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礼,我们要回个比他差一等级的礼,要是下人,只要欠欠身请他们起来就行。记住了吗?”
小雷点头:“记住了。”然后报怨:“很复杂,我不想见人了。”
小念道:“记住了就不复杂了。过一阵你就习惯了。妈妈说,人活着就不能怕麻烦,不然只会有更多麻烦。”
小雷点头:“噢。”好象说得对的样子啊。
小念再向韦帅望道:“爹,你应该回礼,然后向他道歉。”
韦帅望默默,这简直是我爹啊!欠欠身回个礼:“嗯,虽然,你踢人不对,但是,我可能之前没特别说明过,不能打比你小,比功夫弱很多的人,所以,我可能应该先讲道理,直接动手打人,是我错了。我,我道歉。”
小雷没有表情地看着他,点点头:“噢。”忽然间一行眼泪落下来,小雷有点诧异地伸手抹一下,然后看看手指上的泪水,给小念看,那个表情好象问:“这是啥?这是咋回事?”
小念同情地给踮起脚给他擦眼泪,安慰他:“你别难过了,他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吧。”
小雷微微欠身,让小念能够到,一边点点头:“好。”
韦帅望默默,真他妈搞笑,擦,为什么我眼睛也酸酸的?
整个王府张灯结彩,冬晨很无语地看着那可怕的华丽婚服,天哪……
韦帅望掩面,这不会是我的未来吧?
不过他对冬晨兄弟那无助的目光毫无反应,开啥玩笑,谁会替你去得罪我那可怕的女王老婆,我老婆给你准备了这么漂亮的衣服,你就应该表示“哇,好漂亮。”然后谢主隆恩。
别的感想我就不说了。
六礼俱备,第一项就是纳彩,请媒人提亲,不过韦帅望去过了,而且带着圣旨,所以直接进入第二项问名,要生辰八字去了。
本来问名这事不用男方出面,也是韦大媒人的事,可是韩青纳兰不愿再耽搁,生怕让师父不快。
第二一天可怜的小韦帅陪着师父师娘,拎着更可怜的大雁去要生辰贴去了。
韦帅望真的很无语啊,生辰八字?你问冬晨啊!这还得特意跑一趟?开玩笑!然后还放什么祖庙里问凶卜,我去,拿冷兰的八字去问九泉下的冷湘,会不会把冷湘给气活了啊?这货如果没在地狱里关着,那肯定得跳出来把贴子撕了。
小韦内心很纠结,他觉得他师父大仁大义的,肯定不会给师爷难堪,只怕两人见了面,互相客气两句,友好寒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人家要是直抒胸臆还可以调节一下,要是友好会晤了,他可怎么办?
太师府里正大兴土木,冷秋仍住旧处。
韦行一直在院里等着呢,见到韩青,老远迎过去:“你终于肯露面了!”
韩青微笑,长揖:“山高路远,少来问候……”温和地,一揖到地。
纳兰也上前见礼。
韦行向纳兰欠欠身,拉着韩青:“你不是打算隐居一辈子吧?”
纳兰笑道:“我们先见过师父,再说这事,他左右都是跟我一辈子。”
韦行差点没给噎死:你……
韩青见韦行又给气得红了脸,不禁想起过去的欢乐时光,微笑之中略带苦味:“我可能会住得近些,经常过来给师父请安。”
韦行道:“太师府地方很大。”
纳兰道:“师父该等急了。”
韩青但笑不语。
纳兰白一眼韦行,太师府缺管家吗?侍候你家师父鼻子眼睛一辈子了,没落个好,倒落下不少巴掌拳头,你还嫌你师弟付出的不够吗?
冷秋沉默地看着渐行渐近的徒弟们,忽然间感觉到一股怒火愤恨从心中升起,浓烟般迅速充满他的大脑。
他坚强地站起来迎接,理智告诉他,要按即定方针行事,不要被一时情绪左右,可惜,一张老脸在此时此刻居然拒绝配合了。
你怎么想微笑,也只能弯出个讥诮的嘴角来,眼看着除非动手把老脸硬推成笑脸,再努力下去,肌肉就要抽搐了。冷秋只得面无表情地:“一种辛苦。”
韩青低头,跪下:“弟子对不起师父。”
冷秋顿时握紧拳头,忍下喉咙里的怒吼“滚!”滚滚滚!你他妈给我滚!这声音从内心深处咆哮着冲到嘴边,如滔天巨浪,以不可阻挡之势拍在牙齿上,冷秋简直是用山一般的毅力,咬紧牙关,死命咽下去,摆摆手:“起来吧,坐。”
韦帅望一见冷秋的脸冷秋的表情冷秋的姿势,整个跟毛坑里石头似的,又臭又硬,顿时就露出一张哭丧脸。我去,这比我想象的还糟啊,我亲爱的师爷居然连个和好的样子都没摆出来,你真心想让我抹你一身鼻涕是吧?你要以为老子干不出来,你就错了。
韩青停顿一会儿,长跪不起吧,好象逼着人原谅似的。这样的事,也不是你认错道歉自抽耳光就能算了的事,韩青轻声:“是。”慢慢站起来。
韦帅望笑道:“师爷,我们以雁为贽,特来问名。”
冷秋默默取出生辰贴,放到桌上。
沉默一会儿,终于笑笑:“兰丫头鲁钝,以后你们多包涵。”
韩青欠身。
纳兰笑道:“师父放心,兰儿心地纯良,得此良媳,家门之幸。”
冷秋点点头:“只要她喜欢就好。”
纳兰笑道:“是我们高攀了,只要您不反对,我就千恩万谢了。”
冷秋沉默了。
第59章 撒泼打滚
韦帅望看看韩青;看看纳兰;大家好象都有点找不到话题。
尴尬的片刻寂静过后;纳兰笑道:“师父;我猜你有话同韩青说;我们是先谈谈婚期,还是你们师徒先聊聊?”
冷秋道:“婚期,你们定吧。我没什么意见。”
纳兰道:“下个月有吉日,可觉得仓促了些?”
冷秋道:“也可以。”当然仓促了;我那新宅子还没修好;不过;你们这么急;总有你们的原因;我就懒得问为啥了。
纳兰想了想:“是不是太师府还需要些日子?”
冷秋道:“也不过是从二门外接走,修个门面,总来得及。至于后园子,不用理它,不定修到什么时候去。”
纳兰道:“要不,再推一个月吧?我只是,怕兰儿不耐烦。”忍不住笑出来:“这还是冬晨连哄带劝弄过来的呢,时间久了,她一不高兴跑掉,怎么向客人交待?”
冷秋无语望苍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原来是这么奇葩这么强大又这么无法反驳的理由。冷秋酸味涌上心头:“那就这样吧,我不是称职的父亲,没资格说什么。”妈的,是谁让我当不了称职的父亲?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那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柔弱善良美貌小女人啊。捅破天,只要用天真纯真的大眼睛眨眨就算了,天下人都让着她,她还以为是自己聪明睿智天下无敌呢。搞得我后半生看到好女人就胆颤,对坏女人又喜欢不起来。
纳兰抿嘴笑,嗯,其实你家那鸭子已经煮熟了,估计是跑不了了。可是我们家芙瑶肚子里那只等不得了,不好挺着肚子结婚,所以,咱们一起加快速度。
冷秋不太善良地扫纳兰一眼,你笑个屁啊!
纳兰笑道:“你可别泛这个酸了,人人都知道师父爱女如命,兰丫头只是嘴上不说,知道亲爹有难,还不是千里走单骑,跑去相救。”
冷秋终于被哄得开心点,说得对,我家兰丫头,除了不听我话,别的还都好。这事还真跟我养没养过她没关系,眼前这就有一个被我带在身边养大的,嘴里是是是,做起事来哪有一次听话过。这就是命啊。
眼睛白一眼那不忠不孝之徒,还让我主动道歉,我呸!我当初就该让你醉死路边,捡你回来不如捡只狗。
韦帅望默默看看眼角眉梢都挂着怒气的冷秋,再看看他师父,韩青倒是安静从容,欠身坐着,一副温良恭俭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了完了,看起来,我光劝师爷不劝我师父是不对的啊,我师爷这面子比天大,我师父这是一不要脸二不怕死大无畏的千年冰盾啊。
看起来我可以酝酿一下情绪准备倒地上打滚了。
婚礼细节一一敲定,冷秋深深叹服,事无巨细,转眼间就安排妥当,虽然这女人冷酷无情刺头霸道,也值得收服。然后沮丧地,就因为我这么胸襟宽广,所以才会养出韩青这种狗屎弟子嘛!
我真是含恨一生啊!
可怜冷秋一世英名,此时此刻,因为自恃心理素质强大,狂妄地答应了韦帅望的请求,自以为可以面不改色地承认自己有过失,结果真实面对,内心受到巨大冲击,委屈莫名,酸味泛滥到无法控制。已经到达“你以为就你会打滚哭吗?老子一样想打滚哭嘤嘤嘤……”的地步。
纳兰见冷秋一直黑着脸,深恐这次谈谈又要以韩青忍气吞声为解。
她看了韩青一眼,韩青目光温和平静,微微点头。她只得笑道:“嫁衣虽然应该师父准备,好歹我一老裁缝了,师父赏个脸,就穿我们家的吧。”
冷秋倒笑笑:“这是你体谅我没准备,青白布衣巧夺天工,何需外求,有劳了。”
纳兰道:“那么,我找兰丫头试试衣服去。”
冷秋道:“我叫她过来。”
纳兰笑道:“别,她听说试衣服,别又跑了,我过去就行。”
纳兰看一眼韦帅望,你不出来?韦帅望不动,不去,我怕我师父吃亏,哎呀,可是,我要是不走,我师爷这脸色……
纳兰道:“小韦,帮我拿点东西。”
韦帅望只得慢慢起身,看冷秋一眼,你把事解决啊,别欺负我师父!
纳兰沉默,帅望轻声:“我回去看看。”
纳兰道:“小韦,冷秋是师父,所以,韩青受点委屈也不要紧。只是……”半晌:“他以前,他也习惯了,只是,以前他是掌门,怎么退让都是他大度,现在,他不过是个没功夫没地位的老人,我不愿意看他受委屈。”
帅望站下:“我说过,我在,没人给他委屈受。”他师父也不行!
纳兰垂下眼睛:“我还是希望他们和解,我只是……”
帅望道:“我知道。”
冷秋沉默。
你关不了记忆,但是你可以用另一种办法减轻那不断闪回的过去带来的刺痛,那就是厌恶。过去的记忆不断呼唤,过去的美好岁月,我们曾经肝胆相照,带来的却是没完没了的刺痛,一次又一次,那张曾经让你感到温暖亲切与信任的脸,慢慢让你想吐。
他做什么都让他觉得想吐,他象以前一样跪下认错,他觉得想吐,他静静无言,他还是觉得想吐。你可以忍痛而笑,但是对着一堆狗屎,很难露出真心的感动表情。
韩青站起来,欠欠身:“帅望是不是让师父为难了?我知道师父不会原谅我擅自主张,我也理解您的感受。我并不奢求您会原谅,我只是,希望您知道,我深感歉疚。”
冷秋抬头看他,目光如锥子般:“真的?”
韩青不解:“什么?”
冷秋道:“歉疚。”
韩青道:“当然。”
冷秋笑笑:“好吧,我相信你有歉疚。”沉默一会儿:“谈不上原谅,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这样也很好。我想,桑成可能也对你说过最近发生的事,很有可能,这样的结果,比我想要的更好。所以,你把心放宽,不必再感到歉疚。”
韩青微感不安,真的吗?这么容易就化解了?不,他其实,是说,你不必歉疚,没损害我什么,这,只是事实。
只是事实。
至于,他心里的感受……还谈不到原谅。
韩青垂下眼睛,那就奢望了,我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我能象从前一样信任他吗?所以,他也不能。
已经失去,重新开始吧。
韩青微笑:“师父这样宽宏,弟子感激不尽。”
冷秋道:“你目光长远,料事如神,对冷家对师父,都安排得很好,忠孝双全,仁义兼顾,难为你这样周全,世间少有,空前绝后,我也很感激你的安排。”
韩青笑笑,微微闭上眼睛,喉咙象是堵住了,要咽下口水才能说:“弟子怎么样敢当。”沉默一会儿,低声:“弟子确实,尽力了,希望能够周全。我尽力了。”
沉默。
这根本是无法两全的事,我尽力了,能够付出的,全付出了,还有不当之处,我已经没有担当的能力了。以死谢罪很容易,活着才难。
韩青愿意结束生命。不愿意面对所有怨恨的脸。
做人不能太逆天,所有登顶的人,都是一路血淋淋杀上去的,所有权力之争都不介意杀兄弑父骨肉相残,你以为你比所有人都高明吗?什么都想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