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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方大哥那边有消息没。”白槿沉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断了。”
花宿朝前面的秋露呶呶嘴，似笑非笑道：“说不定今天来陆府还有意外收获。”
秋露对于花宿的主动搭讪很是意外，不过她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意外，本来嘛，花宿风度翩翩貌似潘安，任哪个小姑娘也不会冷脸相待。
没说几句，话题就转到绿袖身上去了，“绿袖平日经常出府吗？”花宿不经意的问道。
“她在府外无依无靠的，出府还能去哪啊，整天贴在小姐身边像只苍蝇样。”秋露提起绿袖口气充满了嫌恶，不过她总算不见了，真巴不得她永远都别出现才好。
白槿沉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笑了笑说：“陆小姐曾经救了绿袖，她想报答陆小姐才会这样吧。”
“才不是呢，她是另有企图……”秋露一时情急居然说了出来，后半句还好吞了回去。
“企图？什么企图？”白槿沉加紧问道。
秋露却再也不肯说半句，心里恼着自己怎么一下就被套出话了，她没好气地瞪了白槿沉一眼：“好了好了，账房就在前面，我去取银子，你们在这儿等我。”
白槿沉看着秋露提裙而去的背影很是无辜：“明明是你挑起的话题，她为嘛只瞪我？”
花宿慵懒勾唇：“还需要说吗？”
瞧他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白槿沉轻哼一声，头扭到一边去了。
“哎，你看那是谁？”突然花宿用胳膊抵抵白槿沉。
白槿沉循声看去，远处匆匆走来的人不正是沈昊吗？比起当日那个惊慌、痛苦，最后昏厥在地的沈昊，现在的他可是风光多了，只不过形色匆忙。
白槿沉突然迎了上去，花宿拉都没拉住：“沈公子。”
沈昊看见树后突然蹦出一个人，吓了一跳，发现眼前的人并不认识，才稍微定了下心，向白槿沉点了个头就准备离开。
“沈公子请留步。”白槿沉又笑盈盈地挡在沈昊前面。
沈昊眉头不经意一皱，口气也生硬起来：“在下并不认识姑娘，恕沈某还有要事在身，失陪。”
“我是沈心璃的朋友，我叫白槿沉。”轻悠悠地话确如炸雷响在了沈昊的耳边，沈心璃……有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沈昊黯然地叹了口气，情绪稍稍平复些才说道：“不知道白姑娘有何事？”
“璃儿是被人害的，最近方捕快在调查这件事，你知道吗？”白槿沉清亮透彻地眼神盯着沈昊，他心头突然一阵莫名的烦躁。
“我知道。”沈昊态度又不耐烦了，“不过这跟你找我有什么关系？”
白槿沉面对沈昊的态度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道：“我只是问问罢了，璃儿被人害的那么惨，我当然希望找日找到害她的人。”
沈昊揉揉眉间，疲惫之情显而易见：“我也希望。”
花宿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说话。
“沈少爷。”秋露过来向他行礼，好奇白槿沉怎么在跟沈昊说话。
沈昊点点头，对白槿沉说道：“我先走了。”
秋露低头一瞟，惊讶道：“沈少爷，你鞋上怎么沾了不少泥啊。”
白槿沉和花宿都向沈昊鞋上看去，可不是吗？青色鞋面有不少泥，连长袍下摆都沾有不少。
沈昊脸色一紧，解释道：“早上没注意踩到泥坑了，我去换衣服。”
“沈昊是住在陆府的？”白槿沉兴致勃勃地问秋露。
秋露把钱袋给了白槿沉，顺便送他们出府，听见白槿沉又开始问话，不由地翻白眼：“白掌柜，你问题还真多呢。”
白槿沉不以为然：“下个月陆小姐和沈昊都要成亲了，看见沈昊住在陆府我好奇啊。”
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秋露便说开了：“沈少爷考进士，在陆府学习，所以吃喝都在这儿，不过他和小姐院子隔的老远呢，月底沈少爷就会回沈府备娶，可是以后还是住在陆府。”
“沈昊是入赘？”白槿沉有些惊讶，沈昊怎么说也是有点名气的人，总不至于真的入赘吧，再说沈鹤会答应吗？
果然秋露就否决了：“胡说什么呢，沈少爷只是在这儿读书方便，老爷专门为沈少爷请了西席。”
看来娶了知府大人的女儿，前途一片光明啊。白槿沉和花宿默默地交换了一记眼神。离大门不远了，秋露将他们送到这儿就告辞离开了。
瞧见秋露远走，白槿沉急急道：“花宿，你有没有觉得沈昊有些奇怪？”
“我一直就没觉得他正常过啊。”花宿耸耸肩，从那次大家把范围缩小到是府内人所为时，他对沈昊就很有疑惑，其他人做这种事不是没可能，但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谁又在帮他们，都是一个大难题。但是沈昊就不同了，他从小跟沈心璃青梅竹马，对沈府熟悉，不过问题也就出来了，彼此心心相惜的恋人，要有什么理由才会下如此狠手？
“听到沈小姐是被害他并没有特别多的关心，方捕快在调查此案，他也不在意，这都不正常啊，即使他与陆小姐要成亲了，可是沈小姐遭害惨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关心的啊。”白槿沉陷入了沉思。
花宿心里一动，说道：“走，我们去那个钱庄看看。”
他说的就是昨日白槿沉跟踪绿袖去的那个钱庄，白槿沉与花宿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方诸元和霍珏过来了。
“方大哥，有什么消息了吗？”白槿沉率先问道。
方诸元摇摇头，霍珏在一旁说道：“我们将整个云安城都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找到，就像凭空失踪了，问了昨天守城门的人，对绿袖印象不深，所以不能断定她昨天到底是不是出城了。”
这才是最大的难点，要是绿袖在城内，总是能找到的，关键是她要出城了就比较难找了。
方诸元得知他们要去钱庄，眼睛忽然亮了，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来，于是几个人一同去了。
钱庄掌柜的姓王，身宽体胖一脸福相，听见白槿沉的描述，他大力一拍大腿：“哎呦，你说绿袖姑娘啊，她昨天下午是来取钱的。”
怪不得白槿沉遇见她时，包袱里那么多银票。方诸元问道：“她在这儿放了多少钱？”
“两千两。”王掌柜说出这个数字时，大家都是一惊，要知道一户普通家里一年花费也不过二十两左右。
“她哪来那么多钱？”霍珏忍不住问出口了，大家也默默看着王掌柜。
王掌柜迟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钱庄只管收入钱财，来源我们可管不到。”
白槿沉想到秋露说绿袖平时是不出门的，便问道：“她来钱庄放钱的日子王掌柜可还记得？”
年纪轻轻的女子放这么一大笔钱在这，王掌柜自然有印象，他沉吟道：“差不多有一年多时间了。”
一年多这么久？时间和沈心璃遇害的时间基本吻合，绿袖真的是收钱害人了。
“后来她偶尔也来这儿放些东西让我们保管，不过最近两个月就不常来了，昨天她把银子都拿走了，但是东西还在。”这里的钱庄除了有钱财交易还可以存放一些小东西，给些保管费就可以了。
霍珏眼睛一亮，催促道：“赶紧拿过来。”
有方诸元和霍珏在场，王掌柜哪里还有不从的，连忙去拿了东西，又请他们去了后面雅间坐。
绿袖留下的是一个木匣子，外面还有一把小锁，方诸元一扭锁就开了，东西不多，都是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小纸包。
第21章 突破
白槿沉看着那些东西，每一样都颇为贵重，有两只簪子款式还很新颖，她心里有了计较：“这些东西应该是谁送她或者赏赐给她的吧，都是很新的东西，这支红珊瑚簪我记得还是最近两个月兴起的款式。”
她没说是绿袖自己买的，很简单，因为女人爱美却不一定舍得，而且她买这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又不能戴出去，还不如银票来的实在。
霍珏闻言看去，低低呼道：“都是翡玉楼的东西。”
翡玉楼是云安城最大的一家首饰店铺，东西精致且昂贵，白槿沉也听说过，却从来没进去过。
“霍捕快，我觉得可以去翡玉楼问问，也就两个月前的事情，应该能问出来。”
霍珏点点头，忍不住赞赏道：“白姑娘很仔细。”
方诸元则打开那个纸包，里面是粉红色的粉末，他闻了闻没有味道，霍珏出声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方诸元猜测，“或许是什么药粉。”
花宿跳出来：“我看看。”
他捏起一点仔细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白槿沉吓了一跳，素来淡定的花宿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这是什么花宿？”
“媚、骨、香。”他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心思，即使这样都让在场的人吓了跳。
听这名字方诸元也知道是什么了，他脸色也变了：“这是……”
“是，不仅如此，还能让人暂时失去理智，飘飘欲仙。”药看上去跟普通的那种药没什么区别，可是花宿却知道，这是蓬莱阁的媚香草做成的，蓬莱阁是仙界，换句话说就是这药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
白槿沉听的一头雾水，好半天才明白，不可思议道：“会不会当日沈小姐……”
方诸元知道她想说什么，皱眉说：“这个就不能确定了。”
总有些一闪而过的念头在脑子里，却怎么也抓不住，白槿沉又不自觉地攥起衣角来，。
霍珏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翡玉楼问问，方捕快你继续去找绿袖，花公子对此药了解，不如去寻下它的来源。”
花宿表情古怪，还未说话，就听见白槿沉在一旁道：“霍捕快，我跟你去翡玉楼。”
白槿沉对这方面还算熟悉，霍珏没反对地笑说：“有白姑娘在说不定能有更多发现。”
花宿看见霍珏对白槿沉笑得异常灿烂的样子，突然心里很不爽，他不甘道：“我也去。”
能进出翡翠楼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平常家的人可是不敢进，一个镯子一个钗子都够吃小半年了。翡翠林可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小伙计自然认识霍珏，脸上堆满笑容迎了上来：“哟，这不是霍捕快吗，赶紧进来，霍捕快是来查店税的吗，前些日子我家掌柜的刚交了。”
“咳咳……”霍珏打断了伙计的话，“我是来找你问点其他事的。”
午后是最闲的时候，店内除了两个伙计并没客人，伙计一听连忙拍胸脯：“霍捕快有话尽管问，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绝无半点假话……”
白槿沉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了，这才是做伙计的料子嘛，比花宿可爱多了。
霍珏觉得自己再不插言进去，他可以说一下午：“好了好了，我是让你看看这些东西你有印象吗？”
直接进入主题的比较好，不然要浪费多少时间啊。面对白槿沉笑眯眯的样子，霍珏不自觉的擦擦汗。
伙计看见白槿沉拿出的东西，又笑了：“这都是咱翡玉楼的东西啊，哎，不是我夸啊，只有翡玉楼的东西才做如此精致，大方又贵气。”
这次连白槿沉都想擦汗了：“伙计小哥，你可还有印象这些东西是谁买的吗？”
这会儿他倒没有侃侃而谈了，愣了半天才摇头为难道：“翡玉楼每个月都要卖出不少东西，这我哪能记得啊。”
花宿在一旁嗤笑：“亏你夸下海口，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
伙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白槿沉提醒他：“哎，你看这红珊瑚簪子，应该是才兴起的款式，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你好好想想，再说了，平日来这买东西的人都是常客，总能有印象吧。”
听白槿沉这样一说，他不住点头道：“姑娘说的是，这个簪子是上上个月我们翡玉楼的的特制款……”
说到这儿，他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年后掌柜的要我们把客人买的东西和姓名都记在册子上，这个簪子有记录。”
白槿沉几人闻言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是……等伙计把册子拿过来时，白槿沉就……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望着两大本册子，花宿皮笑肉不笑看着白槿沉：“你不是说来翡玉楼买东西的人不多的么？”
“我也没想到啊……”她欲哭无泪。
伙计乐呵呵道：“这几个月处理了不少东西，便宜的很，买的人就多。”
还能说什么，大家一起找吧，好在只要找买红珊瑚簪子的，这两个月买这个簪子的人一共有八个，其中有三个是男的，五个女的。
霍珏常年在云安城，对这些人名也不算陌生，他指着“卫铭墨”三个字说道：“卫公是我朋友，这个可以排除。”
花宿奇怪道：“哎，是你朋友就要排除吗？”
霍珏难道脸一红，解释说：“卫公不爱接触外人，他不认识沈府的人。”
花宿撇撇嘴没再说话了，他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上次白姑娘遇见的子恒就是卫公的儿子。”
白槿沉了然的点头，霍珏继续道：“陈夫人、李小姐和张夫人也都可以排除了。”
来来回回几次，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