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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霜,你说。”无视她指控的语气,我转向一边的繁霜要他来解释。
我对处于过激状态中的女人最是敬谢不敏,就不去招惹了,让她给我冷静冷静再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原来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她的叫嚣被繁霜点住穴道后才没说下去。
“乌芷杏,乌家堡幸存者,偶然救过她一命。”繁霜还是一样言简意赅到可以。
“岚渊的拥有者,在一夜间被屠堡,原来还有幸存者。乌大小姐,记得没错的话,我和你并不认识,请问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到你要入宫来行刺我吗?”点点头,我了解道,随即看向那几乎想借用樱木花道的‘以眼杀人’用眼睛杀死我的乌芷杏,状似奇怪的问。
有关乌家堡被屠堡的事情我已经在谭宜勉给我的有关‘岚渊’的卷轴上看到了,本来还正打算派人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乌家的人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因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
‘岚渊’并不是寻常能弄到手的药,普天之下只有乌家堡留有这种药——因为这‘岚渊’并不是什么有助益的药,甚至还算是害人的药,因此做出这药的人并没有让其流传出去的打算,但这药却被当时江湖上的人争相抢夺,怕药被传出去害人,造药之人便将‘岚渊’毁了,虽然如此,却还是有少部份给密秘保存了下来——这点倒是能理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心血,更算是一种发明,当然舍不得全给毁了,但就是因为这样,‘岚渊’才会在乌家堡出现——因为‘岚渊’的制造人就是乌家祖先!
只是我有点奇怪,我在外面一直用的是萧无云的名字,而且自认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有人上门来吵着我刺杀我——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作为凛风国的太子,我更是安份守己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所以,刺杀这种事,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吧。
但这乌芷杏的出现却让我大惑不解。
她干什么要来杀我?还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似的。
接到我丢过去的眼神,繁霜解开了乌芷杏的哑穴。
“你屠了我乌家堡一百三十余条人命,现在竟说与我没有深仇大恨!?”哑穴被解开,乌芷杏立刻指控道,那充满恨意的眼睛恨不得直接将我给凌迟了。
而和我繁霜同时愣住了。
我还真的杀了他全家?
“咳,乌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轻咳一声,我温言相问。我连她家在哪个拐都不知道,要不是从谭宜勉给我的资料上看到有关乌家堡还有她的事,鬼才知道她是哪根葱!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你做得出来还不敢承认吗?”乌芷杏仍是一副恨极了我的样子,里面更加进了几分轻蔑,用着清脆好听的声音嘲讽道。
“繁霜,你来。”头疼的揉揉额角,我让一边的繁霜给我解决面前这扰人的情况。
真烦,我实在懒得再去动脑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第三十一章
“屠堡之人可是官府中人?”接到我丢过去的麻烦,繁霜走到被定在那的乌芷杏面前,问道。
“何必惺惺作态,是什么人你们再清楚不过不是吗!?”乌芷杏冷哼一声嗤道,还是没回答繁霜的问题。
“请回答我,乌姑娘。”繁霜只是冷着脸正色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与强势。
“不是。”正激动的乌芷杏被繁霜这么一盯,静下些许,清亮的眸子黯了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既是如此,乌姑娘何以认为屠堡之事是太子所为?”繁霜不意外的扬眉,再问道。
“他登门索要岚渊不成便趁我堡不备强闯抢夺岚渊并将乌家堡一百三十余人尽数灭口,这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不够吗!?”恨意的眼神又瞪到我身上,乌芷杏说道。
有眉目了。
以手支额,我挑挑眉,对她接下来的话更感兴趣。
“乌家堡离此处有千里之遥,孤云从未离开帝都,如何登门索要岚渊?”繁霜冷冷的扬起眉,嗤道。
“他何须亲自前往?随便指派名手下不就可以了?”乌芷杏回以冷笑,道。
“可笑,我可不记得有去过乌家堡。”繁霜眯起那双狭长的眼,冷道。
“林公子难道以为他只有你一个手下吗?”乌芷杏毫不避讳的迎视那双凛冽的眼,道。
这两人倒是较起真来了。
看着殿中的两人,我翻个白眼想。
“简言之,你认定了是我派人去抢了岚渊还杀了你们全堡的人灭口,是这样没错吧?”出声打断两人的暗自叫劲,我的总结了他们的对话后明知故问道。
“终于不再装下去了吗?”乌芷杏利眼扫过来,冷讽道。
“愚蠢的女人。”翻个白眼,我不客气的直接骂道。
“你……”果然,她又瞪起眼来了。
“搞清楚一点,在你指责别人是凶手前先动动你的脑子。一,如果我要抢岚渊,干什么一开始要自暴身份?二,我既然能屠了你全堡的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三,口口声声我杀了你全家,有证据吗?仅凭有人自称是‘太子的手下’就认定了是我?你有见过我出面吗?还有最后一点,我要岚渊干什么?如果我要一个人死,用得着费心思去用一种不确定能不能杀死人的药?”看着那露在黑巾外面的半张脸被气的涨红,我一点点的指出疑点及不合理之处。
“你……”果然,她没话说了,至于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还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就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你没想到我爹会拒绝交出岚渊!如果不是娘亲拼死保护……我早死在屠刀之下!”沉默了半天,乌芷杏想到了反驳的话,却也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我在外面就可以让人乱箭射死你,信不信?”不耐烦的眯起眼看着那双带着仇恨瞪着我的眼,我冷声道,杀气四溢。
“怕死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一瞪眼,傲然道。
“够了,你想死是你的事,屠堡的人也不是我派去的,如果你有脑子的话就回去好好想想这事的始未,还有那自称是我手下的人是什么样的,繁露,带她去耀樱宫。”摆手不愿再继续这话题,我朝门外叫道。
“是。”与此同时,繁露推开了门应道。“请,乌姑娘。”解了乌芷杏的穴道请道。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跟着繁露走了出去。
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动摇,应该算是搞定了。
“怎么样?”两人走后,我看向繁霜,问道。
“云影阁,于十八年前在江湖中神秘堀起,其存在一直都似迷般,据闻,天下间没有云影阁不知道、办不到的事,但能说动云隐阁为其办事的人却少之又少,其阁主更是神出鬼没真面目亦鲜为人知,只知道云影阁的主人名叫寻隐,极少露面于江湖。”繁霜简单的总结一下说道,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串话来。
“那么,有找到云影阁阁主的行踪吗?”我对云影阁的发展史没兴趣,我只对那个怎么也联系不上的寻隐有兴趣!
“没有,寻隐已有近一年未出现在云影阁。”繁霜答道。
意思是……找不到他了。“你们怎么知道的?”有点奇怪繁霜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些消息,我问道。
“直接去梁府上问出云影阁所在。”繁霜想也不想便答道。
梁府?那个有着‘天下通’之名的梁什么的家?对了,除了封忆楼的消息来源外,就属他知道的最多了,既然不能通过谭宜勉他们,去找那个梁什么也不奇怪,但是……“你们去闯了云影阁!?”看着那表情淡然的繁霜,我皱眉问。
虽然不知道云影阁在江湖的地位如何,但是,寻隐的地盘,绝对不是轻易能闯的,他们居然给我擅作主张!
“是夜访。”繁霜面无表情的纠正道。
但,意思还不是一样!?
“没事吧?”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没有。”繁霜顿了顿,撇开眼回道。
“繁霜。”我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一脸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你知道,自己撒谎时总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淡道。
“……只是小伤。”被我盯的没折,繁霜挤出四个字。
“你们出发前我有说过要你们小心吧,你们是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我沉声问。
“抱歉。”繁霜只是面不改色的淡淡吐出毫无意义的道歉。
“我觉得快要被逼死了。”探手抵住额边的太阳穴,想把不断涌上的疲惫和疼痛压下去,却好像适得其反,头反而更疼了。
“怎么了孤云?”繁霜眨眼间就来到我身边,平板的声音难得激起几分波澜。
“站住。”唤住急速往外走的繁霜,“宣太医。”我朝守在门外的刘睦吩咐道,“该看大夫的是你不是我。”站起身朝宫外走去,经过繁霜身边时我没好气的丢下一句。
“处理好伤就回去休息,不用我提醒吧。”走到门口志向跟上来的繁霜,我问。
我不懂,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值得吗?
“……嗯。”繁霜盯了我半天,然后被逼迫似的点头站住了脚步。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过去式的梦吗,干什么这么在意!?轩辕欣、萧无星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我到底在介怀什么?
“参见太子!”侍卫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唤醒,抬眼看去,我竟走到了偏殿的议事厅外。
“起来吧。”随便应一声,我认命的迈进那里。
昨天提议的方案并没有遭到多大的阻挠,应该是这方案和秋丞修想的没太大差别吧;然后是乌家堡满门全灭的事,因为牵扯到江湖纷争,官府也不便出面,但这次死亡数目太大又不能不管,所以把烂摊子交了上来,看来还没人知道凶手是我这个‘太子’;再就是礼部询问今年的中秋是否如往常一样大办庆宴,原来两天后就是中秋了;饶迎风带兵到秋叶镇的事还须要时仔细讨论一下,该由谁带兵,又要另支出多少饷银——现称资金,等等。
等把这些搞定,都已经将近黄昏了。把批好的奏折放好,我这才出了偏厅喘口气。
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每天都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吵,我现在只是临时监国不用上朝,还有帮手帮忙都受不了了,秋丞修这皇帝是怎么当下来的?
如果有太子在一旁帮忙,你是不是要轻松点,秋丞修?
“先去凛秋宫吧。”被乌芷杏一搅和我还没去看他。
“是。”跟在我身后的刘睦应声道。
“太子。”
“奴才见过梦妃娘娘。”
“平身。”
“娘娘怎么来了?”有些惊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绯梦,我问道。她不在遗梦园好好安胎,跑这来干什么?
“臣妾想去看望陛下,还望太子成全。”她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
“父皇的伤已无大碍,娘娘不必担心,至于娘娘的要求……恕孤云无能为力,父皇已下旨要静养不见任何人。”我想也不想便回绝。
这个女人的来历还有待考证,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秋丞修。
“陛下下亲口所说?”绯梦垂下头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她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娘娘怀疑我假传圣旨不成?”眯起眼看着对面端庄不足妖媚有余的绯梦,我不答反问。
“太子误会了。”绯梦听闻一副慌张的样子抬起头道。
她毕竟只是别国送来的妃子,怎么也不能在我这未来国主面前摆架子,至于我,心情不爽的话是秋丞修也一样顶,更别说是她!
“陛下他……都不想见见我腹中的孩子吗?”见我不说话,她又垂下眼,副小女人样,失望又娇羞的低喃道,和以往在秋丞修面前见到她时落落大方的样子成反比。
………………
不自觉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娘娘既知自己怀有龙种,做任何事前都该想一想,以免误伤了胎儿。”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我告诫道,“你们们护送娘娘回去休息。”然后头也不回的吩咐跟在身后的侍从。
“不知太子可抓到了那晚的刺客?”我正要离开,绯梦却突然上前挡住我的去路,低声问道。
心念一动,“娘娘有什么线索吗?”挥手制止上前的侍从,只留刘睦一人跟在身边,我凝眉问道。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晚陛下与刺客缠斗时曾揭去他的面巾,臣妾仍记得那人长像,可以提供画像以便太子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