的接引,他是进不去这个jǐng卫森严的小家属院的。他透过车窗向黑漆漆的jǐng卫室扫了一眼,虽然是凌晨,但jǐng卫室对面哨台上执勤的士兵依旧身材笔直,目视前方jīng神抖擞。
彭远征想了想,向司机笑笑,“师傅,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看来是进不去了。这样吧,我就在这里等等,反正天也快亮了,你回去吧。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其实彭远征在jǐng卫室给冯家打个电话也成,但这么晚了,恐怕冯家众人都在熟睡之中,他不想把长辈们都惊扰起来。
司机想了想,笑道,“彭科长,天这么冷,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这样吧,你跟我回部队营区休息会,喝点热水,等天亮了,我再开车送你回来如何?”
彭远征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到这个时候,彭远征才知道,这辆车和这个司机隶属于冯伯林所在集团军的驻京办。军队上的驻京办与地方zhèng fǔ的驻京办有些类似,不过规模更大,也有编制,还兼具兵站的功能。集团军里的人来京里办事,一般都会免费住在驻京办。而因为集团军的班子领导的家基本上都在京城,所以这个驻京办还有为领导服务的部分功能。
这是一座四层的小白楼,门口悬挂着某某某部队驻京办事处的牌子,还有两个士兵守卫。内部的车辆,自然是畅通无阻,彭远征跟着司机停下车进了小楼,去了司机的宿舍。
司机是一个志愿兵,比普通士兵待遇好多了,他一个人住一个单间,房间内有电视和电话,还有d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