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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开心的吃起小排来,然后她也伸手夹了离她近,离他远的西湖醋鱼,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碗里,小声说:“是你喜欢吃的鱼。”
宁爵西揉揉她的手心,她吃到一半,皱眉说:“有软骨。”
“不喜欢?”
“嗯。”她准备把咬了一半的小排扔掉,另一只筷子从半空中夹走了软骨。
众目睽睽之下,那只还泛着她口水且被咬了一小口的软骨被宁爵西面不改色的放进了嘴里,被吃的津津有味。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有人觉得理所应当,新婚嘛,都这样,正是感情最是浓烈的时候。
有人看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秋凌炫耀不成反被人家秀了一脸的恩爱,不甘心的咬唇,气愤的拿起筷子。
晚餐后,秋世自然想极力挽留秋意浓和宁爵西在家里住下。
秋意浓不吭一声,她看了看宁爵西,宁爵西眼睛眨都没眨,直接答应下来:“好,那我和浓浓就恭敬不如从命,今晚叨扰了。”
秋世高兴的合不拢嘴:“哪里的话,爵西你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说话。小意的隔壁的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你们可以直接上去休息。”
“不用了。就住她的房间。”宁爵西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走吧,带我上去。”
“对,对,小意,你带爵西上去看看,他还没看过你的房间,你房间不是有本相册吗?让他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长的可漂亮了。”秋世乐呵呵的说。
秋意浓下意识的皱眉,很快她脸上的笑容绽开,对宁爵西俏皮的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的房间比较小,可能也就比你家的浴室大一点儿。”
这一席话下来,秋世的脸僵了僵,旁边的林巧颖更难看。
但这时,秋意浓已经带着宁爵西到楼上去了。
林巧颖把手中的纸巾扔到桌子上,对秋世冷冷说道:“你这个女儿从小就这样,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能把人刺死。就她这样的也能嫁进宁家,也真是走了狗屎运。”
秋世一时没说话。听到这里,低喝了一句:“你少说两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说的也是事实。我早就跟你说过,家里还有两间比较大的房间,你偏不听,非要故意把那两间,一间改成衣帽间,一间弄成什么客房。这下好了,你这不是成心让我在宁爵西面前难堪吗?”
“呵,你这时候埋怨我了,当初我那么做的时候也没见你哼哼呀……”林巧颖不甘示弱的回嘴。
旁边秋凌怒瞪着左封:“你说,为什么刚才我说我们的婚事,你都没配合我,是不是你看到秋意浓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后悔了?”
左封忍无可忍:“秋凌,你别无理取闹,我爸妈有没有和你说过,婚事还没定下来。先不要公布?你呢,头脑发热,什么话都往外冒,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样说不就是在故意刺激小意吗?这样有意思吗?”
“还小意,你叫的挺亲热的,你打算和我结了婚,也这么叫你的小姨子?”秋凌气的把手中的碗和筷子一摔,“左封你别忘了,现在是你左家求着要我嫁过去的,你爸妈那副嘴脸我看着就想吐,你们不就是想打着娶我进门的旗号,好从蔻儿和宁朦北那边下手,进而和宁家攀上关系吗,我告诉你……”
一张餐桌,两头夫妻都在吵架,声音不大,却吵的不可开交。
秋蔻夹在中间,被吵的脑袋快炸了。她索性推了饭碗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关上门,耳边没了争吵声,秋蔻坐在床边上茫然的想,到底结婚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像楼下那两对夫妻一样每天争吵埋怨吗?
如果这就是婚姻的全部,那么她要结婚干什么?
秋意浓说的没错,当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宁爵西看到门内的空间第一反应就是皱眉,确实很小。
所谓她从小住到大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一个人多高的衣柜。
“要不晚上我们回宁宅吧?”秋意浓关上门,看他浓眉深拧的样子:“这儿确实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住?你不是住了十几年?”宁爵西没看她,他在房间四处仔细的打量起来,看得出她平常爱干净,房间收拾的倒挺整齐。
窗帘是小清新的风格,床上用品也是非常素净的水蓝色,整体看上去非常清雅透亮。
衣柜里能装多少衣服?他记的每次见她,她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以为她和那些千金大小姐一样家里有个大的衣帽间,却万万没想到这样小。
见他打开她的衣柜看了半天,秋意浓笑着靠在书桌边解释:“我的衣服大部分放在蔻儿房间,她那儿有个非常大的衣柜,这里我只放少部分衣物。”
宁爵西抿唇关上衣柜,抬起眼看着她,心底某个地方像被人一下一下的刺着,隐隐的疼。
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美艳不可方物的漂亮女人,住着父亲和继母的大别墅,睡的却是小到令人心酸的房间。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她就是在这样小的地方,一住就是十几年。
难能可贵的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表达过任何的恨意,仿佛她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平静,平静的接受,平静的被鄙夷,被无视。
“你几岁来到这个家?”他问她。
“十岁。”她回答的非常肯定,眼中的笑意淡定从容。
岳辰查到的资料上说她十六岁外公去世。后来她被送去了一家张姓人家,也就是说,在这十几年中她有一段时间是离开秋家的,但在菱城发生了那些变故,最后她又回来了。
“我们回去吧。”秋意浓还是觉得不妥,拉着他的衣袖要走。
宁爵西却在她床边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说:“不是说有相册的吗?拿给我看看。”
“相册吗?我找下。”秋意浓装作忙碌的样子,拉开抽屉找起来,最后遗憾的说:“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再找找。”房间就这么大,他就几乎坐在她旁边,垂眸就将她的动作收在眼底,她明显找的不是很勤快。
“真的没有。”她转身合上了抽屉,拉起他的手起身:“那你去洗澡好不好?外面的浴室还是挺大的,包你满意。”
宁爵西被她半哄半推的推进了浴室,然后她悄悄来到另一头秋蔻的房间。
“蔻儿。”秋意浓轻手轻脚关门。
秋蔻的房间比她大上六七倍,小丫头穿着睡衣,戴着耳机,正坐在电脑前和人视频聊天,都是一群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应该是秋蔻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
秋意浓走过去,用略带紧张的声音问:“我下午打电话让你把我房间的相册藏起来,你藏了吗?”
“藏了,我听你的话没看,用纸包好了放在我的保险柜里。”秋蔻指着角落里需要密码的保险柜。
秋意浓松了口气,见秋蔻专心致志的和同学视频,便走小丫头卧室里的浴室,以最快的速度脱了下身上的短裙,在热水下洗了个澡。
二十分钟后,宁爵西冲完澡出来,天气渐凉,他便套上原来的衬衣,钮扣随意扣了两个,径自进了这间别墅最小的房间,秋意浓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
“看什么?”他走过去,陡然把人抱起来。
“我在看书。”她手里拿着本厚的像砖头的编程书,身上有着好闻的沐浴清香,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像眨到了他心底。
宁爵西把她抱到床上,跟着挤了上来,一米三宽的床,他的身影高大,两个人勉强够躺下。
秋意浓以为他想要了,顺从偎进他怀里,用柔软的双手抚上他结实的胸口,一抬眸,她看到他的下颚线非常漂亮,他是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英俊无比的男人。
他握住她胡乱在他身上乱摸的小手,失笑:“有点累,今天并不想做什么,就想抱着你。”
她以为他是在试探她,今天在盛世的休息室,他明显没有得到满足,她必须做到让他满意,才有可能开口向他要东西。
秋意浓手指摸的很认真,她凭着记忆回想他是怎么在她身上游走的。
自始至终,他都搂着她躺着。等她放肆了一会,才拍拍她的屁股说:“好了,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不做别的。”
她柔嫩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非缠着他,不舍得放手。
她说了两个字:“不要。”
头一次她这么软软的撒娇,娇娇的声音像蜜淌到了心坎里,宁爵西半撑起身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原因?”
“除非你答应我不生气了。”她红唇微嘟,娇态尽显。
他失笑,搂了她像水蛇一样不停扭着的细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还说没有,那天在你公司休息的时候……结束后你很冷淡……急匆匆就走了,你不是生气是什么?”她有点难为脸的样子,小脸埋进他胸口,声音时顿时停。
“还好,如果硬要说生气。有点儿。”他低头看着她:“所以你这是想补偿我?”
“嗯,补偿!”她态度坚决,刚才她偷吃过药了,这次比上次的药量要大,今晚一定会让他心满意足。
说完,她起身解开身上的睡衣,他的大手却握住她的双手,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抬头,房间里开着台灯,他背对着光,眼中有着几分辨认不清的阴鸷,沉声淡淡道:“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终于,他还是问了!
秋意浓明白他是在问那张报纸上“她”和薄晏晞亲吻的事情,偏白的脸蛋上木了木,用很正常的声音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浓浓。”他的嗓音有一丝警告。
灯光下,她再次笑了起来:“你要收拾谁?报纸上的那个薄晏晞吗?你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新婚夜背着你和他去开房?”
她看着他英挺好看的脸,又开口说道:“宁爵西。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名声就不好,我也和你说过,你娶了我,你也注定麻烦不断,是你说不介意的。那么,你现在告诉我,对你而言,我算什么?你后悔了吗?”
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我一开始就说过,你是我看中的宁太太,从来没有变过。”
原来如此,还是那个答案,她是他目前为止能挑到的最合格最聪明的宁太太。
她扬起红唇,指尖忍不住蜷在掌心,乖巧的低下脸“哦”了一声,很快又说了一句:“谢谢。”
“你是宁太太,永远不会变。”他抚着她的耳垂,“明天,我会把拍照片的记者揪出来。要他交出底片,或是其它拍到的照片,还你一个清白。”
秋意浓身体陡然一冷,不行,如果被他发现了秋画的正脸怎么办?
岂不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
“别怕,我说过,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他感受到她的颤抖,更加拥紧了她,嘶哑着嗓音喃喃:“没有人会伤害你。”
没有人……会伤害我?
没有人吗?
她温顺的缩在他怀里,知道自己信不得,她在很多男人嘴里听到过这句话,可是到最后,他们全部离她而去,再见面犹如陌生人。
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冷漠而高傲的姿态与她撇清关系,这就是男人的劣根。
甜言蜜语不过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他们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说,而你,也就当随随便便听一听罢了,千万当不得真。
钻石破两百啦,感谢感谢!
第73章 是巧合,还是试探?
趴在他怀里好一会儿,秋意浓有点想睡了。
她稍支起身,从他胸口看他:“这张床太小了,你去隔壁客房睡好不好?那儿的床很大,会睡的很舒服。”
“不好。”他勾唇,长睫微垂。
她想了下,坐起身:“那床让给你,我去……”
“秋意浓。”他低低的嗓音喊她全名,在她不安分的臀上拍了一把,再把她禁锢在怀里:“就这样睡就好了。”
这样……紧紧搂抱着睡觉?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秋意浓用了好长时间才适应了这个男人的床,以及和他同躺在一张床上。今天穿了两个小时的短裙已经是极限,他们结婚这么久,向来是一张大床,各睡各的,但是他现在却说要这样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睡……
今天他似乎反常的厉害,是巧合,还是试探?
“那我睡喽。”她笑了笑,低头从他手臂下出来,十分困倦一般打了一个大哈欠,转而在他与墙壁间艰难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是自己最熟悉的床铺,本该美美的睡上一觉,身边却躺了一个陌生人,怎么能睡得着。
她全身绷的紧紧的,耳朵里全是身后男人的动静。
他关了台灯,貌似一动不动的在黑暗中平躺了很久,呼吸不快也不慢,渐渐均匀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