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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愧疚了。
在朦胧的醒醒睡睡之间; 我的手指被家里的布偶咬了一口; 于是我把它搂进怀里、开始给它梳毛;梳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打给电话去问一下……然后; 不出所料的; 我睡着了。
唉。
不过第二天,我还是见到了站在我家门口敲门; 毫发无损的罗兰医生。
正装打扮的他一看到我; 焦灼的神色就放松了下来;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一再检查我没有受伤后; 先是和我郑重道歉(反而让我很不好意思); 连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前要温柔了好几倍。
但是,怎么说呢……
我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从今以后,我的日常生活,大概,就要和这样的日子脱轨了。
*
按照谢菲先生的说法,我的特殊身份和体质,已经不再适合做那些正常的工作;他的意思是很欣赏我,也愿意为我提供相关的特殊工作——也就是和他共事,去幻宠局上班,他会为我安排。
然而,当说到那里的时候,他又话锋一转,坦言这只是出于他个人的意见;最后如何,还是要看体检的结、以及我自己的想法。
至于我的想法嘛……
辞职后,悠游自在的过了几天,早上,还没睁眼,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弄醒了。
手机不停地嗡声作响,几个未接来电告诉我——我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呼,幸好我太了解自己了,和人约的时间就是下午;不然……
怀里的猫半睁着眼,打了个哈欠,然后不耐烦地叼起手机,将它摔在地板上,又重新趴回了它觉得温暖的被窝。
“喂……”
被它这一套动作弄得彻底清醒过来的我,只有无奈地弯身从地面捡起手机,然后光着脚去开门。
“您……您好。”
开门的是个扶着门框,神色不耐的红发青年;他的脖子里挂着时尚的灰狼小像吊坠,一件深咖啡色的翻领收腰式制服外套,被他随随便便地披在肩头。
抬头之前,他先是皱着眉,一副等的很烦躁的模样,但当我和他打招呼后,他愣了一响,然后迅速地低头、又抬头、又低头……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动作,最后,他在我光着的脚踝上盯了会,眸色发僵,然后呆呆地转过头。
后面空无一人。
我踮起脚,朝后看了看,帮他又确认了一遍,嗯,没人。
于是我问:“你好,你是……之前电话联系过、稀有生物调查与保护总署的……”什么来着?我记不太清那些专有的复杂名词,就压低声音到让人听不清,含糊地假装自己重复了一遍,最后略道:“要接我去体检的人?”
按照谢菲先生发给我的科普资料,除了联盟,还有一个游离于普通人的世界之外、专门负责管理、控制、监督、争对那些非自然生物和事件处理的地下政府,人们称呼它为九星。
之所以说是九星,是因为,它区别于明面上的联盟政府,其建立具有极强的目的性——九星一共由九个重要的机关组成;彼此独立,各司其事,通过异种生物的区别、分别负责处理各类突发事件。
而谢菲所在的机关——幻宠局就是其中之一,它日常经营的主要工作事宜,就是处理和幻兽相关的种种。
所谓幻兽,不同于一般变成动物的兽化人类,他们大半是被人后天通过基因改造、或者少部分的生来如此;当变成动物后,也具有独特的优势。
举例来说,就像谢菲、哈尼亜、霜露那样的存在,甚至包括犯案的奥索恩夫人,大抵都归属于幻兽人的范围。
它们的出现,是无数科院经过漫长的研究,用陨石的溶剂进行了多项实验,所达成的最终结果。
幻兽的来历,除了天生的极少数之外,原先,应当是属于意外。
因为当变成动物之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地恢复;总会有些倒霉的家伙,介于种种缘由,再也无法摆脱野兽的身形。
为了帮助这些以兽身存活的同类,科研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研究、基因改良,模拟一些突出份子、优秀的佼佼者,便将那些人转变为了特殊的人种,让其重新恢复人类的躯体。
而承接基因改造实验、且最终活下来了的幻兽人,大多拥有着那些只有在幻想故事中才存在的特殊能力。不仅保留了高杀伤力的动物猎杀本性;在最新的短波实验中,有的人类变成幻兽后,甚至能够一口气不停地跑上十万米,在充满辐射的实验室正常呼吸,甚至在最近的试验中,还出现了尚在研发、向来只是个概念性存在的精神力。
一言蔽之,他们基本都是试验品的后代。
这些经过基改后的人类,寿命比正常的人类少上几乎二分之一,变异后,大多是能活个十来年就死去了;但幸在不必以动物的身体过完漫长的一生、还能拥有特别的能力——没人能说,这样的事究竟是好是坏。除非少数天生的幻兽人,大部分的成员都是为了使其重新变回人类、才进行的改造。
以上都是我从网站上照搬的解释。
我想,按照昨晚的印象,无论是谢菲先生、还是那个叫做霜露的少年,变成动物后也被相当清晰的自我意识支配、还拥有着“枭”的代号,再联想到后者用所谓幻术撂倒的那些军官男性……
他们应该都是幻兽人吧?就是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的了。
……科学家果然不能得罪。
除了幻宠局外,那些黑蓝制服小哥和他们脱线的老大所在的工作单位,则是同样知名的九星政府机关之一,叫做居民综合管理与治安星司,主要的日常工作是维安,保持正常的社会秩序。虽然网页上的介绍正气凛然、充满了保家卫国的神圣色彩,但想到他们昨天强行突破、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做法,我觉得直接叫它暴力司比较生动形象。
因为和我的经历切身相关,所以我对于这两个部门机构的印象相当深刻,但在它们之外,什么稀有生物调查与保护总署、统管市政特别服务的监察厅……我根本就不可能记得,考试又不考它们。
只是谢菲先生那晚和我提过几句,回家的第二天,我也被总署联系——人家很礼貌地告知,按照夜莺保护的法律条文,新发现的夜莺,都需要进行彻头彻尾的身体检查和审核,确保我的情况正常。
……
我已经发呆了好一会,面前的红发青年却还是僵直着脖子,头部和身体完全不对称地扭曲着,就是不看我。
我想了想,大概猜到了理由;于是回房间,在抽屉里搜查了好一会,总算找到了那个东西。
——这些谢菲先生那天塞给我,说是可以控制他人感知体内荷尔蒙的道具;虽说是私人研究的成果,但非常好用。
这只七星瓢虫模样的袖珍遥控器设计简单,背后的花斑被一条黑带子穿过,正面的软壳上,一共也只有'上''中''下'三个按钮;我把它的带子挂在脖间,然后按住'上',长按了半分钟,它挣扎着扭了几下,接着,才总算不动了。
第25章
“真难用……”我吐槽了句; 然后穿上鞋子,把睡到快要从床沿边掉地上的猫挪回床的中间,随便套了件外衣,拿上身份证,关门。
“这样……就还好了吧?”我试探地问。
红发的男人整个人抖了抖,慢慢地转过头; 满脸通红; 仔细看; 他的耳廓处还滴着汗,头额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他吞咽了口唾沫,狭长的红眸直直地盯着我:“……谢了。”
“呃,不客气。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随口答道; 虽然昨天谢菲先生也和我解释过所谓的荷尔蒙体系; 但我生物不怎么好; 基本四舍五入一下; 那就是完全没听懂的。而且他的说法有点恶心; 什么我被他的荷尔蒙开发、味道又很美味要命……之类的。
无所谓,荷尔蒙腺体也好、夜莺也罢,是讨人喜欢还是惹人厌烦——别说从小到大; 因为外貌; 我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视线;我一直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就算某人再受欢迎; 数学不及格; 那就是不及格。
脸蛋漂亮; 老师也不会放水给你满分的;该三十分就是三十分; 回家该被揍,还是会被揍。
更别提,我也过了那个对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一探究竟、追根知底的年龄了。
谢菲把这个控制器借给我,说在测量浓度之前,尽量随身带着最好。当时我是很无所谓地接过,但……通过这几天的实验,我发现——带着,是真保命。
麻烦事儿也会少很多。
“那……夜莺小姐,这边请。”
再者,荷尔蒙暂且不提,就说夜莺吧——
这种稀有、柔弱、天生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物种……怎么解释呢。
我感觉,其实我没有什么能够和它重叠的元素。
每个联盟被记名在册的居民,从出生起,每隔两年,直到14岁为止,都会接受一次综合素质普查。这项检查不会越过任何人,内容完全公开,即使连福布斯排名的富豪、当红影星、议会的参院长、某大区域的执政官也不会例外。
这样的行为除了预防变异外,就是寻找夜莺。
能够不受陨石辐射影响和腐蚀的存在,比天生幻兽的数量还要稀少——这些被叫做‘夜莺’的人类,往往从小就会被检查出来,成为亿万中独一份的存在,继而精细地培养。
九星政府里,夜莺的概念广为人知——在明面上,他们不叫‘夜莺’,而叫‘神眷之人’,由这些人的血清开发的药剂,是治愈发狂或者变异人类的主要途径。
被找到的夜莺,从小就会进行分组;不同等级的血清,能够治疗各种相对病症;为此,他们才显得格外珍贵和不可或缺。
经过了几百年的过滤和寻找,大部分的夜莺,都是出自联盟的羽翼之下,一代又一代,很少会有民间的野生夜莺;所以神眷之人,渐渐也不再被人知晓了。
看到“很多夜莺都是内部培育、优待一生……”这一行字的时候,我知道我应该是没资格说风凉话的,人家应该是在表达对他们的珍惜;但我好想说……
这不就是在养猪么——
从幼崽开始,就站在猪圈的外面流口水,精心喂食,到年龄了就开宰;养得越匀称,肥瘦适宜,肉就越好吃。
这样的类比,其实也没有贬低夜莺的意思;因为在我看来,猪和夜莺,说到底,都是为人类的福祉牺牲自己。尤其是前者还要面临被吃掉的惨剧,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为正饿着肚子的人类服务呢——都牺牲到了这个份上,人家岂不是要比不只需抽几管血,就能富贵荣华,衣食无忧的夜莺要来得高尚更多嘛。
但是……猪和人,归根究底,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更愿意努力工作;虽然从这个红发青年和我一起下个楼而已,就整个人面色通红,浑身冒汗,还顺了拐的僵硬姿势来看——
想想我的表哥堂弟,他们的人生里,那些到处都是的莺莺燕燕……
万人迷什么的,可没有那么好当——尤其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万人迷;细思一下,都让人觉得……
恶寒。
“那个…呃、我说……”
单手持着方向盘,正坐在前座开车的年轻男人,自我介绍名叫鲁姆克,职业是特调员;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像是闲不住般拍着车身的座椅支架,还挺有节奏。他的视线游离在前车镜和前方的交通路段之间,隔三秒,就开一次口,可就是不把话说完,让人怀疑他声带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必须要一卡一卡的,比卡帧的画面还要断断续续。
我从手机里抬起了头:“您有什么想问的,请说?”
“………”
在我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他一直屛着呼吸;直到我话音落下,挣扎了一会,才忽然又喘起气,从车前镜里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我是想问,夜莺小姐,您的…姓名,对,姓名!待会要要要登记的。”
他不住地点头,匆忙自我肯定道。
“奥斯特洛夫斯基?”
我想缓和一下这里莫名就变得很紧张的气氛,于是便开了个玩笑;可等了半天也没人笑……
可能是文化差异的锅吧,还是纠正回来好了。
我刚想开口,就听到他连忙接话:“那个…奥奥奥斯特洛夫斯基小姐……”
“噗;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叫观佑佑,不好意思。”
“啊!那个,观佑佑小姐……”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差别,只是机械地重复我的话:“您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
见我面露疑惑,他像是咬住舌头,说话含混不清,“待会要抽血,所以……您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吃东西吧?”
——不是要抽血,所以不能吃饭的么?
我愣了半响,但没傻到去问这种问题,顿了顿,我道:“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