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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他说的越发不着边际,干脆拿手捂他的嘴。他竟伸了舌头,点了一下她的手心。沐然一惊,猛地躲开,他却猫一样,笑的懒洋洋的,那些暖暖的呼吸,全扑在沐然耳朵里。
到家时也不安分,一个劲儿的叫她的名字,她拿了帕子给他擦了脸,对着他说:“陆世南你消停些,不要在这儿装疯。”
他却全部理。沐然见他还这样,就要走。这时倒清醒了些,拉着她的手,说是他难受的很,要她别走。
她看他不作戏了,就把泡的蜂蜜水给他喝,要他早喝了,好休息。
他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过了会儿,才将水喝了。躺下时,往里边靠了靠,说是要她也在这儿睡。
沐然瞪他。
他极委屈说是只想她陪着他,他保证,只是睡觉,一定什么都不做。
沐然看着他,到底是有些醉了的,苦着脸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像个被弃了的孩子。
她有些不忍,脱了衣服,在边上躺了下来。
他一下子笑了,翻了个身,滚到她傍边,又是手脚并用的住着她,仿佛她随时要跑。他在她耳边窃窃的笑,像个傻瓜,吸着鼻子嗅她身上身上的味道,直说,她身上的味道好闻。
她见他又开始说起胡话,就要他睡觉,他却不肯,啰啰嗦嗦的个没完。
最后倒是沐然先睡着了,迷迷蒙蒙的那一刻,他似在她脸上碰了一下,说,然然,晚安。
那天早上,他们两个一同出的房门。这一幕,刚巧被陈叔碰了个正着,也就是从那时起,陈叔待她有些不同了。也不是说原先对她不好,只是现在多了份恭敬,让沐然觉得反有些生疏。
她原是在花房里浇花,平时若陆世南不在,她多半的时间都花在这儿。
陈叔过来找她,说是少爷传过来话儿,要见她。
沐然愣了一会儿,才知他说的少爷是陆世南的父亲。
陈叔是自小跟着陆世南的祖父的,所以他称呼上都还是照着原来来的。沐然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说是换套衣服,就走。心里却在寻思,他父亲要见她,到底是陆世南安排的。还是陆世南父亲自己的意思。也不知他要见她时为着什么。
沐然穿的极正式,衣服是前些天陆世南请人做的,所以一身全是新的。
她坐在车上仍是惴惴不安。之前她关注陆世南的时候,他父亲的消息,她多少也知道些,是个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近些年倒是低调的很,深入简出,很少参加什么活动。
地点在郊区,车子沿着柏油路深入很久才停了下来。复古的铁门,几棵竹子长的很高,青翠的很。
陈叔叩了门,带她进去,看门的人说,先生在前厅侍弄花,要她直接进去。
她转了个花池子,闯进她眼里的就是个偌大的玻璃窗子,透过这窗子,沐然看到的全是盆栽,与园子里的花房一模一样,种的一盆盆全是兰花,嫩绿嫩绿的叶子映着阳光,长的格外好。
她推门进去时,里面因着花木多,有些阴凉,陆世南的父亲,也就是陆乘风正在给花培土,一点点,像个花匠,全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些有关他的辞藻。
他见她进来,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要她过去。
沐然将包放下,走近了,才将他看的更清。他比她想象的要老,鬓边的头发有些灰白,眼窝有些深。陆世南与他很像,几乎一样的眉眼,鼻梁高高的。
他说:“养没养过花?”
沐然见他要水,便将洒水壶递给了他。她花是种过的,只是从没有这样全副心思都放到这上面。也就是最近,她才注意起花房里的那些花。
她摇了摇头。
他笑着,像个和蔼的父亲,一点也没有那些传说的严厉“不要紧,花养起来一点儿也不难,女孩子学这个最好,你要有这个心思,我教你。”
沐然挽了袖子,站在一旁看他弄,他果真一点点儿的教她。怎样培土,铺多厚合适,施什么样的肥,多长时间施一次,这些全说给她听。
不知什么时候,沐然心中那份初见的恐惧和担忧不见了。眼前这个人就像个平和的至亲,长时间没见了,与她拉着家常。
他随意的提起陆世南,问她,觉得陆世南怎样。
沐然捡着叶子间黄了的兰花说,他很好。
他一听,有些笑了,说:“怎么能就这一句他很好就完了呢,你说他好,他哪里好了?”
沐然一愣,想了想,还是同样的答案:他很好,他似乎什么都是好的,好到让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他那里好了。
陆乘风说:“他怎么会没有不好的地方,他是个人,不是神。既然这样,他总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些不好的地方,你可注意到了?你能容忍的了?我问你,他怎么样,不是问他好不好,是问你自己,你对他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沐然手上沾满了泥,厚厚的箍了一层。
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对陆世南是个怎样的感情,或许她对他的心比不上他对她的,可是她想努力,想尽全部的心力去对他。
许是她这话说的太实在,他笑了笑说:“这样很好。阿南与我的关系估计也知道,因着他母亲的缘故,他心里对我疏远的很,别说跟我说什么心里话,就是这家门都很少进,他素来一个人,心里孤独的很,如今有你陪着他,我有了交代,也可以放心了。”
说到最后,他声音轻轻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看着手里捧着的那盆兰花,眼神里蕴着说不出的情愫,仿佛那不是一盆花,而是一个人,一个他放在心里思念了一生的人。
沐然这时才明白,也许陆世南错了,他以为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说不定他父亲的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那个像兰花一样的人。
陆乘风将花盆里的小草捻了出来,说:“你们可是有了结婚的打算?”
沐然愣了愣。他笑着说:“前些天碰到一个朋友,问我要帖子,我糊涂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问阿南的婚事。这倒好,自己儿子要结婚的消息自己不知道,倒要从旁人那里打听。也是怪我,当初做下那样的事,无怪他恨我。”
他虽笑着,眼里却没多少笑意,苍苍凉凉,衬得眼角的纹路更深了,不知怎么,沐然竟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厌世的情绪。
沐然心里一惊,说:“他是想告诉您的,前些天还说要带我来见你,只是这些天有些忙,给耽误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流露的过多,陆乘风一怔,似从梦里醒了一般,又成了个平和的长辈,他说:“你不用帮他说话,他是什么样的心思我会不知道,不该我知道的,他自然不会说,该我知道的,他多半也瞒着。他呀,自小就跟我作对,都成了习惯了。他这次将你们的事弄的天下皆知,是不是因为你不同意。”
他见沐然不说话,笑着说:“小时候就这样,但凡有什么事,他自己事先想一想,如果觉着你会不同意,他就提前弄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你不同意都不行。他母亲素来疼他,每次他这样,他母亲肯定过来替他说情,她来说,我又怎会不同意。”
严父慈母,顽皮的孩童,原本这样宁静祥和的家庭,后来又为什么起了那样的变故,慈母身死,严父鳏居,孩童没了稚嫩,独撑着一片天。
他说:“长这么大了,还用这招,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也亏的你能看上他。”
沐然摇了摇头,她觉得陆世南这样很好。
她知道他聪明,可她不想他的那些聪明用到她的身上。一个男子,若把聪明用在自己喜欢的女子身上,又怎会是真的喜欢。
沐然说来说去,又绕到了原来那句“他很好。”她这话一说来,自己先笑了
。陆乘风笑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儿深的很。许久才问她:“你会不会做春卷?”
沐然说会。
他说让她做一些,他好些年没吃了,想吃。
沐然看着也到中午了,就洗了手,连带着午饭也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素绚
只是不想陆世南也来了。却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她的。
她正在剥玉米,准备做玉米羹,他推门闯了进来。
他父亲在沙发上坐着,他来了,也看到他父亲了,却理都不理,只是找她。
他父亲说了话“陆世南,这就是你的家教你的礼数?谁教你的?”
他分毫不让“我母亲教的。”
陆乘风气急“你放肆。”
他轻哼了声“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还有,我几时有过家了,从你赶我母亲走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家了,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家。”
陆乘风脸一下白了,半天说不出话,这就是他的儿子,最是知道用什么法子对付他。阿绚,他唤妻子的名字,你看到了吗?
“阿南”沐然听着不对,跑了出来。
陆世南看了她一眼,对他父亲说;“你找然然来做什么?”
沐然握着他的手说:“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听陈叔说你小时候一直住在这儿,我想来看看。我做了春卷,都要好了,你要不要吃?”
“我不吃。”
沐然看着他说:“真不吃?我里面可包了你爱吃的东西。还有,我准备做玉米羹。”
他是最爱吃玉米羹的,就是天天吃也不觉着腻烦。
“你别拿这些哄我,我今个儿不吃这一套。”
沐然笑了笑:“你不吃这一套,那你吃那一套,我做给你。今天的玉米很新鲜,我掐了一下,是刚从地里摘的,要不用玉米烧个菜给你吃,我知道个新鲜烧法儿,外面可没有卖的。”
陆世南缓了缓说:“回去再烧。”
沐然见他有些松口,接着说:“回去玉米要重新买,恐怕就没有这么新鲜的。”
他眉头又皱了起来,沐然没法儿,拖着他,将他拖到了厨房,说:“你看,我什么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吃了。”随手剥了个薄荷糖,放到他嘴里“都中午了,我忙了老半天,饿的很,你不饿?”
他衣服都没换,还是今早上班时的那件,肯定是中午回来,听说她来了这儿,就直接过来的。
他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沐然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嗔怪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走了,你父亲怎么办?他那么爱你,连你小时候的事都记得,你都不关心他。”
沐然还没说完,他眼见着又要发作,仿佛真的是针尖对麦芒,一点都不能提。
她怕他又说什么,索性攀着他的肩头,凑近了吻他的唇。陆世南似乎被吓着了,只是抱着她,呆呆的一动不动。
他们自相识到现在,她从未这样主动亲近过他。就是那夜肌肤相亲的时候,也是他迫着她,那里像现在,她轻轻碰他,虽有些笨拙,却未放开。
陆世南感受着唇上小小的动作,这时才相信,她是爱他的。
沐然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他直直的看着她,动也不动,她只觉着脸上有些热,正要离开,他却不许,凑过来吻她,偏嘴里还含着块儿糖,这样一来,糖一下子给他整块咽了下去。他有些被噎着了,沐然看着,不由得便笑出了声。
他瞪她,只说全怪她。
沐然盯着他的眼睛,手指轻点着他的肩膀跟他说:“你不要闹,今天乖乖的,那天早上你说的事,我就答应你。”
他一下笑了,抵着她的额头,有些不信“你说的?”
她笑:“对,我说的。”
“你今天答应了,就永远不许反悔,永远都不许。”
她说:“我不反悔,所以,你今天听我的,我们今天在这儿吃饭。”
他嘟了嘟嘴,过了一会儿,窃笑着说:“你再吻我一下,我就听你的。”她应了他的话,吻了他,他倒真的听话,留了下来。
许是父子两个真的很久没有同桌吃饭了,如今两人坐了下来,却是一直无话。只是在最后,陆世南的父亲说:“什么时候,去见一见你母亲吧。”说完这句,便离开了,陆世南手里攥着筷子,什么也没说,他抬头时,那背影已经不见了。
房子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自那一年,素绚离开,这里就再也未被动过,他平日里进进出出,用了什么,碰到了什么,总不忘放回原处。
陆乘风摸着梳妆台上那把桃木梳子,木质光滑,许是被他抚摸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显得格外的亮。是很老的样式了,与这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十几年前的老古董了。只是,陆乘风一直在这儿住着,从未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相反,这些东西是他与素绚结婚时,置办的,就这一点,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东西也比不了这些。
他瞧着梳子说话,仿佛素绚就在他的眼前。他说,阿绚,我见着那姑娘了,阿南喜欢的很,我看着也不错,是个懂事的,你呢,你觉得怎样。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