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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有些不服,是太子妃的教养嬷嬷闹出事,明明该是太子妃自己丢脸,凭什么赖到紫烟姑姑头上?秋蝉愤愤不平,雨燕按住秋蝉,强拉着她一起磕头:“谢太子妃恩宠,奴婢不敢辱命。”
楚锦瑶看着东宫原有的一套班子请罪,让她们跪了一会,就宣她们起来:“行了,起吧。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能干的,此事只许其一,以后,不许再发生了。”
紫烟满脸冷汗地站起来,等她们站好后,楚锦瑶站起身,走到殿门口,对着台阶下乌泱泱的宫人们说:“今日之事,你们不要以为打骂了涉事的人便算完了。紫烟姑姑掌管着这么大的摊子,哪能事事都亲自处理,你们不要仗着紫烟忙不过来,就妄图偷奸耍滑,糊弄了事。今日被逮到的是我的嬷嬷,我心里虽痛,但还是一样按照宫规处置,若是下次有其他人不守规矩,别管你有什么体面,在东宫里有什么门道,是什么人的亲戚好友,只要犯了错,一概以宫规处置,我绝不和你们讲情面。明白吗?”
“明白。”下人们都被说的脸色煞白,战战兢兢。楚锦瑶见众人都应了,视线扫了一会,发现没人敢乱动,也没人敢露出不耐之色,这才觉得今日的敲打火候已到。她走回座位,抬起茶示意散场:“今日的事就是警钟,你们要时刻记在心里。时候差不多了,都散了吧,自去做各自的活。”
所有人齐齐给楚锦瑶行礼,然后低头肃目,不敢先走。玲珑和丁香碎步进门,扶着楚锦瑶起身,等楚锦瑶的身影看不见后,中庭的众人这才敢慢慢散开。
到了内殿,丁香老实巴交地对楚锦瑶说:“太子妃,你方才真是厉害。”
楚锦瑶到了没人之处,这才敢坐下喝杯热菜润口。她听了丁香的话,忍俊不禁:“我还厉害?那你说,我怎么个厉害法?”
丁香是楚锦瑶身边时间最长的丫鬟了,自从楚锦瑶回到长兴侯府,丁香就被拨过来照看楚锦瑶。丁香为人木讷老实,因为不如玲珑精明谨慎,楚锦瑶后面不可避免地倚重起玲珑来,可是私心里,她还是对丁香更有感情。
丁香想了想,如实说:“太子妃刚才训人的时候,声音不大,脸色也不吓人,但就是有气势,让人不敢抬头。”
这话说的楚锦瑶和玲珑都笑了,见楚锦瑶笑,丁香歪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方才太子妃训紫烟的时候,像太子殿下。”
“瞎说。”楚锦瑶白了丁香一眼,眼波流转,笑意盎然。
玲珑站在一边补充:“太子妃,丁香话说的老实,但是还真在理。您最近越来越像太子殿下了,尤其发落人的时候,不动声色,威仪凛然。”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过来哄我开心。”楚锦瑶不太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她嘱咐道,“那两个嬷嬷,今天饿她们一晚上,明天除了送饭,不要和她们说一句话。对了,千万把这两人分开关,不要让她们相互套了说辞出来。”
玲珑福身:“太子妃早就说过了,奴婢记着呢。太子妃,这两个婆子要如何处理?”
“先关着她们,不要让人和她们说话,等过几天,她们的心气就磨没了。到时候,我们再过去,和她们套一套其他的事。”
“太子妃,您说的是……”
楚锦瑶瞥了一眼过来,玲珑立刻低头。借着这两个婆子心神失守,正好可以打听小齐后宫里的事,然而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楚锦瑶坐在罗汉床上,玲珑和丁香都站在楚锦瑶身边陪她说话。主仆几人正在聊天,隔间外的的珠帘响了。紫烟走过来,笑着给楚锦瑶问好:“太子妃万安。”
楚锦瑶坐在上首不动,片刻之间她的眼睛已经扫过紫烟手里的对牌。楚锦瑶不动声色,笑问:“紫烟姑姑怎么过来了?”
紫烟道:“奴婢承蒙太子殿下信任,掌管内务多年。只是奴婢愚钝,许多事情都处理不好,只因不敢辜负殿下的信任,这才绷着头皮硬撑着罢了。好在如今殿下大婚,东宫里有了太子妃,奴婢也能功成身退,把内务交给太子妃了。”
说着,紫烟就要递上钥匙和对牌,楚锦瑶没有接,而是问:“好端端的,姑姑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你掌管内务多年,你的功劳苦劳,人人皆知。我和殿下日后还要继续仰仗你,姑姑怎么就说起这种话?”
紫烟见楚锦瑶不肯接东西,心知这比痛快收下更难缠。楚锦瑶今日故意当着紫烟的面发作,就是想借那两个嬷嬷来敲打她,后面的事闹得那么大,前殿连个问话的人都不曾来过。方才众人散了,紫烟特意托人去前面问,太子殿下在哪儿?
前面的太监传回消息,殿下今日从文华殿带了许多朝务回来,如今正在书房批复。紫烟的心一下子就沉了,她本以为太子今日有事,还没回来,现在才知原来他一直都在。不表态就是最大的表态,紫烟静下心想了一会,决心来见太子妃。
可是紫烟带了钥匙和对牌来表态,太子妃却不肯收。若是太子妃随便推辞两句就收了,这说明太子妃急切,反而好应对。然而,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这就比较费脑筋了。
紫烟闪念间想了许多东西,她愈发小心地对答:“奴婢愚钝,承蒙殿下不弃,才能留在东宫当差。如今太子妃来了,您才是东宫之主,内务这些事,自然要交到主母手中,奴婢再代您管着,成何体统?”
“姑姑这话就太妄自菲薄了,殿下将内务交给你管,自然说明姑姑才智过人,殿下绝不会看错人。既然殿下信任你,那我也信你,我今日虽然在众人面前说了你,但是我们宫地位特殊,我不能让外人抓住把柄,这才忍痛将你一起骂了。若是你因此记恨,撂担子不干,那可就错怪我了。”
“奴婢岂敢!”紫烟连忙请罪,“太子妃今日所言句句在理,是奴婢治理内务失职,奴婢岂敢因此记挂在心?”
“这就好。”楚锦瑶亲自把紫烟扶起来,说道,“你不埋怨我就好。你是太子依仗的能人,我是殿下的妻子,自然想他所想,用他所用。你今日卸职的事不必再说了,我只当没听过,以后还要劳烦姑姑,继续为我们夫妻二人管着下头的宫女太监呢。”
楚锦瑶处处提“我们”“夫妻”这等词,紫烟如何还不明白,她给楚锦瑶行礼:“谢太子妃体恤。太子妃是东宫的女主子,能为太子妃效力,是奴婢之幸。”
“姑姑过谦了。不过话说开了就好,姑姑日后可不许说卸任不干这些话了,慈庆宫可离不了你呢。”楚锦瑶看向紫烟手里的钥匙,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姑姑,你的心意我懂了,快把这些东西收回去吧。”
紫烟固辞,双手把钥匙对牌放在楚锦瑶手边的桌子上,说道:“奴婢为殿下和太子妃效命是福气,之前太子妃还未入门,奴婢斗胆,暂时替太子妃收着钥匙,如今太子妃已经来了,自然要物归原主。”
楚锦瑶又劝了两句,看紫烟执意不肯,才微微笑道:“姑姑委实客气,殿下将内务交给你,果然没错。玲珑,这是紫烟姑姑的一片心,你收起来吧。”
“哎!”玲珑应了一声,喜气洋洋地把东西拿过来,锁到屋里的箱笼中。楚锦瑶留了紫烟的职,但是却拿了紫烟的权。日后紫烟依然是慈庆宫管事姑姑,只不过,处理大事的时候,都要来回禀楚锦瑶这个太子妃了。
这才是最好的结果,楚锦瑶把紫烟撸了倒简单,可是之后,她换谁上去管啊?管得好管不好都是麻烦,不如保持原样,让紫烟这个主事人明白该听谁的。
她们是侍奉太子的老人不错,楚锦瑶也愿意给她们这个体面。只是,她们必须得知道,除了太子,她这个太子妃也是主子。
至于对楚锦瑶不太恭敬的秋蝉,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楚锦瑶随时能换了她。区区一个宫女,都不值得楚锦瑶记在心上。若是她再敢对楚锦瑶不敬,楚锦瑶直接就把人交给紫烟,让她们自己处理。
紫烟交了钥匙之后,心里也不知是放松还是怅然。不过紫烟今儿算是看明白了,她们这位太子妃,看着安静温柔,漂亮的跟幅画一样,其实什么该捏紧什么该放手,心里门儿清。
紫烟又站了一会,把厨房和库房管事两个职位让了出来。楚锦瑶身边这几个大丫鬟还没有管事呢,紫烟从前当做不知道,今日却不敢不知道了。
厨房是要害,吃饭喝药都从这里出来,自然要抓到自己人手中,库房就更不必说了,钱财什么时候都是根本。紫烟识趣地把这两处让出来,楚锦瑶也接受她的示好,痛快地收下了。
紫烟把自己的人调走,给楚锦瑶腾出空来。楚锦瑶想了想,把宫嬷嬷安排去厨房,丁香做副手。宫嬷嬷年纪大见识多,那些女子的药理、忌讳等都明白,让她来看着厨房正好。宫嬷嬷虽是楚老夫人的人,可是在这方面长兴侯府和楚锦瑶利益一致,而一旦进了宫,宫嬷嬷也明白厉害,她以后能依仗的,可不是楚老夫人,而是楚锦瑶,故而宫嬷嬷也尽心表现,想让楚锦瑶看到自己的用处。
楚锦瑶身边两个大丫鬟,丁香老实,也是楚锦瑶最信任的人,所以楚锦瑶将她安排到厨房,起个制衡的作用。至于精明有眼色的玲珑,当然就去看管库房出入了。
楚锦瑶把自己的人做了安排后,看着外面的天色,突然奇道:“殿下呢?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
旁人不敢搭话,楚锦瑶站起身往外看了一会,打发一个小太监去前殿:“你去前殿问一问,看看殿下可曾回来了?若是殿下在,你就告诉林公公,说该吃饭了,赶紧让殿下回来。”
小太监应了一声,麻溜地跑了。楚锦瑶等了一会,没等来传信的太监,直接把正主等到了。
“殿下。”楚锦瑶走到明间门口,亲自去解秦沂身外的披风,“你今日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口吻,活脱脱一个抱怨丈夫晚归的妻子。按道理这是有些失礼的,太子忙于朝事,岂能由女眷过问?楚锦瑶刚说完就有些后悔,然而秦沂看起来并不在乎,他说:“年关将至,六部都积压了许多杂务,这才耽误了。”
楚锦瑶偷偷看秦沂的脸色,秦沂让她看了一会,然后回过头逮住她的视线,含笑问:“怎么了?”
“没事。”楚锦瑶笑着挽上秦沂的胳膊,“我怕你怪我问得多。”
秦沂任由楚锦瑶粘过来撒娇,他很轻很轻说了一句:“没事的。”
秦沂没有说,自从文孝皇后死后,已经许久没有人关心过他回来的早与晚了。这些话没必要说,不过,秦沂倒发现一件事,楚锦瑶平日里特别“正直”,若是一说错了话,或者有事求人,就变得特别殷勤,撒娇技能无师自通。
秦沂心里明白,但是不表现,由着楚锦瑶带他去吃饭的宫殿。一顿饭期间,楚锦瑶又是夹菜又是递茶,殷勤的不得了。
饭后,楚锦瑶让人把饭菜都撤下去。等没人后,她坐在秦沂身边,用小指勾了勾秦沂的衣袖:“殿下?”
秦沂神色不动,从容地看向她:“什么事?”
“今日我训了你的人几句,你不生气吧?”
“我生气不生气,你不都训完了么?”
“不是这样。”楚锦瑶又往近挪了挪,拽着秦沂的袖子解释,“我并不是拿你的人开刀,也不是想落殿下的颜面,我只是……你看,这是你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人也都是你熟悉的人,可是我一个人都不认识,突然就搬到你的东宫里来,我肯定得做些什么呀。要不然,他们都不认我。”
秦沂本来故意逗她,听到楚锦瑶说“这是你长大的地方”,心里突然就动了动。即使他不愿意承认,这里也是承载了他大部分记忆的地方,而现在,楚锦瑶搬到这片记忆里了。
秦沂心里叹口气,不忍心再逗她了:“我就是逗你玩,你不必当真。以后你做什么都不必怕,只要我没阻止你,那就放心去做,不会有事的。”
“刘嬷嬷手不干净,我怕我们宫里的东西也被她拿走了。我想让人把东宫里的东西全部清点一边,重新造册,可以吗?”
“你不是说了么,你是太子妃,当然你来安排。”
“真的,你不生气?”其实楚锦瑶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因为刘嬷嬷是她故意纵出来的,刘嬷嬷犯第一次,楚锦瑶不去管,一直养得她胆子越来越大,都敢拿宫里的东西了。虽说楚锦瑶这样是为了自保,可是站在东宫的角度,凭什么呢?若是东宫为此真丢了东西,这笔账怎么算?
“生气倒也是气的。”秦沂慢慢说,“我今日听小林子说,你在后殿立威,我不好打扰你,就先去前殿处理奏折。你倒也是厉害了,我不回来,你就一直不问,要不是最后你自己饿了,是不是还想不起我来?”
“哪有?”楚锦瑶发现秦沂当