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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妈妈的大吗?”
“嗯,大很多很多很多。”
“哦。”莫熙朗小盆友想了一小会,低低的说:“我知道了。”
罗裳在后视镜中看了一阵难受,看得出来熙熙很喜欢宁爵西。
公寓门口,罗裳输了几次密码都不对,正觉得奇怪,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亲切恭敬的笑着:“太太,您回来啦。”
罗裳牵着莫熙朗的小手进门。看着这张陌生的阿姨面孔:“你是哪位?”
“我是宁先生给您请的保姆。”保姆非常有眼力劲,早把罗裳和莫熙的拖鞋拿好,摆在她们脚下。
宁爵西?
罗裳看看电子锁,再看看保姆,明白了,他这是找人把锁换了。
“他人呢?”她压着火问。
“宁先生吗?”保姆看得出来罗裳有点不高兴,双手擦着围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宁先生上午就走了。”
罗裳拧着眉看向电子锁,保姆反应过来赶紧说:“宁先生把电子锁换了,密码是您的生日……”
听完保姆报的数字。罗裳眉头拧的更紧了:“这不是我的生日。”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保姆说完要往厨房跑:“我锅里炖了汤,罗小姐您稍等,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罗裳僵着一张脸,她对这个新保姆没什么意见,她有意见的是那个男人的自作主张,这两天他的种种行为已经令她觉得他开始无所不在的影响了她的生活。
怒气已经积压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同意和他在一起,并不代表他可以随意安排她的生活,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又不是普通谈恋爱的男女。他对她的生活干涉太多,只会让她觉得厌烦。
迄今为止,她对那个男人除了厌恶之外还是厌恶。
二十分钟后准时开饭,保姆把饭菜一一端上来,擦着手唤着在客厅一起玩玩具的母子:“罗小姐,开饭啦。”
莫熙朗早饿了,一听说开饭了立马迈着小短腿奔向餐桌,罗裳笑着走过去,她见饭桌上有三只饭碗,三双筷子,以为保姆要一起吃,结果保姆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来就开始解围裙:“罗小姐,按照宁先生的规定我下班了,碗筷您放到水池,明天我过来洗。”
罗裳预料到了什么,送保姆出门后几分钟,一道身影兀自从外面按了密码进门,仿佛进自己家一样有条不紊的换鞋。
莫熙朗一见宁爵西高兴的大叫:“爹地,吃饭啦。”
“好。”宁爵西俊颜露笑,目光从罗裳脸上滑过,从容不迫的进了洗手间洗手。
罗裳咬唇,拿着筷子盯着对面摆着的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保姆肯定是一早被他支会过了,才会准备三份碗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越是不想让他进入她们母子生活,他就越是无孔不入。
她绷着张脸,低头吃饭。
脚步声传来,他坐到对面的座位上,低柔的看向莫熙朗:“熙熙,今天有没有想我?”
“有。”莫熙朗挥舞着小勺,也吃得津津有味,很开心的说:“爹地,妈咪说你很忙,让我不要打扰你,其实我今天有几次偷偷想你哦。”
宁爵西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发现小家伙小嘴边有几颗米粒,他伸手捏了起来,转而自然而然的放进自己的嘴里,毫不嫌弃的咀嚼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罗裳忽然目睹这一切,一时心情复杂。
有个声音在心里对自己说,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喜欢熙熙吗?
这是只有真正的父子之间才有的亲密小互动,他做起来几乎是不假思索。
她舀了小碗汤放到莫熙朗面前,又抽来面纸给小家伙轻轻擦小嘴边的食物残渍:“熙熙。饿了是不是,慢点吃,这是你爱喝的蘑菇汤。”
“熙熙喜欢吃蘑菇汤吗?我也喜欢。”宁爵西眨眨眼睛看着莫熙朗:“可是我好象没有怎么办?”
莫熙朗也眨眨大眼睛,看向罗裳,罗裳心里把男人骂了几十遍,脸上还要做了一副非常温柔的样子盛了一碗汤端到对面男人的面前。
“熙熙,是不是有点烫?让妈妈吹一吹。”宁爵西薄唇浮着不动声色的笑。
于是,两碗汤都摆到了罗裳面前,罗裳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发作,低下头仔细的把两碗汤吹凉一些,然后暗暗磨着牙把碗重新摆到男人面前:“现在可以了吗?宁总。”
宁爵西挑挑眉。勉为其难的样子,喝了一口:“还可以。”
莫熙朗不知大人间的暗潮汹涌,也学着宁爵西喝了一口,跟着说了同样的话:“还可以。”
罗裳:“……”
好不容易熬到饭吃完了,罗裳有点内急,把小家伙从餐椅上抱下来准备去洗手间,见宁爵西一瞬间站起来了,以为他要收拾碗筷,她连忙不快的出声说:“饭吃完了你可以走了,碗筷不用你收拾,我来就好。至于请保姆的钱我会通过微信转给你。”
“收拾碗筷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宁爵西斜睨着她,“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动手?”
不是最好,罗裳一阵尴尬,咳嗽了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客厅内没人了,他应该走了,她松了口气,叫了一声:“熙熙。”
“妈咪,我在房间。”
罗裳卷起袖子把碗筷收拾进厨房,一一整理摆进洗碗柜。按了按钮,大功告成。
“熙熙,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洗澡睡觉了哦。”她没敲门进了莫熙朗的房间,却见房间一侧的玩具区,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搭积木,玩的不亦乐乎。
他怎么还没走?罗裳忍住没问出口,盯着陪莫熙朗玩得开心的男人。
“爹地,为什么这个积木放不上去,老是掉啊?”莫熙朗玩得兴奋极了,苦恼的反复想把掉下来的积木摆上去。
宁爵西今晚和小家伙一起玩的是搭城堡。已经搭了大半了,他看了一眼莫熙朗一脸挫败的小脸,把积木换了另一个位置摆上去:“因为你放的位置不对,那个位置太窄,要想城堡越高就要越是把下面的积木搭的牢一点,这样上面的才不会往下掉。”
莫熙朗似乎懂了,再玩的时候就特别认真的把下面的积木堆的整?一些,果然发现不容易再掉了,顿时高兴的?起小巴掌:“爹地真棒。”
罗裳在旁边看了,撇去成见不谈,对这个男人有了另眼相看,他好象真的挺喜欢熙熙的,肯用心教小家伙搭积木。
记得在国外的时候,有一次熙熙幼儿园的老师曾对她单独交谈过,问她莫熙朗是不是平常很少和爸爸交流?她问为什么。老师说,莫熙朗平常在幼儿园不怎么说话,上课举手发言,老师点到他的时候,他又缩着小脑袋不肯回答,这就是明显缺乏和父亲在一起的孩子身上所特有的表现。
到了沧市后,她也和中班老师咨询过,确实有这种现象。
老师的建议就是多和爸爸相处,特别是要从和爸爸的相处中学会男子汉做事的一面,增强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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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现在不嫌我脏了?
静静的看着宁爵西耐心的教莫熙朗怎么搭积木,罗裳实在不忍心打扰小家伙的快乐时光,她也明白老师想表达的意思。对于小朋友来说,从父母那里得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从妈妈那儿得到的是细腻的关怀,做事认真执着的态度,而父亲教会小朋友的可能是更多的处事风格,坚毅、强悍,有担当的一面。
可是,眼前的男人明显不是熙熙的父亲,熙熙却越来越喜欢和依赖他,一开始她觉得不是好事,如今看着小小年纪的熙熙难得专注的去玩一样东西,乐此不疲的模样,她又觉得也许、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
然而现实又不得不提醒她,她与宁爵西之间关系不清不楚,他还有家室,也就决定了他与熙熙之间不可能有单纯的干亲关系。如果揭露出去,势必会遭受流言蜚语。
罗裳低头咬唇,起身往房间门口走:“熙熙,我去放洗澡水,十分钟后洗澡。”
“好的,妈咪。”莫熙朗小脑袋都没抬一下,低头专注着手上的积木。
盘腿坐在卡通地垫上的宁爵西抬起眼,看了眼罗裳的背影,眸中的神色益发沉如浓墨。
十分钟后,罗裳把水放好,见莫熙朗迟迟不过来,走到莫熙朗房间,发现小家伙还在玩积木,搭了一个大大的城堡,非常壮观。
她正要叫小家伙去洗澡,发现房间里烟味呛人,宁爵西不见人影。
客厅阳台上好象有低低的说话声,她皱眉转头,见男人在阳台上打电话。低暗的光线中烟头时暗时亮。
他怎么能在有孩子的屋子里抽烟?
罗裳恨不得一瞬间冲过去,把他手中的烟头夺过来,忍了忍,把莫熙朗房间的窗户打开,拉起还在玩的小家伙:“熙熙该洗澡了。”
……
亲了亲莫熙朗可爱安静的睡脸,罗裳轻手轻脚拉上房门,阳台上男人仍背对着她,手里的电话还在继续,从隐约飘进来的声音来判断,这是一通漫长的工作电话。
罗裳攥着手指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一分钟后,他挂掉电话。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一个人沉寂的看着前面一幢楼的灯火,安静的抽着烟。
一支烟燃尽,他掏出打火机又熟悉的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吐出,身体随即侧向她,慵懒的靠在阳台栏杆旁,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话要跟我说。”
罗裳看着他吞云吐雾,走到他跟前把烟从他嘴里抽走,掐成两截,抿唇道:“能不能不要在有孩子的屋子里抽烟。”
她回到家后换下了身上的职业装。此时上身穿着露肩的白色衬衣,下面是一条牛仔a字裙,露出一双玉脂般白嫩纤长的腿,白天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也放开了,换成了一个半丸子头,全身上下洋溢的都是少女的气质。
时光仿佛在她身上静止了,她还是记忆中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不,比那时候更年轻漂亮。
难怪他最初没认出来。
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白色烟雾喷到她的脸上:“你在我后面站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罗裳屏住呼吸别开脸,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等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大口大口呼吸。
宁爵西垂眸,冷静的看着她憋气憋得通红的脸蛋,他离她很近,彼此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像是会随时吻她。
罗裳身后就是墙壁,她没有退路,暗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强迫,无所谓了。
但他始终没有吻她,男人的手指抚上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像是摸着宠物一般把她拉到他跟前,削薄的唇微张,沙哑的吐出一句话:“不说话?去把脸上的妆卸了,洗澡,嗯?”
罗裳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因为她在打量眼前的男人,凭女人的直觉她感觉他那天醉酒后变了很多,如果说以前他狂妄放肆,无所顾忌的话,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另一种人,复杂、诡异、像谜团。
是的,像谜团。
有很多次她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直直的胶着在她身后,如锋芒在背,令她无法忽视,可是面对面的时候,这些情绪全部隐藏掉了,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宁爵西,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想说的是,假如你是真心喜欢熙熙,认为你们有缘,想认他当干儿子的话,我不再反对。”
他被烟熏的低哑的嗓音中弥漫着一层笑意:“但你有条件?”
她看着他,毫不避讳:“是。”
他无声而微笑的看着她,眉眼僵冷如冰霜,仿佛猜到她下面要说什么。
她咬了会唇,说道:“如果你认了熙熙当干儿子,那么你我之间就得避嫌,我希望你我之间从此以后就只是你是你,我是我,或许为了熙熙,你我还可以做普通朋友。”
“朋友就不必了,我从不和上过床的女人当什么朋友。”他脸上依然在笑,极冷极讽刺的那种笑,“避嫌可以,但我大费周章把你搞到手,还没玩够,你觉得我会轻易放手?”
她还没说话,只觉得一道阴影压下,腰肩处被一股极大的力给钳制住,下一秒撞进男人气息极重的怀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上方咬牙切齿:“你当我是傻子么?还是,我在你眼中始终就是个非常好糊弄的傻瓜?嗯?”
她没有说话,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上半是阴影半是寂寥,像一半沉在冰不中,一半陷在火海里,彼此矛盾,又互相融合。
直觉感觉这个男人反应有点过头,难道又把她当成了秋意浓?
莫名想起这个名字,罗裳感觉心中像压了座山,又是那个叫秋意浓的女人,到底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个陌生女人对她的影响。
蓦地。他薄唇粗鲁的攫取了她的唇,本来他堂而皇之的跑到她家里来就挺招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