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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太镇定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一半是靠我撑着的话,我真要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他这样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己是不会任人扶着走吧,注是现在他也做出一副没事样,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了吗?
“非毒,何来解药。”他顿了顿后,淡淡的道。
好像中了岚渊的那个人不是他般。
“在公,我是你的臣子,在私我是你的儿子,那么父皇,可以请你多相信我一点吗?”扶着他朝外走,我忍不住问道。
虽然我从未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但,就名义上来说,他是我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他和我怎么想,将对方当成什么,我们就是父子。
何意?
我知道他一定想这么问,因为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这里没外人,你可以尽量靠在我身上。”他沉默,用着一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你可以到了外面再靠自己走。”我忍不住再加了一句。
“………………”他沉默一会后,抬起手搭在我的肩上,算是默许了我刚才的提议。
我也不再说话,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扶着肩上的手,让他半靠在我身上可以省些力气一会自己走。
不论何时都不可以显示出狼狈甚至弱势的一面,这,就是帝王的悲哀。
遇到了秋丞修后,我才知道那些亡国之君为什么在死前也要做到‘有尊严的死去’——可悲可笑!可是我却没办法去嘲笑他……
第二十五章
“诶,我扶你。”
刚走出遗梦园,一边的太监总管,我记得繁霜好像说过他叫刘睦正要迎上来,见他连站稳都成问题,我伸出手扶住刚推开我的秋丞修。
他转过头来,用那双我不敢直视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握住了我伸出去扶他的手。
“陛下。”刘睦捧着披风上前恭敬的唤了声。
秋丞修轻点了下头,刘睦才抖开披风绕到他身后给他披上,然后本份的退到我们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朝等着外面的繁露和繁霜使了个眼色,我不着痕迹的失着秋丞修朝他的寝宫——凛秋宫的方向走去,他们两人会意的跟了上来。
“在外面候着,凡知晓今夜之事的都不许离开。”花了好长时间才回到历代君主居住的凛秋宫,我对跟上来的人吩咐了句便关上了寝宫的门。
“是!”听到门人传来众人的齐应,我朝龙床上的秋丞修走去。
“你怎么样?”见他浑身都在冒虚汗,我问道,有点慌神——这种情况要做些什么?
糟了!伤口还没处理!
不等秋丞修说话,我又朝门口奔去,“繁露,回去拿伤药,然后去太医院说我练功不甚……算了,先把药拿来吧。”正要她以我受伤为名让太医开几副药,但一想又不对,这时候受伤太巧了,只会让有心人爬到把柄。
心底却有另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既然没抓住刺客,封锁消息有用吗?”走回床边,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秋丞修,我问道。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
“你想引蛇出洞?”在下一刻又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他轻点了下头,我不禁撇撇嘴以示自己的无语。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设计人!这些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朕明日不醒,便由你代政,全权处理。”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他该死的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的这么轻松随意!
“你在交待遗言吗,父皇大人?接下来是不是该说‘朕若不醒便由你继位,凛风国交由你了’!?”弯下逼近那明明快受不了却还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的秋丞修,问,恼怒非常!
本大爷凭什么要接他的烂摊子!?
“算是。”他看我一眼后,点头。
“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江山!?”我眯起眼盯着他,没好气的问。
我若不高兴,毁了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也是可以的!
“那么,说其他吧。”他沉默了一会,迎上我的眼睛,沉沉的说道。
我一怔,下意识的就想后退。
“怎么,朕随你意不谈这,你又在逃什么?”他似乎早猜到我会怎么做似的,一手抓住我的手,逼迫般质问着我。
“我没有!”我几乎是用吼的回他,想挣脱他的手却因他那深沉的盯视而僵住。
“你在怕。”相较于我的激动,他却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让我咬牙切齿!
“我说了,我、没、有!”索性上前靠去,瞪着那双我从不愿正视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以前是讨厌他的眼神在提醒我是个冒牌儿子才一直不愿意去自找没趣,可那不代表我怕了他!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是人!?
“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看着那双离的极近的眼。
妈的!我最近在走桃花运吗!?
唇被覆上,我没好气的想,却在下一刻泄了气。
真是他……
虽然早就猜到甚至肯定了,现在我还是呆在原地了,任由他在我嘴里翻腾连推开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虽然没自己体验过,但是,我们现在的举动无疑是情人间才会有的亲呢,他,做为我的‘父亲’对我做出这种举动算什么,答案已经一目了然了。
为什么,非得把我逼到绝境才肯罢休吗?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在怕什么,又想逃避什么,云儿。”他低低的叹息在我听来好远,有些不真切。
“我……”看着那双深如寒潭让人轻易便能被吸噬进去的眼,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自己也想知道,我在怕些什么?
“因为我们是父子?”他得不到我的回答,迳自猜道。
我木然摇头。
既然他和我从来没将彼此当做‘父子’来看,这个借口便不成立。
“因为你我皆是男子?”他犹豫了会,再问。
我再摇头。
我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女人,更不会在意性别之说了。前世是女人,如果再和个女人在一起,感觉在搞GL,但我现在是男人,如果和男人在一起,就是BL,既然选哪个对我来说都正常又不正常,我还是比较偏向BL的,反正我对女人不来电。
“既然你不说,便由我先开口。”他再度沉默了会,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抓住我想要离开的手,“我让你来见我,你却迟迟不出现,我想,逼太急无益便推后些时日再说无妨,你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一时受到的冲击太大,我居然在他眼中看到几分痛苦与愤恨。“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云?”他伸手抚上我的脸,语调低缓的问我。
原来弯腰站在床边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跌坐在了地上。
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们维持着那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不干涉我,我不会为你的存在感到在意。
“我已无时间再等你十年。”仿佛看透我在想什么,他突然笑了,这么告诉我。
“秋丞修!”抓住他下滑的手,我惊呼出声。
进入第三阶段了!?那他不是……
“你醒过来,我会回答你。”盯着他渐渐失去焦聚的眼,我对他说道。
“同情,还是安慰?”他失笑的问着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威胁!别逼我失去耐心,不然你的江山就会给我毁了,包括……我和你!”我看着他好像沉睡的脸说到,现在心里异常冷静,好像刚才的烦燥全是假的般。
将头顺势搭在床沿上,我趴在那看着秋丞修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心底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孤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猛的抬起头,转向门外,我惊讶的问,繁露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进来。”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后还是垂下了眼回道。
“你先帮他上药。”我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一边对她说道,“我去处理外面。”然后便朝门外走去。
有什么一会再说,当下要做的是善后。
既然你将大权交给我,在你醒前、我耐性消失前,我会为你守着的。
“知道。”繁露点头回道,拿着药和纱布朝秋丞修走去。
“刘睦。”到了外殿,我叫过秋丞修的贴身太监总管。
“殿下有何吩咐。”他恭敬上前应道。
“我可以信你吗?”看着刘睦,我许久才缓声问道,刻意让人听不清情绪的漠测。
他如我所料的一怔,“奴才定全心侍候殿下!”然后咚的一声朝我跪下来表明心迹。
“让今晚当职的所有侍卫宫女进来。”我点头,在桌子边坐了下来,而后吩咐道。
“是。”刘睦应一声,向宫外走去。
“全都到了吗?”看一眼跪在殿前的几十个人,我问着刘睦。
“回殿下,除去遗梦园梦妃娘娘那四名宫娥,其余全在这。”刘睦在一边回道。
我倒忘了还有个梦妃。
“好。”满意点头,而后站了起来,“你们都是父皇的心腹亲信,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现在有两条路任你们选。一,不可将消息走漏半点,在父皇康复前一切听命于我;二……”在他们面前绕了一圈,我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死。”顿了顿一,将最后一个字咬的极重。
他们会选哪条路我一清二楚,但,我要的是绝对的守密,这个威胁一定得要,也算是在为自己竖威。
“谨听太子吩咐!”他们全都脸色一变,又恢复原来的严谨模样,齐声应道,皆是一副忠诚不二的表情。
“很好!”目的达到,我点头,“现在起,凛秋宫由你们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记住,这任何人包括各宫妃子皇子甚至王爷!有何问题全由本太子承担。”首先要做的是不让人靠近这里,而且,要制造假像——皇上不但中镖且醒不过来,而我这太子责在不自量力的想要为其掩盖粉饰太平。
“卑职等领命!”那些侍卫们齐应道。
“遗梦园那几名宫娥,你们知道该怎以做。”点点头,我说道。
“卑职明白。”李统领立刻会意的应道。
“你们退下。”挥挥手,我吩咐道。有些话不须要说明白,那几人虽然无辜,但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到于你们,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俯视着跪在眼前的四名宫娥,我问道。
“奴婢明白。”他们中一个看起来身份要高一些的女人回道。
“下去吧,父皇就靠你们照顾了。”我点头道。
“奴婢定尽心而为,奴婢告退。”他们行了礼后便退着出了殿门。
“刘睦,这几日无须早朝,由本太子代政,你去准备吧,借口吊你编。”揉揉发疼的额头,我对一边的刘睦吩咐道。
既然他能跟在秋丞修身边,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他好了,我实在不懂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奴才知道。”刘睦回道,便知趣的退下去了。
“繁霜,你对岚渊知道多少?”等人都退出去了,我才转向站在我身后的繁霜,问道。
几年前我便让他们注意外面的动静,生活上的、江湖上的,为的是以后出宫可以更快的溶入生活,也悄悄在民间有了自己的产业,还认识了谭宜勉,两人和伙开了几家店,我投资,他管理。
我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就算离了皇宫也可以生活无忧,本来也打算在这两年离开的,只是有些事没处理好,才没施行,早知道我是不是该不管那么多偷偷溜走呢?也不至于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岚渊,如其名般,中药者会隐入迷雾的深渊中,其实不过是面对自己隐藏不愿面对的阴暗与恐惧中,若能摆脱过去便可醒来,若不能,与活死人无异。”繁霜想了想后回答我。
原来……等于是回到了过去想要逃避的阴暗面。
但,那样的男人,会有什么无法面对的阴暗面吗?有点难以想像。
“有什么办法能让中了岚渊的人醒过来吗?”转头看着繁霜,我抱着一线希望的问。
不论我和秋丞修将来如何,现在他不能有事!
“制此药者便是为了让所爱之人能屏弃心底的魔障抛开过往,如若不行便任他在梦中得到安慰,因此并未制解药。”繁霜犹豫了会回道,看着我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你说,他会醒吗?”看透繁霜想说什么,我直接给了他答案。
那样的男人,会有他战胜不了的阴暗吗?
繁霜如我所料的变了脸色,最后还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