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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问:“如果慕容同冷家对立……”
韦帅望道:“慕容兄弟是我朋友,当然,冷家与慕容是两个家族。我们在这个国家里,各有各的分工。”
林序道:“那么,如果我需要他们帮助,你也会帮朋友?”
韦帅望半晌:“大哥,你需要啥你直说吧。”
林序点点头:“那么,撇开我的职务,我们刚才聊得挺好,从个人层面上来讲,算是一见如故了。”
韦帅望笑:“从个人层面上说,慕容大哥的姻亲,不管有啥要求,我都得尽力帮,但是我做为个人,为私事,是不能动用国家机器的。”
林序道:“丁青山回去报信,他走得再快,圣旨下到边疆需要时间。我可以做什么?”
韦帅望呆呆地:“你可以做什么?我觉得……你一文官,你除了上折子还能干什么啊?”
林序轻声:“我可以,通知总兵……”
韦帅望继续呆呆地:“通知他们逃吗?”
林序忍不住笑:“如果是你,你会做什么?”
韦帅望道:“我?我一大侠,我拿刀放将军脖子上,他就得听指挥啊,我让他打他就得打……”
林序道:“所以,做为朋友……”
韦帅望说:“啊?!”
林序点头:“啊!我就是这意思!”
韦帅望眨着眼睛看着他:“大大大,大哥,你发烧了?咱要是朋友,我就不能让你这么干啊,我没事,我干完我跑了,这小事儿,帮你忙没问题的。可你干完你怎么办啊?你家皇帝最讨厌的不是白痴,而是敢碰兵权的任何人!你就算再热血再不惧牺牲,你林家一大家子,到时候灭门九族你甘心情愿?”
林序愣了一会儿,笑:“我是文官,多半不会。太祖与我们相约,不杀文官。”
韦帅望道:“倾家荡产依旧正常。”
林序道:“身外之物。”
韦帅望纳闷地看着林序:“你一文官啊!你怎么这样啊?你脑子里有虫吧?”
林序道:“我还可以帮你个忙,那些逃兵。”
韦帅望道:“你可以上折子,你家皇帝理你啊?尤其是你干了这样事之后!”
林序道:“我可以收编他们。”
韦帅望轻声:“你敢收编逃兵,你就算不上文官了!所有动了兵权的,都没好下场。”
林序道:“我会放手,我是文官,不是武官。”
帅望沉默。
林序道:“你其实没别的办法处置他们。让他们放下武器回家,反而可能是陷阱,是诱降。而且,我也不会带他们上主战场,我一文官,我就是做个带人来支援的样子,或者我们来了援兵的样子,拖拖时间。”
韦帅望摸着下巴:“你真相信我?”
林序道:“我妹子说你人不错。”
韦帅望瞪眼:“啊?”
林序笑:“你在她眼里可是传奇。听说你小孩子时就被慕容家当成一个巨大的威胁,算得上是个很奇怪的侠义之人。连着好几封信都是你的故事,堪比白话唐传奇。”
韦帅望道:“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有点彼此信任的基础。啊,是这样子的,你是小琴的大舅子,小琴这人挺好,但是脾气酸酸的,我要是把你们林家帮忙帮得全家流放了,那小子是不会给我好受的,所以……”
林序道:“我会说这是我恳请。我感觉,各方面讲吧,虽然我们两国打过,到现在我们还是敌人,但是,就目前这状况来看,我们肯定是不想再打了,你们奇兵直插京都这种行为,已经清楚让我们知道,破坏比建设容易,我们埋头苦建多年的城市,你们一下就掠夺一空。所以,我们可能不会再妄动刀兵。但是,夏国不一样的,你明白,他们跟你们是一样的游击战出身,我们相信也一样可以用银子摆平,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不想给他们钱,你们也不想,是吧?我们想打击下他们的军事热情,你们也想,是不是?当然,我们希望重创他们,你们肯定是希望平衡,不过这是后话。”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这事儿我定不了,你看,我坐五爷下首。”
林序笑:“我听说韦教主的意志……”
韦帅望哭笑不得:“我意志个屁啊!”
林序道:“听说,韦教主想要保护自己人时,会倾天河水淹没一座城,也会震下整座山的雪,一声吼杀掉几万人。但是又会……”
韦帅望站起来:“醉了,我回去睡了。”
林序道:“但是你会坚持救不再是敌人的敌人,所以,如果夏国会屠城,你会不会伸手阻止?”
帅望沉默一会儿:“关我屁事!”
转身而去。
林序呆站在原地:“喂!”
这是咋回事?说得好好的!
哪儿不对劲了?
欢宴之上,艳绝天下的女王正含笑侧耳,身后那个灵俐的黑衣少年屈一膝单腿跪着附耳低语。咦,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是在做啥?
芙瑶轻轻整整衣裙:“噢,他居然提了那两次大屠杀。”
身后的少年慢慢站起来:“教主很不高兴。”
芙瑶笑笑:“承绶,你不知道你家教主不喜欢人提起他杀人的事吗?”
冷承绶欠欠身:“我以为,这是战功。”就象猎人把虎牙挂在脖子上,炫耀他曾经杀死可怕的敌人,证明他的能力与荣耀,以及,他才是活下来的那个。
芙瑶笑笑:“那你得好好记住了,这是不能说的话题。”
冷承绶点头:“是。”
芙瑶道:“去请那位大侠般的荒唐诗人过来一下。”
冷承绶只是拍拍林序的肩,指一下摄政王,林序抬头,漂亮的女王莞尔一笑,然后向他点点头。
林序一呆,叫我过去?管他呢,倒上一杯酒,过去向女王敬酒:“下臣林序,敬风华绝代的女王一杯!”
芙瑶微露惊讶,笑道:“林学士如此过誉,你家皇上知道吗?”
林序哑然,女王你太调皮了……
芙瑶招手:“坐下说。”下人搬过凳子来,林序一脸疑惑地坐下,嘴里说着多谢多谢。
芙瑶道:“你刚才说的,我听到了。”
林序瞪眼,啥?你能听到?
芙瑶笑道:“有人听到告诉我了。”
林序茫然点头。
芙瑶道:“你听到了,韦掌门不但是武林盟主,而且是有爵位的人,他插手,就等于我们插手了,所以,这主意不行。不过……”
林序往前探探身,快说,啥东西不过?
芙瑶微笑:“你不用提慕容家,如果慕容参与政治……”芙瑶低头想想:“整个武林和朝庭会阻止他。所以,我们回到正题,你做为慕容家的朋友,来请求慕容的朋友帮忙,这是可以的,我会同他谈谈,他会派给你相应的人选。当然,前题是,你是韦掌门的朋友,你是吗?”
林序点点头:“我们是朋友。私交,公事上……公事公办。”
芙瑶笑笑:“你把这次的事件定义为私事吗?”
林序沉默一会儿:“力所能及的事。”
芙瑶点头:“多喝点,你很快会得到答案。”
林序点点头。
明白了,看起来这里是女主说了算。
我多喝点儿去吧。
芙瑶一声令下,韦帅望很快被桑成的呼叫声打断了宁静,他在亭台水榭边的栏杆上坐着发呆,不得不在桑成走过时,回答一声:“在这儿。”
桑成吓一跳:“你在干什么?”
帅望道:“发呆。”
桑成问:“怎么了?”
帅望微笑:“没什么,只是发呆。”
桑成道:“公主找你,很急。”
韦帅望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黑墨墨的湖水,回头笑笑:“走吧。”
桑成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韦帅望的样子,很象心口中了一箭似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轻轻拍拍韦帅望的后背:“帅望。”
帅望回头微笑:“什么事?”
桑成道:“我就想知道,什么事啊?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韦帅望道:“我脾气坏,经常会不高兴,大哥看到,说声滚就好了。”
桑成笑笑:“没有,你不高兴时,只是一个人呆着。我不太有机会跟你说滚。”每次叫你,你回过头来就又笑又闹了。
小韦很克制,他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暴燥。可惜,因为他的克制,往往他到了临界,别人才知道。
桑成再次拍拍他:“好兄弟,开心点。”
韦帅望咧开嘴微笑,立刻舒服多了,人只要做出笑的样子,就会感觉好多了。
所以,小韦一直笑。
韦帅望笑着进了门,一路随手把所有的杯子满上了。
然后倒满了芙瑶与自己的杯子,两人举杯碰一下,慢慢喝一口,芙瑶道:“林序的主意可行。”
帅望点头:“是,这人真难得,牺牲家族荣誉和个人前程,比直接去死还困难。”
芙瑶道:“所以,派方兴过去联系旧部。他能召集他们,当然,如果有人不愿再上战场,也由得他们,如何?”
韦帅望点头:“好主意。”好主意,永州已经很深入腹地了,如果在边境上就打退夏国,那对南国来说,就是大胜,很容易趁胜追击了。我们不想要一个被打跑的夏国。连吃几场败仗,对南国有足够恐吓。对夏国来说,走到永州,也人困马乏了,比较容易打这一仗。永州城池坚固。总之,各方面来说,在永州打这一仗,是个好主意。
林序已经走过来:“韦教主才真难得,我第一看到,真的为对手伤亡而悲哀的人。”
帅望笑:“只要你不提就好,不用夸我。”
林序道:“你不习惯杀人?”
帅望侧头看了他一会儿:“有个孩子,你们国家的,肚子上挨了一刀,没死,看伤口红肿化脓的程度,还有发烧,还有,干裂的嘴,可能躺在那儿一天多了,救不活了,我就,一手托着他的头,一边安慰他,一边扭断他的脖子。咔的一声,很奇怪,正常的人的皮肤,忽然间就感觉不一样了,象块肉。你想象一下,能习惯吗?”
林序呆呆地看着韦帅望,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恶心我是吧?”
韦帅望摊摊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分享一下太可惜了。你提到的那些事,在我和我的朋友眼中,是屠杀。我也这么认为,是屠杀。我的朋友认为,这个世界如此残酷,就是因为有我这样的人存在,你残忍对手更残忍,互相比残忍,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的残忍。他深深地伤害了我,我没想过,在朋友眼里,我已经是一个残忍的人,就象史上所有进行过屠杀的屠夫一样。我赢了战争,失去朋友。”帅望微笑:“所以,卑鄙狠毒的事,我只会为自己国家的人做,不会为你的国家做。我不会帮你的。”
林序看看芙瑶,喂,你说能帮我的!
你家这位什么毛病啊?他他他,他是干嘛吃的他自己不知道吗?啥朋友啊,秦皇汉武介意自己没朋友吗?
芙瑶淡定地:“这事儿,本来就是林先生自己的事,我们不会出头的,方兴呢,他是从你们国家投降过来的,如果被你劝诱了,这不关我们的事。当然,我希望你再给我偷偷放回来。你们国家传说对降将是不太宽容的。”
林序忙答应:“君子一言,我不会留下他的。”
芙瑶道:“你只管放心,别的,我们会安排。先生自去饮酒。”
林序只得离开。
韦帅望道:“他想要个有功夫的。”
芙瑶道:“再派个有功夫的小孩儿跟着去也就是了。”芙瑶回头看一眼冷承绶:“我看这孩子挺机灵。”
帅望愣一下:“这毛头小子挺冒失的。”
芙瑶道:“跟谁比?你忘了自己这么大时什么样?敢说人家冒失?”
韦帅望望天:“我小时候也挺冒失,所以现在才落到这地步嘛。”
芙瑶生气了:“什么地步?”你还想登天啊?
小韦道:“吃软饭嘛。”
芙瑶好想抽他,死忍一会儿:“滚!”
韦帅望笑:“这小子可是冷森家的独苗,要出事了,我没脸见他爹。”
芙瑶回头:“小子,你自己想不想去?”
冷承绶当即跪下:“属下愿为教主为国家赴汤蹈火。”
芙瑶道:“那就是你了。”回头向韦帅望道:“这孩子挺机灵,将来会是你好帮手。朋友这东西,有去有来,同则和,不同则去,何必太介怀。”
帅望笑:“是是,王爷指点得是。”
芙瑶默默看着他:“我并非不理解。”
韦帅望点头:“我知道,你还是说得对。”
他们是很好的人,我们各有各的信念,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