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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声就是命令,早将一颗颗脑袋套住的狙击手们纷纷勾动了板机。清脆的枪声中,七颗子弹呼啸着掠过战场。
一名正在调校射击诸元的日军炮手在副射手恐怖的惊叫中半个脑袋都不见了,尖锐的子弹削去了炮手的整个天灵盖,豆腐脑样的白色脑浆间杂在猩红的血液中洒出数米远,将枯黄的草地刹那染红一片。失去半个脑袋的尸体扑通一下直挺挺的倒在阵位中,两只脚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另六颗米子弹也在同一瞬间将六名日军炮手的脑袋爆成一团团被重击过的番茄。
…陕扔烟幕弹!”迅速趴下的高田大翔朝乱威一团的炮兵们吼叫着。”射击!”随着独立团火力营余良然的怒吼声,架在第二条战壕里的六十多挺捷克式轻机枪和马克沁重机枪一起喷吐着愤怒的火焰。
在各级军官催促下开始超越三辆正机动着的九四型超轻型坦克的日军前锋一头迎上了怪叫着罩过来的弹幕。
整个日军锋线笼罩在数以千计的弹雨中,不甘的嚎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涉死的悲鸣声汇威一曲死亡进行曲!
有如死神手中镰刀的火舌所过之处,喷溅着鲜血的尸体一片片栽倒在地。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火力下还能冲锋,后续的日军官兵明智得选择了就地趴下。
接到命令的弹药手们纷纷掏出特意装配的烟幕榴弹狠狠一敲后扔向炮兵阵地前方数十米处。
“射击!”在火力营打响的一瞬间,反坦克战壕内响起三连长荣光和721团一营连长黄乔兵的怒吼声。
枪针清脆的撞击声中,六百多颗子弹如蝗虫般穿越血肉横飞的战场,在烟幕榴弹爆炸之前扑入了正做着射击准备的日军炮兵阵位。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中,三十门70毫米九二式步兵炮绽放着耀眼的小火星。
更多的子弹高速旋转着钻进忙乱着的日军炮兵身体。
“噗噗噗!”子弹人体身上,一名名正在搬运的日军弹药手、调整射击角度的日军炮手惨叫着倒了下去。
“嗖嗖嗖!”七粒精准的狙击子弹又将七名不顾一切装弹的副炮手击倒在阵位上。
“轰轰轰!”连串的爆炸声中,一团团白烟腾空而起,整个炮兵阵地笼罩在白雾之中。
“按刚才的角度射击!”
枪栓拉动着,露出大半个身体的六百多名步兵们将一颗颗子弹射向白雾中的日军炮兵阵地。
从没见过中**队有如此密集轻重机枪火力的六百多名日军官兵被死死的压制在地面上!
“八嘎!射击!”把头紧贴在被鲜血浸透的地面的日军大队长拼命嚎叫着。”射击!”在日军中小队长们催促中,脸色苍白的士兵们忍着纷飞的子弹纷纷抬头反击。
一时间,日军的轻重机枪、步枪,掷弹筒喷吐出的子弹、榴弹编织成一张密集的火网洒向正拼命拉动枪栓的中国官兵们。
“嗖嗖嗖!”密集的机枪、步枪子弹暴雨一样泼洒在阵地上,直打得壕沟前飞沙走石,暴露太多的官兵们成片的栽倒在战壕里。
“啾啾啾!”一枚枚50毫米榴弹尖叫着落入反坦克战壕。“轰轰轰!”一团团火球中,战壕内血肉横飞。
1营阵地上,在日军疯狂的反击火力下一营的官兵们都把身体缩进了倒满尸体和重伤员的反战壕。”起来射击!”从独立团一营交换过来的军官们愤怒得咆哮着,手中还在冒着青烟的中正式步枪对准了浑身发抖的官兵们。
发现一连火力还没有恢复的黄乔兵踩着“吱吱”作响的泥土冲了过去。
还没有来得及拉动枪栓,一串呼啸而来的九二式重机枪子弹在副连长的前胸旋开一个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强大的冲击力将喷溅着鲜血的身体狠狠掀下了战壕,躺在连长尸体边的副连长奋起最后的力气抬起右手指向战壕的上方!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末日(六)
“弟兄们上!”在一名少尉的带领下,血红着双眼的四十多名官兵再一次投入战斗。Www;
“一连、二连压制鬼子的火力!”
吼叫中,火力营的挺轻重机枪和鬼子的轻重机枪展开了对决!
无数火鞭狠狠正疯狂射击的日军轻重机枪阵地。正拼命压制反坦克战壕中步兵的日军轻重机枪顿时笼罩在密不透风的弹雨中。
突如其来的弹雨让日军的所有轻重机枪火力一滞,正在拼命射击的十个轻重机枪手哼也没哼一声全歪倒在地面上!
没有一丝犹豫,十名日军副射手拉过被鲜血染红的枪托,十挺轻重机枪再次吼叫起来。
“目标,支那第二条战壕!”日军机枪中队中队长再也顾不上压制步兵。
日军轻重机枪反击的火舌和火力营的压制火舌在空中一错,狠狠的席卷向对方。
每一秒双方总有数挺轻重机枪哑火,数息之后,这些机枪又顽强的怒吼起来。一名名千疮百孔的射手惨叫着倒在无以计数的弹壳上,旋即又被雨点般坠下的黄灿灿的弹壳掩盖。对射的机枪手们却没有一人退缩,倒下一个就补上一个!
趴在地面的日军掷弹兵艰难得将十八具掷弹筒角度对准第二条战壕,弹药手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
转移到新的射击阵地的七名狙击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直起身装弹的十八名日军弹药手。
十字线套上脑袋的一瞬间,七名狙击手冷静的击发!
“噗!”如西瓜破裂的轻声中,七名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的日军弹药手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对同伴的倒下视如未见的其他弹药手将50毫米榴弹放入了掷弹筒。
“咣当!”沉闷的榴弹出膛声中,十二枚榴弹尖叫着以零点几秒的先后落进火力营的阵地。
连绵的猩红色火球中惨叫连连,二十多名中国官兵在火光中腾空而起,天空中如下了场血雨,人体碎块、内脏如雨点般落下!强大的冲击波将八挺轻重机枪狠狠掀出了战壕。
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枪口的转动中,七枚子弹拖着炙热的气浪争先恐后得从枪膛呼啸而出,又是七名正不顾一切装弹的弹药手头顶喷出刺眼的血箭,相继栽倒在地上。
“三连压制鬼子的掷弹兵!”
愤怒的吼叫中,十多挺轻重机枪迅速调转枪口,十多道火链卷向日军的掷弹筒阵地。
第一轮齐射全部命中的四门战防炮迅速完成了退弹、装弹!
“稳住!”炮营第3连连长祁思亲自操纵着一门德制38式50毫米反坦克炮,幽深的炮口紧随着一辆高速机动的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移动着。
“锁定不住!”其他三名炮手焦急的吼叫起来。
命令坦克驾驶兵做着无规则机动动作的工藤一郎紧张的透过车长观测镜搜索着中国守军的那四门战防炮。
“狡猾的支那人!”知道那四门战防炮也正在试图锁定自己的工藤一郎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八嘎!快扔烟幕弹!”见大量炮兵竟然被中国守军步兵火力杀伤的高田大翔瞪着赤红的眼睛拼命叫道。
“滋滋滋!”又一大团白色的烟雾在炮兵阵地前升起。“嗖嗖嗖!”数百道暗红色的弹痕划破白雾精准得狠狠扑进九二式步兵炮阵位。
知道中国步兵仅仅是在依靠第一轮齐射的角度在射击的高田大翔马上想到了对策,“转移阵地!”
在躲过中国步兵又一轮齐射后,被压制在地上的日军炮兵们一拥而上,推起步兵炮就移动了数米。
根本观察不到日军炮兵动向的反坦克战壕里的四百多名步兵还是按照最初的角度拼命射击着。
一颗颗子弹从九二步兵炮新的阵位间呼啸着掠过,只有数颗偏离角度的子弹反而在忙碌着炮击准备的日军炮兵中溅起一团团血雾。
没有看一眼被卫生兵拖走的同伴,郁闷了半天的日军炮兵迅速调整着射击角度,一枚枚70毫米榴弹推进了炮膛。
在距警卫连埋伏五公里处,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中队和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停了下来。
“松下君,怎么回事?”从队伍后面赶上来的骑兵大队长不解得问正不停咆哮的轻战车大队第2中队中队长。
“村上君,该死的坦克又坏了!”中队长无奈得朝骑兵大队长苦笑道。
“那快点修!”一路上也早习惯了这一幕的骑兵大队长下令骑兵休息:“注意警戒!”
一路上随日军潜行的狙击分队隐蔽在数百米之外的小树林里监视着日军动向。
“副连长,金连长回电,警卫连在前面破坏路面!”狙击分队轻机枪手兼电报员趴在刘思海耳边小声道。
终于等到警卫连消息的刘思海并没有轻松,就是加上警卫连的那一百多名官兵还远远不是这股曰军的对手。
“要想摧毁鬼子的这十二辆坦克就必须先解决鬼子的骑兵!”刘思海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硬拼肯定不行,日军只要牺牲一支小队就能把狙击分队死死缠住。
排除了硬拼的刘思海发现日军的警戒并不严密,看来一路上的风平浪静让这股日军放松了警惕。
当缓缓移动的望远镜中出现三三两两的日军官兵分散到大路两边山石草丛中去方便之时,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刘思海脑中。
当日军前出炮群的第一拨榴弹群在第二条战壕周边轰然炸响时,炮51团第3连连长祁思猛的跺了跺脚,咬了咬牙,用不容分辩的语气朝副炮手和弹药手道,“你们快撤!”
“连长!”副炮手和弹药手同时叫了起来。
“撤!”祁思的声音低沉而又决然,手中一用力将德制38式50毫米反坦克炮指向了一辆忽左忽右的九四式超轻型坦克。
明白祁思想做什么的副炮手和弹药手最后看了眼祁思瘦削的背影,转身间,泪水洒向空中,冲向了隐蔽之处。
沉重的脚步声渐远后,一脸平静的祁思再一次调整了炮口:“小鬼子来吧!”吼宪就狠狠一拉手中的炮绳。
“咚!”一团火焰从德制38式50毫米反坦克炮喷吐而出。
高速机动的三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几乎是同时发现一道流星的轨迹突然从台儿庄间窜出。
不用等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命令,手忙脚乱的坦克驾驶兵拼命的扭动着操纵杆,绚丽的火球从两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间划过!
“稳住!”相同的命令同时在三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内响起。
一直在搜索中国守军那四门战防炮的工藤一郎在坦克闪避时已将37毫米坦克炮指向火焰喷吐处。
三名坦克驾驶兵闻声狠狠一踩刹车,刺耳的吱声中,三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停了下来。
“支那猪,去死吧!”工藤一郎狰狞的一笑,右拇指将发射电钮重重按下。
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的37毫米坦克炮发出一阵沉闷的怒吼,尾翼稳定杀伤高爆榴弹呼啸出膛。
几乎是同时,另两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也是一阵抖动,两枚37毫米榴弹脱膛而出。
一前两后的三道暗红色的弹痕笔直的穿越硝烟恶狠狠得扑向相同的目标。
在祁思这门战防炮打响的一瞬间,其它三个炮组马上明白了这是祁思用自己的牺牲为他们创造战机。
“注意瞄准!”同样是炮兵出身的炮营连长许建冷静的下令,额头上暴涨的青筋、限中愤怒的火焰却真实地暴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三团火焰从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喷出的一瞬间,迅速锁定目标的三门德制50毫米反坦克炮一阵火光闪动,三枚从德国进口的50毫米钨芯穿甲弹呼啸而出。
在拉动炮绳之后,看也没看射击结果的祁思拔腿就冲出阵位。
不得不承认日军坦克兵的确是训练有素,从发现目标到锁定目标再到发射,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六秒。
“轰轰轰!”呼啸而来的三枚37毫米榴弹在战防炮周围依次炸响。二百多公斤重的德制50毫米反坦克炮在灿烂的火球中被掀离了地面,在空中翻腾着和各种碎片叮叮当当相撞后又重重砸在数米远的地面。
低头冲向一座石屋的祁思在爆炸的同时选择了就地趴下。
“啾啾啾!”锋利的弹片、拳头大的碎石怪叫着从头顶掠过。
抱头蜷身忍受着雨点般砸在身上各种碎物的祁思突然感觉后腰部一麻,旋即无法控制的痛楚传递到大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射出榴弹的同时,工藤一郎就下达了转移的命令,正是这道命令救了他自己一面。
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刚偏过身,三枚带着官兵们愤怒的复仇50毫米钨芯穿甲弹撞上了各自的目标。
50毫米钨芯穿甲弹在二百多米的距离上轻易的就能够撕碎九四式超轻型坦克薄薄的装甲。两辆还在观察射击效果的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的炮塔分别被一枚50毫米钨芯穿甲弹贯穿。
只见两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