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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满脸通红,羞道:“可能我长得美。”
斐然殊差点就要翻白眼了,在心里念了十句诗才压抑住了这股不雅的冲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行歌一眼,道:“废话不提了,你先将心法熟记,然后结合逍遥游运走一周天试试。”
说完,斐然殊行至舱门处,将门口的餐盘端了进来,而后锁上舱门。
行歌盘腿而坐,闭目冥心,顿觉灵台清明,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正在体内游走。
鲲鹏万里击长空,长空无云转入海,上下求索枉嗟咨,两处茫茫皆虚无。
行歌正觉得体内真气四走无所依凭之时,背心一热,一道沛然内劲缓缓注入,耳边响起斐然殊清冷缥缈的声音:“虚无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分阴阳……”
这是白玉蟾的玄关显秘论中,关于丹药之道的。
行歌跟着念了一遍,感觉体内镇魂珠开始散发热力,她只觉四体舒畅,精神大震,于是回忆着玄关显秘论中的文字,喃喃诵道:“太虚太无太空太玄,杳杳冥冥,非尺寸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可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大包天地,小入毫芒,上无复色,下无复渊,一物圆成,千古显露……”
原来这一段,说的竟是镇魂珠的由来。
行歌一悟,七窍皆通,两种内功心法在体内交汇融合,化作一股强大劲道,将镇魂珠团团围住,护住镇魂珠的同时,护住心脉。此时,她才有了余力回哺那道帮助她领悟的纯阳真气。
斐然殊察觉真气轮转,心知行歌内功大成,便适时运转先天心法,回守丹田。
不知过了多久,斐然殊缓缓撤掌,行歌也徐徐吐出一口气。
行歌感觉四体轻盈,飘飘欲仙,“我有一种神功大成的感觉。”
斐然殊习武多年,自然了解那种感受,起身道:“应该是饿了。”
行歌被这么一说,确实也觉得肚中空空,跟着起身,见到斐然殊一早端进来的粥与清爽小菜,登时两眼放光,坐过去,吃了两口才发现宋连江只备了一副碗筷,应是给他以为晕船的斐然殊食用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阿斐,你饿不饿?”
斐然殊瞟了一眼菜色,面露嫌弃,道:“你吃吧。”
行歌一听,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吃了。
斐然殊看她平日大酒大肉以为她胃口大得紧,但此刻只是清粥小菜她也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大感安慰,这姑娘想来是个好养的,带回家也不至于加大眠眠的负担。
唉,他于百忙之中竟还能想到天下第一庄的生计,眠眠若知晓此事,必要感动涕零,然后在江湖榜上大刷一条话题:有一种哥哥,叫斐然殊。
斐然殊沉浸在良好的自我感觉之中。
行歌吃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事,稍停了筷子,问:“阿斐,我这样算武林高手了吗?”
斐然殊回神,道:“不算。”
行歌撂筷子不干了,“凭什么啊,我堂堂道门之秀正道栋梁中原楷模。”
斐然殊有些愕然,她不说出来他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给自己安上了这么多称号……真是够不要脸的。不过那副理直气壮自信满满的模样,他也不讨厌便是了。
斐然殊清咳一声道:“你见过空有内功一招半式都不会的武林高手吗?”
行歌拍桌而起,一边撩起袖子一边撂狠话,“还就不瞒你说了,贫道略识一套拳法。”
斐然殊将一手背到身后,一手平摊,坐于椅上,八风不动,道:“请招。”
行歌被这翩然风度迷住几刹,力持镇定,运气下沉丹田,马步扎得四平八稳倒有几分模样。说时迟那时快,她击出左拳,被斐然殊右手包住,再击右拳,斐然殊偏头避过,双拳暴击,斐然殊连人带椅转了个方向,行歌毫不气馁,继续出击。
斐然殊招招拆解,差点被逗得笑岔气。
虽然行歌可能觉得自己出拳如风,但以斐然殊的修为看来,这种速度,太慢了,出一招的时间他能破十招。于是行歌一套王八拳使得虎虎生风,在斐然殊眼中却成了:左拳,右拳,一个慢动作,右拳,左拳,慢动作重播……
最后斐然殊为免忍笑忍到内伤,只好一招将她擒住,锁入怀中。半晌才道:“镇魂珠不同于一般丹药,它追随过许多位道门之首,不断相生,不断脱离,寻找新主,在上千年的过程中,镇魂珠上不仅积累了众多道门高人的修为,还残留着许多旧主的记忆。”
行歌想起时常在她脑中出现的奇怪画面,时常脱口而出的奇怪语言……
“阿聂自幼体弱,便是不堪承载镇魂珠,后来我帮她调理,虽有收效,却始终无法改变她的体质,因为她那时不曾学过内功心法,只凭本能化用镇魂珠的力量,所以才会不断耗损……而你不同,你今日学成了两套心法,此后便可控制自如,再也不用担心被反噬之痛。”
当年,斐然殊获得聂云坠崖身亡的消息后,并未去查探真伪或者寻找尸体。
他去找了妙善法师。
不管聂云是死是活,这世上若有一人能救她,那便是妙善法师。
那一次会面,他知道了镇魂珠的所有秘密,以及,聂云未死。
聂云说过,莫寻,莫救,生当陌路人,黄泉不相交。
他素来守信,所以三年不曾踏足太阴山。直至四方城外,陌路相逢。
行歌从斐然殊一席话中得到一个重要资讯——她的病,来自镇魂珠。
而此刻,她大病得愈!
贫道从此毫无弱点!行歌此刻无病一身轻,喜形于色,正欲举手欢呼,发现双手仍被斐然殊交十扣于胸前,连忙努嘴示意:“阿斐,手,手。”
斐然殊手劲一松,行歌双手随即垂落。
嘶——麻了。随着手臂的晃动,这酸爽……行歌无法控制地红了眼眶。
斐然殊见她红着眼,咬着唇,想起之前数次未竟之事,顿时眸色转深。
“阿斐啊阿斐,贫道必须说一说你了,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怜香惜玉。你看,你这个抱人的姿势,跟捆绑有什么区别?还差点把一个美少女的手臂弄折了。你说你是不是很不对?再说了正确的怀中抱妹杀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起码得是贫道把你抱回客舱时那个姿势……唔!”
行歌瞠目,这近到可以看到斐然殊脸上毛孔的距离是怎么回事!
这在她唇上碾磨的触感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的大病得愈呢!这幻觉越来越严重了啊!
说好的两部心法融合从此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爬楼也带劲儿了呢!
“闭上眼睛。”斐然殊在她唇上哑声命令。这双瞪得跟见了鬼一样的眼睛,太影响情绪。
“哦。”
行歌下意识闭上眼睛,便察觉到那双唇又附了上来。先是浅尝,继而厮摩,那火热的触感,几乎要将她神魂缠去,她心如擂鼓,方寸大乱,又忍不住偷偷睁开一缝眼,只见斐然殊闭着眼,长睫轻颤,面上泛着情动的红,行歌顿时心神俱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行歌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辨别这是现实,还是发病,她满腔情潮无处安放,只能用双手紧紧抱住斐然殊,将她的唇,她的身体,她的魂灵,一味向他靠近。
虽说二人俱是经验欠奉,但斐然殊到底是个饱览群书的,很快将所看所学灵活运用。
二人从互相撕咬,到渐入佳境,不过须臾。
唇舌之间,情丝缠绵,行歌只觉神魂俱散,如蹈云间,如陷泥潭,直到察觉身下异物……
“阿斐,你你你,你冷静一下……”行歌气喘吁吁。
“怎么了?”斐然殊含着行歌下唇,嗓音低哑。
“你你你……顶着我了……”行歌羞红了脸。
斐然殊顿住,缓缓退开,突然探手下去。
“哎哎阿斐你不要这样,贫道是个正经人……”
行歌不是很有说服力地推拒着,忽然,斐然殊从身上掏出一件物什,道:“顶着你的,是这个么?”
那是一块看起来并不陌生的盘龙玉佩。
“行歌啊行歌,你面红若烧,莫非是,想到了别的?”
看着斐然殊似笑非笑的神情,饶是皮厚如行歌,也有些撑不住。
“咳,正是此物!”行歌大声说着,颇有几分掩盖心虚的意味,又急急想带开话题,“哎呀,此玉佩玉质纯而温润,雕工精细不乏气度,定非凡品啊。”
“行歌喜欢?那便赠你吧。”斐然殊含笑将玉佩为行歌系上,一双长手却在她腰间流连不去,惹得行歌又是一阵迷离,直到一道煞风景的咕咕叫声响起。
这姑娘……还真是饿不得。
斐然殊抵着她的额头,心中叹气,半晌才松开了她,拍了拍她的脸,道:“去把粥喝完。”
“哦。”行歌握着那温润美玉,脑中却已是一团浆糊,只懂得听斐然殊的话。一步一个口令地回到自己原先座位之上,拿起勺子,往嘴里塞了几口粥之后,脑中意识飞速回转。
喝粥……大病得愈……亲吻……又喝粥……那她到底大病得愈了没?
行歌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斐然殊,终于忍不住问:“方才,你是不是非礼了贫道?”
斐然殊纠正道:“两情相悦的事,又岂算是非礼。斐某发乎情,行歌止于饿,如此而已。”
两情相悦,如此而已。
行歌脑中再度乱成一锅粥,她才知道自己喜欢他没多久,如何就两情相悦了?她还未向他说明与她双修的好处,如何就两情相悦了?他……他喜欢的都不知道是故人,还是她,如何就两情相悦了?
斐然殊看她神色变幻不定,唇边不由弯起微笑弧度,道:“行歌啊行歌,你还记得这玉佩的含义么?”
玉佩的含义?
行歌茫然抬头,对上斐然殊带笑双眸,却映出了另一个有着相似笑容却更加年轻的面孔。
龙霸天也有这样一块玉佩。
不久之前,凌云峰上的记忆,瞬间回笼——
“你不将那小子的龙纹玉佩还来么?你可知那玉佩的含义?”
“该不会是定亲信物什么的吧?”
“正是。”
定亲信物……行歌心中一沉,掌心的玉佩顿时有些烫手。
她又不是傻子,寻常人的玉佩岂可雕龙?身为阿斐侄孙的龙霸天究竟是什么人?阿斐对道门与妙善法师的事知之甚详,又是何故?加上月无极与游子仙的暗示,一切都指向阿斐的身份并不只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这么简单。
阿斐不说,她便不问,以为这是默契,今日才知自己一厢情愿,阿斐这是在逼她问出来了。
行歌垂着眼,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面色有些仓皇。半晌,竟露出了一抹苦笑。她抬眼,问道:“阿斐,你究竟是什么人?”
☆、孤舟诉情衷
钟鸣长空夕,月出孤舟寒。
斐然殊望着渐行渐远的鲲鹏号,想起片刻之前,他并未回答问题,而是毁去床板,又轻车熟路找到放置逃生舟的地方,解了一条小舟带着身边这姑娘离去,这姑娘全程淡定脸,若非早有所料,便是突发面瘫。
“斐庄主这一手顺手牵羊,玩得纯熟啊……”行歌目光幽深。
斐然殊闻言,抿唇一笑,眸中竟带了三分宠溺,道:“说什么胡话,这是餐后散步。”
行歌望了一眼已经化作远方一个点的鲲鹏号,道:“散得有点远。”
斐然殊心中有些异样,皱了皱眉,却无暇在意。
眼前的姑娘本就肤白,月光之下,顿时显出了几分柔弱,江风清寒,吹乱几缕青丝,拂过她的鼻尖唇畔,又增几分灵动。斐然殊心中莫名酥麻,竟横生出几分不自在,直到看到那姑娘两靥飞红,眼神迷离,方才敛住了心神。是了,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
斐然殊笑意更深,身随意动,为她理了理发丝,掩在耳后。长指触到耳廓之时,指下之人一颤,于是他本想收回的手指突然往下,捏住了那软嫩耳珠。
行歌全身一麻,慢了半拍才抬起手抓住他的手。
“你,你这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吗?”
“这要问你了,行歌。”
“呔,胡言乱语!贫道为人清正,岂会对人下降头!”涉及人品、原则问题,行歌一下清醒过来,义正言辞地扯开了斐然殊的手。她揉了揉耳珠,脸却越来越红。
斐然殊也不恼,他宽袖一拂,从小舱内捉出一壶酒,一只酒杯。
他满上一杯,递给行歌,道:“清风明月一樽酒,行歌,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行歌心知他是要回答先前她在大船上问的问题了,突然又有些挣扎。
“如果我说不听呢?”行歌试探道。
“没关系。”斐然殊从善如流地笑道,“那我换个故事。”
……服。
行歌仰头饮了下去,喉头微麻,是关山月,心中豪气顿时伴随酒意而生。她闭了闭眼,道:“你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