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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还真是把什么都给算计到了,我是不是该感谢那人还给我留了一天的时间空闲?
你究竟得罪谁了?他竟要如此设计你。
笠日——八月十三;
“皇兄——”
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秋泪舞那丫头,只是,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现在才卯时好吧。
“皇兄!”随着‘啪’的一声,我的房门被毫不留情的敲开了。
“大清早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板着脸扫向跑进来吃喘呼呼的秋泪舞,我冷声道。
“皇兄……”许是我极少拿架子也不对她发脾气,秋泪舞一怔,静了下来。
“什么事?”扫一眼跟在秋泪舞身后赶来的繁露,我拿起床头的衣服披上,出声问着愣住的秋泪舞。
大清早就来吵我,准没好事,我最近心情不爽,最好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无聊事,不然是她也一样不留情面!
被我这么一问,她好像才回过神般:“皇兄,父皇遇刺之事为何不让我们做子女的知道?”走进两步质问道,颇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完全不像平日跟在我身边乍呼的小丫头。
系腰带的手几不可察的顿了顿:“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我头也不抬的问,状似漫不经心。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她。
“泪舞不明白皇兄的意思。”秋泪舞似乎顿了一下,这么说。
任繁露上前为我整理衣服,我这才抬头看向秋泪舞:“你既来找我,自然也不怕让我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说吧。”紧锁住那双似乎想垂下去不与我对视的眼,我说道。
“是……梦妃娘娘。”她犹豫半天,最后垂下头去喃喃道:“娘娘想见父皇告知有孕喜事,结果皇兄却不让娘娘见父皇,娘娘一人在园内哭泣,泪舞上前安慰娘娘才一时失言说出父皇遇刺的事。”
呵,绯梦吗?竟然用这丫头来打探消息,有意思。
“然后呢?”并不意外的移开视线,我淡淡接道。
“泪舞想见父皇。”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开口要求。
“那不可能。”淡淡的回绝秋泪舞的异想天开,我说道。
“父皇受伤泪舞连看望父皇都不可以吗?”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像是痛苦,又像是惊慎,最后反倒像静下来般,问。
“你是纯粹想看望父皇,还是想确认父皇是不是被我所拘禁?”扯起一抹冷笑,讥讽的看向秋泪舞,我淡声问,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平淡无波。
我话音刚落,繁露为我整理衣摆的手顿了顿,随后又佯装若无其事的继续。
“我……”秋泪舞没想到我说的如此直白,反到一时无言了。
头疼的按着额角:“我真的很失望。”忍不住低叹,我轻声道,挥手示意繁露不用再整理了,我朝秋泪舞走去:“丫头,我们认识几年了?”看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我问。
“……十年。”秋泪舞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已经十年了吗。”我一时有些恍忽,喃喃的自语着,果然是光阴似剑吗?“老实说,我是最讨厌小鬼的,当年在花园里遇见你时我是不打算理会的。”不理会秋泪舞慢慢氲氤起水雾的眼,我说着:“如果不是繁露和繁霜那时候在我身边,我是打算走人的,但没办法,最后还是理了,自此之后就被你缠上了,起初我是挺讨厌你的,因为你很吵。”走道外室在桌边坐下:“但自从你被我赶出耀樱宫后回来抱着我哭的时候起,我便拿你当妹妹来看了,你吵,我容忍,你偶尔任性,我包容,兄妹里,我的耀樱宫只欢迎你,皇兄待你如何,应该算是说的过去了吧?”挑眉看着红了眼眶的秋泪舞,我淡淡的说着,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般。
“皇兄……”
伸手制止秋泪舞开口。
“你走吧,我这耀樱宫你也再别来了。”无力的挥挥手,我说道。
“孤云……”繁露一听,皱眉叫住我。
“够了。”望进繁露的眼中,我皱眉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亲情,我对她的容忍仅止于她的率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秋孤云了。”十年的相处也比不上别人的几句挑拨,这样的人,我不想再理。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多宽大为怀的人,那个‘母亲’也曾说过我是‘冷血动物’。
“皇兄……泪舞错了,皇兄不要不理泪舞……”秋泪舞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想上前又不赶上前,只得站在原处可怜兮兮的哭诉着。
“我是你皇兄,自然不会不理你,擅进男子卧房于礼教不合,快回去吧,皇妹。”淡淡的移开眼,我用着平板无波的声音说着。
我对‘怜香惜玉’没有半点概念,我若不想理,她就是哭死也与我无关。
“皇兄……”
“送客。”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我冷声吩咐道。
“是。”繁露应一声扶了秋泪舞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绯梦那女人还真是沉不住气,今天一天都等不了吗?不过,他们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收线了啊,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秋丞修,你惹上的,究竟会是谁呢?
呵,真是让我开始期待了。
“太子,大臣们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赶走了秋泪舞,洗漱完我便出了房门,刚到外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刘睦像等了很长时间般,迎上来道,言语音透着点点焦急。
糟,我忘了还有该死的‘国家大事’等我处理!
“走吧。”揉揉又开始隐隐作痛的额头,我挥手道。
“太子,您的气色不太好,要不让再太傅他们候一会?”刘睦却突然盯着我看了看,然后垂下头试探的问。
瞥一眼刘睦,他正安份的垂着头:“不用了,只是没睡好,走吧。”我说道,便朝前走去。
天天这么多麻烦事,还要加上一堆的刺激,我的气色会好才有鬼!
“是。”听我这么说,刘睦应一声赶忙跟了上来,当然,还有他身后的宫女和一干侍卫。
这简直就是招摇过市……
第三十五章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时间是怎么过的,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浑浑噩噩的,像在一堆迷雾里一样,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感觉,找不到真实,就像是梦游一样。
明明很饿,可真到吃的时候又吃不下去了,喝了点水便爬上躺椅打算小寐一下,结果还没躺下来就被进来的刘睦打断了。
“禀殿下,梦妃娘娘刚命人送来的画卷,太子是否此时查看?”刘睦见我正打算休息,犹豫了一下,上前恭敬询问道。
“呈上来吧。”坐下后,我懒懒道。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那画像应该是寻隐没错了。
“是。”刘睦应一声,递上了画卷。
果然。
我摊开画卷一看,不正是寻隐那张耐看的俊脸吗?
“我再看看,你下去吧。”见刘睦还候在一边,我说道。
反正现在是在暗中行动,也不可能大肆招摇的去缉拿刺客,其实知道不知道刺客的长像都没什么太大关系,而且,寻隐极少露面于江湖,只怕就是出动暗卫去找,也难找到他,最重要的是,找到了也没用,寻隐的身手我再了解不过——能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的,你能指望那些吃奉碌的侍卫能抓住吗?
幸好像寻隐这样的人极少,不然这皇帝谁做的下来?三天两头来个刺杀都够呛了。
“是,奴才告退。”刘睦也不再多说,应声便退下了。
既然刺客的事和绯梦有着莫大的迁连,那么,她为什么把寻隐暴露出来?或者,她想我们以这画为线索和云隐阁发生冲突?云影阁在江湖的地位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相信那绝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难不成她利用完寻隐后便想借我们的手去铲除寻隐不成?
寻隐是这么蠢的人吗?被人看到了面貌还留下活口?
不……,那家伙,傲到骨子里去了,就算被人看到也当没那回……不对!不是寻隐!如果是寻隐行刺秋丞修的话才不会蒙面!我不敢说有多了解秋丞修,但,那样的人才不屑于这种藏头露尾的事!我初见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一身不变的黑衣出现,从来没有蒙面!
那女人,他怎么知道寻隐的长像?甚至还有寻隐的凌云镖!他和寻隐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寻隐?他总不会真的小心眼到还在为我那天让他吻我而生气才故意不出现吧!?
“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王爷请回吧。”正徒自想着,刘睦为难的声音传了进来。
看来这次又有贵人上门了——刘睦明知道我在想事情却故意这么大声,只是在暗示外面这人他顶不住。
我这‘太子’又该以‘恶人’的名义出场了。
暗叹一声,将画卷重新卷起来放在一边,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起身太猛了,一阵晕眩毫无预兆的袭来,我一个不称差点又栽倒,还好扶住了窗台才没有与大地亲蜜接触。
“什么事这么吵,就不怕扰了父皇静休吗?”佯装不知情的打开门,我皱眉质问。
“太子恕罪,实是奴才拦不下王爷。”刘睦立刻上前请罚道。
王爷,也就是秋丞修的兄弟了?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没见过秋丞修的兄弟,听说他只有一个皇兄,是叫……呃……我忘了。
可他怎么来了?
啊!我倒给忘了,八月十五前一夜的团圆宴,不止各官员参加,各地驻封的王爷也要回来团圆呢。早几天这些人就应该到了吧,他是秋丞修唯一的兄弟又怎么可能不到,我居然把他给忘的干干净净了!可他来这干什么,他应该在初到帝都的时候就见过秋丞修的吧?怎么又跑来了?
正想着,我也朝门前那一身高贵紫色华服的男人看去:“孤云见过皇叔。”也不多说废话,我先朝他行了个礼。
然后才抬头打量起秋丞修的哥哥来。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应该就是这样了吧,那双眼睛和秋丞修有几分相似,轮廓也挺像,只是这人身上少了秋丞修那咱凛冽不可侵犯的王者威严,但也绝不是可以小觑的人物——从那种透着凌利光芒的眼中就可以看出。
有秋丞修这个俊美无匹的例子,他的兄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这个王爷的俊挺威严也没让我太在意,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很奇怪啊。
“我有什么不对?”被盯的不自在,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不解的问出口。
实在是很不懂,他干什么一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看?难道是我从凛秋宫内出来?我在监国中,有国事和秋丞修商量出入这里并不奇怪吧,还是……我这身行头?身为太子,我这一身……咳,是寒酸了点,料子虽然是顶极,但颜色太素了,样式又就最简便型的,的确不适合一国太子在皇宫大内穿着跑,但,也不至于让他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好吧?
“七皇子,当今太子秋孤云?”他似乎被我的声音唤回神,表情一敛,用着深沉的目光像蛇盯青蛙一样盯着我,慢幽幽的确认着。
“正是。”不耐烦的挑眉,我应道,对他的瞬间变脸很不爽。
这不是全国公开的事情吗,我不指望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大名,但,他身为一国王爷,对这个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难道我不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脸上好像闪过一抹嘲弄似的讥讽表情。
看来是真的被人小看了。
在心底翻着白眼,我暗想。
真该庆幸我的小人物特性还没有被这十年来的帝王教学薰陶而消失殆尽,反正我一直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混日子,只要不是惹火我,别人怎么看我都不是太在乎,他爱看不起就看不起吧,我现在只想赶快打发了他回去躺一下,头好像越来越晕了。
“不知道皇叔进宫所为何事?”记得没错的话,这个王爷好像一直在离这很远的封地上,现在到了帝都应该是中秋来赴宴的吧,那么顺道来看看秋丞修这个‘弟弟’也是合情合理的,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见秋丞修一面是合情合理,可秋丞修还处在昏迷中根本没办法见他。
他又用那种蛇盯青蛙的眼神盯着我了。
“许久未回帝都,今日回来听闻皇弟身体不适,特前来看望。”悦耳的男中音响起,秋丞修的皇兄这么回答的。
他还真合作……如果他像秋膺信他们一样态度蛮横点我还可以‘以暴制暴’把他赶回去,可他这么好好的说话,我,该怎么赶?
“皇叔来的真是不巧,孤云刚与父皇讨论完事宜,父皇便感到疲累此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