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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旭对奶奶招手：“再见，老仙女。”
电梯门合上那一刹，蔡旭蹲在地上大哭出声。
他的老仙女，终于还是离开了。
*
《高考冲冲冲》录制当天，#唐菲在线秀智商#的话题被顶上热门。
网上的话题被黑粉越吵越激烈，化妆间内，正在刷微博的蔡旭愤怒道：“唐菲姐！这些喷子真的太过分了，他们根本不明真相，全都跟风乱喷，太容易被带节奏了！唐菲姐，你别生气也别难过，这说明你红了，这是每个演员必经的阶段！唐菲姐，待会做试卷虽然是直播，但是你别太紧张，放轻松，我看过你的卷子，考试没问题的。”
唐菲通过化妆镜打量坐在自己身后的柳云笙，她正聚精会神地窥探对方。
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在妆容打造下，面部轮廓感更显精致。他正闭着眼，享受着化妆师的眼妆打造。
让唐菲感到奇怪的是，柳云笙的体内没有一丝道法的波动，从天师驱魔人的角度看，现在的柳云笙，不过就是一个废人。
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蔡旭的话，男人眼皮轻轻掀开，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晴朗：“小师妹，你冰雪聪明，一定能拿个好成绩。”
蔡旭有点不明所以，抓抓后脑勺问：“小师妹？唐菲姐，你和柳影帝认识的？”
唐菲目光冰冷：“不认识。”
第20章
化完妆； 唐菲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 看见柳云笙靠在走廊的墙上。男人见她出来； 胳膊肘一顶身体，站直； 看她：“小师妹； 这些年还好吗？”
唐菲攥紧拳，走上前； 掐住男人的脖子。她力气很大，直接将比她高处一个头的男人提了起来。
柳云笙双脚离地； 脖子被她卡主； 白皙英俊的脸涨得通红。即便如此； 他依然很有风度地露出笑容，艰难道：“这么多年不见，小师妹力气倒是愈发大了。”
唐菲冷冷看着他：“柳云笙； 你在别人面前是万众敬仰的明星，可在我这里； 你只是个叛徒。你体内有我的血，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被夺走的血唐菲不能强行夺回； 必须有一个强大的媒介为两人做牵引。唐菲道法高深，可说到底只是人类，唐爷爷当年做不到的事，她也做不到。
听见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唐菲这才松开他：“你从来不是我师门弟子，也不配叫我一声师妹。以后，江湖再见，好自为之。少做亏心事，免得以后下地狱，阎王都嫌弃。”
作为天师驱魔人，他们不能随意伤人性命。否则，当年的唐爷爷早就让他以命相抵。
唐唯整理了下头发，转身离开。
在唐菲离开之后，柳云笙的兜里飘出一团粉雾，里面传出一阵娇笑：“被欺负了呢。”
柳云笙揉着被女孩掐红的地方，唇角笑意未散。好片刻，他黑色的眼珠弥漫上一层浓郁的粉色，表情瞬间变得阴鸷。
……
《高考冲冲冲》的节目规则是三位嘉宾同台做高考题，为了让直播节目不那么枯燥，会由两个大腕明星做直播讲解。
明星每在白板上做完一个题目，就能拿到一片黄金叶进入下一关，做下一题。最先完成题目的嘉宾，可夺得本期冠军。三人同台竞争，生死时速，在直播讲解下会非常具有紧迫感。
唐菲不知道这种节目是谁想出来的，简直丧心病狂。为了保证这场直播可以顺利把题目做完，唐菲特意让水鬼跟自己一起进演播厅。
三位嘉宾进入演播厅，各自分到一块白板，录制即将开始。
而水鬼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挡在了演播厅门外。紧跟着，一道粉色雾流将它的腰身缠住，把它拖进了黑暗的楼梯间。
水鬼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意识到有危险，它准备回到唐菲手机里避难，可它想跑时，力量全部被封，四肢压根无法动弹。
楼道里响起娇媚的声音：“替死鬼，可怜呢。”
水鬼被这股神秘的力量吓得直吞唾沫，它打量了一番黑暗的四周，哆嗦道：“你……你是谁！”
楼道里穿来女子娇媚的笑声，让水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声音酥软娇媚，只听声音，不难听出是个美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绝色女子，能拥有这些绝色的声音。
“我饿了呢。”
那声音就像春风一般轻轻地刮着水鬼的耳膜，那声音似乎有一种力量，让它心甘情愿扯掉胳膊，递给了飘浮中空中的那团粉色雾气。
就在水鬼想把自己撕碎，把所有的东西都奉献给对方时，一道符咒突然穿墙而来，将那团粉色雾气打散。水鬼也瞬间清醒过来，回过神。
它一脸懵逼地看着被自己拽下来的胳膊，又一脸懵逼地给按回去：“？？”卧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播间内，网友们着重把画面切换到唐菲那边。为了防止嘉宾们互相传递答案，三位嘉宾的高考题都是打乱顺序的。
唐菲拿到的第一道题，是三人里最难的一道。
“如图，已知椭圆的中心在原点，焦点在X轴上，长轴长是短轴长的2倍且经过M（2，1），平行于OM的直线l在y轴上的截距为m（m≠0），l交椭圆于AB两个不同点。
①求椭圆方程
②求m的取值范围。
③求证直线MA、MB的x轴始终围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网友看见题和图，瞬间在直播间里把“6666”刷满。只见唐菲眉头紧皱，闭着眼，额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见水鬼迟迟没有进来，便通过感应监视符查看它的状况，却意外看见水鬼被一团诡异的粉雾缠上。
水鬼危在旦夕，唐菲立刻闭上眼看，在白板上画了一道驱邪符，隔空把符打向了不远处的楼梯间。
网友们以为唐菲被题目难到，直播间内各种幸灾乐祸的弹幕，大家嗑瓜子搬板凳等着看笑话。
就在这时，唐菲出现一个骚操作，居然开始闭着眼睛在白板上鬼画符。她的“鬼画符”非常复杂，没有睁眼，但符咒却画得左右对称，就像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完全不像手绘。
符咒收笔，唐菲用笔在白板上狠狠一戳，留下一个圆点。这一戳气势凌然，居然有侠者拔剑出鞘的雄浑感。
落笔之后，唐菲的思路好像被打通了，立刻就开始解题，解出来的方程没有打任何草稿，落在白板上的答案，完全正确。
网友们看得一脸懵逼：
“？？卧槽什么情况？唐菲打草稿的方式这么特别的？鬼画符之后，题就解出来了？”
“这能是鬼画符吗？这简直是神仙画符好么！这个符看起来很复杂，关键是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得左右对称，也是在线牛逼了。”
“这是走人设炫技吧？不过仔细一想，她这是闭眼画符同时，还在心里打草稿解方程？我日，这种操作我也是第一次见，唐菲为了走人设，扩展脑容量了吧？”
“又见水军瞎几把吹，鬼画符解个方程，看把你们牛逼的！”
……
直播女主持人看见唐菲这一幕骚操作，也看得一愣，见她把第一小题方程解好，立刻就说：“现在我们可以看见，唐菲拿到的第一题是最难的，而她下笔也最快。想必观众们和我一样，也很费解她为什么会先画符，再解题，这难道是她独创的草稿方式吗？还是她给自己解压的方式？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一边闭着眼睛画符，一边心里默算打草稿呢？”
另一名男主持人接话：“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真的要怀疑唐菲有两个脑子了。今天在场比拼的，一个是刚高考不久的阳光少年蔡旭，一个是博士生影帝柳云笙，剩下一个唐菲起初观众并不看好，可她一顿操作猛如虎，居然把前两位都甩在身后！”
女主持人咂舌感慨：“今天这场PK可真是太精彩了，又是神仙打架的一期！”
枯燥的试题比拼在经主持人讲解过后，居然让大家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两位主持人滔滔不绝的解说着，直播间内也滔滔不绝刷着屏：
“谁说唐菲小学学历？我特么真是信了，小学学历你能做出这种题？”
“我，大二在读生！居然做不出这道题！我酸了。”
她拿到第二关的题目，转头看了眼正在接胳膊的水鬼。它委屈巴巴说：“我的胳膊……呜呜呜，还好你的符咒及时出现，否则我连鬼都做不成，可真是太惨了。”
水鬼死之前是博士，因为某天经过水库，遂被水鬼拉入水中做了替死鬼。在它的帮助下，唐菲过五关斩六将，完虐博士生柳云笙。
蔡旭刚升大学没多久，高考的重点知识他也都记得，实力较强。一场激烈的高考题竞赛结束，唐菲也只超了蔡旭5分。
垫底的是柳云笙，比唐菲少了15分，比蔡旭少了10分。
节目组最后给唐菲做了个采访，主持人问她：“网上都说你是小学生，可你在节目里表现却很不错。可以说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唐菲接过话筒，对着1号机位的摄像机说：“我一个小学生都能这么努力，电视机前还在看直播的小朋友，你们有什么道理不去努力学习？我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有个道观，身体不好。所以初中之后我就辍学，全身心照顾他。老爷子教授我国学、道法，也请老师教我其它科目。本来我有机会高考，可老人家却去世了。我一个孤儿没钱没权，只有一间破道观继承，即便考上了大学也没办法去读，所以就此辍学。”
“在这里，我希望每一个有条件的孩子，一定要珍惜你们得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孩子，他们无学可上，小小年纪就步入社会赚钱。无论你多么不适合学习，都要记住，该上学的年龄一定要上学，否则，即便你们和我一样成为了明星，也会因为学历被人耻笑。”
……
网友开始回放唐菲做题的片段，反复被唐菲全程没有草稿，落笔都是正确答案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给你们讲个笑话，唐菲是小学生……”
“讲真，一个小学生都这么努力的学习知识，我一个高中生凭什么不努力，要来网上做个喷子？【手动再见】”
“再也没有资格喷小学生了，这年头小学生都太厉害了！有点心疼唐菲，小小年纪承担起整个道观——大雾。唐菲居然继承了道观？所以她也是道士？这就是漫诚找她演捉鬼一姐的原因？”
“捉鬼一姐原着作者也是道士，所以，有可能两人认识？”
“哈哈哈哈哈难道只有我关注唐菲画符的骚操作？她该不会是用玄学算出答案的吧？这算作弊吗？”
“如果能用玄学算出答案，也是一种本事啊。”
“听说唐菲是小学生，看了直播我就哭了。这种小学生也太正能量了吧？希望全国推广这种小学生。所谓的柳博士，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学生，有点搞笑了。”
“emmmm，节目组出的都是高考知识，柳影帝离开高中很多年了，他不如蔡旭这种刚高考的小孩也正常吧？至于唐菲，谁知道她私底下是不是高了什么补习突击。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她是小学生的事实，呵呵。”
“楼上有毒！事实难道不是柳博士不如一个小学生努力？”
……
唐菲带水鬼录节目，一方面是想试一试柳云笙的实力。如果他道法还存留，没道理会放任水鬼在她身边，帮他做题。
可是节目开始录制后，他没有一点动作，仿似看不见水鬼。唐菲觉得纳闷儿，企图吞掉水鬼的那团粉雾，真的和柳云笙没关系吗？
录完《高考冲冲冲》，#硬核唐菲，家有道观#的话题被顶上热门。
网友们最近看唐菲的黑料已经疲了，现在看见她的名字，下意识觉得烦。可是看见这个话题，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唐菲在节目里的接受采访的视频片段。
现在这个时代，道士都是稀有物种。且不说唐菲是因为家庭原因没能考大学，单说她好多年没去学校，却依然保持着对学习的态度，这种自律的行为，就值得普通人学习。
先前说要举报唐菲的观众，一瞬间都消失没影。唐菲因此圈了一波脑残粉，后援团官博的粉丝量原先只有3万，却因此涨到了十几万。
更有粉丝自发地组建了线下粉丝团，粉丝们给自己取名为“大长腿”，唐菲觉得着名取得可真不错，深得她心。
节目上柳云笙垫底，因此柳云笙的粉丝和唐菲的粉丝在线掐架。唐菲的粉丝不如柳云笙，战斗力虽然不如对方，可她的粉丝仿佛有一股特别的韧劲儿。
*
晚上十点，唐菲别墅。所有被唐菲困在手机里的鬼，全部被放出来。
唐菲拿了特制的针线出来，正在给水鬼缝胳膊。因为没有麻药，水鬼疼得“嗷嗷叫”。饿死鬼和酒鬼摁着他。两鬼安慰说：“老铁，你忍一忍，好好的胳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