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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恩廷似乎刚刚下飞机,风尘仆仆,手里推着一只小型行李箱,黑沉的眸见到她并无意外之色,只是点头,然后淡声问道:“翩翩是不是在你那儿?”
“你是来找她的?”
“我的新娘跑了,我总得追回来。”厉恩廷风轻云淡的语调,俊朗的面容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她歪唇笑了一下,侧头打量着他:“翩翩不会跑的,她说过就算不嫁给你,陆家也会逼她嫁给别人。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嫁个她看得顺眼,熟悉的男人,也就是厉先生您。”
厉恩廷挑起眉角,过了会儿状似无意的问:“她是这么说的?”
“对,她就是这么说的。”秋意浓停了停,有意要试一下这个男人,“她还说不知道她嫁进门,算不算是正室?”
若是他对翩翩有感情,听到这话定会生气,若他对翩翩也是出于门当户对,联姻的考虑,那么他就没那么在乎了。
厉恩廷看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可眼中布满了笑意:“她难道想做小三?”
秋意浓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继续观察试探道:“做小三要潜力,翩翩没什么心眼,更没那个功底。”
厉恩廷一手搭在拉杆箱上:“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挺无聊的,娶个爱闹的媳妇回去也不见得是坏事。”
电梯打开了,厉恩廷绅士风度的让她先进,然后他才进来。
秋意浓在震动,她低头看到一条信息,抬头对厉恩廷报了她房间号,然后到了楼层之后她没出去,直接按了一楼按钮。
酒店门口,一辆林肯停在台阶下,秋意浓一身运动装束,脚下蹬着轻便的跑步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车门从里面打开,她坐进去后车子缓缓开走了。
林肯来到伦敦郊外的一座庄园,径自驶进了大门。
同一时间,另一辆车停在大门外,那是跟她到英国的保镖。
秋意浓下了车,看了看四周的风景,穿过一片草坪,在管家的指引下来到小型高尔夫球场,一名貌美的女子戴着手套正挥舞着球杆,在遮阳伞下不断练习发球。
“早上好,詹森夫人。”秋意浓温声打着招呼。
詹森夫人停下球杆,一张西方面孔,面带亲切笑容:“windy,好久不见。”
她招呼着秋意浓到旁边的太阳伞下,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和英国红茶。
眼前的这位詹森夫人正是盛曜在法国的第二任妻子,很年轻,也很有主见,但也很可惜,她嫁给盛曜不久后就守寡。
四年前她来英国治病,盛曜和这个小妻子给予了她很大的帮助,要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支持,她不会有今天。
想不到盛曜那么仓促下就死了。
秋意浓对于这点,心里有些难受,同时歉意道:“抱歉,我没能去参加他的葬礼。”
詹森夫人打量着秋意浓的神色,摇头:“你不必感到抱歉,詹森(盛曜英文名)之前有遗嘱,他死后不会葬在法国,他想回中国,葬在他的家乡,几年前他在你母亲的墓园里已经买下了一个墓位。”
秋意浓端着茶杯喝杯的动作停了停:“他要葬到菱城?我母亲的旁边?”
詹森夫人不在意的笑:“是的。”
“所以,你一大早请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
詹森夫人看了她半晌,脸庞温婉:“这是詹森的意思,他说你们中国人相信葬在一起就能团圆,他希望到了那里,能和你母亲解释清楚当年的事。”
秋意浓不想争辩什么,目光悠悠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坪:“人死如灯灭,他又何必计较那些。”
“这是他的心结。”
“你不介意吗?”
詹森夫人摊了下手,陈述道:“在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就向我坦白过这件事,他说他爱我,但是他年轻时犯了一个错误,他必须要完成这个心愿。我能接受,婚礼照常进行,不接受,他并不会怪我。我被他这种真诚打动,所以我答应了他。既然答应了,我就得照做,完成他的心愿。”
盛曜这几年饱受病痛的折磨,最后干脆搬到疗养院去居住,以得到医疗设备更好的照顾,这一住就再也没能出来。
秋意浓抿唇,满脸婉惜:“你是个好女人,可惜……”
“詹森曾经跟我说过,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老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想,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就足够了!”詹森夫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死亡在她眼前仿佛并不是什么痛苦折磨的事,死亡不过是意味着心爱的人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病痛的折磨,那里是无忧无虑的天堂。
真正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自私的捆绑在身边,而是该放手时就放手,他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
秋意浓点了下头:“你说得对,你们的爱情很令我感动。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想他并不介意你改嫁。”
詹森夫人脸上出现了怔愣,端起红茶喝了两口,脸上的微笑消失,显得正色无比,说的却是另一件事:“詹森去世前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他突然离开,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的声音非常小,只有她才能听到,不由的吐出两个字:“什么?”
“他说,让我提醒你,如果你在国内打算继续待下去,不打算回英国的话,你最好注意有人可能要害你。”詹森夫人语气平和,暗示意味却十分的浓。
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秋意浓头皮发麻,像是被人揪住了心底藏着的恐惧一般,稳了稳心神,低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詹森夫人茫然的摇头,隐约又想起了什么,眨眨眼说:“对了,他说你的血有问题。”
她的血有问题?
秋意浓没明白这是什么提示。
难道她的血与一连串身边的暗杀有关?
她的血有问题她是知道的,在史密斯博士那边治疗的时候,史密斯博士对她反复做过很多次检查后才查明她高烧不退的真正原因,她血液里有一种医学解释不了的物质,这种物质能使遍布血液中的淋巴细胞分化异常,由此使免疫缺陷,身体不断的发烧。
为了这个病,史密斯博士绞尽脑汁,请了很多同行,花了两年时间才把她治好。
她醒来后怕莫熙朗也有这个家族遗传病,所以她特意带着小家伙到研究所去检查过,史密斯博士说孩子非常健康,没有发现家族遗传病。
经詹森夫人这么一提醒,她隐隐感觉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她的外婆、妈妈、她自己以及画儿,都是继承了百分百的家族遗传病,为什么到了熙熙这一代就没有了呢?
她们的血到底存在什么秘密?
还有,詹森夫人说“詹森去世前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他突然离开,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为什么听上去好象盛曜预感到了自己有一天会有不测。
会不会盛曜和苏柔,以及林巧颖一样,是非正常死亡,只是处理的非常巧妙,像是正常死亡一样?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这个看不见的黑手。正在一步步滥杀无辜,并且做得天衣无缝。
到底是谁?
她记得几个月前被那几个黑衣人要扔到海里时,其中一个人曾说过什么老大,这个人难道有什么黑社会背影?
她认识的人中,有黑社会背影的也就是尹易默,除了尹易默,她曾经听说过薄晏晞与国际上的黑手党有往来,或许,她可以回国后找薄晏晞,顺便问问画儿的情况。
不管幕后黑手是什么背影,为什么与她的血液有关?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了,前天她曾在林巧颖面前提到过怎样从拨浪?里发现药方的事情,她顺嘴提到过自己的血起了作用。
林巧颖当时愣了好一阵子。
之后林巧颖就遇害了。
这当中有没有联系?是不是林巧颖发现了什么,对方要杀她灭口?
她的血为什么能让拨浪?面上的药方显现出来?
拨浪?是外公给秋画的,只有她的血才能让药方重见天日,是不是说明外公在向她无声的传递一些信息?
究竟是什么信息?
药方现在在宁氏父子手里,她只能回国再问清楚。
告别了詹森夫人。秋意浓回到酒店,陆翩翩并不在酒店,不过行李倒是摆在角落,想到厉恩廷来过,估计陆翩翩和他在一起。
中午,秋意浓顶着大太阳出门,去史密斯博士研究所,拿了报告在手里,紧张的第一时间去看,在看到一切正常之后,长松了口气。
她转手交给了史密斯二十万美金的支票。
史密斯博士推了推?子上的眼镜,把支票还给了秋意浓:“程蕊女士的支票我们已经退还了,windy你的我也同样退还。”
“史密斯博士,你不是说研究所里经费紧张的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秋意浓执意要给。
史密斯博士连番摇头:“研究所的经费已经解决了,也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富商捐的款,一共两百万美金。”
中国富商?
秋意浓下意识的问:“是不是姓宁?”
“是的,是爵西·宁。”
还真是他。
秋意浓站在窗前。从研究所三楼往下看,刚好能看到大门处保镖的车,从国内一路跟过来,今天这两个保镖跟了她一天了。
史密斯博士滔滔不绝道:“爵西·宁在电话说,他捐这两百万美金,一是因为他的母亲要来检查身体,二是因为他要感谢我治好了你。”
秋意浓沉默,没有说话。
第二天,沧市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在入口处等保镖取行李过来,方云眉自从知道自己没事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对秋意浓的态度也有很大的改观。
宁家派了司机和车过来接,方云眉上车前特意走到秋意浓面前,语气关切:“有空回宁宅吃饭,熙熙需要爸爸,也需要妈妈。”
一个“回”字,加上一个“需要爸爸”“需要妈妈”令人一下子听出来一些对秋意浓的接纳及认同来。
宁夫人还真是宁夫人。程蕊冷笑,在一旁听了个真切。
秋意浓荣辱不惊,朝方云眉微笑摆手:“阿姨,再见。”
程蕊这次去英国献殷勤不成,反而让方云眉对秋意浓态度有所改变,此时她看着秋意浓,低笑出声:“你挺令我意外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让你打一个翻身仗。”
秋意浓淡淡的笑:“程小姐,你千方百计讨好宁夫人,其目的令人怀疑,你并不是真正冲着宁爵西去。如果我推测观察的不错,你恨宁家人对吗?其实你更希望这次检查能最好检查出什么来,那样宁家就又开始不得安宁了。”
程蕊脸上出现短暂的失神,随即冷笑:“你说得不错,我是没安好心,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对宁爵西一直是爱慕的,八年前和八年后都没有变过。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依然能当上宁家儿媳妇。”
秋意浓眼神冷淡的扫过去,一言不发的上车离开。
到公寓楼下时特意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四十分,时间很早。
熄了火,她解开安全带,把头靠在椅子里,没有上楼的欲望,保姆已经被她辞退了,也许几天之后这里即将变成永久的记忆。
嗡嗡的响着,接起是方菱:“罗总,我已经按时您的要求把房产信息挂出去了,中介说这两天就带人过去看房。”
“嗯,你有空过来拿下房子的钥匙。”
丢了,她趴在方向盘上,脸蛋埋在手背上,其实这房子卖了也好,能给蔻儿置办一份好嫁妆,也算是给死去的林巧颖一个交待。至于她孑然一身。哪里都可以住。
在车里趴了一会,她推开车门下去,准备回家洗个脸,再换身衣服出去,去秋世那边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烟草味道。
宁爵西冷贵的身影倚在沙发里,电视没开,面前也没摆报纸或是平板电脑,一只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空气中的烟味很重,像是刚刚抽过烟,更像是在专门等人。
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唇上噙着若隐若现的笑:“你两点从机场出发,两点四十到楼下,现在是三点十分,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她沉默的关上门,顺手放下手中的包和车钥匙在鞋柜上:“你的保镖很合格,事无巨细的向你汇报。”
他黝黑的眸看着她,喜怒难辨:“你就这么想激怒我?”
她低头换了双室内拖鞋,无声的笑:“要真能激怒你,你就不会跑到我的公寓来堵我。”
“扑哧——扑哧——”他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苗燃烧而起,又应声熄灭,深眸在跳动的火焰下忽明忽暗,沉静如海面,无法窥视其中暗藏的波涛汹涌。
终于,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的抽着,烟雾拉远的距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