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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星!无星!无……你的脸……怎么……
我的脸?毁了。我自己动的手。
听到他们的抽气声,我不以为然。我不需要那张只会带给我耻辱的脸——因为它,我被‘后母’折磨着,她甚至……
只有萧无星,再也没有轩辕欣了。
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我再醒过来后,我还是到了医院,他们却没有通知我的‘家人’,只有繁露哭红了眼扑上来说:无星以后是我家的哦,一直都是。还有,她的笑容。
脸上的几道疤因为太深消不掉,最后整了容,成了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属于我萧无星的脸,也开始了我的新生活,真正的成为了萧家的一份子。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当我出院后便和‘轩辕’这个姓脱离了关系,自此再没有人提醒‘轩辕欣’这个人。
我,做为萧无星,一个平凡人重生了。
这是……封忆楼。
自黑暗中睁眼,入眼的是微弱烛火下陌生又熟悉的摆设——我在封忆楼的房间。从床上坐起来,顿时被一阵暗眩感袭来,又无力的倒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抬手将眼睛遮住,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我无力的闭上眼睛。
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明明都被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为什么不之么清析的让我重温一遍‘有趣’的童年呢,嫌我现在还不够烦吗?
只有萧无星……吗?
呵,我现在连萧无星都不是了,老天对我还真是不薄啊,让我‘重生’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管我愿不愿意!!!
第三十章
“无云,你醒了?觉得怎么样?”房门被打开,没等我睁眼,谭宜勉略带欣喜的声音便从一旁响起了。
“我睡了多久?”等那阵晕眩退下,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现会他的询问,反问道。
看着那已经烧掉大半的腊烛,我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我睡了不少时间,这只腊烛都快烧完了。
“不是睡了多久,是昏了多少!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才病倒吗?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谭宜勉一听我的话顿时沉下了脸,那平时被温润笑容掩去的威慑气势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在昏迷,我得接下他的责任。”掀开被子下床,我淡淡的解释,就像在叙述一样与己无关的事般漠然。
“无云?”谭宜勉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担忧。
“我没事,只不过想起一些讨厌的事罢了。”对上那双溢满关切的眼,我淡淡的说道。
非常,讨厌的事。
“无云,你并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啊。”拦住正要开门的我,谭宜勉皱眉道,带着不认同及关切。
“几百年前的事,说出来也没用。”都是上一世的事了,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懂你们,我们明明没半点关系不是吗?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繁露是,寻隐是,谭宜勉是,甚至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这样,总是时不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全天下最脆弱的人一样,如果不护着就会碎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无能的须要人来护着了?
“什么叫‘没半点关系’?我们是朋友,是和伙人不是吗?关系大了!”谭宜勉突然伸手敲了我的额头,没好气的道。
“喂,本大爷不是小鬼!”拧起眉头瞪着那家伙,我没好气的道,干什么用对待小鬼的方式对我!?
“是~是谭某失礼了,在这里向萧公子请罪了。”谭宜勉笑嘻嘻的说道,还朝我做了个揖。
……………………
我无语问青天!
“我回去了。”好像过了三更天,我说道。
“我也知道拦不下你,路上小心。”谭宜勉看了我关天,然后叹了口气让开道。
“嗯。”我应一声便打算离开。
“中岚渊者三天内若不醒,便再也醒不过来。”我迈出房门正要走,谭宜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
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我继续朝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三天……吗?
三天……还有两天,两天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喂,你会醒吧?”看着在摇拽的烛火下显的不太真实的俊美脸庞,我在心里倒计着时间,“不然就太丢人了。”一个皇帝竟战胜不了心底的阴暗面,真的,很丢人。
不想让我嘲笑你的话就醒过来吧,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看看窗外,天已经渐渐泛白了,辰时不得去听那些老头报告‘国家大事’,甩甩头,还是决定先回去休息一会,不然我真的在秋丞修醒前就倒下了。
睡了近两个时辰,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从床上翻身而起,我说道,本来就只是小憩一下,我也就和衣而卧没把衣服脱下。
“参见太子。”进来的是余容。
“起来吧。”让跪在地上的余容起来,“出什么事了?”我从床上站起扯扯被睡皱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问。
凛秋宫的女官跑到我耀樱宫来,不用说都是那边有问题了。
“今日一早大皇子便携同二皇子前往凛秋宫,现被侍卫挡在宫外,刘公公命奴婢请太子过去。”余容走过来接下我手里的活,边替我整着衣摆,边回道。
哼,来了吗。
“刘睦挡不住他们吗?”心中冷笑,我状似不在意的问。
“大皇子和二皇子扬言见不到陛下绝不离去,刘公公不好强阻。”余容淡淡的回道,找不到半丝焦急紧张。
接过余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那就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吧。”将帕子扔回盆里,我朝外走去。
“反了你!一个奴才也敢拦本皇子吗?给我让开!”
我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秋膺信那张狂带着怒气的声音了。
“请大皇子别为难奴少,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刘睦不卑不亢的声音平缓传来,语调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好,好!今天本皇子不给你这奴才点厉害瞧瞧你还当真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来人!”秋食膺信狂怒的声音都绷了起来,好像恨不得杀了刘睦一般。
“大皇子。”
“把这奴才给本皇子拖出去重打……”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刘睦好歹是父皇的人,皇兄这是向父皇挑衅吗?”截住秋膺信的话,我缓步走近,慢条斯理的问。
“太子的动作挺快嘛,这么快就赶来了。”秋膺信愤愤转头瞪向我,随后笑的让人恶寒,讽刺道。
自从我当了太子后,这小子再次见到我后都一副杀父仇人样,却又因为我的身份不敢太造肆,只得笑的虚假无比,明刺暗讽过过嘴瘾。从他满十八离宫后这种情况才减少了点。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子尚且如此,我是父皇的儿子,自当倾尽全力为父皇办事,如今一大早便听说有人干扰父皇静休,身为太子,我自然该尽速赶来。”不理会秋膺信的嘲讽,我说道。
“参见太子。”见到我正为难的李统领、刘睦及一干侍卫朝我行礼道。
“嗯。”我点下头,示意他们退到一边去。
“太子。”秋膺信身边的二皇子秋廪泰朝我简单的行了下礼。
“大皇兄二皇兄清早进宫,不知所谓何事?”挡在他们面前,我状似关心的问。
“听闻父皇近感不适,我与皇兄特为看望父皇,却被刘睦这奴才挡在门外,太子,父皇身体不适,我们做儿子的难道不能关心一下吗?”秋廪泰回答了我,顺带下点压力。
言外之意就是:我挡着他们尽孝了。
“儿子看父亲的确天经地义,但是,二皇兄该明白,父皇除了是我们的父亲外还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这些两位皇兄想必明白,父皇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任何人’,自然包括了身为皇子的你们,刘总管只不过是奉旨行事,两位皇兄又何必适怒怪罪于他呢?”我点下头表示赞同,“还是,两位皇兄想抗旨不遵?”觑两人一眼,我口风一转,沉下脸问。
“太子言重了,我们不过是关心父皇的身体,哪会想抗旨呢。”秋廪泰脸色一变,忙陪笑道。“皇兄,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别扰了父皇清休,回去吧?”然后转头询问秋膺信。
“林霜呢,怎么没见他?”秋膺信从刚才就没说话,听到秋廪泰询问也没理他,只是盯着我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皇兄好像很关心我身边的人啊。不过,他叫繁霜,不是林霜,记得没错的话,我已经提醒过皇兄不下十次了。”朝秋膺信看去,带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嘲讽,我淡淡的道。
“怎么叫他是本皇子的事,既然见不到父皇我们就告辞了。”秋膺信一脸怒色,说着便走。
“本太子就不送了。”我凉凉的丢过去一句。
什么人!?
秋膺信刚转身,一阵异样的风声响起,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自树上窜下,直冲向我,李统领大惊之下暴喝,下一刻就朝我奔来,可惜,他离的远了点,等他赶到的话我差不多也要被刺个窟隆了。
“太子——”退到一边的刘睦大惊之下冲上前想挡在我面前,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林霜!!!”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诧。
一道女声,来自那名黑衣人,一道男声,来自大皇子秋膺信。
锵!
兵器相交的清脆声音,两把剑停在我面前一公分处,一把欲刺穿我,一把以剑身抵住另一把的剑尖,止住了剑势。
“繁露呢?”无视面前的两把剑,我淡淡的问着于千钧一发间挡在我面前的繁霜。
“在后面。”繁霜收了剑挡在我面前回道,“乌姑娘若想伤他,先过繁霜这关。”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身夜行衣的蒙面女人道,冷冽的语气不容商量。
“繁霜?”那女人显然不知道繁霜的另一个名字,一双如星辰般明亮透着几分凌利与恨意的眸子内露出几分疑惑。
“我给他起的名。”把繁霜拉到一边,我上前为她解惑,“全都下去。”然后挥手让大批涌过来的侍卫退下。
“可是……”李统领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睛定在那穿黑衣的蒙面女人身上,全神戒备,显然是不放心我的安危。
“我说下去,你们听不清吗?”沉下脸,扫一眼犹豫不走的一干侍卫,我斥问。
“属下不敢!”他们齐应一声,行礼后退下,却还是在几十步开外备战着。
“两位皇兄还有事?”扫向那欲走又折回来的秋膺信和秋廪泰,我问。
“呃……没有。”秋廪泰尴尬的回道。
“有人欲对我国太子不利,身为皇子难道不能关心一下?”秋膺信一扬眉,态度狷狂的反问。
“皇兄也说了她要行刺的是本太子,那这便是我的事,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我冷冷的扬起唇角驳回他的话。
“皇弟的事我自然不多加插手,可她行刺的是‘太子’,这便不是你一人之事,而是关乎国家的大事!”他没想到平时对他能忍就忍的我会不留情面的驳回他的话,怔了一下才又开口。
看来他是一定要插手这事了,可是,本大爷今天不爽,就偏不如他的愿!
“若她行刺的是我秋孤云而不是这太子之衔呢?”扫一眼在那里干瞪眼的女人,我冷笑着问着秋膺信。
“若是如此本皇子自然不多加干涉。”秋膺信一怔,随即嗤道。
“乌姑娘是吧,那么请问你今日是冲着我这太子身份还是我这人来行刺的吧。”扫向那只露出上半张脸却也挡不住冷意的女子,我问道。
蠢女人,最好识相点,不然别怪本大爷保不了你。
“秋、孤、云!你还我命来!”被我这么一问,她倒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干什么来这了似的,拔剑就向我冲来,做索命状。
“皇兄想必听见了吧?还需要本太子亲送吗?”丢给繁霜个眼神,我似笑非笑的转向气绿了一张脸的秋膺信道。
“哼!”他笑的冷哼一声甩衣袖走人了。
“把她带进来。”赶走了秋膺信和秋廪泰,我扫一眼那女刺客便进了凛秋宫。
如果不是她认识繁霜,我才懒得理她!
“你要杀便杀!”——好无聊兼无趣的开场白。
“乌姑娘,乌芷杏?”在宫中的桌边坐下,我好整以暇的看着被繁霜押进来的刺客——乌芷杏,以着肯定的问句问道。
“果然是你这恶贼!”她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瞪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恶狠狠的道。
“繁霜,你说。”无视她指控的语气,我转向一边的繁霜要他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